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新短剧《山海奇镜之劈波斩浪》，是 AI+视频的一次尝试。
作者 | 甘德
编辑 | 郑玄
「新物种，大家多包涵。」
导演陈坤（@ 闲人一坤）在他的社交账号里上传了他导演的一部新的短剧，然后在下面留了这样一句话。
《山海奇镜之劈波斩浪》导演陈坤 | 图片来源：快手
快十年前，陈坤曾和张艺谋因为一档综艺节目有过交集。张艺谋是那档节目的总导演，陈坤则是执行总导演。
节目录制途中，张艺谋的奇幻动作电影《长城》上映，这部电影在当时因被认为是中国导演进军好莱坞的一次尝试而备受关注，陈坤则有机会和张艺谋一起参加了首映会。从首映会回到节目录制基地的路上，两人聊起一些电影里奇幻特效的细节时，他问了张艺谋一个问题，「电影里通人性的饕餮，神情为什么再不能丰富一点？」
人类的想象力投射到影像画面上是件烧钱事，这是自电影诞生到现今短视频时代，一直贯穿传统内容行业的问题。10 年之后，陈坤坐在另一个电影院大银幕的面前宣传自己的新短剧，旁边是快手两位负责大模型和星芒短剧的伙伴，这个问题好像有了一些解答的办法。
「新物种」是说陈坤与快手一起做的微短剧《山海奇镜之劈波斩浪》。
微短剧《山海奇镜之劈波斩浪》剧照 | 图片来源：快手故事的灵感来自《山海经》。主人公在探索神秘力量的过程中，种种惊心动魄的冒险随之展开。全剧以山海奇镜作为 IP 分成了很多个故事单元，目前上线的第一个单元《劈波斩浪》围绕着一位少年为救母而与海底巨兽的殊死一搏开始，随着故事发展，水神共工、鲲鹏异兽等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经典形象陆续登场，一个光怪陆离的以上古神话世界逐渐形成。讲中国的玄幻故事，《山海经》是一个灵感的富矿。书中记载的从饕餮、麒麟到凤凰等奇异生物，再到充满神秘色彩的山脉和海洋，为玄幻文学创作提供了广阔的想象空间和素材基础，多民族的神话传说为玄幻故事增添了多样性和包容性。同时《山海经》并不重具体的历史背景和明确解释，这又为艺术创作者提供了广阔的创作自由度。曾经让陈坤觉得「遗憾」的饕餮形象也出自《山海经》，但这次他有更多的筹码来呈现这些奇珍异兽们——「新物种」新的地方在于，这部短剧的画面完全出自 AI 之手。从 100 多人的拍摄制作团队到没有一个真人拍摄镜头，从原本半年的制作周期到现在可以在几个月内完成，站在陈坤和《山海奇镜之劈波斩浪》背后的是快手可灵 AI 的深度技术支持。「影片开头水神共工从山里站起来的镜头，这传统的电影制作工业中要实现是个非常高成本的事，而通过可灵 AI 的技术，最终产生出来的效果是水神共工完全从山里整个站起来，包括实现了立体的转体动作，包括头发整个质感的漂移。以及周围山石奔移的效果。」陈坤拿影片开头的一个镜头举了个例子，生成式 AI 对于内容制作颠覆性的变化可见一斑。《山海奇镜之劈波斩浪》是一个陈坤和星芒短剧（快手头部精品短剧厂牌）早就开始打磨的故事，但作品第一版东西出来的时候，大家对画面的呈现效果都不满意，进行了反复的调整和修改。直到今年六月初，可灵 AI 文生视频问世，快手短剧马上联系到可灵 AI 团队，可灵 AI 团队迅速提供了技术支持，并且提供了专门的团队，双方算是一拍即合。对于整个团队来说，这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能够最好呈现这个玄幻故事的方式和工具。从结果来看，目前该剧在快手平台的播放量已近 1000 万。谈到对这部剧是否满意，陈坤表示可灵 AI 的能力已经超出自己预期。可灵 AI 的功能齐全度、运动幅度、运动合理性，以及对物理规律的识别程度，「是目前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陈坤在现场表示。对于快手来说，与可灵 AI 的结合能为短剧带来新的变革。也许他们在大量的创作者中寻找到了陈坤来做这个打响这 AI 短剧第一炮的「合适的人」。在《山海奇镜之劈波斩浪》背后是快手对 AIGC 的野心。对于内容创作来说 AIGC 的角色到底是什么，快手选择了一条最特别的探索道路——先不定义它。AIGC 如何真的结合进实际的内容创作甚至整个内容生产工业流程，快手文娱业务负责人陈弋弋的设想中有两种思路。
