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人与书┃少年游——品读朱晔的文字世界

2023年11月12日，冬日阳光明媚，我和贵州轮椅跑者张兵兵奋力冲过终点线，志愿者给我们佩戴了那枚见证“挑战自我、超越极限、坚韧不拔、永不放弃”马拉松精神的完赛奖牌。

十七岁失去健康、第一次“跑”马拉松的张兵兵喜极而泣，泪光晶莹，我仿佛看见我们激情满满、咬紧牙关一起奔跑过的马拉松漫途，蓝天白云，湖水浩淼，村庄隐隐，炊烟袅袅……我心中刹那升起的炊烟袅袅，来自遥远北京城里一位金融同仁朱晔的散文集。一场西南边陲抚仙湖畔沸腾热烈的万人马拉松运动，本与文学不相干，但此炊烟与彼炊烟，刹那神奇交汇。

《炊烟袅袅》全书共64篇散文，分为“乡土”“乡风”“乡情”三辑，是一部大时代背景下的“故乡书”，记录了中国乡村沧桑历史的人文美学。“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开篇《那片流淌乡愁的土地》，恰若《诗经》开篇《关雎》那般惊艳耀眼。在中国，有许多地域，都名曰“磨盘州”。朱晔心灵乃至文学的故乡磨盘州地处长江中下游，属安徽望江县。少年生于磨盘州，青年奔赴异乡求学，居北京二十多年后，中年朱晔沿着文学的丝丝脉络深情款款回望故乡。纵然万水千山走过，千帆万事阅尽，赋予他勤奋、坚韧、善良品质的故乡磨盘州，那些已然消失却依旧鲜活的风景，是流淌在他心中永远的乡愁和记忆。

貌似粗犷的金融人（1970年出生，经济学硕士，身高体壮的中年胖子），以极度细致的洞察力，文心虔诚“微雕”故乡，锅、碗、瓢、盆、筷子……生活最寻常之物，竟是写得分外活泼有趣，诗意弥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按下葫芦浮起瓢”……好几次我在阅读中忍不住笑出声音。

最喜《炊烟袅袅》那些书写至爱亲情的文字，母亲的地图册，父亲的酒与茶，外婆的泪水和鱼，北京叔叔的信，哥哥的鱼骨头，小舅的球裤……属于故乡的山水印象，一个长江之滨的勤劳家族，六代人互助互爱、艰辛奋斗、生生不息的生命史诗，流淌出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的家园文化、乡土情怀，殷殷赤子心，栩栩透纸背。

“认识”朱晔非常偶然。朱晔身居北京，供职于中国工商银行，兼任金融作协常务副主席，已公开出版多部著作，而我远在西南边陲，是蹒跚起步的文学爱好者。真实世界里，我与朱晔这样创作成果丰盛的金融名作家，于公于私，八竿子也打不着。我偶然读到朱晔个人公众号一篇关于马拉松的文章，其中的部分观点，热爱马拉松运动的我不予认同，愤愤然留言反驳。熟料朱晔诚恳回复，全无金融名作家傲慢之态，刚愎狂妄之姿，率真性情跃然文字，自此我开始关注他的个人公众号和已出版作品。

《最后一个磨盘州人》是一部朱晔写给已故父亲母亲，关于朱氏家族沧桑百年传奇的小说，书中人物鲜活，皆与《炊烟袅袅》一一呼应，是另一部中国乡村史诗。职场小说《银圈子》，既写暗藏刀光剑影的金融市场风云，又写大时代下，个体生命中年危机迷局下的困顿冲突与自我救赎，直击人心。

朱晔公众号一日发一文，我一度以为他玩文字魔法，写作技法上移花接木，新瓶装老酒，或AI智能写作，再或者他有一个传说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源源不断“批量生产”文章。细细翻阅，发现朱晔十多年坚持的一日一文不重样，超一千万字的丰厚成果，真实源于他至诚的文学理想，坚持学习累积的知识储备，和缜密严谨的逻辑思维辨析能力。心中千里江山，笔下乾坤万里，朱晔仿佛大隐于市的江湖异人，繁忙工作之余，各种文本尽情尝试：热点新闻，寻常生活，社会现象，历史人文……写情、表意、说理或悟道，朱晔不紧不慢，恣意悠游在文字世界里，一日不落，乐此不疲。每日坚持写作发文，既是练笔，亦是修行。“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是否有出版社和编辑青睐，能否在知名文学期刊发表、获奖，他皆不在意，他始终淡然于真实世界的喧嚣与沸腾，未煞费心思经营，似乎也未深度困惑过。在“出名要趁早”的年代，中年方与文学深情热恋，朱晔其实没有多余时间可消耗，工作之余唯有尽情阅读写作。如果用“一万小时定律”诠释朱晔的写作之路，他业已抵达“匠人”之境。

每一日雷打不动的写作时光，独对电脑屏幕的朱晔会孤独吗？每次听到《孤勇者》，我总会想起文学路上奋勇前行的朱晔，是否他就是曲中那个孤勇者？为陪伴女儿成长，不惑之年方深耕文学沃土，已出版七本文集，文学让他的生命以另一种姿态璀璨绽放。事实上，朱晔并不孤独，他有最忠诚的文学粉丝：挚爱的妻子和优秀的女儿，热爱他文字的众多读者，默默支持他写作的金融文学爱好者，关注他成长的同事和亲朋好友。

陀思妥耶夫斯基说：“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因他们是少年。”一次次点击朱晔的个人公众号，总有或深或浅的文字不期而来，“贪迷恋、少年游，似恁疏狂”，朱晔一路坚持的热爱和信仰，渴望对自己、对世界说出的话，已深情倾注在一千多万的文字里。漫漫文学路，那个永远心怀热爱的“少年”，始终勇敢无畏，激情奔跑在没有终点的文学马拉松之旅。

我其实不认识朱晔，他一直鲜活地存在于美妙的阅读世界里，时至今日，我读完了朱晔的《银圈子》《最后一个磨盘州人》《炊烟袅袅》三本纸质书及个人公众号的部分文章。一次次跟随他的曼妙文字让心“奔跑”，恣意神游北京城，却从未滋生过想要“认识”他的好奇心，他的一千多万字，就是最真实、最丰满、最完整的他。期待朱晔书写北京的文化大散文《一城一世界》早日出版，期待他的生命和文字一起成长，期待每一位热爱他的读者，都能在他的文字中，发现爱和希望，智慧和勇气。 

（作者单位：中国农业银行澄江市支行）

本文刊载于《金融博览》2024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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