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三姐妹
一说三姐妹,估计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宋霭龄、宋庆龄以及宋美龄这三位震惊世界的杰出女性。
她们的故事人尽皆知,再写毫无意义。无独有偶,明末也有名人世家的三姐妹,虽然非政界人士,但文学造诣都很高,也震惊了那个时代。
9月份写过一篇博文《她 成就了林黛玉》,讲述了明末才女叶小鸾令人唏嘘的短暂一生。
作为书香门第的叶家,叶绍袁与沈宜修本身就是饱读诗书,才华超众。这种环境下,孩子们从小就受诗书熏陶,各个具有不凡的学识。叶小鸾的两个姐姐,也一样才色兼备。三姐妹,三朵花,留给后人一段佳话。
叶纨纨,1610年六月生,是三姐妹中的老大。她出生时,已是父母结婚五年之后。婚后久不育子,让早寡的祖母也很着急。纨纨出生时,父母喜上眉梢,“初生之女,爱逾于男,”且纨纨生下后,眉目清秀,“如奇萼之吐华。”祖母对长孙女十分关爱。
得父母宠爱的叶纨纨,很早就表现出才女的灵气,三岁能诵《长恨歌》,十三岁能诗,书法遒劲,有晋风。常与两个妹妹以诗唱和,姐妹之间感情极为深厚,这也为纨纨的早逝埋下了伏笔。
这是她十四岁时的《闺情》:“薄罗初试柳初黄,寂寂深闺春画长。陌头风暧清明近,睡起无言绮绣床”。
叶纨纨端庄秀丽,不满周岁时,就由父母作主许配给了同邑的袁氏,即袁若思的第三个儿子袁崧(四履)。袁家与叶家是几代世交,袁黄与叶重弟是同榜进士,叶绍袁从小就寄育在袁家,叶绍袁又与袁若思(名俨,袁黄子,《书经》研究专家,)从小同学,后一同(同一年)考取进士。因此渊源,将纨纨许配给袁若思的儿子,使亲上加亲,可以使两家的情谊得到巩固和发展。本以为给女儿找了一个好婆家的叶绍袁,却想不到从此使女儿过上不幸的婚姻生活。
纨纨17岁时嫁到袁家。第二年,袁若思调任广东,任高要县县令,纨纨与她的丈夫及其他家人跟一同前往。从水乡的汾湖到炎热的南方,途中还要经过许多山岭,太过辛苦。行到半途(浙江清溪),纨纨同丈夫与众人分开,返回到夫家。没料到才回家过了二、三年,袁若思在任上病逝。自此以后,袁家的家道渐渐衰落。
纨纨的婚姻生活很不幸,包办婚姻使双方婚前缺少了解,婚后双方在性格等方面有较大差异,缺少共同生活的基础,因而,纨纨与丈夫虽有夫妻的名份,而无夫妻之实,这对双方无疑都是极大的痛苦,纨纨的这种痛苦无处诉说,连父母与妹妹都无法说,只能埋在心里,或用诗词倾诉。
比如这首《梦中思隐作》:“有恨随流水,无缘去入山。登楼空极目,惟羡白云间”。在想象的世界里,用幻想来摆脱尘世的愁、苦与束缚。
纨纨与小鸾相差六岁,她们共同生活的时间不长,但不长的一段时间,姐妹之间的情谊非常深厚。姐妹之间时有唱和之作,还以同一主题赛诗,午梦堂中,花卉繁列,菊花、海棠、茉莉诸花,都是她们吟咏的对象。
小鸾将嫁之时,纨纨曾与九月初回娘家看望父母与妹妹,并相约在九月二十日后,早一点回娘家为妹妹的婚礼作准备。
孰料,小鸾于出嫁前7天夭折,这个噩耗对于纨纨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她急忙赶回娘家奔丧,抚棺痛哭,伤心过度,病倒在床。病中犹作《哭亡妹琼章十首》,其二为:“制酒同倾九日前,谁知此别即千年。疏香阁外黄昏雨,点点苔痕尽黯然”。
病中的纨纨已自知不能支持太久,1632年农历十二月二十二日子时,叫人把自己扶起来,然后抗身危坐,敛容正襟,合掌礼念,通身汗下,毫无痛苦之态,就这样在作佛礼中去世。与妹小鸾只相隔七十天。 纨纨夭折后,先同小鸾一起暂放在宝生庵后荷花池北,后来(1643年三月),袁家将纨纨的棺木接回葬在袁家。叶纨纨著有《芳雪轩遗稿》,又名《愁言》。
叶纨纨在这个世上只走了23年,叶小鸾只有16年。一对壁人,就这样撒手人寰。留下的痛不欲生的家人,姐妹情深的叶小纨亦是悲痛万分。
叶小纨是次女,比纨纨小三岁,比小鸾大三岁。小纨自幼聪颖过人,4岁能背蔡琰的《悲愤诗》和白居易的《琵琶行》,10岁就能吟诗作对填词曲。后与戏曲家沈璟之孙诸生沈永祯结为夫妇,是中国第一位女性戏曲家。
1632年,小妹小鸾、大姐纨纨先后夭折,小纨备受打击,肝肠寸断。伤感之余展纸挥毫,于崇祯九年(1636)著成杂剧《鸳鸯梦》,以为追念。剧中写蕙百芳、昭綦成、琼龙雕三书生金兰结义、生离死别的故事。实际写的是她们姐妹三人难分难舍的手足之情。“蕙”、“昭”、“琼”分别是小纨、纨纨、小鸾字号的头一个字,年龄也相符合。
全剧情节生动,结构井然,词情并茂,音律和谐,满纸血泪,凄惋动人,故有“殊清警拔俗”之评。一时争相购读,海外亦有流传。本学者八木泽元于1959年在东京出版了一部《明代剧作家研究》的论著,其中就专门提及叶小纨。
小纨34岁寡居,诗作极多,晚年汰存二十分之一,编为《存余草》。
小纨诗词代表作:【浣溪纱·为侍女随春作】
髻薄金钗半亸轻。佯羞微笑隐湘屏。嫩红染面太多情。
长怨曲阑看斗鸡,惯嗔南陌听啼莺。月明帘下理瑶筝。
时间过去了近400年,后世对叶氏三姐妹的记载并不是很多,就如几颗熠熠闪光的明光,被历史的尘埃埋没,但却掩盖不了她们曾经带给世人的冲击,以及留给后世的财富。
惜分飞·叶纨纨
墨脉
堪拭红腮千滴泪,夜夜孤清不寐。窗外桃花坠,一怀幽梦东流水。
还忆绝伦三姊妹,欢悦深情共醉。怎奈遭沉祟,愁言难尽羸身萎。
山花子·叶小纨
墨脉
谁个清颜似蕙兰,疏香飘溢岂同般。一剧书来更令得、世人叹。
姊妹情中常洒泪, 鸳鸯梦里共凭栏。纵是孤灯从此伴、不言寒。
叶纨纨因为不幸的爱情而痛苦,身心备受折磨,羸弱消瘦。昨天把几年前唱的老歌《婚誓》(少数民族老电影《芦笙恋歌》插曲,著名作曲家雷振邦作曲)重新做了一次视频,请大家一起来听听,一起感受那至真至纯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