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演员是娱乐圈“最值得交朋友”的?听黄晓明、朱媛媛、李一桐怎么说
编者按
山东,中国受孔孟思想文化影响最深的地区。在这里生长的人们往往性格都是耿直、豪爽、忠厚、义气的,许多人对山东人的印象都是“容易打交道、值得交朋友”。山东还被网友评价为“特产帅哥美女”,纵观娱乐圈,有不少鲁籍演员,这些演员也都是出了名的性格好、对朋友仗义、一心专注演戏。
今天,《四味毒叔》邀请到了黄晓明、朱媛媛、李一桐三位土生土长的山东人,来聊聊他们作为演员,对职业生涯和生活的态度。
一
谭飞:但是刚才我也听到你说的,你说现在想让自己慢下来,那么与此相对应的是不是你觉得前几年太快了,或者说接的戏太多,有时候是不是难免感觉有点良莠不齐?
黄晓明:其实是有几点吧,我觉得还是性格决定命运。之前可能相对比较顺利,受的挫折比较少。所以后来想要的东西就比较多,这是其一,老想满足一下内心的欲望,可能就是想尝试一下没有拍过的这些。
谭飞:就是你想着,这个可以完成,那个也可以完成。
黄晓明:对,但其实可能我并不适合。另外就是你也知道,我这人耳朵根子软。
谭飞:对,你喜欢交朋友。
黄晓明:朋友需要帮忙我就去了,你需要帮忙我也去。我其实也没有想那么多,如果真的朋友需要帮忙,我给自己的原则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我就不干了,那比如说你有50个明星客串,那你就不要找我。但如果你真的说找到这个角色,我就需要一个人,需要明星来演,但是找不着人了,那我就去帮这个忙。所以雪中送炭的事我可以做。这是我现在给自己的一个原则,当然这也是让自己以后就是不要再做所谓的老好人这种风格,好人还是要做,把老字去掉。
谭飞:那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就是你其实是想宣布说在演艺的这个方面我不再做老好人,我做人的方面我还是个老好人,但是在表演上开始有非常严格的一个标准和一个判断,我不用说因为面子就去帮你。
黄晓明:对,因为面子。
谭飞:我不因为面子我就一定要去跟你合作,我要非常的冷静和客观,可不可以这么说?
黄晓明:在我看来,其实做老好人真的也不是褒义词,它其实是对我的一种消耗,说实话这个你也很清楚,你是这个行业的人。我其实就是变相地消耗自己,去帮朋友,但是之前就觉得这无所谓,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就觉得朋友有需要就去吧,结果后来观众看多了这种,就会觉得你不好好演戏了,这样子很奇怪。所以我现在逐渐的明白了,其实有时候这样子是对自己很不负责任,也是对爱我的那些人很不负责任。我现在知道这样子做是不对的。所以就把老好人的老字去掉,好人还是要做的,这个是不能变的。把老好人和滥好人所谓的这个抬头的字去掉,就是有节制的、一个适度的好人就可以了。
谭飞:这个讲得非常好。其实我也观察到,其实大家对晓明演技的评价,有好几部都是好评,比如《风声》,比如说《中国合伙人》,那真的很多人就觉得晓明演的很好,当然这一部《琅玡榜之风起长林》,包括后面我们要谈到的《无问西东》,我个人也认为是晓明的表演不错的作品。
黄晓明:谢谢。
谭飞:当然我也知道可能也有一些你自己觉得演得不错,但是好像观众反响又一般的作品。你比如说《太平轮》,《匹夫》,你怎么看这些东西?
黄晓明:还有《血滴子》里边的那个反派
谭飞:其实你也用了很多的功夫,而且你的演技应该是有这个能力的,但为什么会好像有些戏很好,有些戏好像又平平,甚至有些戏,观众感觉说,怎么他又是这种状态了。这样一个不平均是一种什么原因?
