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考虑养老,有必要吗?
《普罗旺斯的夏天》
秋意渐浓,不久后就是冬天了,但如果盘点一下这个夏天最鲜活的记忆,天津跳水大爷大妈们的身影一定是最不容忽视的部分之一。
他们在海河边长大,从小习惯了在河里消暑、打磨时光。几十年后,他们再次从桥上纵身一跃,除了激起一圈圈水波,还为旁观的人群带来了更多的感受,大爷大妈身上有普通人梦寐以求的松弛。
我们一边为跳水时妙语连珠的大爷大妈逗乐,一边暗自羡慕他们过尽千帆的自在心态,以及随意、精彩的养老日常。被压抑的“提前养老”念头重新扬起,有一天,我们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01.
向往养老生活,是在向往什么?
日复一日的上班生活里,“退休”和“养老”是人们一天要在心中滚上几遍的念头,“到底什么时候能提前进入养老状态?”
这个问题我们没有答案,却总是忍不住要问。社交媒体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理想养老胜地”的讨论,虽然榜上有名的宜居地点总是那些,但人们喜欢看到这种排名,认真表达自己观点的同时,度过余生的方式也被打磨了出来。
在节目《角落的夜晚》里,媒体人席瑞说,“考虑养老,其实是在想你要过一个什么样的人生。”虽然养老生活暂时与我们有一段距离,多问几遍“什么时候”,也不能让日程提前,但对养老生活的向往和想象并非完全没有意义。
眼下的生活压力一眼望不到头,几乎俯拾即是,不涨工资、工作难找、高价房租……每一项都与个体密切相关,又无法仅仅依靠个人力量解决。
在这种情况下,想象养老生活,是我们给自己腾挪出的一块“神圣空间”,在这里,思维可以自由游走,任意搭建出理想的生活图景:我们希望自己老去时能拥有开阔心态,游刃有余地应对生活,实现年轻时渴望的轻松和自由,同时享受岁月赋予自己主导和掌控人生的能力。
83岁的时候,黄永玉叼着烟斗登上了杂志《时尚先生》的封面。这位中国著名画家、作家、雕塑家一生没有停下来过,12岁远离父母,中学打架退学,后来颠沛流离的日子结束,生活终于变得安稳,但他还是享受尝试和改变。
随着老去,黄永玉的自我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明确了。50岁,他考了驾照,60多岁在动物园门口见义勇为,而且他一直在画画,年近99岁,还创作出了兔年的生肖邮票。
黄永玉常说,“弄得有意思一点”,“不要去做个这样的人物,做个那样的人物。要自由、有意思、活得自在”。
我们对老年的担忧在黄永玉这里被一一化解,变老之后,他依然是他自己,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尽全力拓展着生命的边界和可能。
如果说黄永玉有着我们羡慕的潇洒和主动,那么另一位绘本作家佐野洋子则透露着一种可爱、轻盈的度日态度。
步入老年后,佐野洋子反而收获了意想不到的自由。她看韩剧,写散文,不喜欢工作,也不想起床,“据说有人只要醒过来,就能从床上一跃而起,真是不可思议。那么着急起床干什么?”
在人生晚景,佐野洋子快乐地安排着自己的养老生活,买漂亮睡衣,看所有想看的DVD,跟朋友聊天,认真对待每一餐饭,不刻意攥住些什么,只单纯享受余下的人生。
她在《没有神也没有佛》里写,“无论多么不幸的时刻,人都可以靠小小的喜悦活下去。生存的诀窍,定在于发现很多小小的喜悦”。
不论是黄永玉还是佐野洋子,都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老年生活的可能性。明明来到生命的末端,他们的人生却被前所未有地打开了。我们不想一直浸泡在焦虑里,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活得轻松、自由。
02.
和理想养老的距离
想象养老生活能给我们带来心理慰藉,哪怕只是片刻的放松,也足以让人喘一口气。但显然,面对养老,大家的心态是矛盾的。
现实永远比想象复杂。我们要面对的是独自负担父母养老生活的压力,单身未婚无孩者如何提前准备养老资金,怎样让自己在65岁退休后仍能保持健康的体魄……问题是如此之多,我们真的能够为自己安排好一切吗?
