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眼睁睁看着13岁少女在最好的医院死亡！竟是因为医生要度假？

这个金秋九月，本来是英国女孩玛莎·米尔斯（Martha Mills）的16岁生日。

她的生命定格在了2021年的夏天，那似乎是一个结束，花季少女无法回来；但那也是一个开始，到2023年9月，也就是她逝世两年多后，“玛莎规则”将要撼动那看起来严丝合缝、却仍然存在缺陷的系统——NHS英国国民医疗服务体系。

这一体系是许多英国人为之自豪的。它主要由英国政府资助，并隶属于英国卫生部的行政管辖。所有的合法英国公民可以通过NHS体系获得医疗保健服务，其中大部分项目是免费的。一个花季少女之死居然可以撼动这庞大的体系，让世人都为之侧目。

梅洛普·米尔斯（Merope Mills）是一位记者，也是一个伟大的母亲。在女儿玛莎去世后，她不停地发声、呼吁，让社会不要忘记。终于为患者和家属赢得了这个可能：当他们感觉有不对劲时，声音将会放大，他们的诉求会被听到，意见会被尊重。

梅洛普一直自责：当初玛莎病时，自己和丈夫保罗（Paul）真是“太愚蠢”，太相信医生和听他们的话了。以至于一步步地把女儿推向了死亡，这个悲剧本可以避免。

2021年夏初，玛莎才13岁，她阳光灿烂、无忧无虑，跟家人和朋友大声地说过梦想成为一名作家、工程师或电影导演。

就像每个暑假一样，他们开心地出门度假。

夫妇俩带着玛莎和她妹妹洛蒂（Lottie）来到了斯诺登尼亚国家公园的一间度假小屋。这是一间古老的小农舍，房梁低矮，没有无线网络或电话信号。

停车场位于山脚下，车子开不到度假屋，他们还得用独轮车把行李送到门口。运送过程虽然累，但孩子们看到羊群在山上吃草也是很开心。

第一天阳光明媚，玛莎留下了这张照片👇：

第二天，他们沿着一条著名的自行车道骑行：一条旧铁路线往返于海滩和他们住的地方。靠近海滩时，车道上有些沙子，地面有些滑，骑车的玛莎摔倒了。在梅洛普的记忆里，她骑得很慢，但还是摔倒，接着就发出了僵尸般的喘气声。

玛莎被移到了路边，以便不影响其他来来往往的骑行者。待了一会没有好转之后，他们带她去了轻伤科。

“当她掀起T恤进行检查时，我们看到她的肚子上有一个红色的环。因为当她跌倒时，身体的全部重量落在了扭曲的车把的一端。没有血迹，也没有伤口，只有O形的痕迹。”

轻伤科只有护士值班，医生去哪了？这正是度假的时候，医生也在休假。护士在电话中向医生描述了玛莎受伤情况，医生说不需要来看病患——这可能是内部瘀伤——并开了扑热息痛。 

梅洛普本来坚持让医生给她看，但她最终还是同意了医生和护士的决定。事后想起来，这位母亲真是好后悔，可是，“医生是专业的”啊！

他们回到小屋，但到了凌晨2点，玛莎就病了，而且很痛苦。

父母决定必须带她去急诊室。 “我们要下山才可以开车”，她和保罗将玛莎推上独轮车，在颠簸中慢慢下山，而洛蒂则举起手机作为手电筒。到了停车场，他们尽可能轻柔地把玛莎拖进车里。

在当地的小医院，医护人员对玛莎进行检查并让她留院过夜观察。黎明时分，一位医生表情严肃地告诉他们，玛莎可能患有胰腺外伤：她摔倒时力量过大，以至于她的胰腺被推到了脊柱上，造成了撕裂伤。 

夫妇俩立即知道伤势很严重。接下来，通过直升机他们带着女儿飞到了威尔士大学医院；不久又从那里被直升机送往伦敦国王学院医院，这是英国治疗儿童胰腺损伤的三个专科中心之一。

按照母亲的描述，“在那里，她被安置在‘阳光病房’，正如护士告诉我们的那样，该病房的资金充足，包括来自NHS的资金和来自多方的捐赠。”

