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吃饭问题”：辟谣和科普

2022-10-12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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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文网络上一提到朝鲜，就很容易搜索到“炮决”“犬决”“平壤的高楼没装电梯”等等五花八门，耸人听闻，乃至一部分能够以假乱真的谣言。

隐士之国：1988年，在板门店给美国女记者借火点烟的朝鲜人民军指战员。

这一方面是由于南朝鲜媒体捏造的所谓子虚乌有的“消息人士”的各种消息等被有选择性的翻译到中文网络上来；另一方面则由于从90年代“苦难行军”以后，朝方不再逐年对外公布其统计资料。导致一些媒体，学者也往往引用其他来源（相当一部分来自南朝鲜）的带有立场的统计资料。

就连南朝鲜学者自己也不讳言：

“当进步派上台的时候，为了使得国民支持对北援助，则用数据渲染朝鲜多穷。保守派上台的时候，则因为相反的目的把朝方描绘成吃人的怪兽和人间地狱。”

下面结合多方面资料对朝鲜“吃饭问题”的现状和做出的努力进行介绍。

相关数据主要有3个来源：朝鲜，南朝鲜和联合国等国际机构。

朝方发布的数据较为可靠，但其公开的数据往往不上网（如发布经济数据较多的朝鲜对外经济省根本没有互联网官方平台），而是以纸质资料甚至访问学者口述公布。

所以网上能够检索到的是后两者的数据居多，尤其是以南朝鲜数据为主。

以1990-1998年为例，朝鲜官方，南朝鲜和联合国粮农组织（FAO）公布的朝鲜粮食产量如下。（单位：万吨）

可以看出，朝方和联合国粮农组织的数据差异较小，而且都在1995年开始出现剧烈滑坡，变动趋势一致，同众所周知的“苦难行军”对应；而南朝鲜提出的数据则意味着苦难行军期间粮食产量几乎没有下降（1998年和1990年均为341万吨），显然不符合常理，反而更像生成随机数的结果。

（注：朝鲜和南朝鲜发布的数据都包括谷物，薯类和豆类，但FAO只统计谷类，所以FAO数据低于朝方数据是因为统计口径差异。）

除了变动趋势之外，还可以从其他角度说明南朝鲜数据的不合理性。

比如说，按照南朝鲜统计厅发布的朝鲜肉类产量数据，2019年朝鲜人均肉类产量约14公斤，同中国1985年前后较为接近。

而同年按照南朝鲜统计厅数据的朝鲜粮食产量则仅仅为464万吨，人均仅为178公斤。然而中国1985年的粮食产量为358公斤。

在乡间小道上颠簸的朝鲜农民

据估计，朝鲜每年的粮食进口在几十万吨到百万吨上下，即使加上一百万吨人均也不过217公斤，以如此低的人均粮食产量，朝鲜如何有饲料粮来喂牲口？而南朝鲜没有任何理由给朝方在肉类数据上贴金，故可以认为南朝鲜对朝的粮食产量出于某种原因或目的明显低估。

作为比较，2019年联合国粮农组织（ＦＡＯ）发布的朝鲜谷类产量为560万吨。2018年朝鲜官方公布的粮食产量（谷物，薯类和豆类）为700万吨。

ＦＡＯ当年发布的朝鲜谷类产量为420万吨。

按照2020年的最高人民会议报道提到说“农业战线在不利的气候条件下突破了粮食生产最高收成年度水平”，可估计2019年朝鲜粮食产量应当在800万吨左右。朝鲜现在有近2600万人，人均308公斤左右，这个数字已经接近于中国1978年的316公斤了，也能同南朝鲜统计厅统计的肉类产量对上。

而按照南朝鲜方面的数据，2019年朝鲜人均水产品产量为28.5公斤，同中国2000年相同（中国1980年不到5公斤，1990年约13公斤）。水产品是朝鲜人重要的蛋白质来源。

