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抹微云 ，来源：菁kids北京（ID：Jing-kids）十年前，我跟孩儿爸俩人第一次去美国，尽管那个时候我们也已经去过十几个国家，但是来到这个传说中的“世界第一强国”，我们还是被它深深震撼。那时候的北京，家里门厅柜里囤积着各式防PM2.5口罩，每天推开门都要来一遍“苍穹之问”。而美国，加州，不仅蓝天白云放肆的明媚，优质的中产社区那连片庞大的花园泳池别墅，它们所代表的“美国梦”真真切切，如此诱人。我们一家都是土包子，初来乍到，连着好几天都在社区散步，一家接着一家，欣赏他们造型多样的独立屋，精心打理的花园，以及他们花园里停放着的当时中国家庭还未流行的房车甚至快艇。站在碧毯一般的草坪旁，看自动喷淋器滋滋的在阳光下形成的小彩虹，拍了不知道多少张照片，心里暗暗惊叹。美国别说富人区了，就是低收入的墨西哥家庭社区里也有泳池和宽敞的公寓呢。离开时，全家约好，多做中美链接的生意，一定在某年某时移居美国。十年后，第四次来美，也是疫情后第一次出国，这次再离别时，我们再也没像前几次那样意犹未尽又充满期待。我问孩儿爸——来美国吗？绿卡或者L1？他毫不犹豫的答复——算了吧，美国。以前来美，大城市downtown不安全这是常识，没什么大不了的。除此之外，那些富裕的小城和优质社区，简直是夜不闭户。可是现在，这一路上，所有的美国朋友都在提醒我们千万注意安全，车里不能放任何物品，连一只墨镜都不可以。现在的美国，已经不仅仅是在“砸车之都”旧金山才要考虑被砸危险，其他地区也不能掉以轻心。没办法，因为SUV车窗能看到后备箱，我们只好去哪里都要背上沉重的电脑包，连充电宝都不敢丢车里。还有，夜晚不能出门，也必须牢记。好朋友母女俩只是在圣何塞酒店附近便利店买两瓶水，晚上短短300米的路，也被流浪汉盯上，一路拼命狂奔回酒店才避免遭抢。甚至还有一天，我们开车路过圣地亚哥downtown，大白天的街上没有一个走路的行人，只有一群群躺着坐着的流浪汉。同伴不得已需要走一小段路，1米85的壮年男性，正午12点走了十来分钟，越走心越凉。没有其他行人，流浪汉们纷纷对他行注目礼，空气中飘着可疑的气味。除此之外，还有在加油站被索要钱财的经历，要钱不怕，就是忐忑乞讨者会不会从兜里掏枪出来。刚到美国，孩儿爸因为运动器械可能导致肋骨隐隐作痛，每天祈祷千万别严重到需要就医，虽然我们出发前已经买了能够覆盖美国医疗的昂贵保险。但这是少见的没有全民医保的发达国家，任何一点小毛病对美国人而言都是天价，要在国内，哪至于忍痛忍十天等它自愈呢？就算移民定居，有了雇主上的保险，遇到需要手术时，因为照个CT而不得不回国做的例子也不太新鲜了。加上临床经验相对少，普通医生的水平能否赶上国内大医院的主治医生，可能需要来个问号。纵然国内医疗体系的弊端够控诉个十七八页纸，而美国的医疗和医药骂它个十五六页，在我看来倒也不冤。其实，美国作为华人最喜欢的移民国家，生活上相对非常便利，不用太担心饮食口味问题，网购打车外卖都有，熟悉了定居了，这些所谓美国生活的种种不便利都能解决。以前来美真是处处新鲜，普通民居都能拍半天，好美啊好美。这次不知怎的，全都觉得不值得拍了。有什么嘛，你看看这街，你看这设备好土好土。甚至我回到当年让我流连羡慕的优质社区，站在当年拍照的地方，心里一阵问号：就这？这种心态的转变，除了我们国家十年飞速发展外，还有顺义生活给美国“祛魅”了。当年，我们住在嘈杂的北京二环边上，拥挤热闹。乍到美国看到地广人稀，住宅低矮，抬腿进家，车能停在家门口。