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巅峰到消失，终于轮到他被深扒

明星

2022-09-03 13:09

新一代内娱狗仔张小寒最近特别活跃。

一会儿画漫画，影射某知名女星当三，把江疏影、于东、金巧巧送上热搜；

一会预告某5000万粉丝杨姓顶流大瓜，把杨幂、杨颖、杨洋推上风口浪尖后，又把杨洋送上热搜。

可后来，大家都知道了：

这些瓜不仅不保熟，瞎吃还易拉稀。

漫画事件，以江疏影工作室的严正声明戛然而止；杨姓顶流事件，虽炸出刘学义喂杨紫吃蛋糕，但男未婚女未嫁的，和想象中的大瓜还有些距离。

这不是张小寒、江小宴、刘大锤等新狗仔们，第一次爆料货不对板了。

如法炮制的还有：

曝光顶流恋情？

结果是……已传绯闻半年之久的黄子韬和徐艺洋；

四字小花和千万粉丝男艺人绯闻？是秦牛正威和吴岱林；令2000万女友粉心碎男艺人？是邢昭林。

要么房塌了，无人伤亡，要么是个胡编乱造的瓜，坐收明星律师函。

如今，狗仔爱走预告流，但结果像一场诈骗，大家“怒其不争”，吐槽都快比八卦精彩了。

比如劝他们找电子厂上班；

就连《玫瑰之战》里一个商业间谍送偷拍照的桥段，都能引起大众手把手教狗仔吃瓜的热情。

甚至还掀起了大规模怀念卓伟的热潮。

一个词形容如今的狗仔：堕落。

内娱狗仔，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堕落成这样了？

狗仔，起源于50年代意大利，当时大众厌倦了名人在影楼拍摄的“样板”照。

某次，媒体追拍埃及国王法鲁克时，一名记者成功捕捉到他在罗马韦内托大道推翻桌子的画面，引起轰动。

这是历史上第一个“狗仔”原型。

后来，电影《甜蜜的生活》塑造了一个专门拍摄明星私人照的摄影师角色Paparazzo，电影播出后，“Paparazzo”成了狗仔，也就是当时的小报记者的代名词。

上世纪90年代，香港娱乐业发达，狗仔文化传入港台。香港人觉得paparazzo音似“puppy”，于是，小报记者从此被叫成狗仔。

说香港狗仔，有两个女人一定要谈，狗仔队之母查小欣、卢觅雪。

查小欣，1980年和刘德华同时入行。

如果说刘德华见证了香港歌坛变幻，那她则见证了香港狗仔文化兴衰。

当时，狗仔经费极度匮乏，跟踪明星开自己的车，烧自己的油，所以要确保有料才会去跟。

即便如此，查小欣还是很看重这份工作，每天背着砖头重的电话，踩着三寸高跟鞋，赶各种片场、发布会。

第一次采访，就采到当年红到发紫的，演《上海滩》的周润发。

再往后，她获得张国荣的信任，张国荣力排众议，把自己演唱的会场刊交给查小欣所在的杂志。

查小欣不愧是狗仔队之母。

除了完成娱乐记者的常规活儿，她还曝过很多猛料：

狄波拉假怀孕、刘嘉玲梁朝伟恋情、梁咏琪郑伊健分手、张柏芝谢霆锋复合与离婚、刘銮雄原配、小龙女事件……

在查小欣面前，卓伟都是弟弟。

对卓伟在香港拍到文章姚笛的“周一见”，查小欣只淡淡评价：

文章出轨事件在内地的效应，仍不如1999年“章小蕙婚外恋”事件在香港来得轰动。

当时，钟镇涛前妻章小蕙出轨已婚富豪陈曜旻，陈的太太Susanna还身患癌症。

如此惊世骇俗的消息一爆出，全港哗然。

他们的新闻天天占据杂志封面，甚至出现了不少影射这个八卦的影视剧。

不过，虽然那时候的狗仔也引进了西方贴身跟踪的工作方法，但还是有一定底线且有人情味的。

章小蕙婚外恋事件，其实是Susanna向查小欣自曝的。

查小欣考虑到双方孩子尚小，影响不好，一开始不太想做。在Susanna坚持下，她即便已编辑好新闻，随时可发，还是给了Susanna一周时间考虑。

如果说，查小欣是靠众多一手猛料，树立起自己江湖地位的。

那么卢觅雪，则是最先把西方贴身跟踪、深挖密料的报导方式带入香港的记者。

而且，神奇的是，她和爆料对象，明星们长期保持友好的关系：

梅艳芳请她吃日料；就算爆过吴君如的料，两人还是能成为朋友……

卢觅雪在《十二金鸭》中和吴君如合作

无论是查小欣，还是卢觅雪，都觉得狗仔理应具有某种“正义性”：

明星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在某种程度上该通过曝光接受大众监督：

你根本不是普通人，你知道的。普通人正常上下班，赚两个工钱，没有人会关注。你走出来，每家媒体都对你有兴趣，问你这问你那，给你拍照，然后你拍电影、电视剧，这么受欢迎，你怎么会说自己是普通人……

有很多很奇怪的回应，说“我希望大家不要再关注这个事情”。要是你真的没有做，没有人会去讲你，你做了以后，你希望大家不要关注？你宣传的时候，你要不要人关注？你那时候是不是普通人？你要的时候，你就是大红人，你不要的时候，你就是普通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啊？

