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第一美女终老台湾
她本来应该也是党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在那个抗日热情空前高涨的年代,她和许多爱国青年一样,来到“圣地延安”,期望实现自己救国救民的理想。
彼时的她被称为“延安第一美女”,青春靓丽,光彩夺人。然而,正是因为她的美貌,引起了一系列的误会,从而引发了名噪一时的“吴光伟事件”。
该事件的直接后果是导致伟人家庭的破裂,最后贺子珍出走莫斯科。而吴光伟被“礼送”出延安,最后无奈终老台湾。
01
吴光伟,本名吴广惠,英文名Lily Wu,在一些文章中通常称为“吴丽丽”或“吴莉莉”。1911年,吴光伟出生在河南的一个富裕家庭,两岁时随父母迁居北京。
1926年3月18日北平学生举行抗议段祺瑞政府的示威游行,在北平经世中学读书的吴光伟和同学们冒雨等候在段祺瑞政府门前,得到的答复却是有的学生被警察打伤,还有一名学生被枪杀。后来,她转学到上海,在一家商学院的女生部专攻英语。
大学期间,吴光伟认识了在北平大学读书的张砚田,两人感情迅速升温,于1934年3月1日结婚,当时吴光伟23岁。同年8月,张砚田留学日本帝国大学。吴光伟大学毕业后,曾在北平中华戏剧专科学校任教,同时兼做家教,每月收入60元,自己用20元,其余都寄给在日本读书的丈夫,帮助他完成学业。
不久,她也到了日本,对那里的国民教育水平有很深的印象。三个月后,她回到国内,正逢国立南京戏剧学校招收首届学员。
1935年10月吴光伟考入该校学习。然而不久,她就从学校离开了。吴光伟自己解释离开南京的原因是:“我把演戏看成是大众教育的一种形式。我在该校学习演技,但不久就发现训练很有限。虽然这是一所新式学校,但它没有什么前途,只不过是给那些腐朽的官僚提供娱乐消遣罢了。”
离开南京后,吴光伟又回到北平,大部分时间在图书馆看书。
1935年底,一二九运动爆发后,北平地区的许多热血青年投笔从戎。张研田和吴光伟也先后来到陕西西安,投奔陕西绥靖公署主任杨虎城,加入到救亡大军中。张研田任杨虎城的参议,吴光伟则在陕西省政府民政厅当职员,是办公室里唯一的女性。
02
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之后,吴光伟就参加了西北救国联合会妇女部的工作。1937年2月,通过西北救国联合会的介绍,满怀革命理想与激情的吴光伟如愿以偿地来到了延安。
吴光伟1937年在延安
多才多艺长相出众的吴光伟,到延安后瞬间便开始大放异彩。那时延安还缺乏人才,而吴光伟有北师大、南京戏校的文凭,还有海外留学的经历,不仅精通英语,还略懂日语,于是很快就成了香饽饽,她一边被安排到抗大学习,一边参加外事接待工作,担任领导人们的英语翻译。
为了抗日和革命宣传,当时延安的文艺演出相当活跃,这正好给了戏剧学校毕业的吴光伟施展的舞台。在延安,吴光伟演出了话剧《母亲》《阿Q正传》等。尤其是在高尔基的《母亲》中,吴光伟饰演的主角母亲尼洛夫娜出神入化,达到很高的水准,让她成为明星般的存在。
当时吴光伟在延安是着装打扮最新潮的,她被认为是唯一涂口红、留长发的女性。那时延安的女性都是留齐耳短发,看着很精神,但女人味不足;而吴光伟却偏偏留着披肩发,而且还是略带卷曲的烫发头,再加上她火辣的眼神,火辣的身材,使她显得卓尔不群,十分惹人眼球,遂有“延安第一美女”之称。
03
1937年3月底,美国合众社记者厄尔·利夫到延安采访。当毛泽东、朱德被采访时,吴光伟当仁不让地当了他们的翻译,成为延安走向世界,世界了解延安的桥梁,她的出众才华受到毛泽东同志的极大赞赏。
1937年5月,著名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的夫人海伦·斯诺也以记者的身份来到延安采访,她同吴光伟也十分交好。当时海伦非常欣赏吴光伟,被她饰演的高尔基作品中的母亲一角所慑服。海伦当时是这样评价吴光伟的:
吴光伟(右一)1937年在延安,担任毛泽东、朱德接受外国记者采访时的翻译