黄晓明:有时候一个东西的成功是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的。不是每一个大腕演的每部戏都可以成功,更何况我也没那么大腕,也不会全民关注我演的每部戏。况且每人都是有成长的。我觉得我之前确实是曾经作为演员黄晓明,老想着突破,所以演了很多各种各样不同的角色。比如《风声》里的日本人,《中国合伙人》里的成东青,《匹夫》里的这个莽汉,《太平轮》里边的国民党军官,那个还有《无问西东》里的这个大学生到物理学家,还有《血滴子》里边的那个有点像耶稣基督的那个造型的大反派,但这其中不乏有一些是大导演的监制的作品。可是一个戏成不成功,这不是一个演员说了算的,所以可能大家看得少,也就印象不深,那另外一些也不乏是我尝试性的作品。虽然是有突破,但可能导演跟阵容都不够大,大家关注度少,也就一晃而过,可能大家也觉得这个戏就没那么好看。但是这都是我人生当中的一些尝试,一些阅历、一些经验和一些累积。正因为有了这些,可能才会有40岁后黄晓明的一些新作品出现。所以其实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虽然这句话看似很安慰人,但其实是没错的,我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因为我每一次的尝试都是尽了全力的,但也因为我每次的尝试都有成功有失败,我才知道哪些是对的,哪些是不对的。但是对于我黄晓明来说,我真的并不在意,这个戏是大是小,导演是大是小,制作阵容是大是小,我只在意的就是,我很希望可以跟大家一起努力,做出一部好作品来。如果是一个不出名的导演做起来的,那不是更好吗?比如说《无问西东》,我是第一个接《无问西东》的人,当时是第一个拿到剧本的。导演是80后导演,听这导演,我们就觉得不应该接这个戏,但是看到这个剧本,再去看到导演找的一个工厂,做的衣服做的历史资料这些准备之后,我就蒙了,我就说我的天,我说这导演什么来头,这么大本事。付出这么多,这是一个戏疯子。我就说赌赌吧,我实在太爱这个电影的这个人物了!还有这个导演对于电影的这种痴迷程度,后来我们就找了章子怡,王力宏,然后大家一起来演这个戏。
谭飞:实际上这个过程中你也在帮助导演在找人。
黄晓明:对,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说我这一生不是说只拍能够被大家看到的,或者说是一定要被所有观众认可的作品,我还是不停地希望可以尝试一些新生力量、新导演、新的角度去做,哪怕失败都无所谓。
谭飞:那晓明,如果有一个制作成本特别低的文艺片,说晓明你来演一个,你愿意吗?
黄晓明:我现在就是希望这样做。
谭飞:你就完全的彻头彻尾改头换面,就不是原来大家认知中的黄晓明了。
黄晓明:我现在到处去求别人,如果有这样的文艺片一定要找我来演,我不要钱,我倒贴钱,我投资,行吗?我去演这种戏。真的,我最近投了好几部文艺片,你看这部《无问西东》我也有投资,你看到联合出品人了吗?
谭飞:我还没注意看。
黄晓明:联合出品人里边有我,你看的那版还没打字。
谭飞:对,那版没字幕。
黄晓明:我为什么投资呢,因为我看到这部电影之后,我说我要投,我说赔钱我也要投。这是一部我非常喜爱的、偏文艺的作品,票房真不好说。但是赔钱我也要投,因为我实在太爱这种片子了。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爱文艺片,特别爱这种类型的影视剧作品。
二
谭飞:但是媛媛姐,你前后塑造这两个算是比较传统的女性角色,是由生活中特别细碎的细节堆砌起来的真实的中国女性,你怎么看待所谓的新女性主义的潮流和现在潮流下对女性主义思潮的一个认知?
