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科研搭子凭什么摘取了诺贝尔医学奖
文|王小
每年一度的诺贝尔奖,按固定的模式和流程,自10月2日起陆续公布。
首先到来的是诺贝尔医学奖,本年度授予了匈牙利女科学家卡塔琳·考里科(Katalin Karikó)和美国科学家德鲁·韦斯曼(Drew Weissman)。
这对科研搭档“发现了核苷酸基修饰,从而使有效mRNA疫苗的开发成为可能”,诺贝尔委员会陈述颁奖理由时表示, 当人类面对现代健康史上最严峻威胁时,上述两位科学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科研成果”,使疫苗研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捷速度。
mRNA(信使核糖核酸)就像是DNA和蛋白质之间的那个“中间人”——它负责传递信息,理论上如果能操控制造mRNA,告诉它要制造哪些蛋白质,就可以制造自己的“药物”,从而打造出一种全新的疗法。
这被学界认为是相对先进的机制,自上世纪60年代起就有很多科学家们投身于此中探索。然而,用了50多年,却颗粒无收,实验被死死卡在了一个困境中——人类自身的免疫系统总是能及时扫描到进入的mRNA,继而消灭它,让它失去了发挥作用的机会。
在动物实验中,还发生过因为注射mRNA后激发机体严重的天然免疫反应,因而造成受试动物死亡的案例。
两位诺贝尔奖得主发现了一个办法,就是对mRNA进行修饰,对尿苷上的化学键进行重排,从而使人工合成的mRNA避开了免疫系统的攻击,能够安全地注射到人类细胞内。
因为这一套“伪装法”扫除了技术上的最大障碍,因此,在新冠疫情中,新冠病毒mRNA疫苗被快速研发,并应用,从而让人类在健康史上这次巨大的危机中没有输得太惨。
这次,mRNA疫苗也充分展示出了它的优点,易于设计、生产速度快、成本低、能诱导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并且不与基因组DNA相互作用。
为了触发免疫反应,传统的减活或灭活疫苗会向人体注入弱化或灭活处理的病毒。但 mRNA 疫苗不同,它们只是告诉细胞如何制造某种蛋白质,甚至是蛋白质片段,以让人体的免疫系统产生反应。
传统疫苗研发周期长、研发投入高,难以快速满足大流行性疾病的疫苗需求。经过三年抗疫,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病毒变异速度如此之快,差不多隔几个月就会听到新名字,跟在变异病毒后面更新灭活疫苗太被动。而mRNA 疫苗更新速度要快的多,所以理论上更适合对抗不停变异的病毒。
利用这一技术,生物技术公司如美国Moderna和德国BioNTech等相关疫苗公司在新冠疫情中大放光彩。2013年,BioNTech公司聘请卡塔琳担任高级副总裁,帮助监督mRNA工作。
68岁的卡塔琳还担任塞格德大学教授,同时也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担任教职。韦斯曼则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同卡塔琳一道从事研究。
塞格德大学也是卡塔琳的母校,1978年她在此获得博士学位,随后进入塞格德生物研究中心工作从事mRNA研究,这也成为她一生的执着。
然而,1985年,卡塔琳工作的实验室失去了资金,30岁的她,被解雇了。于是,身陷困境的卡塔琳和家人在同年去了美国。不过,她在美国的科研生涯也不顺利,屡屡碰壁,一度生活十分拮据。
直到1997年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公共复印机前,卡塔琳遇到科研搭子韦斯曼。彼时,韦斯曼正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研制针对艾滋病毒的疫苗,屡告失败。卡塔琳建议他尝试一下mRNA技术。于是,韦斯曼将她邀请到自己的试验室合作研发mRNA疫苗。
两位科学家的发现与坚持意义重大,除了疫苗,这一技术还有大量的医用场景,是未来人类对抗疾病的重要武器之一。
据媒体报道,瑞典电台同卡塔琳本人取得联系后,这位诺贝尔医学奖得主对获奖消息感到难以置信。确认消息属实后,卡塔琳首先想到的是已经过世的母亲。她表示,母亲十年前就已开始关注诺贝尔奖评奖结果,“尽管当时我连教授都还不是”。
韦斯曼一开始也以为所谓的获奖消息是有人拿他开玩笑。他对瑞典电台表示,他会请全家人出去吃一顿上好的晚餐,然后会接着工作。他说,他不是一个喜欢开Party的人。
自 1901 年首次颁奖以来,共有 225 人获得过诺贝尔医学奖。同往年不同的是,今年诺贝尔基金会为每个奖项的奖金增加100万瑞典克朗,使奖金额度增加至1100万克朗,约相当于人民币734万元。
责编 | 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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