工作人员说“你处于最好的位置”，夫妇俩都感觉“我们很幸运能来到这里”。他们每天都被告知，玛莎的康复是毫无疑问的，只是时间和耐心的问题。 

这时候一位医生甚至还告诉她：“我要去度假，希望回来后看不到你（希望孩子出院了）。”

然而，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很快失去了控制。

他们经常每天见到不同的医生，夫妇俩甚至不知道谁对玛莎的护理负有全部责任。他们当时只会努力表达自己的观点并表达感激之情，认为这些都是专家，“我们希望发挥出他们最好的一面”，医疗记录中对他们的评价是：“爸爸妈妈和蔼可亲，乐于助人”。

但这些没有换来女儿的病情好转。

最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八月底，玛莎手臂和腹部插的管子开始出现血液倒流，血甚至浸透了睡衣和床单。这很可能是严重的败血症，但医生们在与夫妇俩交谈时从未使用过这个词，他们说只是“感染”。

玛莎留在病房并继续流血，重症监护室就在走廊的尽头，有空床位。但顾问医生们觉得不需要去那里，护士们也没有权力让玛莎住进那里。关键的时机居然就这样耽搁了下来，最终玛莎被送往重症室抢救时已经回天无术了。

最让母亲愤怒的是，她事后才反应过来：玛莎其实每天都由初级医生照顾。他们看上去很年轻，举止充满自信，所以她以为他们对玛莎的护理了如指掌。 “我太天真了，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在训练。”

除了一开始因为休假不愿来查看的医生，到了国王学院医院看过病又愉快地告别去度假的医生，还有一位在这最好医院的专家也在玛莎去世几天后发布了豪华酒店的照片，他应该也在享受假期吧。这本无可厚非，但心碎的母亲质疑：如果患者正在此时需要，可不可以安排一个有经验的、权威的医生轮流值班呢？

虽然如此，梅洛普仍然理智：“我是NHS的坚定支持者，知道今天有许多优秀的医生参与其中。”   

她提醒大家，此事“没有必要进行政治争论；玛莎的遭遇与资源不足或医护过度紧张无关；与紧缩或削减预算，或压力下的医疗服务无关”。

也正因如此，她才痛心：玛莎之死本可避免啊，这就是一些医生盲目自大造成的疏忽，有经验的医生不管不顾引起的疏漏，亦是庞大体制里的一个缺陷……是啊，发生错误的几率好小，但如果，正好有人碰上了呢？譬如玛莎。

玛莎的伤势本来是可以治疗的：但13岁的她居然成为这家国王学院医院有记录以来第一个因此而死亡的孩子——因为治疗和照顾太过粗心大意了。

事已至此，花季少女不能回来，但梅洛普和保罗从此之后开始呼吁，希望能为患者及其家属提供专用电话号码，以便他们在病情恶化并需要第二医疗意见时可以拨打。

周一，正在为玛莎扫墓时，梅洛普收到一条短信：英国卫生部长史蒂夫·巴克莱（Steve Barclay）已在下议院提出了玛莎的事例，正在考虑引入“玛莎规则”。

这是一种新的流程，允许患者或其家人“在病情恶化或没有按预期改善的情况下，可以要求医生或护士对病例进行临床审查”。从此之后，以“玛莎”命名的规则也许可以让更多患者和家属的声音被听到。

支持“玛莎规则”的卫生部长史蒂夫·巴克莱

在自己的文章中，这位母亲曾经写道：孩子去世后的生活就像在一座岛上，与“正常人”居住的大陆分开。你非常想回到那里，但你永远不能。你将永远被困在岛上。 

九月本是玛莎的生日，此时正在热议的“玛莎规则”将让她的名字被人铭记，这个新的流程以后也许可以救人一命。

也许，这个消息会让梅洛普想起女儿不仅有感伤吧，还有希望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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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

https://www.dailymail.co.uk/health/article-12478573/Bereaved-mums-call-Marthas-rule-tragic-death.html

https://www.theguardian.com/lifeandstyle/2022/sep/03/13-year-old-daughter-dead-in-five-weeks-hospital-mistakes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文｜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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