我们也是真的土，那个时候感叹美国送快递就扔在家门口，怎么都没人来偷？素质太好了吧。美国Costco超市也真的很好逛，看看哪样似乎都值得往国内背一背。等我们从城里搬到顺义，房子变大了，郊区没那么拥挤，心里也变得天宽地阔起来。快递员也是每天扔家门口，再也不用抢车位，顺义的几家品质超市让美淘山姆、Costco瞬间失去了意义。再琢磨一下，好像一开始强烈吸引我们移居美国的要素，都开始摇摇欲坠了。很多朋友出去最重要的一条，都是因为教育。为了小孩更好的教育，大人牺牲一下吧。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这十年，我们从快乐的单身青年成为家长，反复考量后，美国是不是真的比中国有更好的教育，此事存疑。小学中学一定比中国强？不管从那个维度衡量，答案都未必。高等教育一定比中国好？可能是，也许也得分学校和专业。国际化视野的教育，恐怕现在也不能跟美国或者欧洲教育划等号。以前去美国，傍晚看到一群小孩在打篮球，就会心里叹一句，哎呀你看看，这里小孩放学都要打打球去运动一下的。海外的朋友也经常发图，美国放学后体育活动如何如何。后来成为小学生家长才知道，中国也有一大票小孩放学就去运动的呀，玩到天黑才回家并不在少数。
西黄石附近的篝火营地尤其是在顺义接触到各式各样各地来的家庭，从学校到家庭，多元的价值观不唯分数论，鼓励孩子多样的特长，也是不稀奇的。大家现在还知道了，美国也没有躺着快快活活就有个不错的大学念的好事。任何地方，要接受好的教育都得相当努力。美国华人圈亚裔圈鸡娃的壮观场面，从来不输给海淀、顺义，要不然学而思、新东方在美国也活不下去。除非你非常愿意让小孩上一所拉胯的菜小菜中，下午三点回家看电视打打游戏，以后随便找个工作自食其力就好，那么在美国是可以躺的滋润无人打扰。不过这种生活，干嘛要去美国，国内完全可以实现啊，轻轻松松上个学，大学学什么无所谓。嫌大城市挤，还可以去小城市小县城，从东部搬到西部，一家几口不卷也一样能吃好饭，有手机玩，不会有谁有功夫评论你。你若不卷，在哪里都可以不卷，你若想卷，去非洲也能卷起龙卷风来。对我而言，与其为了教育移民美国或者其他国，不如多点勇气为孩子突破社会氛围的压迫，多给他一点阳光和自由。当年去美国太年轻，教育问题其实没怎么想，想移民，主要眼馋这里的泳池花园别墅，眼馋下班后能房车游艇钓鱼养大狗。后来才想起来，好的社区来套泳池花园别墅价格不菲，钱没攒够到哪都得拼命奋斗（还未必奋斗的到）；不好的社区来一大套，倒是轻松，问题是基本安全都成问题，狗命要紧。再后来，人到中年，房子宽敞够住就行，太大的房子和院子不论自己收拾还是请人收拾，都心累。再说，虽然自己条件有限，但是来了顺义，好房子大花园欣赏别人的也见得多了，美国嘛不再稀奇了。
当年居住过的社区，如今看起来似乎平平无奇十多年前，有同事趁年轻早早的移去了美国。那时候他说，美国环境人际关系简单，大家也不会话里有话，职场上演“甄嬛传”没那么多。现在我们聊起来才发现，英语一样可以“内涵”，因为英语不够好，话里有话也听不出来。国外的职场也是江湖，很多精英移民过去，工作层级降低了，再也接触不到那个江湖层面。像我这种人，移去美国不过收银送外卖，干活就行谁还陪我玩“宫心计”呢！只要是中国人，不管国籍是什么，在海外接触最多的，一定少不了还是自己的同胞。很多我们热爱的、埋怨的、甚至恨的价值观、行事方式，传递了千年，不好改变，也未必全有改变的必要。既然到哪都是当中国人，现在我想那不如就国内本土当吧，省事。