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谈天下(276) 从俄乌战争聊到中越战争

在提到俄乌战争时，我们很多人都会去对比俄芬战争，有的会对比中日战争（二战），但是我想说，其实有个更加敏感，但是却是有较多可比性的战争是，1979年开始的中越战争，中国叫做“对越自卫反击战”，越南叫做“反中国扩张主义战争”，我且以中立的角度来称呼为“中越战争”。

那我们先来简单的回顾一下中越战争的过程，然后再展开聊一聊两场战争的相似性和不同。

中越战争（越南语：Chi?n tranh biên gi?i Vi?t-Trung，英语：Sino-Vietnamese War），指1979年2月17日至3月16日期间在中国和越南之间的战争。起因为中苏交恶、中越两国的领土争议、边境冲突，以及越南占领柬埔寨、推翻了亲中的红色高棉政权。

中越战争期间中方攻入越南北部领土，宣布取得了胜利并迅速撤军为终。开战后，中国人民解放军在短时间内攻下了越南北部20余个重要城市和县镇，一个月之内便宣布取得胜利，此役不久后中美关系进入蜜月期。随后解放军开始对越南北部的基础设施进行系统破坏后撤出越南。越南人民军在中方撤出之后也宣布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但是其后因为仍留有不稳定因素，又爆发了两山战役等后续战争。

这场战役是何目的，有何意义？至今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奇怪的是，时间更遥远的抗美援朝战争，半个世纪以来不断被人们提起，至今在各种媒体上还经常发布有关抗美援朝的记录、回忆、怀念、歌颂之类的作品，称其为“不能忘却的伟大胜利”，而时间相对较近的对越自卫反击战，媒体上几乎不见踪影，几乎被国人遗忘，除了那部著名的电影“高山下的花环”，还有我们小时侯经常看到的各种英雄报告会，对于80后和90后，他们几乎都不一定意识到这场战争的存在。至于这场战役的目的和意义，更是无人提起，提起来也是一本糊涂账。

因为从小洗脑的缘故，我先跳过中国部分的表述，先从大家很少知道的越南和世界视角，来看一看那场战争。

越南称这场战争为反中国扩张主义战争（越南语：Chi?n tranh ch?ng bành tr??ng Trung Hoa／戰爭挵彭漲中華）、1979年北部边界战争（越南语：Chi?n tranh biên gi?i phía B?c, 1979／戰爭邊界????北, 1979）或越中边界战争（越南语：Chi?n tranh biên gi?i Vi?t-Trung／戰爭邊界越-中?）。

国际上则称这场战争为1979年中越战争或第三次印度支那战争，尽管严格意义上而言这场战争只是第三次印度支那战争的一部分。

中国为这场战争做了一定的准备，12月8日，中央军事委员会下达战略展开命令，“为了支援柬埔寨人民反对越南侵略扩张的正义斗争，打击越南的反动气焰，牵制越南侵略行动，争取我国边境的和平稳定”，命令广州军区、昆明军区的参战部队及配属部队，从秘密机动转为公开集结，迅速将乙种部队补充人员、装备扩编为战时甲种部队，尔后向指定地点开进集结，至1979年1月10日前完成一切战斗准备工作，等待中央军委的命令执行对越机动作战任务。预计在东西两线集结6个野战军，以越北边境浅近纵深的县级城镇为目标，“用3-5天时间歼灭越军1-2个师，速战速决，震慑越南的气焰”。同时，为防止苏联在北方可能采取的武力援越行动，与苏联、蒙古接壤的沈阳军区、北京军区、兰州军区及新疆军区均进入临战状态，这四大军区的乙种步兵师补充人员装备扩编为战时甲种师，各野战军离开营区进入野战地域。

1979年2月12日，中共中央军委下达《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命令》，决定于2月17日拂晓，从广西、云南方向同时发起对越作战。1979年2月17日，《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访问记《是可忍，孰不可忍——来自中越边境的报告》，实际上是对全世界宣布了中国的最后抉择。

对于本次战争的起因，中国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表示：“越南政权三番四次挑起边界事端，严重地骚扰了中国边民的日常生活和生产活动，中国一再发出警告，越方却置若罔闻，一意孤行，中国政府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被迫发动边界自卫反击战，对越南实行惩罚。”