“她能够在舞台上独领风骚。她很有教养,温文尔雅,容易接近,女人味十足,卓有魅力。她身材健美,脸色红润,皮肤白皙而细腻。她非常美丽。”
接着美国著名记者史沫特莱到延安采访,当然也是吴光伟当翻译了。吴光伟在美国时就结识了史沫特莱,此时两人再相见,交流已经很默契了。史沫特莱当时主要是采访朱德,后来还为朱德写了传记,为她当翻译和秘书的吴光伟给了她很大帮助。
04
史沫特莱的到来,同时给延安带来了一样新事物——交际舞。这种由史沫特莱倡导的运动迅速在延安掀起了一阵潮流,深受青年人的喜爱。
史沫特莱(右二)和吴光伟(左一)
不过,这种男女一起共舞的方式,却引起革命队伍里部分经过长征的女同志强烈反对,她们认为男男女女在一起跳舞有伤风化,会使自己的丈夫变坏。最终导致贺子珍冲进史沫特莱住处,与吴光伟发生肢体冲突。
事后,吴光伟、贺子珍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尤其是吴光伟,她以一个现代知识女性的自我尊严和权利意识,要求有关方面对此作出裁决,给她一个公道说法。这在党内被称为“吴光伟事件”。
该事件的直接后果是导致毛泽东与贺子珍的感情危机并破裂,最后贺子珍出走,史沫特莱和吴光伟都被“礼送”出延安。这样的结局,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吴光伟事件”发生后不久,江青来到了延安,于1938年11月与毛泽东结婚。
关于吴光伟的离去有多种说法。其一是中央决定送走吴光伟的。其二是,有关部门怀疑吴光伟是敌人的情报人员,把她秘密送出了延安。
05
吴光伟离开延安之后便去了西安,可她刚到西安便被国民党当局拘捕。所幸,前任丈夫张研田及时出手相助,吴光伟才转危为安。当时张研田在西北第一军政首脑胡宗南手下干事,担任黄埔军校第七分校政治部主任。于是一肚子委屈的吴光伟便同张研田重归于好了。
在西安的吴光伟被安排在西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第四团工作。后来,吴光伟同丈夫张研田生下了儿子张小芒和女儿张小菲,但他们夫妻的感情一直不算好。
因为吴光伟一直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人,不想屈从于丈夫之下,而且两人的信仰还是有区别的。吴光伟一直不能忘怀她的共产主义信仰,一直对延安那段浪漫岁月念念不忘。
在她心里,她仍然希望回到革命队伍中来,为此他曾积极向党组织要求过,组织上也安排有关负责同志与她谈过话。但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她被谢绝在革命阵营之外。
吴光伟(左二)在延安
有一次吴光伟同她的闺蜜雷锦章(西北大学校长张光祖夫人)聊天,她谈到毛泽东同志时说,中国的希望在毛泽东身上!说着说着,她手中的烟卷熄灭了,烟灰落在她身穿的白色旗袍上也浑然不觉。最后她竟失声痛哭,人莫能劝……
1949年建国前夕,丈夫张研田要让吴光伟一块去台湾,吴光伟拒绝。当时她在成都,同闺蜜雷锦章住在一起,真的不忍离开大陆。无奈,丈夫张研田带着一双儿女坐飞机走了。
然而终于有一天,一队国民党士兵突然闯入雷锦章家,从其卧室的大衣柜里搜出了吴光伟。吴光伟当时尽管竭力挣扎,死不肯走,甚至哭闹,都无济于事,还是被强行拖走,被送到了台湾……
06
吴光伟的丈夫张研田到台湾后,曾任台驻日亚东关系协会理事长,还担任过台湾农学院教务长、院长等职,对台湾的土地改革做过重大贡献。他还有《人口与饥饿》、《中国土地政策导论》等著作问世。
在台湾的吴光伟渐渐地适应了家庭主妇的生活,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她在延安时期的革命经历,也走进了历史的深处,几乎被人们所遗忘。不知道在她的梦里,有没有出现过北海边的飞絮、延河的流水和那个窑洞的夜晚。
1975年,吴光伟在台湾走完了她的一生,享年6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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