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风格旅程再启

东方之美

我们不再是艺术家，而是深入这个时代的观察者。

——勒·柯布西耶

在利玛窦来华后的数百年间，东方元素开始引领西方生活方式的潮流：英国斯图亚特王朝的花园里出现了中国凉亭；收藏家们急切地等待从远东归来的商船；剧院里上演着以中国为题材的戏剧……绅士们在结束一天的打猎后，坐在壁炉边读着东方游记，为东方遍地的财富、奇异的事物和真真假假的冒险经历所激动。妇女们穿着花色明亮的东方丝织品，聚在一起刺绣，纹样则是来自东方的花鸟和风景。伏尔泰、莱布尼茨、亚当·斯密等思想家，认为中国是人类社会最好的标本，伏尔泰甚至将中国称为“举世最优美、最古老、最广袤、人口最多而且治理最好的国家。”

在这种世界走向交融的趋势中，来自中国的元素、纹样与材质逐渐受到西方上流社会的青睐，并走入了人们的生活。而钟爱于全世界探险的卡地亚家族，将来自世界各地的灵感与古老的工艺——如宝石雕刻，有机地结合到一起，在全球旅程中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诠释了一种崭新的美学。

这其中，来自东方的龙形象被卡地亚广泛使用，以满足当时旺盛的市场需求。这一形象给各种各样的器物、珠宝或钟表带来了生机。只见那些活灵活现的龙，或翘首在坤包的封口，或蜿蜒化妆盒与粉盒之上，或藏形于笔套或烟盒之中，随着自鸣钟声的吟唱，盘旋为吊坠、胸针或项链。1920年，一枚灵动的双龙戏珠胸针被售予法国著名时装设计师简·帕昆（Jeanne Paquin），这一纹饰遍见于中国的古建筑、家具和工艺装饰中。

风格凝结

风格赋予思想以价值，并使思想得以传播。

——弗里德里克·阿米尔

与此同时，随着世界融合的加剧，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风格开始与卡地亚的艺术审美发生化学反应，不断影响着卡地亚的设计理念。以异域、自然和线条构成的卡地亚风格开始逐渐形成，并在持续发展中相互融合，最终形成了卡地亚鲜明的风格印记。

曾经，激发西方人对珠宝狂热的，一直是黄金、钻石、祖母绿、蓝宝石和红宝石等原材料：而到20世纪初，珠宝的原材料发生了重大变化。首先是战争导致的贵金属和宝石稀缺，加大了对珠宝商供货的难度，他们由此转而将目光投向东方：玉、水晶、绿松石、青金石、玛瑙、红玉髓、孔雀石、琥珀、珍珠母贝和珊瑚……这些中国人极为喜爱的材料，在中国历代首饰的使用已很普遍。而珐琅工艺的改良、漆料以及鸟类羽毛的使用，更是拓宽了可供西方艺术家们使用的原材料范围。这些技法的交融令人着迷，为珠宝设计吹来一股清风，也让卡地亚萌生了探索和掌握这些新材料的欲望。

这也衍生出一种全新的艺术形式：将来自全世界的灵感汇聚一堂重新组合，焕发出崭新的生命力。这其中，不仅仅是中国，还有来自印度、埃及、中东、远东等等不同地域的风格特色和材质。在异域特色之中，同样融入了卡地亚珠宝对于自然的观察以及对于线条的合理应用，由此逐渐形成了卡地亚风格的源流：世界之美、自然灵感和线条筑造。

这种融合，在一枚印章胸针表作品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胸针表镶嵌于一枚源自19世纪中国的翡翠印章之上，印章上部雕刻有佛教狮子图案。翡翠、红宝石和缟玛瑙带来强烈的红、绿、黑对比，展现出卡地亚装饰艺术风格的色彩美学，以及对异域文化的探索。

而另一件作品光环冠冕，曾售予阿迦汗三世王妃。从中不难看出，对于自然细致观察而形成的花环风格，以及用纯粹线条勾画出饱满而对称的几何造型，两者之间互相影响，形成了一种全新的观感。

在当时路易·卡地亚（Louis Cartier）所主导的卡地亚风格下，异域文化不仅仅是单纯的设计元素，更不是一种猎奇，而是融合多种文明之后的重塑，是有着丰富滋养的全新创作，并取得了罕见的尊重原文化的和谐与升华。

百年回响

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

——古希腊谚语

当我们以今人的视角重新回望过去之时，四百年前的利玛窦更像是一个叩开文明交汇大门的使者。岁月更迭所带来的历史沉淀，让我们得以真实触碰美学演变的脉络。如今，当这种历史的交汇重新回到北京，故地重游所带来的不仅仅是怀古，更是一种以创新对于新时代的致敬。

卡地亚选择在有着四百年历史的郡王府，与北京再续前缘。早在2019年，卡地亚就曾在故宫举办《有界之外：卡地亚·故宫博物院工艺与修复特展》，展示出路易·卡地亚的东方艺术品收藏，为当时的卡地亚设计师提供了丰富的灵感。在他的带领下，卡地亚对于中国文化和艺术有着高度的理解和把握，将中国传统艺术完美融入了现代审美精神和造型设计。

如今，卡地亚 LE VOYAGE RECOMMENCÉ 高级珠宝展再次将卡地亚的灵感印记和创新进行了全新的展示和呈现，并在这座有着浓厚中式庭院风格的王府中，呼应过去，启承未来。

自然之美与简洁线条的巧妙融合，异域的图案和材质在新作上的应用，让我们看到了卡地亚持之以恒的好奇心和创造力。“线条、造型、色彩、大自然与丰富多彩的世界文化，我们探索诸多领域，不断突破创意疆界，开拓崭新视野。”卡地亚高级珠宝创意总监雅克琳·卡拉奇（Jacqueline Karachi）的这段话，诠释了卡地亚此次展出的一系列作品的意义。往昔的经典元素与今时今日的审美观点互相印证，并诞生出崭新的艺术佳作。

