Moka李国兴：AI能为SaaS公司带来什么？ | GGV OMEGA访谈录

Moka Eva：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请国兴先跟我们大家介绍一下Moka？

我先简单介绍一下Moka，Moka是一家成立于2015年的HR SaaS公司，致力于提供更智能、全员体验更好的HR SaaS产品和服务。目前我们对外提供服务的有两个产品：一个是我们的智能化招聘管理系统——Moka招聘；另一个是我们的智能化人力资源管理系统——Moka People，涵盖了入职、组织、人事、假期、考勤、薪酬、绩效等等模块。我们服务的客户涵盖了从几百到一两千人的成长型企业，到几万人甚至十万人以上的集团型大型企业，包括宝洁、安踏、吉利集团、瑞幸咖啡等。我们目前服务了超2000家各行各业的领先企业。

6月28号，Moka在北京召开2023夏季新品发布会，发布了自己的新产品，请您分享一下Moka这次发布的一些重点和内容。

本次Moka发布了一个HR领域的和大模型相关的新产品，它是首个AI原生HR SaaS整体解决方案及面向AGI时代的AI HR伙伴，我们称之为“Moka Eva”，全称为“Moka Evolution With AI”，意指Moka全面拥抱AI的战略。目前Moka Eva已推出了五大能力：简历智能初筛、定制面试题、AI写面评、对话式BI和员工Chatbot。Moka Eva未来的目标就是通过提升能力，帮助企业降本增效。

其实从今年一二月份开始，我们的算法团队就开始在做一些事情，后面也成立了一个项目组，开始探索GPT技术在HR场景里的应用。根据我们内部的讨论，这项技术会为我们的产品带来两方面的核心变革：

第一，它能够很大程度上改变SaaS类终端用户与产品交互的形态，尤其是所谓的非power user（power user即日常使用最多、最专业的这些用户）。通过自然语言交互，我们希望让这些非power user也能够很顺畅地使用系统，能够获取他们关心的数据和信息，快速完成相关场景中的任务。其中一个很核心的功能 “对话式BI”，能够让一个完全不了解的非power user大幅缩短获取信息的周期。

第二，在我们使用ChatGPT的时候，有一个很强的感受，它其实是一个对各行各业都比较了解的“智能体”，但是它对于某些特别专业的领域，并没有非常深入。我们的想法是，能不能通过Moka积累的行业数据，以及Moka的技术诀窍、专业知识、对业务场景的理解，基于开源的大模型能力，训练一个在HR领域非常专深的GPT。基于这两种思路，Moka Eva诞生了。

请问Moka Eva是如何具体发挥能力为HR工作赋能的？

这就要重点从Moka Eva的三个能力维度说起：

1. 懂数据

像招聘和人事相关的数据，统计时耗时耗力，而Moka Eva能够理解用户的自然语言问询，快速获取和统计数据。如此一来，就不用像过去那样，人员之间不断提供数据和反馈，难以统一口径。终端用户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就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和数据。

2. 懂员工

之前在Moka People产品中，我们发现了一些显著痛点，就是HR同事会经常被问到一些重复问题，诸如假期、薪资等等。现在我们借助Moka Eva，就能够自动化处理这些日常咨询，避免浪费时间，让HR同事能够更高效地去解决其他问题。不同于以往聊天机器人的单一问答配对模式，Moka Eva的AI能力覆盖了很多场景，经内部测试，80%、90%的问题能够被Moka Eva顺利解决。外加24小时无休，能够随时满足员工提问需求。

3. 懂招聘

像自动化写JD、简历自动化评判初筛这些功能，大大提高了招聘效率，也解放了HR的生产力，能够让HR把更多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工作内容上。另外基于AI能力，Moka Eva还能在面试阶段，通过阅读理解候选人的简历和需求，从而生成一些面试问题，供面试官参考提问。换而言之，Moka Eva相当于把一个经验丰富的面试官的认知和能力数据化，化为己用，从而能够即时对症下药，问出好问题。

AI原生＞AI套壳

在国内SaaS 领域里，Moka其实是在大模型这波浪潮兴起时行动迅速的公司，本次发布的产品Moka Eva，也让Moka一举成为行业首家真正交付AI原生HR SaaS产品的公司，请问Moka和AI的渊源有多深？

虽然今年AI才迎来空前火爆的时刻，AIGC（生成式AI）快速发展，备受大众关注，但事实上，Moka在2018年就已经成立了AI团队。早期我们就已经把AI运用到了产品中，开发了诸如简历解析等功能。去年年底，Moka更是把AI加入公司核心策略中，全力打造AI原生的 HR SaaS 公司。

至于渊源，我本人硕士毕业于斯坦福大学，AI是主攻方向，建立Moka也是有着利用AI提效的想法。Moka内部很爱拥抱新变化，像各种AI服务，我们也会采购以供研发同事使用。

不过关于ChatGPT，我的团队比我更敏锐，他们早在去年年底就已经注意到了，并且在1月份就已经做出自动写JD的功能，所以我们很快就上线了该功能。虽然看起来我们仅仅用了4个月就上线新产品，但其实背后我们已经谋划良久。

