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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从女性的视角“凝视”男性叙事:李翊云《我该走了吗》新书分享会回顾

这一次,从女性的视角“凝视”男性叙事:李翊云《我该走了吗》新书分享会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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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走了吗》是一部构思精巧的小说:八十五岁高龄的莉利亚,翻开曾经的情人罗兰的日记本,不厌其烦地为日记里的事件添加注脚,围绕一本日记展开的“对空言说”,为读者们揭开一段持续数十年的隐秘关系……

作者李翊云的人生也堪称传奇。她从北京大学生物系毕业后赴美留学,中途改变志向从事写作。首部短篇小说集《千年敬祈》获2005年弗兰克·奥康纳国际短篇小说奖,2012年获 美国“麦克阿瑟天才奖”,第五部长篇小说《鹅之书》于2023年获美国笔会福克纳小说奖。

《我该走了吗》是她首部被译成中文出版的长篇小说。

1月3日,上海译文开年首场活动,邀请了青年作家、译者钟娜,青年学者、诗人和译者包慧怡,群岛图书出版人彭伦,《我该走了吗》责任编辑徐珏,探讨她们与李翊云文学世界接触的故事。

以下是本场活动的部分精彩内容,完整回放可搜索“译文CLUB”视频号观看。

01
《我该走了吗》
出版故事

彭伦:李翊云对于中文的读者来说是一直是一个传说或者传奇,因为在过去20年当中,从20005年出版第一本小说集《千年祈愿》现在20年时间里面,她始终是用英文写作的,但是她恰恰是一个从中国大陆出去留学的作家,并不是在美国出生长大的一个ABC。她是在北京大学生物系毕业以后去美国留学的,在美国她一开始是想做一个生物学家,但是学着学着就转向创意写作专业,开始用英文写作。在去美国以前,她从来没有用中文发表过文学作品,所以是比较奇特的一个作家。

这么多年来,她在美国或者说在世界文坛的影响越来越大,可以说是目前华人作家里面,用英文创作的成就最高的作家。那么有些中国读者可能关注世界文坛,会比较好奇或者比较纳闷,为什么这么多年李翊云从来没有在中文世界——不仅是在中国大陆,也包括在香港、台湾——也从来没有出版过中文作品。我们始终并没有从李翊云那里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是在20004年的年初,差不多就是20年前的现在,那个时候我自己是《文汇读书周报》的记者,我的工作就是报道国内外的文坛和出版界的一些动态。那么在2004年1月份的时候,我的邮箱里面收到一封《巴黎评论》杂志的newsletter,它里面宣布说她们新设立了一个文学新人奖,她们把第一届的这个奖颁给了一个叫Yiyun Li的作家。我当时看到这个新闻以后,就很好奇,因为明显这是一个华裔作家,还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作家,所以我当时就在网上搜,搜到她是在美国艾奥瓦大学创意写作专业。

我还搜到了她的邮箱,我就给她写信,因为这个新闻里面讲《巴黎评论》杂志不仅发表了她的一个短篇小说,并且把这个奖颁给了她,而且当时美国最大的文学出版社兰登书屋已经签了她的一个长篇小说和一个短篇小说集。于是我就直接写信过去了,没想到她也给我回信了,告诉我她的名字怎么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李翊云”——并且也告诉我她的一些基本情况,包括我刚才跟大家说的,她从北大生物系毕业以后到美国去、为什么她会去学写作,等等。然后我就写了一篇报道,我记得当时报道见报以后,她还让我给她在北京的父母寄样报,所以我就知道她还是挺希望让北京的家人知道她在美国是怎样发展的。

在2005年她出版了第一本短篇小说集,并且在美国文坛获得了一些文学奖,包括在英国、在爱尔兰都得了一些奖。我当时刚刚开始做出版工作,所以出于一个新编辑的找选题的目的,我当时也问过李翊云有没有考虑让我或者让中国的出版社翻译出版这本短篇小说集。当时她就拒绝了,也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原因。那么随着她在2005年出版的这本书,随着她知名度越来越高,其他的中国媒体当然也会像我一样产生好奇,所以我就陆陆续续看到了国内的一些其他的媒体去采访她,当然也都会问同样的问题,就是你什么时候会在中国出书。她都说不会。

我自己当时留意到,她觉得在那个阶段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者说中国也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她这样一个用英语写作的华裔作家。所以呢这个事情我就我就放下了。而且我也听说有一些其他的中国出版社陆续在找她,想要出书都被她拒绝了。那么我后来也问了她的经纪人,反正经纪人一直跟我说,李翊云还不愿意出版她的书,所以一直到了2020年,已经10多年过去了,我突然接到她的经纪人的来信,并且把她最新的一部长篇小说的书稿发给我,就是《我该走了吗》。

