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鼻塞，我们可能完全理解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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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Sarah Zhang

翻译 | 魏书豪

审校 | clefable

自从送孩子上托儿所以来，我每个月都会感冒，需要会花很多时间来擤鼻涕。我还在频繁使用洗鼻器和各种减充血剂（我会寻找真正有效的药物，并做好储备）。在很多个不眠之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数个小时，努力清理鼻孔。

而从这些经历中，我发现鼻塞比我想象的要奇怪得多。首先，我们的鼻子实际上是“两个鼻子”，它们以某种方式与我们的腋窝相连，交替循环工作。

“人类有两个鼻子”这个观点最早是由Ronald Eccles提出的。Eccles是一位鼻科专家，一直管理着英国卡迪夫大学（Cardiff University）的普通感冒中心（Common Cold Centre），直到几年前才退休。我知道这个观点听起来很荒谬。不过，在鼻子的内部，每个鼻孔都通向自己的鼻腔，而两个鼻腔并不直接相连。它们是两个独立的器官，就像你的两只眼睛或两只耳朵一样。

鼻子内部的隐藏结构并不是机械一般的管子，而是在不断变化。Eccles说，它内部是海绵体，其结构类似于“阴茎中的勃起组织”，并且可能会充血。感染或过敏会使鼻腔肿胀加剧，致使鼻腔完全堵塞，这才是鼻塞的主要原因，而不是鼻腔中的粘液。这就是为什么擤鼻涕不能完全解决鼻塞的原因。

俄勒冈健康与科学大学鼻窦中心（Oregon Health & Science University’s Sinus Center）的耳鼻喉科医生Timothy Smith说：“你可以一直擤鼻子，但你对鼻腔中肿胀的组织仍然无可奈何。”他告诉我，不过轻轻地擤鼻涕可以清除粘液，避免鼻塞变得更严重。而像伪麻黄碱（Sudafed）和羟甲唑啉（Afrin）这样的减充血剂可以使鼻子里的血管收缩，打开鼻腔通道，暂时缓解鼻塞。

在健康的鼻子中，鼻组织的肿胀和消肿会遵循一个可预测的模式，即鼻循环（nasal cycle）。每隔几个小时，一侧鼻子就会部分充血，而另一侧则会张开，然后它们就会交换，如此往复。不过，确切的模式和循环周期会因人而异，但我们很少注意到鼻子内部的这些变化。

美国威斯康星医学院（Medical College of Wisconsin）的生物医学工程师Guilherme Garcia说：“当我告诉人们鼻循环时，大多数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尽管我这辈子一直在用鼻子呼吸，我也确实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我仔细思考后，意识到这个想法是有道理的：生病造成的额外肿胀会把局部充血的鼻腔，变得完全充血，我确实会觉得鼻子的一边比另一边更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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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你了解了鼻循环，你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它。事实上，当我在失眠的夜晚辗转反侧时，我正在不知不觉中激活了腋下的感受器，这些感受器会打开鼻子的另一边。这可能是一种古老的生存反射：当我们向右侧躺下时，我们的左鼻孔离地面较远，阻塞更少。

瑜伽修行者已经学会了利用这一点，他们会在胳膊下放一根小拐杖，可以将呼吸引导到另一个鼻孔。互联网上还有一种治疗鼻塞的方法：建议在对侧的胳膊下夹一个瓶子，不过效果并不是立竿见影的。我最近尝试了这个办法，但在鼻子通畅之前，我的手臂就已经累了。而当我用旧拐杖再次尝试时，大概花了几分钟，但这一期间我已经因为不耐烦，习惯性地伸手去拿纸巾了。

Eccles表示，没有人知道人类有鼻循环的真正原因，不过猫、猪、兔子、狗和老鼠也都有。一种假说认为，鼻循环有助于人体抵御病原体。当海绵体收缩时，富含抗体的血液就会被压入到鼻腔内壁，每个循环都可能给鼻子补充抗体。Eccles还提到，上呼吸道病毒更喜欢略低于体温的温度；当一侧鼻子部分充血时，鼻腔温度上升，足以抵御病毒。他说，也可能这种循环方式允许一半的鼻子休息一会。与我们的眼睛、耳朵和嘴巴不同，鼻子必须每天不间断地工作，不断地为我们脆弱的肺部组织过滤和加热空气。

Smith说：“听起来鼻子的日常工作好像并不难，不过想想它的工作内容：我们吸入的空气可能是21℃，湿度为35%。当空气进入我的鼻子并抵达鼻咽部时——路径只有大概7~10厘米，空气的温度已经是37℃，湿度是100%。”鼻子是相当强大的小型空气调节系统。

但鼻子也容易出错。我们的鼻子不能直接计算流入的气流，它们需要依赖于冷空气经过时被激活的冷感受器来对气流进行间接测量。这些冷感受器会被薄荷醇欺骗。Eccles发现，服用薄荷糖的人可以憋气更长时间，这可能是因为薄荷的凉爽让鼻子误以为自己仍在呼吸空气。这也是为何维克斯达姆膏（Vicks VapoRub）对打开鼻腔通道没有帮助，但会给人鼻塞缓解的感觉。一个相反的情况是“空鼻综合症”，是指一小部分曾经接受改善鼻腔气流手术的患者，反而会感到鼻腔完全堵塞。这可能是因为冷感受器受损或其他知觉发生了变化。对缺乏气流的感知会让这些病人感到非常不安，即使他们的鼻子完全畅通无阻，他们仍然会有窒息感。

在某些情况，我们对自己鼻塞症状的描述并不可靠。Smith告诉我：“当患者去接受检查时，医生可能会发现他们的一侧鼻子明显比另一侧更肿，但可能患者感觉更塞是不肿的那一侧。这会让临床医生很困惑。”其他因素（比如温度）肯定造成了这样的影响。鼻腔内部的工作机制是复杂且神秘的。下一次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再次生病，鼻腔再次充血时，我会想到所有这些。

参考链接：

https://www.theatlantic.com/health/archive/2023/10/humans-have-two-noses-really/675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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