事实上,随着少子化社会的到来,传统的养老模式正在失效。一方面,人们不再能仅仅指望后代子女为自己养老送终;另一方面,“含饴弄孙”、“子孙绕膝”也不再是理想晚年的唯一图景。相反,越来越可能的前景是,每个人最终需要考虑如何选择适合自己的养老生活。
《独自在夜晚的海边》
豆瓣上,人们聚集起来讨论着属于当下年轻人的新型困境。小组“独生子女父母养老交流组织”里,超过9万名成员倾诉着各自的养老压力,作为少子化时代的一员,如何为父母养老成为不容回避的难题,而现代社会的困境也微缩体现在他们身上。
在社会学家哈特穆特‧罗萨看来,加速社会里,“日常生活当中所有舞台很难不受到由速度所控制的转变的影响”,“我们不断害怕会在竞争中输掉,害怕无法维持步调,害怕我们所有的(不断增长的)要求无法得到满足,害怕一喘口气就会被排挤出比赛之外”。
但同时,社会上升渠道已经收窄。也就是说,如今的年轻人像空转的陀螺,必须不停工作才有可能维持稳定的生活,为父母养老是额外的压力——他们缺乏时间和精力来照料父母。
作为养老观念转变夹层中的一代,年轻人面临的困境是显而易见的:不仅要为上一代的养老负责,还要为自己的养老负责。在结婚与生育不再是人生唯一路径之后,我们需要重新考虑自己与人生的关系。
《我的事说来话长》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21年,我国人均预期寿命为78.2岁。以此可见,我们正在步入长寿社会,面对前所未有的生命长度,新一代的老年人要学着如何度过更长的晚年。
但关于养老本身,我们当下是缺乏相关认知和准备的。根据清华大学《国人养老准备报告》,只有9%的受访者已经有了养老规划,69%的人只是想过但还没有具体的规划。其中,已有规划并付诸行动的更是少之又少。
或许是时候转变观念了,早点做好准备,归根结底,我们希望的是每个人都能有尊严地选择自己的老年生活,而不是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只能被动地活着。
03.
我们可以过不被定义的老年生活
在《一个人最后的旅程》里,上野千鹤子写,老人既非“将死之人”,亦非“等死之人”,而是“继续活着的人”。从这个角度来看,思考养老,并非是预想自己如何离开这个世界,而是在提前学习怎样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生活。
国家卫生健康委的统计数据亦能反映出当下我国的养老现状,也就是我们常说的 “9073”模式——90%左右的老年人居家养老,7%左右的老年人依托社区支持养老,3%的老年人入住机构养老。
伴随整个社会的经济发展,也有一些新的养老生活方式正在浮现,比如旅居养老。
旅居养老是老年人重新接触和拥抱世界的一种方式。长寿社会里,寿命的增加意味着人们有更多的空间来安排自己的晚年生活。旅居是适应当下的选择之一,它能够让人们在有限的生命时光里尽可能多地体验各地的风土人情,享受缓慢的生活节奏。
《我亲爱的朋友们》
这样的尝试在欧洲率先进行,不少人希望到阳光更加充足的地方养老,葡萄牙、西班牙成为他们的选择。放眼国内,旅居养老也慢慢发展了起来。根据中国旅游研究院近日发布的《中国老年旅居康养发展报告》,2019年我国65岁以上的老年游客出游总花费为3197.8亿元,占国内旅游收入的5.6%。2020年,我国康养旅游人数已达6750万人次,老年旅居康养的潜力巨大。
可以说,世界重新打开后,我们再次拥有了走向陌生与新鲜的可能。旅居不是一种奢侈的选择,而是养老生活的其中一种路径,是沉浸式地去过自己曾经没有机会过的一种人生。
梁文道从事媒体行业三十余年,正在考虑慢慢退出台前,回到日常中,开启自己的半退休生活。在与友邦人寿首席客户官姜利民聊天的时候,梁文道说,自己正在“想着要在感兴趣的地方待久一点,享受当地的文化和环境,学一些新东西,不让自己的生活闭塞起来”。这也是旅居养老的魅力所在。
为了帮助更多国人自在享老,友邦人寿自2021年创新推出“全旅程、全方位、广覆盖、定制化”的养老综合解决方案以来,以“链接、选择、品质”为定位持续升级“养老生态圈”。
今年,友邦人寿在“居家养老、机构养老、医养协助”基础上推出全新“旅居养老”板块,融合“旅游+度假+健康”,以慢行式、有内涵、有归属感的异地生活体验,让老人享受吃、住、乐、行、健一站式服务。
在养老这件事上,当身体自由了,健康有保障,精神也会跟着更加自由。
上野千鹤子曾说,“最终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个性,都会在其生命终末期,或者说尤其会在其生命终末期呈现出来”。不论最终选择什么样的养老模式,我们都要在身体和精神上早做打算,有足够的材料和资源让自己建设晚年。而这些准备和打算会把我们引向新的人生。
或许,我们都能过上不被定义的老年生活,步履不停。养老的终极目标,是让真实的自我得到安放。
撰文:three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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