这次去美国，还有个巨大的转变，除了药店买了一些维生素之外，其余一毛钱的物也没购，原本还要在LA机场来几瓶洋酒带回来，结果发现还是某东海外自营价格香，果断放弃最后残存的一缕购物的机会。如今的我十分想不通——要是不买维生素，美国还有什么可值得背回去的？这跟以前来可大不一样，什么金宝贝的童装都要买几十套的，玩具五六套不算多，自己护肤化妆也要起码买够到下次出国的，TB等牌子的鞋子、衣服、包不来点也亏了。甚至一般的吃穿住用，那几家美国网红超市的货，也得背回去分一分的。当年还有人来美国购物最后弄了集装箱拉回去，恨不得给小孩东西买到十八岁。如今我来问问我自己，美国货真那么香？虽然东西也不错，不过同样价格的童装和玩具，国内现在不论质量还是设计，似乎更好一点。超市里那些开架的吃喝日用品有什么可背的？我背主要是因为当年眼皮子浅，那洋里洋气的包装，放在异国的货架上似乎格外有魅力。再加上当年代购们的大力宣传，导致一瓶5块钱的驱蚊液、润唇膏都觉得外国的香。在超市开架日用这个层级，今天的国内超市，能以更好的价格买到差不多品质的东西。至于那些牌子货们，本身对自己也不香了，价格也不值得从外往回背了嘛。这十年，中国发展太快，让我“美国梦”不知不觉摔了个稀碎。当我无数次搭乘高铁旅行，轻轻松松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然后径直走向视线之外的座位，才突然发觉，这不就是十几年前刚走出国门，在瑞士对着火车车厢拍照的场景吗？那时候还在惊叹他们怎么出门这么松弛，都不用刻意看管行李的。这场景竟然悄悄的就来到了自己的国家。前几天在顺义看了一场房车展，原本以为都是我这种随便看看玩的人，没想到现场下单的人那么多。9月16日北京顺义国展房车展，当场下单的观众真不少一连观摩好几辆都有大爷大妈喜气洋洋的过来说，“这车我们刚买了，你们看一会我们就要开走喽！”现场成交的礼花炮此起彼伏，大爷大妈是房车展的消费主力，那周游全国的退休生活不要太潇洒！房车、露营、桨板、无人机等等，中国人终于开始也越来越会玩了。也许不久的将来，更多元的价值观和更丰富的生活方式会出现在下一代人身上。诚然，这篇文章是一个普通人纯主观的感受，还受制于个人能力和有限的视野，难免琐碎、坐井观天，也分析不到美国真正强大的核心吸引力。为科研、为事业、为自由等等，美国依旧值得很多人考虑。不为上述这些现实的想法，光为了只此一次的人生丰富体验，从熟悉的故土搬到世界各地移居，当然也永远值得。离开美国的前几天，我们从黄石公园自驾返回盐湖城。行程限制，不得不从傍晚六点出发连着开5个多小时才能抵达，在国内全程高速也不算什么。白天这一路高山草原湖泊风景如诗，万万没想到，到了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手机一点信号也无，再配上深夜清晰入耳的阵阵狼嚎还有突然窜出的各类野生动物，恐怖如同真实版“寂静岭”。不见村落，杳无人烟，漆黑的如同驶入万丈深渊，常常一个多小时见不到一辆同行车，导致司机也不敢及时下车轮换。抵达盐湖城，俩人才松了一口气，其实生活在人多拥挤的环境，也不错嘛！本文授权转载自菁kids北京（ID：Jing-kids），北京国际教育和社区资讯首选中文平台，带你了解京城国际学校，探讨择校、留学、中产家庭生活方式。近期其他主题直播，欢迎点击红色按钮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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