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欢歌去普兰

一月二十九号，大年初二。旋律合唱团应邀加盟众艺术家在拥有1800个席位的新州顶级剧场State Theater上演的春节晚会中演出两首合唱歌曲，《游子情思》和《举杯吧，朋友》。因着各中文学校都赶着日子庆春节，我们几个完成了各自中文学校的演出后，便car pool去赶普兰斯堡的春节晚会。

司机是我们合唱团号称“歌痴”的男高音， 督阵的是帅哥“何军长”，加上女高的张姑娘，任姑娘，Rachel，廖MM，和中音的我自己，一行七人从KOP出发开往普兰斯堡。平日里团里排练时，大家都来去匆匆，鲜有时候聊天侃大山。除了去德国演出时和廖MM以及德军的“军长”何帅哥有些交流外，与其他的美女帅哥就没说过几句话。这次拼车倒是给了大家一个绝好的沟通机会。

刚上车，还是有些拘谨，毕竟不是太熟。“歌痴”建议唱歌开声，以便表演时声线达到尽可能好的放松状态。“歌痴”先高歌一曲，《假如爱有天意》，震撼了一车的美女和帅哥。还真不知道这位老兄有如此高亮的歌喉（原来那挺拔的腰身里藏的是音箱呀）, 应该独唱啊！合唱的时候，得花好多力气才能把声音里的高亮收起来吧，够委屈老兄了！下次给你开个专场，让你敞开了唱！接下来是《天路》和《青藏高原》，我跟着几位女高深情，婉转，和高亢的歌声，在不知不觉中也亮开了歌喉，很少有时候敢如此大胆地，毫无顾忌地大声唱歌了，真好！廖MM是团里的小贝贝。知道她和孟MM是因为她俩的合唱《让我们荡起双浆》。那是一首我们童年的歌。记得小时候，在公园的湖边有两个合唱团的女孩子有一阵子总在练这首歌，我听得羡慕至极，好希望自己可以有那样美好的歌喉和情感。廖MM的歌声里似乎更多的是柔美，或许是岁月已经把儿时的无忧无虑和欢畅无忌融入到了更多的温柔和知性里去了吧！细心的张姑娘带了好多零食，有麻圆，芝麻糖，seaweed等等美味，唱累了的时候，便吃上一轮。还有Rachel带给大家的水。最后出场的是德军的“何军长”。军长这词儿放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记得看过一个电视剧里面有个国军的军长叫楚云飞，何军长就有那范儿。如果把楚军长的呢子大衣披到何军长的肩上，那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言归正传，我们何军长爱唱的居然是苏联的革命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莓花儿开》，还有一个《护士之歌》。所谓的侠骨柔肠不过如此吧！还没唱过瘾，“歌痴”便通告，就要到了，大家便只好作罢，以一首《游子情思》把欢快暂时告一个段落。

之后是化妆，换服装，彩排，和演出。演出本身固然重要，但对我们团员来说，更为有意义和受益之处是彩排和演出前的练习。平日里的排练，乔指调教的是声音和合唱团长远的发展所需要的功力。而演出前的调教是立竿见影的情感处理和发音的技巧，和具体到这一个剧场的音量控制，这些都是平日里没有办法模拟的。受益匪浅。乔指是一如既往的风趣和幽默，在一片欢乐声中，一字一句地把两首演出歌曲过了好多遍。演出的精彩暂且按下不表，旋律再次歌声飘扬。其实任何演出的动人之处往往不是结果，而是过程。过程里的激情和感动才是演出真正的享受。

演出结束时，已经是十点多钟，我们再次坐上“歌痴”的车回家。经过整整一个下午的并肩战斗，陌生和拘谨早就被友情和亲切所代替。张姑娘的美味零食派上了大用场，没有什么比它们在此时此刻更加香甜的了。狂吃一顿后，歌声又飞扬起来。Rachel的《我爱你塞北的雪》柔情万千；之后是《小城故事》，《一念之间》，等等歌曲，最后以“歌痴”的《那就是我》完美收官。“歌痴”的高音让我想起了旋律去年的K歌比赛，回头一望，才发现这一车里聚集了旋律的众多“最佳”： 任姑娘是“最佳流行歌手”，廖MM是“最佳好声音”；“歌痴”是“最佳男高音”，旋律的济济人才，卧虎藏龙，咋都聚在了这车上呢！歌声的间隙，是闲聊。原来张姑娘在国内是医生，怎么也猜不出的是何军长居然是牙医！因为不善与人打交道，所以与牙打交道。歌痴老兄居然是“总统”，其中的故事还等待下回分解呢。

望着车外黑暗中不断向后移动的树和路标，我的思绪就恍惚起来，再过若干十年后，当我们都华发满头，会不会在某一个寂静夜晚的昏黄的台灯下回忆往事时，记起这个寒冷冬日里那一车的欢歌笑语，那一车的温暖如春，和那一车的青春洋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