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广深妈妈圈】:“广深妈妈圈”给最挑剔的广深家长,最优秀的全球教育资源
今天,一则“哈佛博士毕业后给豪门当家教”的消息冲上了热搜。
这个故事,来自哈佛毕业的作者布莱斯·格罗斯伯格,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写的一本书《我在上东区做家教》。
家住纽约上东区的顶豪们,拥有的财富高居全美乃至全球的前1%,一般而言年均收入超过38万美金,但相当一部分家庭处于前0.01%,也就是年均收入达到800万美金以上。
这些孩子的家长,有可能受邀出席哈利王子和梅根的婚礼,头上戴着羽毛和网纱做成的昂贵头饰,穿着低调奢华的礼物,光鲜地亮相媒体。然而翻开这本书,丝毫没有窥探顶豪家庭生活的八卦快感,反而有些致郁。△《我在上东区做家教》作者:[美]布莱斯·格罗斯伯格纽约“鸡娃高地”的焦虑,遥遥万里投射到我这广深妈妈的脑海中。在家族信托的财富分配和个人努力中,实现了财富自由的纽约顶豪们,同样为孩子的在校成绩烦恼,为升读大学的标化考试SAT和ACT烦恼。在“鸡娃”的道路上,爸妈比做几亿的项目都要劳神费力,穿着光鲜的富豪妈妈送孩子去接受每天长达三个小时的体育项目培训,私人教练对孩子们的激励语是——“你一定能打进奥运会”。作为年收入不到10万美金,住在皇后区狭窄公寓里,养育着孤独症儿子的作者布莱斯·格罗斯伯格来说,她穿着底部穿洞的皮鞋,常午夜梦回为钱的事情烦恼。当她为了一个月2000美金的额外收入,出入上东区学生们的豪华卧室,喝一杯体面管家递上的热茶,用心辅导功课时,却发现顶豪家庭的孩子们,生活得并不如想象中轻松惬意。他们虽然享受着顶级的物质财富,但生活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作为未成年人,课后去社区小公园撒欢玩耍,享用父母准备的简单晚餐,在晚上十点就寝,睡饱8小时后醒来,竟然成为奢望。他们的日程表中,凌晨即起去练习游泳,晚上9点开始冰球训练,轮番接受各科补习老师一对一的辅导。私校的走廊上,常排列着拐杖和石膏固定器,在超高强度的运动中受伤,是这些学生们的常态,也只有在受伤后,他们像滚筒小仓鼠般的运动训练,才能停歇。如果说,中国顶豪家庭对孩子们的第一要求是:不要创业!不要折腾!回家继承家业就好!那么生活在纽约上东区,财富拥有量在全美,乃至全球居于前1%的顶豪家庭,对孩子教育的第一要求是:从私立名校毕业后,考进藤校,最后进入华尔街,追求越发虚无缥缈的“美国梦”,如父辈般,过着闪烁着钻石光芒的豪奢生活。《我在上东区做家教》的作者布莱斯·格罗斯伯格的“灰姑娘”感受非常强烈。作为哈佛大学的本科毕业生,心理学博士在读生,同样毕业于哈佛的丈夫是普通杂志编辑,收入有限,自己则在上东区私校任教,年薪5万美金,为了每月额外2000美金的收入,不得不全年无休奔走在顶豪家庭的住所间,接受着“角斗士”般的严格家长面试,为家长漫不经心,忘了准时寄出几百美金的学费支票而耿耿于怀。作者患有孤独症的儿子身穿廉价T恤,入读费用不高的日托中心,学生脚蹬数百万美金一双的球鞋,出入有豪车司机接送,运动私教的费用每小时数百美金计。当国内自媒体为“哈佛女孩刘亦婷”跌落神坛,并未实现报效家国的宏大目标,成为普通美国中产,而揶揄“名校毕业又如何?”的当下,在纽约富人区担任家教的这位美国哈佛女孩,也并未一蹴而就地走上人生康庄道。为节约地铁车票,徒步赶场的路上,布莱斯·格罗斯伯格也在感叹,哈佛学历并不能为她自动创造出车票钱。
作为哈佛大学的毕业生,作者称最怕在工作中接触到校友。她知道这些哈佛校友的收入十倍,甚至数十倍于自己。在看似热情的寒暄中,作者却感觉自己像是《唐顿庄园》中的佣人,居住在豪华城堡地下室的,为贵族们服务的佣人。在书中,作者真诚地表达了自己所感受到的落差,但更多的却不是艳羡。她共情于这些学生空洞寂寞的精神世界,被父母精心安排,每一步都不容有失的人生。这些孩子,如果不能像祖父、外祖父和爸爸那样考进普林斯顿,而入读“二流”的约翰霍普金斯,那家长就会感觉相当没面子。每年5万美金的私校学费,以及超过5万美金的私教投入,就如同打了水漂,在这些富豪父母的眼中,完全是一次失败的交易,一个烂尾的“鸡娃”项目。在纽约富豪区,长达15年的私校教师和私教生涯,让作者能零距离接触到财富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家庭,收获了满满一大盒的家长学生感谢信,也收获了最吸睛的写作素材。《我在上东区当家教》的畅销,也许能彻底帮助作者摆脱经济窘境,甚至也将跻身富人行列,但作者选择了离开,带着孩子返回马萨诸塞州的淳朴小镇,告别隔着玻璃橱窗,观赏“新镀金时代”的疏离生活。