我当时就非常纳闷,我当然马上就给她的经纪人回了一封邮件,说李翊云不是不愿意在中国出书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她经纪人说没有搞错,李云现在委托他们在中国物色一家出版社,但是在让他们发给中国的各大出版社之前,她希望先让我看这本稿子,

我自己又回想这么多年,从一开始2004年做她的报道,到2015年和她见面——她到上海来参加过在华东师大召开的一个英语短篇小说大会,我当时还去思南读书会,去跟她见了一面,所以我们是有这种点点滴滴的交往的。她也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出版一些她比较欣赏的作家,包括对她影响非常大的爱尔兰作家威廉·特雷弗的小说,还有像托宾这样她本身也认识的作家,她对我在这些年里面出版翻译文学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当她想要让她的小说第一次被翻译成中文的时候,她会想到让我们来出版。

于是就有了我们今天要讨论的《我该走了吗》。

02
李翊云的
创作轨迹

钟娜:李翊云其实是一个创作生涯已经很长的作家,在美国也出版了很多本书,我觉得她比较有意思的一点,或者说好的作家都具备这一点,就是不断地变化,所以我觉得她其实是有两次拓宽自己边界的关键的两个节点,我觉得这个是可以用来观察她的整个创作生涯的,像早期她比较关注中国经验的时候,就有两个短篇集,就是刚才彭师傅写讲到的《千年祈愿》和《金童玉女》,然后接下来是两部长篇,一个是《漂泊者》,一个是《比孤独更仁慈》。

我觉得在这一个阶段的时候,李翊云其实比较关注的是人物内心图景的刻画,以及非常特殊的人物情感和关系的连接。但那个时候,她自己提到过她当时的写法其实是把自己藏在人物当中的,而我觉得到了2017年出版的非虚构文集《亲爱的朋友,从我的生命写入你的生命》,那个是把自己打开的一个过程。她在里面分享了很多人生和阅读之间的非常非常紧密的联系。

继这本书之后她就出版了《理性终结之处》,是一个比较短的长篇,接下来就是《我该走了吗》。然后在疫情期间,她写了包括《鹅之书》和新近出版的短篇集《星期三的孩子》等作品。所以我觉得《理性终结之处》其实也是李翊云在美国相对比较出圈的一个作品,更多的读者通过了这部作品知道了她,因为她在里面做了很多关于文本、写作方面的实验和拓宽,所以我觉得近几年李翊云的作品其实是比她早年的更加成熟。

我觉得这也是她自己做的一个非常有趣也很有道理的决定,就是把这一部分的作品以《我该走了吗》为起点引入中文世界,因为这是一个非常成熟的作家对自己现在的创作非常满意的作品,

03
颠覆预设的
阅读体验

包慧怡:我今天是作为普通读者来这里,当然我听说过李翊云也很久,但这是第一次读,而且我刻意在这次拿到了中译本以后,并没有去找它的原文来看,所以我现在和大家是一样的。当时我看到的这个标题,Must I Go,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一部挽歌体的作品,因为她立刻让我想到了哈罗德·品特的遗孀安东妮娅·弗雷泽——她是一位女历史学家,然后还被授予了勋爵头衔、写过很多贵族女性的传记,比如说玛丽·安托瓦内特、伊丽莎白一世等等。在品特去世以后,她就追溯了他们两人之间40多年的婚姻,那本书叫Must You Go,是2010年出版的。我当时就立刻想到了那本书,虽然还不知道这是和死亡这么相关的一本书。

一开始在读的时候,因为它直接出现的是老太太在养老院里面,我会以为它是一个像《魔山》一样的作品,是一个关于如何面对衰老、面对人生最后的岁月的作品,但是后来发现它颠覆了我所有的预设

这本书的阅读也是有一定门槛的,我一开始会觉得:她难道是想要做一个小型《百年孤独》吗?她其实上上下下也是涉及了4代甚至5代人,曾外祖母也算进去的话,因为这个女主人公她结了3次婚,然后有4个儿女,17个孙辈。这本书又没有人物关系表,有时候会分不清谁是谁。

但是后来发现这个没有关系,她的阅读有一定的门槛,但是很快你就会被这个文本吸引了,因为这个文本有一个非常强力的叙事者。当然它也是分部分的,一开始是第三人称,然后出现日记体的时候,女主人公莉利亚是以第一人称出现的,所以里面有这样一个人称的切换。

