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秋2021,红色天地的萍水相逢(2)
和玫结缘,是在布莱斯峡谷。大自然是最伟大的雕塑师,布莱斯峡谷曾经的红色巨岩,历经千万年风霜雨雪的切割打磨,变演成密集生长的红色系的石林。
布莱斯峡谷一个观景点看到的石林景象。
徒步中看到的,取名“女王”,多么像高高在上盛装的女王。
深入石林看到的,精致到似乎透明的石头。
为了方便游人,沿着布莱斯峡谷的景观公路上,散布着修建了停车场和Shuttle停靠站的观景点。那天,正在一个观景点打卡,不远处传来一个让我不舒服的声音: There are Chinese everywhere。疫情之后,针对华人的歧视事件大幅增加,我也变得敏感,本能感觉说话者不怀好意。我将头扭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迎接我的视线的,是一个面相柔和的中年白人,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我的白眼没有送出去。
他用中文打招呼:你好。 My wife is also Chinese。他的太太走过来,热情地问候我们。太太自称“玫”,比我要年轻一些,夫妇俩住在夏威夷,旅行计划也是大环线。巧合的是,我们环绕方向一致,打卡过的景点差不多,后面的旅行计划也是大同小异。玫和我老公,两个制定旅行攻略的人,有了一份寻到知己的亲切。寒暄之后,犹如经历过的无数擦肩,我们挥手道别。
两天之后,我们来到了Canyonlands National Park。最著名的景点Green River Overlook不负盛名。从高处望下去,被河水雕刻而成的,垂直挺立的凸起,狭长深邃的沟壑,完全是一幅震撼无比的抽象画。
Canyonlands国家公园也有一道著名的拱门,它是视野开阔的拱Mesa Arch。从拱门望出去,是层次丰富的沙漠山地风景。在我看来,它的美,磅礴又不乏细节,不输拱门国家公园的任何一座著名拱门。多啰嗦两句,选照片的时候,我脑海中出现了两句挥之不去的诗句:窗含西泠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用它形容这个拱门有点牵强,但我觉得意境相通。
这是网上的,关于这个拱门的更加惊艳的图片
在这里,我们又遇见了神情疲惫的玫夫妇。他们天不亮起床,先去了拱门国家公园,为了一睹Delicate Arch日出的美颜。这会,他们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准备提前收工回酒店补觉。我们比较懒,日出和日落之间,我们选了体力上比较容易配合的日落,已在前一天去过了。日落中的Delicate Arch,美的柔和明艳。
翌日,我和老公再次去拱门国家公园打卡,离开之际,又碰上了玫和她的洋老公。玫兴奋不已:我们太有缘了!我昨天和老公说,如果再次遇到你们,一定要问你们要联系方式,居然真的遇上了。交换信息之后,我们去Monument Valley,而他们,继续拱门深度游。
拱门国家公园名副其实,除了最有名的Delicat Arch,它拥有多座形态各异的拱门。
Monument Valley属于印第安人保护区,位于美国最大的印第安部落Navajo的属地,由他们自主经营,需要另外的门票。老公订了保护区里唯一一家酒店,价格昂贵但物有所值,可以拍到最美的地标,还可以在天黑之后,坐在阳台上数星星。第二天早晨,玫发信息问,Monument Valley好看吗?我发给她地标石日出和日落的照片,她立马修改计划,决定过来弯一下。
晚餐回来,看到酒店的侧院站了许多人,凑过去一看,巨大的石柱沐浴在夕阳里,那宁静祥和的感觉,清晰至今。用手机不同设置拍摄的日落,时间也稍有先后。
地标的日出。
上个月在新墨西哥州Taos的一家画廊,看到的这幅让我一见钟情的画,三位美丽的印第安女性,背景就是Monument Vally著名的地标。出自不同的视角。
难得的晚霞和月亮都在天际,不专业的手机居然拍了出来。
我们住的保护区内的酒店,正在放露天电影。
参加完印第安人的Jeep Tour,离开之前,我们在人来人往的Visit Center里,和风尘仆仆刚刚赶到的玫撞了一个满怀。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期而遇,让我们惊叹不已。玫说,分明是老天在成全我们。我和老公说了,如果再遇见你们,我一定要倡议一起吃饭了。想不到呀,这个愿望也成真了。更巧的是,当晚,我们都将下榻亚利桑那州的Page,和沿途的隔绝荒凉比起来,小城Page令人向往。我们约定,到那边电话联系,一起吃饭。
遗憾的是,最后关头,我这出了状况。我们下午到达因羚羊谷和马蹄湾而著名的Page,因为行程相对轻松,我们有了在酒店客房休息的奢侈。突然放松下来,我一下觉得浑身困倦,胃里还有隐约的翻滚感。彼时,德尔塔病毒为主的疫情依然严重,我担忧自己染上了病毒,更怕给他人带来风险。
两个小时之后,玫的电话来了,她也到了Page,而且找好了餐馆。我一直在观察和评估自己的不适感,遗憾的是,几乎没有改善。我抱歉地告诉她,谨慎起见,决定不赴约了。你相信吗,穿过身边熙熙攘攘的人群,跨越数个遥远空灵的国家公园,短短数日之内,,我们偶遇了四次。这份无法复制的缘分不可辜负,我们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