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奇案录第三部之鹤鼎莲方壶: 第三节
双林奇案录第三部之鹤鼎莲方壶
作者: 八峰
第三节
十分钟后,顾长河开着派出所的吉普车来到了宣武区人民医院。下车后、他和周源与定国等人径直来到了医院急救中心的一间手术室里,见到了为杜昭祥尸体进行了检验的医生曹广颖。
“这个人送到我们医院时就已经停止了呼吸与心跳;我们随后对尸体做了常规性的检查——初步判断的死因是中毒,而且在死者右侧的脖颈上发现了由某种注射器造成的细小针孔;对相关毒质的确定则要等到从死者身上提取的血液样本检验了之后才会有结果;大概还要再过一个小时吧。”曹医生摘下口罩来对几个赶来的警察说道。
“看来,还真想您说的那样——这家伙还真是让人给扎了毒针后死掉的!”顾长河轻声对周源说道,又扭头向女医生问道:“那您觉得他是中了什么毒死的呢?”
“这个不好判断,”曹广颖摇摇头:“我刚才说了,毒质的成分得等到对死者的血样进行了分析之后才能够确定。”
“你们提取的血样有备份的吧?”一直没有开口的周源在一旁问道。
“有啊,不过都送到化验科去了。”女医生点点头。
“嗯,”侦探转过脸来对派出所长说道:“待会儿派人把备份的血样送到你们市局或分局的检验部门去,这样的案子肯定需要重复检验来核实死因、确定毒质成分的。”
这时,民警小王陪着一个身材娇小、短发齐耳、面容憔悴的女人走了过来:“所长,这位就是杜昭祥杜老师的妻子梁晓莹,她是来帮咱们确定死者身份的。”
顾长河走上前去安慰了梁晓莹几句、又领着她和曹广颖一起走进了陈放杜昭祥尸体的手术室里。
“嗯,是他,是昭祥。。。”梁晓莹哽咽着点点头,她看了一眼尸体便泪如泉涌、泣不成声。顾长河连忙扶着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小王又给她倒了一杯凉开水。
“梁老师,杜老师的突然死亡非常不幸,请你节哀;”周源待女人的情绪平静了一些后开口问道:“我想跟你确认一下——杜老师生前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比较重大的疾病?特别是像心脏病和癫痫一类的疾病?”
“没有啊!”梁晓莹擦抹了一把眼泪、摇着头轻声说道:“昭祥身体一直都很好的,从来就没有癫痫或心脏方面的问题,上半年才刚刚体检过的。”
“嗯,那他今天外出的活动你清楚吗?他为什么会到宣武区这边福长街上的古玩市场来了呢?是不是到这儿来见什么朋友?”侦探又问。
“不知道;”梁晓莹摇摇头:“他本来今天没课,早上出门时跟我说是要去学校参加系里的一个重要会议、所以还换上了正装,穿上了平时很少穿的牛皮鞋,没想到他却来了这里;其实他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
“杜老师今天早上什么时候出门的?”
“差不多八点钟吧?比他平时上课还要早些。”
“嗯,杜老师喜好古董器皿吧?他是不是平常就喜欢逛古玩市场?”侦探换了个话题问道。
“嗯,他是有这么个爱好,总说学历史的就得喜欢古董;平常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逛古玩市场,什么福长街啊、潘家园啊,总是去淘一些小古董物件啥的回家;没想到这次还死在了古玩市场里。。。”梁晓莹说着说着泪水又夺眶而出。
“我们今天上午在古玩市场里一个地摊上见到杜老师时,他手上还拎着一只黑色的皮革手提包;但后来看到他倒在地上的时候那个手提包已经不见了——你知道他那个包里都装有些什么东西吗?”周源继续问道。
“嗯,我知道他那个手提包,出去上课或者开会的时候总是拎着的;”梁晓莹擦了下眼泪点点头:“昭祥对古代的青铜器皿特别有研究,他的专长就是对古代青铜器包括一些金文进行分类鉴定;他那皮包里除了笔记本、钢笔和计算器以外,就是他平常使用的一些小工具,像放大镜,金属刮刀,化学试剂和试纸啥的。”
派人送走了梁晓莹后,顾长河与周源又催促着曹广颖医生从医院化验室拿来了杜昭祥的血样化验报告:从其血液样本中果然检测出了浓度高达每毫升15微克的氰化物成份。
“毫无疑问,杜昭祥是死于氰化物中毒;这种剧毒的氰化物毒剂可使人在数秒钟之内心跳剧减而猝死,同时还会致使中毒者口内泛出白沫,身体四肢抽搐,形成类似癫痫发作的症状。而且他中毒的方式应该是有人趁他不注意时、用毒针刺入他右侧脖颈注射了事先准备好的毒剂;现在看来,顾所长,”周源停顿了一下、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顾长河说道:“今天上午发生在福长街古玩市场里的确实是一桩谋杀案。”
“还真是谋杀案!? 唉——”派出所长蹙眉叹息了一声、又苦着脸问道:“那,是谁要杀死这个大学老师呢?还采取了这么瘆人的毒杀方式?”
“杜昭祥衣袋里的钱包证件俱在,但其随身拎着的那个黑色皮包却不翼而飞,我怀疑他是被人盯上了——有人尾随跟踪他来到了这个古玩市场,有针对性地下手毒杀了他,目的应该是杀人盗包。”周源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杀人盗包!?”顾长河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他已经完全被侦探的话震撼住了。
回到福长街派出所里,时间已是晌午。顾长河根据周源的建议、打电话向宣武区公安分局报告了杜昭祥在福长街古玩市场里被杀的事件、提出了按谋杀案立案侦查的要求。
随后,他又派人从街上的饭馆里买来了几碗杂酱面和汽水:“来来来,周处长、文编辑,晌午都过了,食堂也没啥东西了,咱们先抓紧时间喝点儿汽水、吃点儿面条垫垫肚子吧;分局刑警队的人一会儿就到。”
周源和定国也不客气,拿过碗筷吃起面来。吃完了面、派出所长又拿出香烟来递给周文二人、还殷情地用打火机替两人点燃。
“老顾,你干嘛这么客气?咱们都是同行,能帮你的肯定会帮;再说,我们俩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啊?”周源吸了一口烟笑着说道。
“唉,周处长,文编辑;您二位可能不知道——在京城这地面儿上,如果发生了谋杀案那可是大事儿,别说是这种用什么毒针来杀人的奇案;上面来人调查呀、追责呀、肯定是要折腾一阵子的;我当所长以来还从来没有经历这种案子;自己也弄不清楚,多亏了你们两位帮忙、才把这事儿给捋顺了,还很快就查到了那些证据;所以,我想请您二位再多担待一会儿——等分局查案的人下来以后,当面跟他们说说情况,免得我这儿外行、尴尬着还说不清楚。”顾长河老老实实、语气诚恳地说道。
“没问题,这是举手之劳,应该的;我们就再等一会儿。”周源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