《我在上东区当家教》的书中提到了几个特别代表性的学生家庭:莉莉、苏菲、特雷弗、朱莉娅,都是纽约富豪家庭的典型学生形象。他们住在常年开各种派对的顶奢公寓里,很难共情历史课本上的“穷人因压迫而反抗”,夏天都不待在城里,汉普顿度假屋是富豪们寓社交于度假的场所。他们的妈妈就算再忙,每天都要花两小时在健身房里,打造健美苗条的身材,爸爸稳重得像伯爵,掌握着巨额财富的走向。学生们身上,总有与生俱来的好品味,不管是衣着,还是举止,都有出身小康家庭的老师们,无法达到的高度。这些家长一部分是继承了老钱家族的财富,也有一部分是通过个人努力,成为炙手可热的华尔街新贵,也就是现实中的盖茨比,有一部分迎娶了老钱家族出身,脾睨众生的黛西小姐,也有一部分迎娶了同样通过个人努力,实现阶层跃升的小镇姑娘。书中学生苏菲的妈妈就是一个出身美国东北经营希腊餐馆的普通家庭,通过获得奖学金,进入藤校深造,最后在纽约站稳脚跟的小镇姑娘。我国曾有漫长全民贫困历史,所以几乎不存在享受家族信托分红的幸运儿。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许多都是以“小镇做题家”出身,通过学习改变命运,成功立足北上广深等大都市,成为了第一批在全球财富排行中都毫不逊色的富裕阶层。此间富贵,并不局限于福布斯富豪榜的金字塔尖,而是以饼状图划分比例的相对高净值家庭。
作者因为辅导苏菲,让这个15岁的高中生成绩获得提升,而受到上东区妈妈们的追捧,得到了更多补习赚钱的机会。苏菲这个曾因偷窃钻石耳钉而受到惩罚的不良少年,在她父亲因官非缠身,上了华尔街日报新闻的时候,全家不得不卖掉顶奢公寓,搬进豪华酒店,成为纽约富豪游民的情况下,还是不能脱离原有轨道。在丈夫出庭受审时,苏菲的妈妈依然情绪稳定,专注“鸡娃”,为孩子的错误开脱,在私校捐款和支付各种学习费用时毫不犹豫。最后苏菲顺利通过了标化考试,没有进入藤校,进入了被称为“七姐妹”的文理学院。这样的升学结果,在国内的国际教育圈子内,算是非常不错的升学结果,对于苏菲的父母而言,却算有一点遗憾。在苏菲的毕业典礼上,作者遇到了苏菲的外祖母,他们是未受过高等教育,二战期间移民美国,经营小餐馆谋生的希腊人。在典礼结束后,讲一口希腊语的外祖父母请作者到公寓作客,品尝一下希腊特色菜菠菜派。对于出身草根的外祖父母而言,他们曾培养出拿奖学金进藤校,最后立足纽约富豪圈的女儿,但对外孙女苏菲的学习成就,也充满了自豪。学生特雷弗总想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例如帮助豪华公寓楼的门卫,用水枪冲洗掉门前行人道上的香口胶,去西部旅行……但他的父母希望能考入藤校,最后延续家族传统,进入银行业或房地产业。当然在特雷弗通往藤校的道路上,不可或缺的因素,包括辅导SAT在内的众多家庭教师,只需赢不许输的足球比赛,以及特雷弗父亲为私校和大学捐赠出的巨额支票,将铺平这条对顶奢家族而言,都充满挑战性的道路。当作者应邀去足球场,为特雷弗鼓劲加油时,坐在身边的顶级富豪——特雷弗的父亲对教练、裁判,尤其是在场上的儿子大喊大叫,在儿子的球队输掉比赛后,来一顿痛批。尽管,这个家庭没有支付学费的困窘,并不需要凭借体育运动的成绩来申请藤校奖学金,但在这位富豪父亲眼中,从不知道输字怎么写。特雷弗这个孩子,在被贬低、被监视的环境中,在偷吸电子烟,甚至险些大麻成瘾的叛逆中,成功上岸,被他父亲的母校,某常春藤大学录取。生活大概率会沿着和父亲相同的轨迹前进。然而作者和长大后的特雷弗重逢,是在他从小作伴的表妹朱莉娅的葬礼上。朱莉娅是作者的另一个学生,由特雷弗的父母介绍的。高中时被父母是送去加州戒断药物成瘾的朱莉娅,在大学时相当阳光开朗,她的死亡原因讳莫如深,究竟是意外,还是自尽,没有一个公开的说法。但据大家观察,她曾经在冲动、抑郁,以及无法取悦父母的情绪中苦苦挣扎。在朱莉娅的高中时代,在她所就读的私立高中里,当别的学生在玩耍,她总是安静看书,为阅读材料加上注释,为学习下了很多功夫。在这种疲惫中,她每个学期都为考B-而努力。在作者担任她家教期间,家长并没有透露太多其他信息,反而是在表兄特雷弗那里得知,她曾被送去戒断药瘾。朱莉娅的父亲掌管着家族财富,是一个严肃而高要求的家长。作为家庭教师,作者从未和学生朱莉娅坦诚交流过,往往辅导完作文就会起身离开,所以也无从知道这个孩子内心暗藏多少秘密。通过辅导上东区的孩子们,布莱斯·格罗斯伯格学到了一件事,这些看似生活豪华奢侈的孩子们,外表和内心可能完全不同,就算内心饱受折磨,也必须装出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