——陈雨、李岩《博客天下，专访查小欣：狗仔的自我修养》

但有个前提：报导的是真相，而不是添油加醋博眼球：

你报道一对明星艺人谈恋爱，说他们在“拍拖”就好了，没必要硬要用“幽会”这种暗自赋予感情色彩的词语。

卢觅雪认为报导八卦也要肩负社会责任感：

以直白、血腥、负面、立场偏颇、刻意贬低社会名流艺人而站在道德高地的狗仔队式报道风格，不是她将狗仔队文化带入的初衷，这会扼杀普罗大众对社会问题多面和深入的思维。

但众所周知，随着大量八卦杂志应运而生，狗仔竞争愈发激烈，港媒后来靠毒舌和标题党搞噱头是出了名的。

林允为拍《美人鱼》减肥导致月经紊乱，被称为：林允为满足周星驰停经四个月；

洪金宝送不明女子出门，被称为：大哥大送外卖（暗指偷吃）；

离婚后张柏芝和餐厅老板吃饭，被称为：久旱柏芝速搭钢牙佬；

成龙评价房祖名吸毒被抓，被称为：成龙怒打衰仔，凌空飞5米！

因为八卦市场需求量大，狗仔工资并不低，起薪是8000港币，跳槽后可达2万，收入在当时算中等水平，刺激了一批年轻人投入狗仔事业。

狗仔不仅成为年轻人的就业选择，因为常年接触富豪明星，甚至成了他们阶层晋升的渠道。

富豪刘銮雄妻子，坐拥400亿身家的甘比，就是其中一名。

1998年，18岁的甘比入行，仅一年后就拍到了梁咏琪插足郑伊健邵美琪恋情，“双琪夺面”震惊八卦圈。

之后，凭借高情商，甘比获得出了名“不好采访”的周星驰喜爱；

再后来，因采访认识刘銮雄，一步步成为如今的富太。

随着加入的人员增多，这一行越来越卷，而职业底线也在这种激烈的竞争中，一步步降低。

1995年，发生了一件标志性的狗仔事件：

围堵王祖贤。

当年，狗仔收到爆料说王祖贤和已婚男友林建岳在某大楼，为了拍到这一新闻，香港成立了第一支狗仔队，不仅拍到照片，单期销量还爆了。

为此引来同行竞相模仿，自此，偷拍艺人隐私之风越演越烈。

为了抗议，香港演艺人协会全体艺人戴上口罩，拒绝采访，用“72小时封嘴行动”抵制八卦杂志媒体窥探隐私的无下限报道。

然而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一年，香港狗仔的疯狂才刚刚开始。

2002年，是香港狗仔极度疯狂的年份。

陈宝莲遗照事件。

影星陈宝莲跳楼自杀后，狗仔勾结殡仪馆人员拍摄遗照。8月8日，香港某杂志刊登了陈宝莲遗照，遭到其好友曾志伟和张柏芝的怒斥。

接着，刘嘉玲裸照事件。

刘嘉玲曾在多年前被黑社会逼迫拍下裸照，却也在这一年遭到某八卦杂志刊登。

为此，香港演艺人协会全体艺人举行了“天地不容”声讨活动，但对狗仔依然没什么威慑力。

2006年，阿娇被偷拍换衣画面，曝光于八卦杂志，封面大字标题写道：阿娇后窗bra解。

相比香港狗仔，台湾狗仔虽起步晚，但疯狂程度也不亚于前者。

台湾地区还曾设立过“金犬奖”，专门用来激励职业狗仔。

单聊周杰伦一人和狗仔的故事，已能窥见台湾狗仔之全貌。

