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美女的“嗲”而“作”与重庆美女的“NIYA“而”泼”(下)
重庆女孩把撒娇叫做“NIYA”,“NIYA”这个音普通话里没有(日语里倒有),不过此音并不难发,其实就是“你丫”两个音节说快点捏把捏把混合成一个音节就是了。重庆女孩性格爽朗,行事风格直截了当,不故作矜持,不扭捏作态,想NIYA就NIYA,没什么暗示,没什么铺垫,走过来蹭蹭(小狗似的),头在男的肩上靠靠,男的说,“啷个嘛(怎么啦)?做啥子哟。”女的笑呵呵地说,“没得啥子。就NIYA一哈(一下)。”
重庆话里有个说法叫“烂稀饭”,是用来形容女孩撒娇,也就是“NIYA”时用的,想来那意思大概不外乎比较“缠绵”“粘人”之类的。但其实,重庆女孩可能因为性格关系,即便“NIYA”起来风情万种,“烂稀饭”十足,实际生活里却未必真的很粘人,“烂稀饭”毕竟不似口香糖,粘到鞋底甩都甩脱不掉。死缠烂打,一哭二闹三上吊,感觉仿佛不是重庆女孩的风格。
重庆女孩撒娇时,问男的,“我乖不乖嘛?”那个“乖”与普通话或上海话里的“乖”意思大有出入。重庆人的“乖”或许也有小孩听大人话之类“乖”的常用意思,但更多的用来形容女孩的“漂亮”“好看”或“可爱”。说“这个女娃好乖哟。”是对重庆女孩容貌的高度赞赏和肯定。而若是哪个重庆“女娃”(女孩)问你,“我乖不乖嘛?”那大概率是对你有点意思或好感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重庆女孩即便不扭捏作态故作矜持,也绝不会见到是个男的就莫名其妙想去“NIYA一哈”的。
重庆女孩与上海女孩最大的不同点是一点也不“作”。当然,这是整体而言的印象,个别女孩有点“作”也是不无可能的。重庆女孩比较爽快,有啥说啥,性格直来直去,不在肚子里埋藏心思,让人瞎费劲胡乱捉摸,搞得仿佛海盗跑到鸟不拉屎的无人岛上去挖洞埋藏金银财宝,让人上天入地无处寻找。然而与“作”相对,重庆女孩确乎有些“泼”。她们居然会自称“老子”,时不时地还后缀上一个“日他妈的”;那个“老子”发音如同“捞资”,我得承认当我初次见识“捞资”,“日他妈的”从面前一个靓丽乖巧的重庆“女娃”嘴中风轻云淡极其自然地口吐莲花出来时,委实觉得有些吃惊而又滑稽。我问她,“老子不应该是男的吗?你一个女娃是哪门子‘捞资’?你应该改称‘捞量’(老娘)才对嘛。”她呵呵笑说,只有泼妇才会自称“捞量”(老娘),在重庆,女娃自称“捞资”(老子)司空见惯,是“嘿门”(非常)正常的。
重庆女孩有点“泼”,这“泼”是“泼辣”的“泼”,但并非那种蛮不讲理的“打滚撒泼”,并不那么让人望而生畏,不胜其烦。在重庆女孩的“泼”里多少掺和着点“NIYA”,“泼”中有“NIYA”,“NIYA”中有“泼”,打情骂俏,你情我愿,乐在其中。好像重庆人说“耙耳朵”,明里仿佛是说女人泼辣,男人怕老婆,暗地里又不无拐弯抹角夸奖“耙耳朵”男人宠老婆的意思。
重庆女孩的性格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她们或喜或怒仿佛可以在完全相反的情绪中讯速地自由切换,那情形好像夏天的阵雨,突如其来又倏忽而去,刚才还雷雨交加,转瞬又晴空万里。我的一个朋友,老婆是重庆女孩,他告诉我,有一回他们夫妻吵架,老婆一怒之下,弯腰捡起脚下拖鞋就朝朋友扔了过去(让我想起“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其实那“孩子”应该是“鞋子”,重庆话或四川话发音,“鞋子”就成了“孩子”),然而没过半小时,又主动蹭到朋友身边去“NIYA一哈”,朋友说他老婆像小狗,有时弄得他火冒三丈,决心至少两天不理睬她了,不料不过半小时光景,他老婆“NIYA一哈”,那火气又烟消云散了。
上海女孩,重庆女孩各有各的性格特色。恰似上海汤圆与重庆火锅风格迥异各有不同特色一样。爱汤圆者自然不乏其人,爱火锅者也大有人在,既爱汤圆又爱火锅的可能更加不胜枚举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