快手文娱业务负责人陈弋弋 | 图片来源：快手「AIGC 本质上是个技术，作为一个技术来说，第一种结合方式，就是以它技术的特性，生成了一条特别专有的所谓『赛道』。大概率上出现的是玄幻，或者是魔幻这样的短剧内容。」《山海奇镜之劈波斩浪》的出现即代表着一种用 AI 能力对人类创作能力上限发起的试探。大模型为人诟病的幻觉问题，在通过一些引导的前提下或许可以变成艺术创作中珍贵的想象力。在 AIGC 的帮助下，创作者可以构建一个完全基于想象力的世界，这个世界拥有独特的生命形态，社会规则甚至物理规律。这样的尝试在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传统的创作手段难以支撑如此庞大而复杂的想象力构建。而 AIGC 则可以轻松地将这些想象力转化为具体可感的画面、声音，甚至交互体验。在此基础上，AIGC 也让科幻、奇幻不再是大型电影公司才敢玩的烧钱游戏。过去，受限于高昂的制作成本和技术难度，这类题材往往是大型电影公司的专属领域。而 AIGC 的普及，将彻底打破这一壁垒，让中小成本电影、独立工作室甚至个人创作者也能自由挥洒创意打造属于自己的奇幻世界。在成本顾虑被一定程度分担之后，AIGC 将推动类型片创作从追求视觉奇观转向更注重故事内核和情感表达。创作者可以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剧本打磨、人物塑造、主题表达上，借助 AIGC 强大的视觉化能力，将更深层次的思想和情感融入作品之中，创造出既有视听冲击力，又具有深刻内涵的佳作。这是对 AIGC 上天揽月的期望，它也可以同时成为一种更普世的创作者工具。「第二种结合方式，纯把它当成技术升级的工具来使用，大可以跟短剧所有品类结合，可以是青春校园剧结合，可以是中老年用户爱看的家庭伦理剧的结合，是各种各样的结合。如果这种结合的话，我们视之为提效的工具」，陈弋弋表示。陈坤表示这样一个奇幻题材的影片，10 分钟的时长背后可能需要百人以上的制作团队来完成，但《山海奇镜之劈波斩浪》团队只有 10 人左右。除了视觉上，《山海奇镜之劈波斩浪》整个影片的音乐包括部分的音效已经是用 AI 创作的了。这样的创作模式可以适用任何类型作品的创作。AIGC 完成场景搭建、角色建模、特效制作等等这些繁琐重复的技术性工作，创作者则从这些耗时费力的工作中解放出来，在剧本创作、人物塑造、情感表达等更需要灵感和创意的部分投入精力。进一步的，AIGC 本质上是内容制作技术的封装和工具化。它最终的潜力在于降低创作的技术门槛，把创作权利真的赋予所有人。当创作这件事从技术的限制中解放出来，每个人自身的独特性——思想、审美、讲故事的能力，将会变得更加珍贵。而在 AIGC 能力落地的最初阶段，「不定义」的快手选择的发展逻辑却是清晰的——将 AIGC 产品的进化方向交给生态里的创作者。快手视觉生成与互动中心负责人万鹏飞表示，可灵 AI 仍然在快速迭代的过程中，而一些高质量的内容创作者已经一定程度上为可灵 AI 的改进提出了方向。
快手视觉生成与互动中心负责人万鹏飞 | 图片来源：快手「从技术的角度判断，很多目前在视频生成时出现的问题都是有办法解决的，但（可灵 AI 的迭代）过程不单单是一个纯技术问题」，万鹏飞表示，「这需要我们和优秀创作者一起探讨，这个东西最终是什么样的，什么样的技术以什么样的产品形式呈现，才是真正的好的东西。」为此快手推出了「星芒短剧×可灵大模型」创作者孵化计划，将为创作者提供前期资金支持和激励，帮助短剧创作者创作更加优质的内容，未来孵化计划也将会继续迭代，为创作者带来更大的空间和更大的激励。「作为一个平台，所谓的给支持可以特别直白的讲就是两件事——一件事叫给钱，一件事叫给资源。」陈弋弋表示，「我们有能力来给创作者做这样的前期资金支持和激励；然后当好内容出现以后，平台也希望最大限度的让用户看到并且给出反馈。我们会为此给予大量的资源。」创作者越多，得到的反馈也就越具有普遍性。快手繁荣的短剧生态显出价值。在短剧行业刚开始发展的 2021 年，短剧自身的定位是在短视频和高质量影视剧的轻重之间寻找的一种错位优势，这种内容品类在出现一年后迅速席卷。中国网络视听节目服务协会数据显示，2022 年有 50.4% 的短视频用户看过 3 分钟以下短剧等内容，按照当年短视频用户 10.12 亿，微短剧用户规模已经数以亿计。到了 2023 年，据艾媒咨询发布的《2023—2024 年中国微短剧市场研究报告》显示，国内微短剧的市场规模已经达到 373.9 亿元，接近同期电影市场规模（总票房逾 549 亿元）的近七成。截至 2023 年年底，星芒短剧中播放量破亿的剧目达到了 326 部。而快手平台共聚集了 2.7 亿的短剧用户。