各种媒体同时发表大量此类文章。归纳起来，中国出兵的目的大致有如下几种：

一是自卫反击。这是我们最堂皇、最理直气壮的理由，所以这场战役便由此命名。因为越南侵我边疆，杀我边民，毁我村庄，为了“自卫”必须“反击”。

二是惩罚霸权主义。越南在苏联支持下，欲称霸东南亚。占了老挝，又侵占柬埔寨。

三是越南背信弃义，定要惩罚。中国支援越南那么多，现在他却背叛中国，投靠苏联，妄图与苏联对中国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对中国构成威胁。

四是越南迫害华侨，忍无可忍。十几万华侨被越南赶回中国，经济上蒙受重大损失，是对中国尊严的侵犯。

总结四句话，”自卫反击，反对霸权，惩罚背叛，保护侨民“

而越南的河内之声广播电台，则指责“北京扩张主义集团”，称：“北寇（指位于越南北方的中国）妄图侵占邻邦的领土，以遂其称霸亚洲的狂妄野心，（越南共产党）党中央和政府号召全体军民再次奋起反抗外族侵略。“

有关中越战争的过程，因为篇幅原因，就不详细描述了，以后可以写一下，今天主要想要对比一下俄乌战争。

第一部分，出兵理由的对比

中国出兵越南的理由：”自卫反击，反对霸权，惩罚背叛，保护侨民“

俄罗斯出兵乌克兰的理由：”去军事化，去纳粹化“，包括恢复俄语的地位等等

表面看，两个理由相差很远，其实有些相似之处，比如俄罗斯的普京把乌克兰当做列宁的产物，而中国也自古以来一直把越南（以前叫做安南，秦朝已经归附，但是明朝分裂出去）当作保护国，地位和朝鲜一样，俄罗斯认为乌克兰的军事威胁到自身安全，是北约势力范围的延申，而中国也把越南的军事威胁大肆宣传，作为苏联华约势力范围的延申。俄罗斯反对北约霸权，中国反对华约霸权，俄罗斯惩罚乌克兰背叛，中国惩罚越南背叛，俄罗斯号称保护侨民，恢复俄语地位，中国也是号称保护侨民，但是没有中文地位的要求。

当然也有很大的区别，俄罗斯对于乌克兰提出的要求是”去军事化“，就是要废除乌克兰的进攻型武装，还有”去纳粹化“，这个基本上是幌子，不过是要霸占乌克兰领土而不得不打出来的大旗。中国对于越南没有这种要求，也不可能有这种要求，因为越南经过几十年的反情略战争，军队实力很强，而且有点穷兵黩武。同时，对比越南对于中国边境的骚扰，乌克兰对于俄罗斯的领土基本上没有任何骚扰。

不过，即便是中国人，对于中越战争也可以有些不同的解读。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档案的解密，这些当时慷慨激昂、义正词严的目的，越来越经不起推敲了，越来越显得苍白无力，很难成为我们出动几十万大军攻打越南的理由。

说越南要侵略我国边境，这不大可能。因为越南太小了，中国太大了，中国一个省的面积人力都要比越南大许多；双方有矛盾，有敌意，在边境可能有争执、有摩擦、有冲突，在所难免，而要说越南要侵略中国，纯属天方夜谭。刚刚从几十年战争泥潭中拔出身来，南北刚刚统一，一片萧条百废待兴的越南，即使手持美国苏联的先进武器，敢侵犯强大的中国吗？不可能。假如越南真的要侵犯中国，中国完全可以陈百万大军于边境，在边境筑起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有来犯者，只有好打。为何要以每天牺牲几千人的代价、冒着世界多数国家强烈谴责的风险，攻入越南内地几百里地？

后来揭秘的消息称，中国军队在大规模的自卫反击战之前，就多次向越南发动小规模的袭扰战，目的就是迫使越南从柬埔寨撤军。越南不为所动，对中国的袭扰进行反击，所以中国才打响了大规模的自卫反击战。