与此同时它在结构上其实没有很创新,但是还是有一些复杂,比如它的一个中心线索是这位80多岁的老太太,莉利亚,阅读她年轻的时候的一个情人罗兰——他们一辈子只见过4次面——的日记。罗兰想要当一流的作家,最终可能是一个十八线的作家,一辈子的出版就是那本600多页的日记,然后这个老太太就去找日记来看。那么这个框架我们很熟悉了,我们会立刻想到比如说《金色笔记》《玫瑰的名字》等等。

书里面有一个男性第一人称的叙事者,然后画外音是女性,因为莉利亚在阅读罗兰的书的时候不断在做评注,并且颠覆了这个男性的声音,或者也不能说是颠覆,因为她的评注其实是不规则出现的,可以说是解构了这个男性自以为的人生故事。那么你就会看到这样一种对叙事主体的一个争夺,非常有意思,很有张力。

因为我自己是中世纪文学研究者,那么我的敏感点会不太一样,我会觉得她是想要做一个开放性的写作,因为中世纪对于作家的定义和今天也不太一样,评注者和写作者都是被看成作者的,是两类不同的作者。所以现在我们就有了第一重作者——日记的作者罗兰,以及评注者,但是同时莉利亚和罗兰之间的关系又可以展开,所以里面至少有三层甚至更多的结构。

但是李翊云并没有标新立异,我听到娜娜的采访里有谈过,她愿意倚重一个传统的结构,她不愿意去搞很多小说形式上的创新,她认为能够借助一个已有的框架把故事讲好。这个我非常非常同意,也包括她说天底下并没有那么多真正的创新,其实大家都应该凭靠自己能够舒服的得心应手的一个框架,去把对话和人物给写好,这种写作的扎实的态度我非常喜欢。

可能在第十几页的时候,读者就会感受到这是一个叙事功力非常深,并且人生智慧非常老道的作者,我甚至会以为她比她实际年纪要更年老,因为她赋予这个女性主人公的那种人生智慧。总而言之,这本书关乎对于记忆和时间等议题的争夺:男性以为自己写了书可以盖棺定论,这个年轻的小女孩16岁那一年成了他的情人,只是他的众多收藏品中的一个,甚至在他人生中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脚注。但是实际上到底是谁收藏了谁?莉利亚和他的一段——好像我们综艺叫“露水情缘”,中文里面我们讲到“露水”这个词,就会觉得它是一种转瞬即逝的东西,但是与此同时,换一个语境,比如说我会想到和泉式部的句子:“白露与/梦,与浮世/与幻影——/比诸我们的爱/似乎是永恒”。所以换一个语境在日文里“露水”它又是长存的东西。我觉得从这个很小的细节展开,这本书里其实全是在讨论一些何为长存,何为短暂,然后何为占有,到底是谁收藏了谁,到底是谁忘记了谁,到底是谁最终survive在整个的人生长河里。

04
非常深入的阅读
将读者和作者的人生缠绕在一起

钟娜:阅读李翊云确实是有一定门槛的,我觉得我面对的门槛可能有两个层面,一个是语言层面,就是大家可以看到莉利亚分享很多人生智慧,很多醍醐灌顶的东西,但是这个在我刚开始进入的时候,我是觉得金句过多。

金句嘛,简而言之就是抽出来之后一看很有道理的句子,那其实也就是在做各种判断的句子,所以我觉得它其实既是语言层面上的特色,其实也呈现了这个人物的个性,就是非常的self-sure。一开始我读的时候是会有一些些不适应,就像人和人相处一样,是需要渐渐去理解的,就是她的来处在哪里。我觉得李翊云在这本书里呈现的很有意思的一点就是金句很多,但是同时金句是不断被解构和推翻的,常常自相矛盾,这其实也构成了莉利亚这个人物的性格特征。

第二个问题,就是莉利亚贯穿这本书的一个习惯,就像包包说的,她是在不断地读旧情人的日记,并且做一个回应。其实这个行为本身是有一些偏执的,对吧?所以,怎么理解这个行为,我是花了蛮长时间思考的。但是我最后找到的答案是李翊云的上一本书。就是《亲爱的朋友,从我的生命写入你的生命》那本书。简单地介绍一下,李翊云有两年时间患上了抑郁症,然后她通过阅读和回顾自己的人生,包括自己和家庭的关系、和文学的关系和自己上半生的关系,进行了一些思考和消化。所以其实她是在通过不断阅读作家的书信集和日记,来慢慢获得了一些重新找回自己人生平衡的智慧。所以那本书其实和《我该走了吗》也在进行一种对话,就是通过非常深入的阅读,将读者和作者的人生缠绕在一起。所以我重读了那本书之后,我再来读《我该走了吗》就有一种理解了莉利亚的感觉,当一个人的人生出现了困局的时候,她通过阅读这种最极致的进入他者大脑的方式,来重新建立起一种叙事。

