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去影院看了《封神第一部:朝歌风云》。
动机其实很单纯——
看费翔的演技,还有猛男的腹肌……😍😍
咳!咳!咳!
然而真正观影时——
却意外被影片剧情感动得一塌糊涂。😭😭
特别是在权力斗争面前,父与子的关系。
在我看来,这是一部极具教育反思意义的片子。
因为它形象深刻地向我们呈现了:
一个糟糕的父亲,会如何摧毁他的孩子;
以及一个好父亲,又会如何成就他的孩子。
*本文含轻微剧透。
在影片开头,殷寿带领儿子殷郊,及一群质子攻打苏护占据的冀州城。
所谓「质子」——
就是商王为了牵制各方诸侯势力,要求他们送来朝歌当人质的儿子。
战场上,殷寿让质子苏孝全出阵,胁迫他以死逼退苏护的负隅顽抗。
当时的苏孝全,已经八年未见亲生父亲了。
但苏护拒不归顺。
苏孝全内心既悲恸又绝望,不知所措。
殷寿当即给他洗脑:
“那个人不配做你父亲,你是我的儿子,你要做我最勇敢的儿子!”
听完这番话,苏孝全在众目睽睽之下,饮剑自尽。
紧接着,殷寿转过头对身后众质子慷慨激昂:
“就在刚刚,你们的一位兄弟死了,我的一个儿子死了,谁杀了他?”
“反贼苏护!”众质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随后在殷寿的号召下,大伙带着满腔的怒火,一举攻破了冀州城。
苏护为守住冀州城,置苏孝全的性命于不顾,这是事实;殷寿为振奋士气杀一儆百,唆使苏孝全自尽,也是事实。所以更客观来讲,其实是苏护和殷寿共同杀死了苏孝全。那为什么众质子却一致地将矛头指向苏护,反而将殷寿奉为英雄,对其崇拜有加呢?这个现象,我们可以简单地用“商朝分封诸侯,尊奉天子”等封建政治思想来概括;则可以回溯到一个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对坏客体的「道德防御」。虽然很多儿童明显来自于问题家庭(比如父母酗酒、争吵或暴力),他们也会认为是外力因素(比如酒精)引诱父母这样做,或者认为是因为自己做得不够好,才会遭致父母的惩罚。这种「不断美化坏客体,不断替坏客体辩解」的认知行为模式,费尔贝恩称之为儿童对坏客体的道德防御。在影片中,众多质子八年前就离开亲生父母,被送到朝歌当“抵押”。期间,殷寿不仅给他们传授武艺,还亲切地称呼他们为自己的儿子,许诺他们锦绣前程。于是无形中,殷寿逐渐代替了他们的父母,成为了他们成长中最重要的客体和精神支柱。面对苏孝全的死,质子们自然而然便将所有愤怒投射到苏护身上,对殷寿进行美化维护。甚至在后来,殷寿使坏当上纣王以后,荒淫无度,滥杀无辜,弃天下百姓的安危于不顾。太子殷郊和众质子也依然死心塌地跟随他,一心一意维护他的利益。这,就是他们在「道德防御」之下,对纣王殷寿的盲目忠诚。有两个世界,一个由上帝统治,一个由魔鬼统治,你更愿意居住在哪个世界?因为在上帝统治的世界里,会让人有一种安全感,哪怕犯错也会有赎罪的希望;而在魔鬼统治的世界里,没有安全感,没有赎罪的希望,只有走向死亡和毁灭。相信对方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确的,无论怎么对自己都是基于爱,就无形中等同于为自己营造了一个由「上帝」主宰的客体环境,能够令弱小的他暂时感受到安全和保护,获得向上成长的希望。对坏客体的道德防御,是以「否认真相,转移愤怒」为前提的;它无法改变坏客体坏的本质,也无法帮助孩子看清事物的实相。当有一天孩子不得不面对残酷现实时,矛盾和冲突也会随之爆发。纣王为了除掉东西南北四个诸侯,分别让四个质子站在他们父亲面前,不断煽动敌对情绪:北伯侯儿子第一个对父亲动手了!弑父以后,当即被封北伯侯;南伯侯儿子不忍弑父,直接剑指殷寿,结果他和父亲当场丧命;东伯侯为救儿子,主动刺向剑身,保全了儿子,却牺牲了自己;西伯侯姬昌的儿子姬发,主动下跪求情,才得以保全父亲性命。