说越南在苏联支持下大搞霸权主义，对中国构成威胁。这实在是危言耸听的“狼吃羊”的理由。它搞霸权主义，于我何干？只要不侵害我国利益，它即使当了东南亚霸主，又如何对我国构成威胁？说人家背信弃义，投靠苏联，背叛中国，只能说明我们的外交政策有问题，当年我们瞎了眼，我们不顾自己百姓的死活喂养了白眼狼！我们只有追悔反省的份儿，用几十万热血男儿和人家血腥拼杀，导致死伤无数，岂不是错上加错？

说人家排华反华，将15万华侨驱回中国。这确实令人可气。这很可能是在南越做生意发财的华侨，被当作“资本主义”驱逐出境；也可能是中越意识形态发生冲突，越南曾骂中国投靠帝国主义，搞资本主义复辟，越南的华侨由此受到牵连，遭到排斥。但这都不能成为发动一场战争的理由。而在此前不久，柬埔寨红色高棉屠杀了21万华侨，中国政府竟然置若罔闻，不但不发一声抗议，反而予以支持。对越南排斥华侨十分恼怒，而对柬埔寨屠杀华侨却予以支持，这是什么逻辑？

种种迹象表明，当时我们义正词严、慷慨激昂发布的一系列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理由，或者叫目的，大都是虚张声势、危言耸听的借口，大都经不起历史的检验。至于说邓小平是为了“树立权威”，解放军是为了“接受考验”，更是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

那么什么是中国出兵越南的真正原因，后面可以再些一篇一起分析。

第二部分，国际反应的对比

这次的俄乌战争之后，国际反应阵营分化清晰，整个西方发达国家包括欧盟国家，亚洲发达国家（不包括中东产油国）统一声音，一致反对俄罗斯，而第三世界国家，包括中印，巴西，南非等大国都中立，当然又分为中立亲俄，比如中国，中立不亲俄，比如南美多国。真正支持俄罗斯的五国包括，白俄罗斯、朝鲜、厄立特里亚、俄罗斯、叙利亚。

3月2日，联合国大会第11次紧急特别会议（ESS，Emergency Special Session）成员进行投票表决，最终以141票赞成、5票反对和35票弃权的结果通过了由乌克兰等超过9国家共同提交的乌克兰局势决议草案。该决议要求俄罗斯停止在乌克兰的入侵并撤出所有部队。

有关当年中越战争后的国际反应，我们多数人不太清楚，这里列举一下。

1979年2月22日，中国新华社汇总了各国对中国进攻越南的态度：

谴责中国，支持越南，并要中国撤军及停火：（华约国家，和苏联的非洲盟友）

苏联、 波兰、 东德、 捷克斯洛伐克、 匈牙利、 保加利亚、 阿尔巴尼亚、 蒙古国、 阿富汗、 埃塞俄比亚、 安哥拉、 莫桑比克和柬埔寨人民共和国（柬埔寨亲越的韩桑林政权），包括了苏联及其大部分卫星国

对中国表示遗憾，要中国撤军：老挝、 印度

反对中国及越南的军事行动：瑞典、 加拿大、 新西兰

要求中国从越南撤军、越南从柬埔寨撤军：日本、 泰国、 马来西亚、 新加坡、 印尼、 菲律宾、 伊拉克、 北也门、 丹麦、 芬兰、 挪威、 英国、 荷兰、 意大利、 南斯拉夫、 罗马尼亚、 美国、 澳大利亚

对中国和越南都表示遗憾、希望越南和柬埔寨都能支配自己命运：西德、 奥地利、 瑞士、 比利时、 卢森堡、 法国、 西班牙、 希腊

呼吁谈判解决问题：孟加拉国、 塞浦路斯、 冰岛、 爱尔兰共和国、 埃及、 利比亚、 马里、 马达加斯加

公开声明不表态：葡萄牙

支持中国：民主柬埔寨，朝鲜、缅甸

对比之下，当年对于中国支持或是变相支持的国家还是不少，尤其是西方发达国家，而一直坚定反对战争的国家也有，比如瑞典，加拿大，新西兰，一直支持战争的也有，比如朝鲜。不过反对中国出兵的是华约国家和苏联的非洲盟友，而比较中立的是中国在南亚和非洲的几个朋友。