朱媛媛:我觉得应该说是能有选择的权利和自信的表达。其实你看就是《我的姐姐》这个戏,我扮演的姑妈这个角色她是没有选择的,她压根就不能选择。但安然最起码她是可以选择的,她有选择的权利,她可以选择爱,也可以选择不爱。所以我觉得可能真正现在女性的一个独立的成长,就是我可以选择,就像我现在其实在家带孩子不拍戏,可能很多人说你做了很多的牺牲,但是这是我的选择。
谭飞:你自己还是觉得很幸福的。
朱媛媛:对,我觉得这是我的选择,所以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个过程当中,你到底是被推着走的,还是你自己要走。
谭飞:其实我特别欣赏媛媛老师这个话,因为其实外界可能会认为什么叫独立女性?你非得在外打拼,那就一定不顾家了,什么都不想那才叫独立,其实不是,只要这种状态是你自由的选择,那也叫独立。
朱媛媛:我的心是自在的,这个很重要。像有些所谓的女强人,可能每天过得风风火火,很强势,但我觉得如果你不快乐,也不代表是一种成功,对吧?你看其实现在像成都有很多大妈。
谭飞:生活得很舒服,娃娃带得很好,生意也做得很大。
朱媛媛:对,我跟她们聊天,她们觉得这种生活很安逸,那我觉得这样你就不能说她不是一个成功或者独立的女人。
谭飞:家庭幸福还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
朱媛媛:对,因为现在社会是互联网时代,大量信息的冲击容易让人比较躁,莫名的让人焦虑,现在人的状态都是在互相攀比,有好多东西出来,你也不知道真假。我看的电影粗剪版里有一个细节,后来公映版本里没剪进去,当姑妈忙碌了一天了,灯光都已经收了。她很疲惫地在小卖部门口坐着的时候,她也会拿着手机自拍,编了一个标题叫幸福,发出去,她也要告知大家,其实我很幸福。可能她的生活特别忙乱,但是也要让别人看到她很幸福。所以这种幸福是你内心确实获得的,还是要做给别人看的?我觉得这个应该是当下每个人都要关注的问题。
谭飞:我们再说一个词,可能有人说40岁的女性应该是豁达的,也有人说40岁的女性应该更豁得出去,您怎么看?到底是更豁达,还是能豁得出去,您愿意选择哪一个?
朱媛媛:我觉得是豁达。我觉得豁达在我这儿都不是特别准,应该是自然。我最近在听《道德经》,原来老说自然,那什么是自然?就是原本的样子,能让你回到你本真的样子,其实这个挺难的,特别是你经历了生活里这么多坎坷。我觉得不管什么样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人生的困惑,他都有一些磨难,人生就是苦的。所以我觉得真正到了这个岁数,我觉得真正能达到一种自然的状态,不较劲,也不要那么多的欲望,很平实。
谭飞:每天很满足地跟家里人一起生活,跟朋友在一起聚聚。
朱媛媛:对,只要少生气,家里人都健健康康的,自己每天身子骨都挺舒服的,我觉得就挺好。
谭飞:我们还听到一个说法,说皱纹也是一种年轮的美,你怎么看这个说法?女性和男性到了一定阶段都会面对这个问题,可能原来团队老想给你修得特别精细。
朱媛媛:修还是要修的,但不能修太狠。有一次给我气的,我说能不给我修成蛇精脸吗?我说实在修不好咱就用原图,宁可让它不好看也不能这样。我很少用美颜相机。
谭飞:很少。
朱媛媛:那天晚上照了相,突然发现,我的天哪,完全是两个人,但是又是那么自然地把你美化了。我觉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如果有这样很现代的科技手段,可以小小的美一美,但是不要过度。什么东西都要有个度。如果超出了那个度,那它就是一个畸形的东西。
谭飞:尊重自然,爱美的前提是要恰当。
朱媛媛:对,就跟表演一样,我们最高级的表演方式就是它一定来源于生活并且高于生活的。你要能把生活中的东西提炼出来,化成一个很自然的方式去演。
三
谭飞:欢迎李一桐来到《四味毒叔》。你能和我们讲一下,当年毕业时原计划是开一家茶馆,那为什么又选择进入了演艺圈呢?
李一桐:其实开茶馆也不是说要那种特别仙气飘飘的,只是想开一个与舞蹈有关的。但那时候是真的跳不下去了。
谭飞:当时是受伤了,是吧?
李一桐:是的,所以我一毕业就去当了老师,当老师是我上大学以来的理想。当时是教孩子。
谭飞:我觉得你真挺适合当老师的,笑容也特别和蔼可亲。特别能吸引学生。
李一桐:确实,我学生都还蛮喜欢我的。
谭飞:当老师感觉怎么样?