2005年父亲节，周杰伦开车赶着去和爸爸吃饭，不料在红路灯口，被狗仔用摩托车拦下狂拍，周杰伦暴怒地竖起中指。

后来，这段视频被曝光，周杰伦还周全地和电视机前的小朋友和家长解释：

同年，周杰伦写出《四面楚歌》，控诉狗仔的恶劣：

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冲出来好几只狗，我心想我什么时候认养这么多只狗，他们咬着苹果，手里拿着长镜头……

到了2012年，周杰伦和妈妈，还有当时还是女友的昆凌看电影，被狗仔围堵，狗仔们当着周妈妈的面问成人问题，惹得周杰伦暴怒。

在狗仔问及“什么时候发请帖”时怒怼：等你死的时候。

他所在的杰威尔音乐总经理杨峻荣曾替他发声：

自从台湾有了狗仔，十年来杰伦不断受到如此变本加厉的骚扰与挑衅。

即便雇佣私人保镖，多次竖中指，周杰伦还是躲不开狗仔们的围攻。

从瘦伦反抗到胖伦，狗仔还是很嚣张

台湾狗仔甚至和黑社会勾结，组成敲诈组织，专门敲诈包二奶的富豪。

但很快，这一行也迎来了最后的癫狂。

2006年，王菲北京产子，据说天后的产后照，价值50万。

足足一个月，狗仔出动了一百多号人，三十多辆车，花费了几百万。

在超出预产期二十多天后，一个打牌输了中途上厕所的狗仔，终于拍到了唯一一张王菲产后照。

在这之后，互联网兴起，八卦杂志销量持续下降，资本无力再负担大规模、持续性的拍摄活动，狗仔一行也快速萎缩。

如今，台湾狗仔已经缩水到100人左右，其中包括一些业内大前辈：

自称“台湾狗仔第一人”的许圣梅的料也越来越失去独家性和可信度。

以往狗仔工作大多依赖线人提供线索，随后蹲守查证，而许圣梅的信息源直接以“口口相传”的二手消息为主。

比如倪震、周慧敏传婚变时，许圣梅爆料：倪震与张茆（第三者）已认识两年，当晚他们在一直亲，没喝什么酒，十分清醒。

但她也承认，这些都是从拍到倪震激吻图片的记者那拿到的二手消息。

至于港媒。

曾扛着设备拍到李嘉欣在各种场合亲嘴，还上山偷拍婚礼现场的他们，如今只能拍拍王浩信和绯闻出轨对象，走走秀场。

腥膻的港媒狗仔文化就此告一段落。

而当港台狗仔在2006年走向最后的“辉煌”时，内地狗仔才起步不久。

以前，内地没狗仔，报道文娱的都自称文化记者，把职业尊严看得很重，并不关注明星个人生活。

直到一部电视剧：1998年的《还珠格格》。

剧一夜爆红，演员也成了初代偶像，记者头一回对明星的私生活进行了报导，把小燕子和体育明星的恋情，搬上了报刊。

就此，狗仔文化开始萌芽。

而众所周知，一聊内地狗仔，绕不过去的人定是卓伟。

一般来说，当狗仔是有年龄限制的。活儿太累，老了干不动。

2000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卓伟被介绍到《每日新报》，正式进入娱乐行业，那年他已经29岁了。