另据《柳叶刀》，2019年朝鲜19岁男女的平均身高为174.7，161.2，高于日本的172.1，158.5，同中国和南朝鲜接近。

综上，朝鲜当前的人民营养水平即使按最保守的估计也中国80年代后期-90年代初接近，早在2000年代初就摆脱了苦难行军时期的严重困难状态。

然而无论在NAVER还是中文网络上搜索，各种朝鲜饥荒，饿死人之类的内容仍然填满了首页。南朝鲜一些人搞“大内宣”从他们的动机来说很正常，可在作为朝鲜友好邻邦、唯一军事同盟国的中国，如此言论仍然占有市场则实属令人称奇。

下面介绍一些朝鲜为改善人民营养水平而采取的措施。

挖平山丘将山地平整成耕地，同时用挖掉的土石方填海，这样不仅在原地增加耕地，而且每年还可以通过填海增加几十平方千米的土地。

在朝鲜战争结束时，朝鲜北半部土地面积为12.23万平方公里，而今天为12.4万平方公里。这相当于填海增加了接近2个香港大小的土地面积。

培养种植蘑菇等作物。朝鲜在各地建设的现代化蘑菇工厂每年能够生产数千吨蘑菇，以柳京蘑菇工厂和元山蘑菇工厂为代表的各个工厂能够每个每年生产数百吨。

蘑菇只需要在厂房里集约化生产，而不需要占用耕地，耗费饲料粮食。

同样，朝鲜各地掀起的养鱼热潮也是如此，养鱼能够在不耗费或少耗费饲料粮的情况下获得动物蛋白质。

对于禽畜类养殖，朝鲜也提出了“以草换肉”来节省饲料粮的纲领----最直接的反映就是朝鲜接近一半的肉类产量是兔肉。就连各个工厂，机关单位，中小学校都会养兔子，组织学生，职工养兔子改善伙食。

2020年，朝鲜决定在黄海北道黄州郡光川里建设年产量数千吨鸡肉的光川养鸡场作为未来朝鲜各地新建养鸡场的样板，这说明经过苦难行军后20年的农业恢复和发展，朝鲜已经有能力从粮食产量中拨出部分饲料粮用于生产动物蛋白改善人民生活——如果南朝鲜方面公布的那个“朝鲜人均不足200公斤粮食产量”的数据属实，朝鲜又哪来的饲料去喂鸡呢？

今年开始，为执行朝鲜劳动党的政策，各地积极给幼儿园和中小学校的孩子们供给牛奶和山羊奶等。（之前我翻译过相关介绍）这也体现了朝鲜人的营养状况比十年，二十年前大有改善。

朝鲜还十分重视用国产的煤炭生产化肥的C1化学工业，于2020年5月1日在平安南道顺川市建成了顺川磷肥料工厂。除此之外，还有一大批C1化学工业项目在建或扩产。

C1化学工业取得突破将进一步提高粮食产量，超过苏联解体以前的生产水平。今年3月，朝鲜化学工业省还派遣代表团来陕西铜川，考察C1工业相关的耐火材料等事宜。

可见，朝鲜一直千方百计的在美国制裁下、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以紧张的国力和财力着重发展与加强人民营养水平，而且不断取得成果。

最后彩蛋一则：

————人畜分界线————

2020年印度人均粮食产量222公斤。同期中国470公斤，朝鲜308公斤。

据2021年全球饥饿指数(GHI)排名显示，印度在116个发展中国家中排名第101位，比苏丹、马里排名还靠后，属“重度饥饿”，是世界上饥饿水平最高的国家之一。

据2014年的统计资料显示，印度发育不良的儿童比例高达39%，是世界上儿童发育不良率最高的国家之一。一半以上的妇女和四分之三的儿童都患有贫血症。

问题在于，朝鲜的人均粮食远比印度多，可朝鲜仍然需要进口粮食来满足国民需要。而印度却成为一顶一的粮食出口大国。

印度人均粮食产量222公斤能出口，朝鲜308公斤却进口，可见金元票主式“民主”真的可以当饭吃。

作者：朝韩问题研究者@柳星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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