但姬发心里依然认同纣王,认为是父亲犯了错,理应当众受罚。直到后来,亲眼目睹纣王欺骗皇叔比干,下令斩杀太子殷郊时,那一刻,姬发才彻底看清纣王的残暴本性,开始破除道德防御。道德防御所面临的沉重代价,不仅是质子们,连太子殷郊也不能幸免。纣王沉溺于权力的暴政无法自拔,姜王后苦劝无果,还命丧妲己之手。殷郊提剑去找妲己为母亲报仇,纣王为袒护妲己而派人追杀逮捕殷郊。但即便如此,殷郊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是坏人,而是认定父亲只是被妲己蛊惑了。直到后来,妲己露出狐妖真面目,纣王不仅没有除掉她,反而将儿子送上了断头台。这,就是孩子对坏客体的道德防御破除后,所面临的残酷代价。因为在他的成长中,除了纣王殷寿这个坏客体以外,还存在两个非常重要的好客体:西伯侯姬昌应召前往朝歌,在途中与其他三位伯侯会晤,讨论应对纣王之道。姬发刚巧路过听到,认定他们有谋反之心,立刻拔刀相向。但姬昌却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当场老泪纵横:“这是我儿姬发啊!”后来姬昌被纣王关进大牢,伯邑考带着三车宝物前往朝歌营救父亲。“我知道你从小就不甘于留在西岐,一心想驰骋疆场,当年商王挑选质子,你还偷偷在射箭时做了手脚,赢了我……”
“不做手脚,我怎么能赢你,又怎么能离开西岐来到朝歌呢?”
随后,伯邑考打了个响哨,唤进来两匹白马,那是姬发小时候最钟爱的坐骑:“这马我已经训练好了,你只要对它说一声‘回家’,无论天涯海角,它都会送你回西岐。”
无论经历怎样的严刑拷打,他都不愿苟同纣王的暴政,不愿意与其同流合污。直到纣王杀了伯邑考,剁成肉饼拿给姬昌吃,同时还拿姬发的性命威胁姬昌。姬昌终于被迫妥协了,他被迫向天下百姓认错,承认自己捏造卦象污蔑纣王……他可以为了心中正义舍弃自己的性命,却愿意为了儿子性命舍弃自己的尊严——纣王言语上口口声声说爱百姓,说会将质子们当作自己的孩子去爱、去保护;但行为上却为了一己私利将质子的性命视为草芥,逼迫质子与父亲倒戈相向。而姬昌和伯邑考,他们不会在言语上表彰自己,也不会渲染自己对姬发的爱;却会一次次在行动上,义无反顾地保护姬发、成就姬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但也正是有了姬昌和伯邑考以身作则的示范,令姬发真切地体验到了什么是爱,从而使得他能够在一次次混乱之中,不断辨别纣王的伪善,不断破除道德防御,并在纣王原形毕露之际,坚决选择了善良与正义,与纣王彻底决裂,奋起反抗,就像西伯侯姬昌被纣王关进大牢后,对姬发说的一句话:姬发是幸运的,他不仅获得了父亲的授权,也获得了哥哥的授权。“当一只鹰在天空中自由翱翔时,它的心中,藏着过去的所有画面,藏着对过去的爱,这构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忠诚。”
这是一个人在经历层层历练后对梦想的坚持,在见证人性险恶后对正义的守护,也是支撑着他从成长走向成熟的生命基石。谨作此文,献给在育儿路上负重前行的家长们,同时也献给在成长路上负重前行的孩子们,愿它对你们有所价值。「在看」+「转发」愿每个父母与孩子,都能成为自己♥天雅,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学专业,广州心协三级心理咨询师,自体心理学长程在读。本文原创首发公众号:武志红(ID:wzhxlx)。《独立学派的客体关系理论:费尔贝恩、巴林特研究》,徐萍萍,王艳萍,郭本禹著。无论你是刚刚对感情失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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