李一桐:其实说实话,当了老师之后觉得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状态。每天朝九晚五,可能三十年如一日。放眼望去,都能预想到60岁的生活了。可如此枯燥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
谭飞:就是那种完全重复的日子,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的。
李一桐:对。但那时还很迷茫,我真的没想到要当演员,不知道演员是怎样的一种人生。就是觉得实在不想做老师了,就辞职了。后来我开了舞蹈工作室,还跟朋友做过音乐,什么都干过,一直在寻找最适合我的工作。后来觉得要不开个店,其实我蛮想开个火锅店的,因为我爱吃,我妈妈也很爱吃火锅,开一个她爱吃的东西,说不定她也有兴趣每天来帮我处理这些事情。
谭飞:那决定是开在北京还是开在老家了吗?
李一桐:都可以。但最后在北京盘的店。盘店的过程中,我碰到了经纪人燕子姐。其实我当时在两个经纪人之间选,一个是燕姐,一个是李婵姐,就是现在朱一龙的经纪人。我和婵姐认识了很久,在我小时候就想签我,那个时候她还不在现在的公司。燕姐除了人好之外的优势在于她当过演员,进组之后可以教我表演,这是最吸引我的一个点。
谭飞:我们也知道学舞蹈出身是把双刃剑,形体好但没有表演经验。刚刚你也说了经纪人会教你,那你都是怎么去学习表演的?
李一桐:在实践当中找真知。比如拍第一部戏的时候真的什么都不太清楚,连怎么去面对机位都不知道,那何来的情绪。所以就是慢慢去积累,这是个递进的过程。我总说我是螺旋式的进步,当我觉得退步的时候,其实这个时候是在之前的高点上,所以是更上一步了。
谭飞:但我想问的是另一个问题,非科班出身会让你有不自信的时候吗?我甚至听过葛优说“就想去电影学院学表演,一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有正式学过表演”。你有没有这样的时候,就是在一个万众瞩目或者被聚焦的场合,突然感觉不自信了。
李一桐:表演上没有,可能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因为没有接受过专门的科班训练,更有自己的感知、感悟力、审美,和对角色、剧本的理解。所以那时跟陈建斌老师合作,有人问我是不是贼害怕,演第一场戏的时候是不是就觉得自己不行?我说没有。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没有。我觉得拿到这个本子后就有自己的方向了,对不对都交给导演,不会怯、不会怕。再说到参加活动,我给自己的定位是,一个看着顺眼的人,并不是顶级美女。前两天参加《奔跑》的时候,我就说baby真好看,不会觉得女生在一起对比我要比你好看。
谭飞:你反而欣赏她。
李一桐:因为我挺爱看美女的。
谭飞:确实美女更爱看美女。
李一桐:上中学时我就这样,但也不是说我取向有问题,我看男生也是,好看的我就愿意多看两眼,美好的事情谁不愿意多看两眼。在那样的活动中,我觉得自己得体就ok了,每个人评判美的标准也不一样。得体、大方、自信就好了。
谭飞:所以你对站不站C位也没兴趣。
李一桐:以前我跳舞的时候就永远不想站C位。
谭飞:因为C位负担重,更累,动作更多?
李一桐:会更卖力。比如说我们扳腿的时候,在中间老师一眼就能看到你偷没偷懒,但你在边边角角的地方偷个懒就混过去了。当然这也只限于舞蹈中,有点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我觉得自己在舞蹈方面没有那么大造诣。
谭飞:所以说当演员的时候,你对C位其实并不是最在乎的?包括番位。
李一桐:番位我是完全不在乎。你把我放到女几都行,我之前都不知道番位这么一说。我说啥叫番位?就是你排在谁的前面,名字在第一个就是一番,然后二番、三番、四番。我说这有啥用呢?是能多拿两个子儿,还是能把你拍美一点?演好自己的角色,才是最重要的。
周楠 | 王小帅 | 余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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