今年寒假档中，快手上线多部短剧，站内总播放量超 13.7 亿，全网累计话题阅读量超 394.7 亿，收获全网热榜超 293 个。其中如《我在大宋开酒吧》凭借张晓龙、斓曦这对国民 CP 获得超 5.7 亿的正片播放量；讲述职场潜规则的《超能坐班族》中当代打工人共鸣，收获 27 个全网热搜。巨大的观看人群和短剧内容生态的繁荣互相推动，让快手成为目前短剧题材最为丰富的内容平台。星芒短剧目前已经形成了古风、恋爱、家庭、校园、都市、搞笑、悬疑、魔幻八个鲜明的短剧题材品类，汇聚了超过 10 万短剧创作者。随着 AI 能力的成熟，以《山海奇镜之劈荆斩浪》为代表的奇幻类型 AIGC 短剧、甚至更天马行空的科幻类型也已经呼之欲出。而或许也只有快手这样体量的内容生产平台，会有机会最早遇到技术变革的契机。比如在发展过程中优质短剧内容产能不足的问题。「每天有 2.7 亿用户在消费短剧，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原有的星芒剧内容供给是不足的，这个情况下需要新的办法把产能提起来。」陈弋弋表示。最直接的办法是增加更多创作者，第二条路在现有创作者帮助他们提升现有效率。与此同时，足够丰富的创作者生态里，一些像陈坤这样敏锐的创作者开始尝试用 AI 来做更多事情。这是快手短剧依仗巨大的内容池和短剧创作者生态，得以从内部看到的问题和线索。也是快手之所以看好 AI，并且能很快找到一条清晰的 AI 布局路径的根据。快手希望 AIGC 能同时成为了这两条路——它即是目前创作者手中更有效率的工具，也可以是新的创作者。快手很早就敏锐的观察到了这一点，并且开始为 AI 技术的融入做铺垫。在 4 月份举办的第十一届网络视听大会上，快手首次提出了「微短剧+AI」的理念，而在更早的时候，快手在今年短剧寒假档上线期间已经尝试融入 AIGC 创意玩法，比如「剧想谈恋爱」中让用户通过 AI 工具一键变身短剧主演，吸引了超 20 万用户的参与。「要满足用户看短剧的需求，看内容的需求，又要满足生产者生产的需求。这种情况下找到的唯一解法就是去跟更好的技术做结合。」陈弋弋表示。在现场的电影大银幕真的开始放映《山海奇镜之劈波斩浪》之前，陈坤都一直很忐忑，他不知道这部作品到底能不能让自己和观众满意。放映结束后他舒了一口气，这部把画面制作完全交给 AI 的微短剧看起来算是达到了这块苛刻的大银幕最低的要求了。「可能百分之七、八十的镜头扛住了这块银幕，还有百分之二、三十的镜头，还需要技术的进步。」陈坤说。这场围绕 AI 展开的内容生产变革不会是个一蹴而就的过程。科学技术发展的过程中，人类内容创作的方式在同步发展着。文字、绘画和雕塑是内容创作最初的形式，19 世纪摄影技术的出现和 20 世纪电影艺术的发展又为人类提供了全新的视觉表达手段。而随着两者离开胶片，人类通过图像和动态影像来自我表达的方式开始转向数字化。近来 Sora 的出现和大模型能力的突破，又让人们开始第一次对生成式的数字化作品有了具象化的想象，AI 能力也借势开始加速渗入文娱内容工业的各个环节。但在模型能力、算力成本等许多因素的影响下，文娱内容工业中以 AI 生成作为视频创作的生产方式很长时间内仍然还会是一种尝试和辅助手段。这也是为什么《山海奇镜之劈波斩浪》这样的剧被叫做「新物种」，它目前并不会破坏以实拍方式为主的传统文娱内容的内容生产方式生态——前者已经是一片成熟森林，后者才刚发芽——陈弋弋并不否认这些。只不过快手作为平台需要做的，是比从业者在往前面小迈半步。这小半步的意思是探索未来的一切可能性，并且举平台之力创造一些实践和尝试的支持和空间。而真正的行业从业者在做的是已被实践证明的性价比最高的生产和消费方式。「现在的短剧生产公司仍然用真人拍摄，这当然是对的。而平台要做的是帮大家探探路，看看这条路上有怎样的消费场景，可以为大家提供消费和赛道。而此过程中，我们提供的是给钱、给资源、给扶持，我觉得大概这是一个我看到的现状，这两者是不矛盾的。」短视频曾精准的将移动互联网时代人们积攒起的表达欲转化为了全民创作的洪流。深入其中的快手是这场已经完成的变革里核心的推动者。现在带着可灵 AI 和一条清晰的 AI 发展道路，面对着新的 AIGC 浪潮，这家公司此刻再一次站在浪尖。本文为极客公园原创文章，转载请联系极客君微信 geekparkGO摩根大通CEO戴蒙：工作生活不能平衡，那是你自己有问题，别怪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