需要重点提一下的是法国和印度，法国对于中国出兵表示遗憾，而印度要求中国撤军，就是说法国一直比较绥靖，印度一直都比较骑墙，但是对于中国是不友好的。

第三部分，军事损失的对比

根据后来昆明军区后勤部编写的《对越自卫反击作战工作总结》，1979年2月17日至3月16日，广西、云南参战的解放军、支前民兵共6,954人牺牲，14,800多人受伤；2月17日至2月27日越军约15,000人死亡，2月28日至3月16日越军约37,000人死亡，预计越方总死亡人数共超过80,000人。

俄乌战争还是正在进行中，不可能有确切数据，但是大致估计，到现在俄罗斯有超过12000人阵亡，乌克兰大约有三万多阵亡。

对比之下，中国当年经过十年文革，国力羸弱，军队能力也值得怀疑，而越南经过多年的战争，军力强盛，但是国力也是非常虚弱。俄罗斯最近多年准备战争，国力已经有一定的积累，乌克兰则是一直在腐败反腐败之中徘徊，国力虚弱。军事损失的对比比较容易看出来国力的对比，不过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就是全世界对于乌克兰的支持远非越南当年可比。

第四部分，战争结果的对比

因为俄乌战争的不可预测性，我们没有办法现在来直接对比，但是可以把中越战争后的结果进行一些总结。

中国军队占领了越南一些战略山丘和阵地，例如越南最北端的象征友谊关和板约瀑布的一半。在经过2000年中越边界条约后，中国永久取得这些土地约80平方公里。战争从来是胜利者来决定结果，中国自古以来，领土各种变化，但是到了新中国后，领土一直不增加反而减少（比如对印战争后彻底丢失的藏南），这次是唯一一次有国土的增加（尽管中国一直淡化这个事实，而且面积的确很小）。大概率，如果俄罗斯胜出（概率较大），乌克兰的顿巴斯地区，包括少数的扩展地区会被俄罗斯侵占。

中越战争在短短一个月中，中方伤亡人数达到2-3万人，并直接造成经济损失约35亿人民币，导致当年（1979年）经济计划未能按时完成。但是透过中越战争，中国达到了预期的惩罚性作战目的，摧毁了越南北部的工矿业。此外打乱了苏联-越南的战略部署，借此战争争取到了改革开放的宝贵时机。更有指中越战争是中国向美国交心的“投名状”，彰显“联美抗苏”的决心，使得中美建交后，关系快速进入近十年的黄金时期，直到1989年六四天安门事件。透过十年边境轮战（两山战役），解放军培养了一批优秀的指挥人才，锻炼了部队的作战能力。

对越南方面来说战争的伤害是持久的。中国军队在撤退回中国的过程中运走了大量越南公私部门物资，包括大批此前援助越南的物资，并对越南的村庄、公路、铁路施行完整且有系统的破坏，迫使越南保持相当大规模的陆军（共120万），对越南国内经济造成了拖累。尤其越南开始把重心用来防御北方，从此无法再进行干涉其邻国政局。

越南记录的损失包括了428家医院、735所学校、8万顷农田被毁和40万头牛被抢走或杀掉。据《对越战争亲历记》中的夸张描述“连越南的牛见了163师的官兵都跑得远远的。”有数千平民遇害。伤亡严重的原因，据当年老兵记载：中国军队撤退时，无数越南男女军人，伪装成无武装的越南百姓，对解放军进行不间断的偷袭，导致中国军队分辨不出是普通百姓还是反击越军，造成大量误伤，这反而造成了越南百姓更加仇恨华人。这场战争加剧了越南对在越华裔的歧视，许多人被迫移民。他们之中很多人被迫成为难民逃难，部分逃难到香港，而最终移居到澳洲、欧洲或北美的其他华裔社区，其余大部分华裔回到中国大陆境内定居。大约八万汉族以及苗族被从越南北部强制驱离到越南南部。