年龄虽大，但他很快抓住了第一个大瓜。

2001年，成龙生日会。

他混进生日会后，拍下了章子怡用嘴接酒，被成龙抱起助兴的照片。

以此为封面，那一期的《每日新报》创下最高销售记录。

2002年，被称为内娱狗仔元年。

当时被媒体称为王菲初恋的歌手红豆因猥亵男童入狱；

《大中国》原作者，歌手高枫突然患病离世；

2002年，刘晓庆因偷税漏税被捕入狱……

这些报导铺天盖地地涌现，充斥着人们的眼球。

高枫事件中，“狗仔”式跟踪开始出现，开始出现记者跟到半夜两点，直至目睹高枫被送进太平间的现象。

2003年下半年，卓伟因为被《每日》解雇，离开天津去了北京北漂，加入《明星Bigstar》，遇到最佳拍档摄影师冯科。

一个码字，一个拍照，这两人一起创下不少八卦神话：

入职第三个月，卓伟就声名鹊起了——

影后刘晓庆出狱首照；许晴与前大款男友的秘密生活；王菲李亚鹏恋情；陈道明左小青绯闻；唐国强前妻自杀事件……

全是他爆出来的。

不仅有常规的明星私生活八卦，他还策划了一系列本应严格保密的影视剧造型、拍摄场景的提前曝光，可以说是最早的路透照了。

《无极》的拍摄场地是全封闭的，就是为了防止偷拍。

卓伟居然能找到漏洞——半夜爬墙，在角楼拍照。

后来剧组工作人员根据曝光照片的角度，找到了卓伟蹲点的地方，满地都是烟头和矿泉水。

陈凯歌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赞：

如果像这狗仔队如此敬业，那没有我们拍不好的电影。

之后，卓伟还以同样的方式拍了《功夫》《千机变》《2046》《十面埋伏》等片的路透，一时风光无限。

2004年，《明星Bigstar》策划了一期名为“明星地图”的专题。

把北京明星居住的楼盘悉数曝光，还贴心地附上了房价、社区环境等细节。

有个粉丝顺着地图，找到了冯小刚家。

于是有了《天下无贼》新闻发布会，冯小刚大骂《明星Bigstar》记者的一幕：

之后，大批明星抵制《明星Bigstar》这种侵犯隐私的行为，迫于压力，管理层被换掉，卓伟和冯科也相继离开了。

2006年，卓伟入职并不重视娱乐板块的《新京报》。

虽然失去了冯科的照片，可他还是写出了郭德纲贪污事件；陈建斌蒋勤勤恋情；窦唯丁武之战等文章。

写窦唯因王菲巨额赡养费生活窘迫时，惹怒了窦唯。

随后，窦唯大闹《新京报》编辑部，而卓伟当时已有后来“周一见”的作风，毫不示弱，反而下战帖：

那就等着继续见报。

一气之下，窦唯冲到报社一顿打砸，烧了卓伟的车，自首后被警带走，最后赔了7000多元。

再一次，卓伟被炒鱿鱼了。

为了可以大胆爆料，不再被炒鱿鱼，卓伟找到从前的老搭档冯科，两人成立了载入内地八卦史册的——

风行工作室。

高圆圆夏雨恋情；冯小刚与神秘女子过夜；顾长卫车震事件；马雅舒婚内出轨；球星孙悦车震门；伊能静牵手黄维德；章子怡撒贝宁恋情……

风行一经成立，如同开了挂一般为娱乐圈贡献了无数大瓜。

据说，风行工作室共有六组人马，每组二三人左右。有时，会让一个组一周、一个月地守着；有时候，也会三个月换班，轮番蹲守。

而当时间来到2013年——

这一年，卓伟奠定了内地第一狗仔的祖师爷称号。