一条栩栩如生的白龙，威严肃穆，盘踞在一块线条硬朗、棱角鲜明的八边形碧玺之上。对于西方人来说，毋庸置疑，龙是最具代表性的中国文化符号；而在对中国辉煌历史巡礼的同时，这件胸针作品也呼应了新时代的审美。和以往作品相比，它最明显的变化在于：与上半部分龙脊到龙鳞流畅的写实曲线所相对应的，是下半部分更具现代感的几何菱形线条，达到了一种巧妙的平衡。由此，中国文化与线条筑造交相辉映，形成了一种有别于过去的独特审美。

而在另一件作品上，作为卡地亚品牌具有标志性的猎豹形象，正以一种全新的形式被呈现。这一次，卡地亚的雕刻大师别出心裁地使用了全新的原材料雕刻出豹首：一块芦木化石原石。而在下方，猎豹忠诚地“守护”着一枚雕刻有精致花卉图案的摩根石吊坠。相较于以往的金属材质，芦木化石的运用能将猎豹表现得更加立体而生动。这种植物化石的诞生可上溯至下石炭纪时期，用这样上古时代的化石打造而成的珠宝杰作，散发着别致美感，充满浓郁的自然气息，仿佛让猎豹回到了属于它的丛林。

异域风情和自然与线条的融合同样动人。环绕四周的宝石仿佛水天相接，卡地亚标志性的蓝绿配色由此得到了完美演绎。祖母绿圆珠、蓝宝石、变彩欧泊和钻石璀璨密布……各种宝石交织出的有机造型和几何图案，所构成的丰富迷人的自然乐章和大胆鲜明的立体结构，让人不禁联想起繁茂丰饶的自然风光和清波荡漾的斑斓景象。这一作品的灵感，来自墨西哥一处覆盖葱郁植被的天然井，也彰显了卡地亚对大千世界的好奇。当这样的自然灵感经由宝石呈现出丰富的层次时，你所能感受到的，是一种充满异域风情的自然与线条之美。

这些极具艺术感的创新，需要运用到各种精湛的珠宝工艺，而“宝石雕刻工艺”（Glyptics）就是其中之一。卡地亚巧妙地将宝石雕刻工艺与自身传统的镶嵌工艺相结合，呈现出更为逼真的效果。

早在远古时期，古埃及文明就已将不计其数的宝石雕刻为宗教器物，通过阴刻（凹雕）和阳刻（浮雕）来雕琢宝石，将红玉髓、紫水晶、绿松石、赤铁矿及青金石打造为精美的摆件；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则借助石制工具，制造出有着新月、动物图腾的软岩印章；后来，人们采用更坚固耐磨的石英雕刻印章，重现神话中的经典场景。时至今日，掌握这一古老工艺的人已寥寥无几，而作为前卡地亚宝石雕刻工作坊负责人的菲利普·尼古拉斯（Philippe Nicolas），就是其中之一。如今，这项工艺被传承下来，正由他的学徒继续在卡地亚发扬光大。

在他看来，珠宝雕刻师的工作是有趣的，因为需要一直探索新奇的元素故事。“我们永远都在探索新的事物，包括颜色、材质，形状的组合。不断思考设计珠宝、制作珠宝的方式，这让我们始终葆有一颗好奇心，持续地去探索和拓展美的边界。这种美并不局限于过去，而是在不断演化的。”菲利普·尼古拉斯说。

这也是卡地亚风格印记得以历久弥新的原因之一。不断吸收来自不同地域的灵感，对自然的细致发掘，和对线条美感的敏锐洞察，这三者共同构成了卡地亚风格的形成，并在今天依然熠熠生辉。

传奇再续

历史展示出现在与过去的一种对话，在这种对话中，现在采取并保持着主动。

——雷蒙·阿隆

一直以来，创新都是印刻在卡地亚血脉里的基因。早在20世纪30~40年代的装饰艺术运动中，作为异域风情被表达的中国意象，利用了新近出现的东方语言学和考古学研究成果，依托当时兴盛繁荣的东方古物与艺术品市场，表现出对17~18世纪繁复“中国风”的反省和批判，由此成就出一系列构建现代文化的大胆方案。路易·卡地亚及其设计师团队，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们对异域文化在内涵、结构和功能实现上都有着高度的理解和把握，并融入了现代审美精神和造型原则。时至今日，这种创新依然在持续，我们从那些璀璨的艺术品中可见一斑。

这也是卡地亚 LE VOYAGE RECOMMENCÉ 高级珠宝展选择郡王府作为展呈之所的原因之一。郡王府这座隐于闹市的古老建筑，虽与现代化文明交相呼应，却难掩其间鲜明的中式特色，它不仅与自然融为一体，也与在地文化息息相关。四百年前东西交汇的荣光，在这里重放光彩。

从卡地亚品牌诞生到成长至今的一个多世纪里，世界处在一个全球化、现代化的时代大变局中，也是中国进入近代并逐步融入世界的关键时期。自17世纪利玛窦用自鸣钟叩开了紫禁城的大门，四百年来，东西方不断交融，新与旧持续更替，卡地亚鲜明的灵感源流，也得已在这次的展览中与中国朋友相见，并在新时代节奏的掩映下，绽放出崭新的生命力。

策划丨三联.CREATIVE

微信编辑、设计排版丨沈艺超

作者丨Benjamin

图片来源丨卡地亚、视觉中国

*文章版权归《三联生活周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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