其实市场上很多公司都选择做一些基于ChatGPT功能的套壳AI产品，而Moka选择的是做AI原生HR SaaS的整体解决方案，请问这么做的考究是什么？

做一个接入整合ChatGPT功能的“套壳”产品固然简单，但是其功能也会受到限制。Moka选择做AI原生HR SaaS的整体解决方案，研发的AI原生产品能够在对大模型的调用上、对数据的理解上，更高效更自然，这样的差异性也能够在产品响应速度、智能水平、问题解决能力上有所体现。基于ChatGPT的套壳AI产品只能说比传统人力资源软件略胜一筹，但依托于大模型而诞生的AI原生HR SaaS则有质的飞跃。

AI的未来发展预想

从您的角度看，大模型要发展到什么情况下，才能够高效地识别我对这个人的真实判断和构想，确保推给我的人无论工作能力还是文化兼容都和我的公司匹配？

我们内部也讨论过一些更长远的设想，GPT的能力非常让人惊艳，也掀起了一波巨浪。它已经具备了一定程度的通用智能能力，它在一些场景里能够不错地完成任务，但即便是GPT-4，也没办法在一些非常复杂的、需要一些更深度判断/推演的场景里完成得特别好。

至于跟人的这种判断，本质上面试最后也是落到一些人对另一个人的判断，这其实非常复杂，一定含有主观因素。目前来看，大模型还做不到很深度地跟人对话交流，并且对人的底层能力进行精准判断。但是一些偏技能层面的判断，我觉得它是有可能做到的。我们能看到的下一步，就是类似GPT这样的技术，能够跟候选人做一些对话面试，尤其是偏简单技能型的一些工作，通过一些问题，判断候选人是不是有暴力倾向或者什么，这种东西比较容易去做；再往下一步，有可能可以做一些更偏知识型员工的深度技能/经验挖掘。

职位出来之后，我们去搜寻人，从筛简历到面试，效率非常低。如果我们能通过这样一些方法更精准地去判断，把过程压缩，效率一定会非常高。至于能不能到最后一个阶段帮助公司判断，我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比如5年、10年之后，真的有可能绝大部分判断由机器完成，人为判断更多是偏感性层面，我觉得都是可以去想象的。

您觉得AI对B to B的这种SaaS类软件会有什么影响？

什么样的SaaS能脱颖而出，关键要看能否更多地占据客户的工作流，能否在客户的工作流、工作场景、业务场景里，为客户提供前所未有的价值。这一波新技术的诞生，让实现这种前所未有的价值有了更多可能性。至于谁做得好，谁做得快，谁能更多去赢得客户的工作流，更多要从市场竞争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事情。

如何避免被AI替代

行业里认为Marketing和HR是最容易被GPT替代的一群人，那您觉得AI对HR行业会有冲击吗？

我觉得AI现在的能力，还达不到让大量岗位消失的状态，在某些领域也没有专业到能完全替代人。不过在一些生成性工作上，AI确实非常强。目前在最核心的一些工作上，还是人凭借专业和经验的理解，做一些关键决策。但从今年开始，全世界很明显就进入到了加速状态，未来它有可能不断侵蚀我们的一些工作任务，现在需要未雨绸缪。毕竟如果AI的发展速度太快了，个人的能力增长就赶不上智能体的成长速度，当你学习新东西时，就一定会有空窗期，这个过程中怎么去处理，怎么去平滑地过渡，我觉得这可能是人类任何一次科技革命时所没有发生过的情况。

不过随着AI带来的生产力释放，它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引起某些行业/职位的变化，但长期来看，一定也会新增非常多的工作，可能是更有意义的一些工作。毕竟智能体再怎么智能，也少了一些人跟人之间的情感链接，HR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围绕“人”的工作，所代表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和情感链接无可替代。

这种生产力的释放，也可能会带来更多的“超级个体”，促进社会的创造力大幅提升。

从更好地拥抱和迎接AI潮流到来的角度来讲，对于已经在职场的人和应届毕业生，您建议他们应该从能力上和发展上做哪些准备？

从个体来讲，我建议大家热爱什么就去学什么，毕竟谁也不知道完全被AI替代的那天什么时候会到来，做自己热爱的事情，至少在那个时刻是很享受的。人只有真的热爱这件事情，才有可能把一件事情做好，或者说做到非常好，不然你可能只是做到平均水平，这样就丧失了很多事情的意义。

如果从实用视角去看，我觉得编程、数字化等，一定会更多地影响我们的世界，所以对和这方面技术相关的领域有更深的了解，一定对大家非常有帮助。此外，跨领域的know how也非常重要，在做决策甚至做具体工作时，如果你有不同领域的一些知识和视角，能够为推进工作带来很不一样的结果。

您参加GGV OMEGA有什么收获吗？

Moka在发展过程中得到了很多来自GGV的支持，GGV也是我们最早的股东，在我们早期客户获取和资金获取上给了很大支持。甚至我们的HR还有CTO都是在GGV的牵线搭桥下加入Moka的。

GGV也会组织很多很有价值的活动，像GGV OMEGA，就能让我一次性结识这么多不同行业里的创业小伙伴，让我能够倾听从他们视角看到的一些关于招聘的痛点，反过来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完善我们的产品，让Moka能够通过产品提供给企业更高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