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帝国终将衰落，但不是你想象的原因

　　财报显示，苹果2016年第二财季遭遇了2003年以来首个季度营收下滑。伴随这份财报的是股价下跌，万亿市值成为苹果一时难以企及的梦。

　　这是唱衰者盼望已久的“捷报”。如果从乔布斯去世算起，他们已等待了5年。这件事说明，从长期来看，唱衰者100%是正确的。你只要不断地预言“XXX要死了”，他就一定会死。前提是唱衰者自己要活得足够久，要么就要有子孙，把预言作为家训传下去。

　　想起iPhone 4s的故事，这款手机现在已经被神化了，因为它是“乔布斯的遗作”。有果粉把iPhone 4s意淫成“iPhone for Steve”。但我们看看iPhone 4s刚发布时的情景：

　　（2011年）10月5日消息，《财富》杂志网络版今天载文称，苹果推出的iPhone 4S外观与iPhone 4相似，但并未采用全新的设计，令投资者和分析师感到失望。

　　独立电信和技术分析师杰夫·卡干（Jeff Kagan）说，“iPhone 4S非常让人失望。我们期望苹果每年推出革命性的产品，但我们看到的所谓新产品只是比去年推出的iPhone 4略有改进。”

　　周二盘中交易中，苹果股价跌幅一度达到5%。苹果收盘价为372.5美元，下跌2.1美元，跌幅为0.56%。

　　上面的“失望”“略有改进”等评价及其变异体，在苹果近年的产品发布会后总是不断出现。人们很难分辨“乔布斯的遗作”和“库克的修正主义”在令人失望的时候有何本质区别。

　　世界史上有一个关于帝国衰亡的经典预言，我记不清人物细节了。但记得大意是，国王在一场关键战役之前拿不定主意，于是去请教女巫。女巫说：帝国将战胜另一个帝国，更大的帝国将兴起。国王听后心花怒放，信心百倍地前去迎敌，结果大败。

　　女巫没有说错，一个帝国战胜了另一个帝国，只是她没说谁是“另一个”。无论商业还是政治领域，预言者大都像这个女巫一样。他们看起来预言了一切，实际上只是说出一句又一句正确而无用的废话。

　　比如人们常常把库克视为苹果衰落的罪魁祸首，可是偏偏是库克带领下的苹果，成就了商业史上的奇迹。苹果的市值、知名度、影响力都在库克任期内达到巅峰。

　　有人说库克在吃乔布斯的“老本”，可是他解释不了，为什么乔布斯的“老本”恰好只能吃五年，而不是更长或者更短。在风云变幻的市场中，“老本”该怎么吃法，也没人解释地清楚。这些人还忘了一点，库克是乔布斯钦点的接班人，帮主还留下遗言，“做你自己，不要学我”。你们既然那么信奉伟大领袖，为什么不相信伟大领袖亲自挑选的接班人呢？

　　每次苹果出现衰落的迹象或假象，都有人拿苹果的“封闭”说事，同时大谈“开放的安卓”。可是苹果并不是今年封闭起来的，对封闭式系统的狂热追求贯穿乔布斯的创业史。在罗永浩等人看来，“封闭”恰恰是苹果异军突起的重要原因，是其他竞争对手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目标。唱衰者同样解释不了，为什么曾经成就苹果的“封闭”，现在成了苹果衰落的原罪。

　　这让我想起罗马帝国灭亡之后，N个“智者”总结出N的若干倍种罗马帝国衰亡的原因。比如有人说，是因为罗马穷兵黩武。可是他忘了，如果没有连续多个世纪的征战，罗马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城邦。穷兵黩武正是罗马成为大帝国的原因。

　　“苹果衰亡论”有一种最玄乎也最难回答的观点是“创新乏力”。我准备单开一篇来写。因为这个问题关系到更深刻的问题，即从技术史的角度上，该如何理解当前的智能手机。

　　“智能手机很快将被新一代人机交互平台取代”，这已经成为许多企业家口里分分钟就要发生的事，而目前被寄予最多期望的是VR。不过在我看来，故事未必这样单线条发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