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炒软肋:令自律100%失灵的东西,你有吗?
爆炒软肋:令自律100%失灵的东西,你有吗?
活动ID:春早
从初中起读的是寄宿中学,寄宿中学可不是当今收费昂贵的所谓贵族学校,不过学校倒是挺好的,是省第一批的重点中学,有初中部高中部,还有几个省第一批的特级教师。
学校是50年代初是照搬苏联一所中学的图纸盖的,沿着围墙走一圈有6华里多。因离城北门有3华里,所以学生都住校,学校进行军事化管理。每天早上六点钟,起床铃一响,大冬天不管多留恋温暖的被窝,都必须起床,赶紧铺床叠被,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不然来不及,跑步去学校操场出早操,然后早自习,七点铃声一响冲出教室奔到礼堂大厅,在一排巨大的方型蒸笼前,噼里啪啦寻找各自的饭盒,早饭后打米蒸饭。铃铃玲,仿佛冲锋号角吹响,终于熬到饭点了,只听到“嘭嘭嘭”的一片砸课桌板盖的声音,(那时课桌是可以加锁的单人风琴桌)一群群饿狼从不同的教学楼冲出,奔向大厅,找出饭盒,排队买菜,晚一点就剩下人家挑剩的菜了。午饭、下午课、晚饭、晚自习、熄灯。一切行动听铃声。
记得初中第二年,母亲带着小妺去父亲工作的城市与父亲、大姐、弟弟团聚,把我留在老家,严重怀疑我是不是我父母亲生的啊。后来上大学后,父母说因为最放心我,学校又很好,就把我留在了老家。
父母给我每月10元生活费,完全可以一星期开二次荤,记得那时学校一份红烧子排一毛三分钱,那时普遍经济条件差,还有许多从农村来的同学,红烧子排有时会剩到最后,面对着令人口水直流香气扑鼻的小排,我自岿然不动。周末回家,在楼下小姨家噌饭,把小姨家的水缸续满水,小姨无孩,怀孕两次都以流产告终,可能内分泌失调,小姨矮胖矮胖的,自从我们住的“洋房屋”门口的太白古井被污染后,就得到居委会门口的水站打水,说是水站,其实就是一个加了锁的管子较粗的水龙头而已,一分钱一担水,小姨不想成为“一溜三桶”的弄堂奇观,所以挑水重担自然落在我的肩上。周末回家,买一斤1毛九分钱的榨菜皮(不舍得买3毛6分钱一斤的榨菜),炒炒带回学校,一吃三天,有时买 点凭票供应的肉,梅干菜烧烧,带回学校。早上酱菜豆腐乳,中午买1份青菜吃两餐,硬是把生活费压缩到每月6元,向住在弄堂尽头五保户黄婆婶婶的每月5 元看齐。由于蛋白质摄入严重不足,活生生把自己整成营养不良、老爱生病的黄毛丫头。要不然身体再高个几公分完全有可能。后来把省下的一笔钱交给父亲共三十几元,把父亲惊呆了。相当于一个学徒工两、三个月的工资。这都是从嘴里抠出来的啊。
闲话一堆,言归正传。多年的寄宿学校生活培养了自己独立生活及自律自控能力。
现在想想,怎么会这么节省,每月十元钱当时完全可以一天吃个鸡蛋。母亲没去父亲那时,每年春天,孩子们每人还都能享受一整只鸡的独食。
为了弥补青春期的缺憾,特别是经济条件改善后,想吃什么就买来吃,也不用考虑价钱。
晚上追剧时,来个葛优躺,一盆应时零嘴,有时水果,有时各种风味的坚果…一边追剧或看秀,一边时不时往嘴里塞点零嘴,最后压轴为一颗硬糖,椰子味的,臭榴莲味的….就一颗,直到某天换成see’s 了toffee.
刚开始,是一颗颗的toffee, 后来发觉整块的toffee 更好吃,买来后,高唱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咣当咣当,一磅重的toffee 在刀背的狠狠敲击下变成了几十块的小块块。咬一下,嘎嘣脆;嚼一下,香气直冲脑仁;咽下去口齿仍留香,每晚零食的压轴戏一场又一场,一块接一块,吃完再去买,一磅两天就干完了,娃知道老妈喜欢toffee, 每次回家总要带来家庭手工制作的toffee, 据说全美就两家店,价钱贵些,没那么甜,薄薄的,手一掰就开,太好吃了(试过好多家,这家最美味)连除了西瓜不吃零食的某人也加入了抢糖行列,还美其名曰“为你好“。toffee 太美味,实在不能抵挡,当初对红烧子排的定力哪去了?乘豪华游轮几星期体重不增一磅的定力呢?这还是我吗?怎么引以为豪的自控力在toffee面前就完全失灵了呢?一段时间后的常规检查,血糖A1C,5.9,本座的创历史记录,都接近边界值了,必须釆取措施了,当娃又要给我寄toffee 时,被我拒了,远离toffee,远离诱惑。当然定期还会去买一盒,过过瘾,满足一下口舌之快,要不做人不是太没意思了。
令自控力100%失灵的食品,或爱好、或恐惧…(诸如女强人怕蟑螂,大老爷们怕打针)你有吗?没有,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