05
收藏光阴的
不同方式

包慧怡:我觉得这本书也非常邀请读者进入,然后每个人读到的东西可能都会挺不一样的,我可能在读到二十几页的时候,我就感觉她其实要处理的是一个关于时间的问题,比如说罗兰跟16岁的莉利亚,罗兰在日记里用了一个意大利语词来描述他们的关系,Rubato tempo,就是偷来的时间——完全是男性视角的对于自己“收藏”的一段艳遇、affair的一个讲法。

但是实际上,罗兰有一位终身对之所谓保持着精神上的忠贞、但是肉体上并不忠贞的有夫之妇(后来成了寡妇),西德尔夫人;罗兰还有妻子叫赫蒂,很不一样的两个人。李翊云用了一个隐喻也很有意思,她用蝴蝶来形容这两个女性的不同,她说赫蒂就是那种会把蝴蝶做成标本,翅膀展开,然后用钉子扎进去,然后展开去展览的人,她以这种方式来收藏蝴蝶。她说的是蝴蝶,我读到的是光阴,她收藏自己的人生和光阴的方式。而西德尔夫人,她说她不会收集蝴蝶,会把蝴蝶的翅膀扯下来。

罗兰自己一直是以一种光阴的收藏者的方式出现的,但是西德尔夫人过世以后,他说自从我遇见西德尔以后,我其实一天都没有长大。其实这个男性虽然经历了很多很多的女性,生活也可以说波澜壮阔,但是因为他的自恋,他进入生活的深度受到了阻碍,以至于他的叙事是不断地封闭循环的。他始终陶醉在自己那种于连式的东西里面,他没有留意到在他不经意地经过的那些女人的生命当中,哪怕他们像莉利亚那样只有四次的交汇,但是这一点点原料已经发展出了对于时间的非常深的理解。

莉利亚跟他怀孕了生了一个孩子,后来她说:“我曾想从罗兰那儿得到一个梦,他确实给了我那个梦。远远不止那个梦。”那么字面的意义上当然是这个梦变成了一个生命,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活生生?当然这个生命后来逝去了,所以我理解她去读这个日记,实际上根本不是因为要追溯旧日的情缘——其实这一点李翊云一开始就给了我们一个警示,她说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爱情故事,因为一开始大家可能会有预设,80多岁的老太太念念不忘旧情人,然后费了那么大周折去读他的日记,可能是要沉浸在昔日之中,然后她很快就告诉你根本不是这样,而且随着故事展开,你也发现如果说有核心意义的话,那还是女儿的逝去。

但是因为这个女儿的父亲是罗兰,罗兰也死了,所有死去的人都不会开口说话,所以她要回到这个唯一留下的文本那里,试图找到更多关于女儿本身的线索。她到最后也很明确地说:“相应地,只付出你舍得失去的东西。你们想必一直明了,我记忆中的罗兰即属于那类人。”那么这个话的言外之意,其实对她来说是有不可舍弃的部分。

06
李翊云作品
未来出版计划

彭伦:出版《我该走了吗》的过程中,李翊云又出了一本新的长篇小说叫《鹅之书》。当我们收到她的书稿以后,我就请《我该走了吗》译者张芸读了一遍,我们就决定签下。

12月,播客《跳岛》和《不合时宜》分别上线了采访李翊云的节目,那以后我们也看到了读者的很多很多评论,虽然她的作品第一次进入中文世界,但是有很多尤其是女性的读者,她们非常迅速地辨认出她的声音,她的作品的魅力,所以也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该走了吗》刚刚出版以后,我们就很快又决定出版她去年刚刚出版的短篇小说集《星期三的孩子》,所以目前来说我们就是有这三本的出版计划。

张芸也是跟我合作了10多年的译者,她恰巧也是北大毕业以后去美国留学,然后在美国生活,并且她一开始也是住在加州,李翊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做教授,然后张芸也曾经告诉我,他们在加州有可能是有一个读书会,有一些爱好文学的华人经常见面,张芸可能在读书会上跟李翊云见过面,并且有过邮件,所以她们是认识的。那么后来在决定出版《我该走了吗》的时候就要考虑找谁翻译,我就想到张芸,因为她翻译过很多我非常喜欢的作家,包括李翊云本人也认识的作家,像托宾,像李翊云在艾奥瓦大学上创业写作时的老师玛丽莲·罗宾逊,也是美国文坛最重要的作家之一。所以我想到张芸,请她读了小说,然后确定她愿意翻译,并且也告诉李翊云,我们选择了张芸来做你的译者,她当然也非常高兴。

- END -

《我该走了吗》

[美]李翊云 著
张芸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群岛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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