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得最有意义的人，是对生活最有感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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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16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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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内卷躺平之外

还有一个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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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乎自然的人生、道德和宗教（节选）

卢梭赞美自然状态，并不是要人类回到原始社会，他自己承认，那种状态也许从未存在过，即使存在过，也回不去了。之所以思考它，是为了正确地把握现在，给我们的人生和社会立一个标准，纠正其对自然的背离。他说：“出自造物主之手的东西，都是好的，而一到了人的手里，就全变坏了。”据他推想，人类最初的心灵是纯朴的，心灵中有健康的观念。那么，到哪里去寻找这些观念呢？他说，他一贯的方法不是从高深的哲学中引申出来的，而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发现的，“因为大自然已经用不可磨灭的字迹把它们写在那里了”。他相信他的心灵未被文明污染，仍然保持了造物主创造时的样子。他的这个自信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在《爱弥儿》中，他讨论了合乎自然的人生、道德、宗教应该是什么样的，下面我做一个简要的概述。

合乎自然的人生

人的一生，无非是生老病死，这是大自然的安排，我们要顺应这个安排。人生中的一切都是暂时的，都会完结，不论贵贱贫富，无人能够幸免。明智的人是过一天算一天的，“我唯一关心的

是，我今天应该做什么”，尽好每天应尽的职责就可以心安。一个人在什么年龄就应该过什么年龄的生活，千万不要为了不可靠的将来而牺牲现在能够享受的生活，免得还没有过上快乐的生活就死了。生命如此短促，本身没有什么价值，它的价值全凭我们怎么使用它。生活得最有意义的人，是对生活最有感受的人。

对于人生，我们要听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大多数人不是这样，他们总是听从他们认为比自己高明的人的看法，把那些人所称道的东西看作好的。事实上，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我们会发现，大多数人所称道的东西未必是好的。

在人生中，痛苦总是多于快乐，因此对幸福只能消极地看待，痛苦少的人就应当算是幸福的。许多痛苦是因为欲望和能力之间差距太大造成的：欲望超过能力，得不到满足，会痛苦；欲望少于能力，一部分能力闲置不用，也会痛苦。人越是接近自然状态，能力和欲望之间的差距就越小，就越容易达到幸福。

不要刻意追求幸福。你不知道幸福在哪里，刻意去追求，越追求离幸福就越远。“当我们不知道应当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最聪明的办法是什么事情也不做。”

自然人的幸福是很简单的，由健康、自由和生活的必需条件组成，这是大自然赋予我们的欲望和能力，要把你的生活限制在这个范围内。“紧紧地占据着大自然在万物的秩序中给你安排的位置，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使你脱离这个位置。”在一切财富中，最可贵的是自由。“我的财富的第一个用场是用来买得闲暇和自由，其次是用来买得健康，如果健康可以用钱买得到的话。”真正自由的人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当然前提是你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我想象不出对什么都不喜欢的人怎么能过幸福的生活”。

在农村，人能够过最接近自然状态的生活。农业是最诚实、最高尚的职业，自给自足的退隐生活使人在自己家里就能够享受到幸福。相反，城市使人类堕落，使人种退化。卢梭嘲笑说：“到大都会去看到的都是大人物，而大人物全都是差不多的。”

有两种痛苦，是任何人避免不了的。一种是心灵的痛苦，诸如失恋、亲人亡故之类，卢梭认为，这种痛苦只有时间能够疗愈，并且时间也一定能够疗愈。另一种是身体的病痛，我们应该向动物学习，动物生病时总是静静地忍受的。

和蒙田一样，卢梭痛恨医生和医术，他说，应该把医生通通赶走，我们因为医治所遭受的折磨，远多于因为疾病本身所遭受的折磨；医术诚然治好了一些要死的人，却杀害了成千上万本可以保全生命的人。在那个医学落后的时代，我们可以把这理解为对庸医的谴责。不过，卢梭强调的重点是，对疾病和死亡要有一种顺其自然的坚忍态度。“如果你们想找到真正勇敢的人，就请到没有医生的地方去好了，在那里，人们是不知道疾病会带来什么后果的，是很少想到死亡的。

人天生是能够不屈不挠地忍受痛苦、无牵无挂地死去的。正是医生开出的药方、哲学家讲述的教条和僧侣宣扬的劝世文，使人自甘堕落，忘记了应该怎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