战绩有：董洁王大治拥吻；文章姚笛周一见；张艺谋超生事件；王菲谢霆锋复合拥吻。

再往后。

2014年，新婚的陈思诚夜会美女；

2015年，章子怡汪峰领证、蜜月、会友；秀恩爱的陈赫已搭上新欢张子萱；

2016年，清算曹云金和郭德纲；刘恺威王鸥夜光剧本事件；

……

内地的狗仔行业发展迅速，期间因为过于疯狂，狗仔们发生过不少和明星正面冲突的事件：

2006年，怀孕9个月的王菲吃饭遭偷拍后，李亚鹏揪狗仔。

2009年，王志文被闪光灯偷拍后，竖中指呵斥：

你们这样拍我，是没有人格的举动，你们对得起父母吗？

2012年，狗仔当着那英老公的面，追问“前夫”高峰是否曾给过她名份？那英气到拿手机砸向对方。

2017年，女狗仔狂追徐峥十公里，把摄像机怼在车窗前拍，徐峥踹了她三脚，导致其左眼眶创出血……

总之，狗仔越来越职业，也越来越猖狂。

2017年，冯科称带着摄影团队集体成立新的工作室，和卓伟分道扬镳。

与此同时，《人民日报》5月发表《别让“八卦“太喧嚣》。之后，为了整肃内娱环境，大批八卦账号被封。

其中包括：关爱八卦成长协会。

一档由马睿主持、优酷播出的八卦节目，马睿被称会长老公，粉丝自称老婆；截止2015年11月，视频总播放量超过4亿次，拥有超过85万粉丝订阅。

赵五儿。

曝光金晨和邓伦恋情，张一山抽烟摸男助理大腿、酒后当街嘘嘘、狂亲男性朋友。

最大的成绩是爆出林丹出轨事件，引起舆论轰动。

行业肃清后，狗仔们平静了一大段时间。

虽然2018年，卓伟还是爆出李小璐做头发事件，掀起了最后的八卦狂欢，但这一切不过是回光返照。

前段时间徒弟葛斯齐爆红后，卓伟马上开抖音号宣布回归。

而这个账号，只存在了6小时，便再次被全网封杀。

与此同时，随着社交媒体的发展，“每个人都能当15分钟主角”，八卦爆料全面进入：“嫂子的小作文时代”。

原本没有发声渠道的明星身边人，通过社交媒体就能发声。

2017年9月8日，薛之谦与前妻高磊鑫高调复合，深情人设深入人心，冲上热搜。

四天后，李雨桐发博痛诉薛之谦骗财骗色，舆论轰动。

面对粉丝的质疑，李雨桐三天内放出三个实锤，薛之谦深情人设崩塌。

“求锤得锤”至此被载入八卦界史册，亲自下场撕，并凯旋而归的李雨桐作为嫂子第一人，以钮祜禄·雨桐闻名于江湖。

再往后，亲自下场的“嫂子”越来越多:

周扬青发博曝交往九年的罗志祥出轨多人；陈露发博曝霍尊始乱终弃；李靓蕾发博曝王力宏对其羞辱和冷暴力；和王冰冰传绯闻的徐嘉余前女友土土发博曝其出轨……

除了“嫂子小作文”，我们还进入了“朝阳群众时代”——人人皆可爆料。

一切，还要从2013年8月“平安北京”发布的一则消息说起。

2013年8月23日，接群众举报，朝阳警方在安慧北里一小区将进行卖淫嫖娼的薛某（男、60岁）、张某（女、22岁）查获，而该男子，是微博红人薛蛮子。

“朝阳群众”这四个字起初没人在意，但很快，这群素人以绝对的刷脸率迅速成为大众心中的爆料天王，也成了警察叔叔的好伙伴。

他们简直让明星名人无所遁形：

2014年8月14日，举报房祖名、柯震东涉嫌吸毒；2015年11月12日，举报尹相杰吸毒；2015年11月27日，举报毛宁吸毒；2016年10月13日，举报民谣歌手宋冬野涉嫌吸毒；2021年10月，举报李云迪嫖娼……