战后因受战争影响，加之黄文欢出走北京，越南共产党开始了对党内亲华派的清洗，估计共有20468名越共党员受牵连而被开除党籍。

俄乌战争，俄罗斯和乌克兰肯定都会承受相当多的人员和其它经济损失，有预测说，乌克兰今年GDP会降低45%，俄罗斯会降低11%，而且乌克兰有大约400万人成为难民，俄罗斯也预期有超过15万的精英阶层移民，俄罗斯的欧元计直接战争开销高达 500亿到 800亿（只是估算），乌克兰的可能有会高达 200亿到300亿。

对比之下，中越战争的难民影响主要是在越南的华侨，很多逃离越南，而到达香港的很多日后也对于香港的各种行业有一定影响。

第五部分，战后世界的对比

中国军队撤军后，越南军队又相继占领了中越边境许多骑线点，并占领了老山、者阴山等地区，在中国边境频繁活动。1979年中越战争结束后，越南和中国又在中越边境发生了数千次的冲突，均以中国军队获胜为结，越军伤亡1800余人。1980年10月至1981年5月，昆明军区司令员张铚秀奉命率领昆明军区军队对占领云南省罗家坪大山和扣林山的越军进行攻击，中国军队占领罗家坪大山和扣林山，越军200余名士兵死亡。此后，中国方面又经过精心的准备，于1984年4月发动了争夺老山和者阴山的两山战役，经过三年的反复战斗，中国军队获得战争胜利，并最终收复这两个地区，包括一些山峰。

俄乌战争的结果还没有办法预测，但是基本上来看，战后世界的变化会比较明晰，包括西方国家和欧盟国家大多数都是成为俄罗斯的对立国，亚洲发达国家也会和俄罗斯注意关系，俄罗斯的能源外交能力会在10到15年中逐渐减弱，军事能力会加强，而且对于周边国家会更加加大压力。

而俄罗斯和乌克兰的边境冲突，很有可能像当年的中越战争之后的事态，会有多达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冲突，俄罗斯会是短期的胜利者，侵占一部分乌克兰的领土，但是长期来看，这种矛盾会是一直存在。我大胆预测，这种边境冲突会在乌克兰加入欧盟后才结束。

乌克兰和俄罗斯的国家仇恨和民族矛盾肯定是从此种下的种子，而且乌克兰彻底摆脱俄罗斯影响已经开始，经过十几年甚至三十年，有可能成为新的欧盟国家，另外一个波兰，那个时候才是俄罗斯的噩梦的开始，一个强大而且有力量的乌克兰，而且充满了对于俄罗斯的仇恨。

中越战争，作为中国和苏联的彻底决裂之战，也是给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的投名状，一战之后，中国开始彻底倒向西方经济体系，开始大规模改革开放，并且对于军队进行改革，从而以来了改革开放的四十年高速发展机遇期。

越南在战后经过长期的经济徘徊，和中国后面又有十年的边境冲突，一直没有集中精力发展经济，直到90年代中期，开始和美国恢复关系，开始进行越南版的改革开放，经济开始恢复，到2010年后，越南开始大量吸引外资，成为亚洲四小虎之一，和中国的关系也有所恢复。

对比之下，中越战争的结果是中国的巨大改变，成为西方经济体的一个主要成员，成为”世界工厂“，而俄乌战争的结果可能是开始一个四十年的对立周期，西方和东方的对立加剧，中国和俄罗斯的绑定对于中国的长期影响会是深远的。当年，中国对于越南一战，也是开始的中国四十多年的改革开放，这次的俄乌战争，会不会是中国收缩改革开放的开始，中国肯定不会直接这样做，但是可能会受到不少的影响，包括失去欧盟的一些信任，被普京的战争绑架，对于俄罗斯能源的依赖性加大等等。

好了，写了很多，从俄乌战争聊到中越战争，很多的相似性和不同，但是有几点是相同的。

第一，战争都是残酷的，对于平民是逃难甚至死亡，对于军队是流血，对于国家是经济的巨大损失，所以战争的确是最后的选项，不要轻易开始战争

第二，战争的开战理由大多数都是比较牵强的，真实的目的永远都是台面下的

第三，战争的真正影响都是从战后开始，国际分裂，经济分割，都是影响长期的国际形势的

第四，战争不是想要结束就可以结束的，各种势力的影响，各种集团的投入，很有可能大战之后还会有长期的边境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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