更神奇的是，即便出了北京地界，朝阳群众也一样管用。

2016年3月27日，福建省厦门市同安区警方接报，在翔安区马巷镇五星村元威殿夫人宫巷子口经常有一伙人进行毒品交易。

举报人——朝阳群众。

有网友调侃，世界五大王牌情报组织包括：CIA，中情局；KGB，克格勃；MOSSAD，摩萨德；MI6，军情六处；以及BJCYQZ——

北京朝阳群众。

时至今日，随着社交媒体的发达和摄影技术的快速发展，吃瓜的流程已经简化成：

群众自己爆料，自己吃瓜，再也没有狗仔赚差价。

但自产自销总会累，瓜吃起来也没那么密。

近期冒出来的张小寒们，从某种程度上填补了这一空缺。

但比起狗仔前辈们，他们又实在太不专业。

怎么不专业？

料要么假。

捕风捉影起来堪比纯纯的营销号。

要么水。

作为职业狗仔，明星照片毫无故事性，淡过白开水，有时拍得比私生饭还糊。

自己都知道的糊

甚至还常常逗观众玩儿——我拍了一个瓜……小瓜。

能看出来，狗仔的堕落和整个大环境相关。

越来越绿色的监管环境、越来越发达的社交媒体和摄影装备，互联网越来越多庞杂的讯息海洋，甚至是越来越警惕谨慎的明星名人，都在考验着职业狗仔。

客观上，狗仔，难混了。

那怎么办？躺平。

躺平的同时，新生代狗仔们还惦记收割吃瓜群众的流量。

比如张小寒这次爆料杨紫吃蛋糕这个不算惊天动地的料，一句话一个视频的事，居然生生拆成了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预告。

预热，完成第一波引流。

第二阶段，直播。

这场仅25分钟的直播，前20分钟都是吊观众胃口，并不断引导“关注、转发”。

直播最后还有个看似贴心的“你问我答”环节，他喊着，大家随便问。

结果当网友问：杨洋和谁在一起？

他不知道就算了，还傲娇摆烂：

再问一个——

还是不知道。

吊胃口、敷衍、割韭菜……

这就是张小寒们对吃瓜群众态度？

从前，都是明星发现跟车后遛狗仔。

进入吃瓜卑微年代后，竟变成了狗仔遛观众。

更不要谈节操、职业理想、社会责任了。

从前，狗仔是有门槛的。

装备要过硬，拍摄技术得过关。

2008年11月23日李嘉欣和许晋亨大婚。

狗仔扛着四五箱超级无敌重的装备上路，还得带上脚架，靠两人扶着镜头才能拍下清晰画面。

除了硬件门槛，还自设了软件门槛。

优秀的狗仔也是有新闻敏感度的，他们看重八卦内容的市场反馈，会自行甄别价值不大的瓜。

刘德华朱丽倩绯闻，狗仔就懒得报道。香港狗仔鲁迪曾见怪不怪地说：

刘德华早就结婚了啊，小孩都上小学一年级了，你问香港记者都知道……这在香港媒体圈早就成了旧闻，即便是刘德华和朱丽倩有任何新消息，也根本无法推动销量。我们对此没兴趣，除非能拿到他和朱丽倩的结婚证，否则写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与此同时，早期的娱记、狗仔具有一定的节操和社会责任感，不只会追逐流量赚钱。

卓伟曝光张艺谋超生，也曾觉得自己在某种程度上监督了明星，维护了社会公平：

在这一系列报道中，我采取了狗仔队式的跟踪偷拍手段，当事件陷入僵局、停滞不前，也只有狗仔队的办法能够打碎“人造坚冰”，取得突破。我曾在南都娱乐周刊年终新闻盘点中写道“张艺谋超生的新闻报道给我和风行工作室(南都娱乐特约摄影)以鼓励，它告诉人们狗仔队不仅能拍娱乐圈的绯闻八卦，也可以在关乎社会公正和公众知情权的报道上发挥自己的正能量。
——《南方传媒研究》卓伟

最后一点是，那一代的狗仔，如陈凯歌所说，能挨。

据说，当年阿汤哥在中国拍摄《碟中谍3》时，为了拍到照片，卓伟和冯科在草丛里趴了十多个小时。

这些，都成了八卦娱记行业的传奇与过往。

到了今天，不管这一代狗仔自身是不是足够努力。

这一行的没落，其实是某种必然。

作为大众，我们天然有吃瓜需求，且期待通过狗仔，在一定程度上监督明星名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