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林奇案录第三部之鹤鼎莲方壶: 第五节
双林奇案录第三部之鹤鼎莲方壶
作者: 八峰
第五节
下午三点半左右,周源、定国和杨毅的助手章兴贵回到了宣武区公安分局,在刑侦处的一间办公室里见到了杨毅。他首先告诉周文二人:宣武区公安分局的领导已经同意了他提出的允许两位四川省公安厅的同事参与杜昭祥被害一案的调查、并已正式行文上报北京市公安局、同时致电四川省公安厅。
随后杨毅介绍了他带人调查的情况:“我带人去查了分布在公交线28路和102路交叉地带的高级酒店;在这个交叉区域里一共有三家高档的酒店:新侨饭店、民族饭店和宣武饭店;其中的新侨饭店可以排除——这个饭店并不使用杜昭祥身上的那种餐巾纸和火柴包,而且距离102车站将近有四公里,远于其他可以去往福长街的公交车站;剩下的两家呢,民族饭店和宣武饭店都有使用这种浅绿色的餐巾纸、但宣武饭店既使用这种餐巾纸也使用你们在被害人身上发现的那种火柴包;而且这个酒店的位置距离28路和102路的车站都很近;所以我觉得可能性最大。”
“那你去宣武饭店查过了吗?”定国急忙问道。
“还没有,”杨毅摇摇头:“我想先回来看看尸检的结果——确定是不是中毒致死以及相关的毒质和施毒方法。”
“嗯,谨慎一些也好。”周源点点头;他明白,在京城这个复杂之地,办事都需要格外的小心、尤其是调查杜昭祥这种突如其来而又显得莫名其妙的谋杀案。
几个人随后下楼来到了分局刑侦处技术科的检验室,顾长河正在与法医何炳芝交谈。见杨毅和周源几人进来,他连忙把一份报告递给了他们:“杨队、周处,结果都做出来了——跟宣武医院的结论是一样的:杜昭祥确实是死于氰化物中毒;具体的毒质是氰化钠毒剂;他右边脖子上的针眼也是注射器针头刺入后留下来的痕迹;就是有人趁他不注意时用毒针刺入了他右侧的脖颈、注射了要命的毒剂。”
“而且,注入他体内的毒剂不仅浓度很高、而且成分非常纯——应该是经过了专业的制备提纯,不是一般人可以溶解制成的。”何炳芝补充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杨毅睁大眼睛看着法医不解地问道。
“他的意思就是——杀死杜昭祥的毒剂来源非同一般;如果我记得不错,这种高纯度的毒剂早年是由苏联克格勃和美国中央情报局研发出来,在间谍活动中被特工们广泛用于暗杀。谋杀杜昭祥的凶手能够使用这种毒剂和突袭注射的手法来杀人,可见也不是寻常的歹人。”周源皱眉说道。
“这个杜昭祥到底干了什么事情?招惹了什么人?竟然会遭到如此的暗杀呢?”何炳芝与周源的话让杨毅十分震惊与疑惑、越发感觉到此案的棘手。
“何法医,为了慎重起见,你可不可以送一个样本到北京市公安局第五局的检验处再核实鉴定一下、确定毒质的类型?”周源向何炳芝建议道,然后转过脸来向杨毅汇报了下午去北大历史系了解的情况:“我们去北大历史系见到了系主任陈教授,据他告诉我们,这个杜昭祥在该系工作已经四五年了,才从助教晋升到讲师,他不擅交际,讲课一般,但专业研究的能力非常出色,特别是对古代青铜器皿的研究。至于他在校外的交往系里也不了解,根本不知道他今天去了哪里和跟什么人见过面。”
“那他妻子梁晓莹那里呢?有没有提供什么新的线索?”刑侦队长追问道。
“没有,”周源摇摇头:“她的回答跟今天在医院时所说的差不多,她就是以为杜昭祥今天上午是到学校系里去开什么会议,没想到他会跑到福长街这里来;不过,她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重要线索!?什么重要的线索?”杨毅和顾长河都急不可待地看着侦探。
“梁晓莹告诉我,昨天杜昭祥回家以后曾跟她说,有个古董商打电话联系了他,请他帮忙给掌掌眼、查看一件青铜器,鉴别其年代与风格,为此愿意付他一万元钱。”
“啥!?帮忙看一下就一万块钱!”顾长河睁大了眼睛。
“别打岔!”杨毅瞪了派出所长一眼、又看着周源追问:“那后来呢?他说了这个古董商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吗?”
“没有,”侦探摇摇头:“杜昭祥并没有告诉梁晓莹那个古董商的相关信息、也没说什么时候去看那件青铜器——这就是令人疑惑之处;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跟今天发生的谋杀似乎有联系,只要咱们弄清楚了杜昭祥今天上午的活动踪迹,就能够解开这个秘密。”
“嗯,那现在情况清楚了——这姓杜的肯定是被人用毒针谋杀的,咱们就去宣武饭店追查吧?”杨毅站起身来。
几个人下楼上了吉普车、一溜烟地驶出了宣武分局的大门。十多分钟后,来到了位于宣武门东大街上的宣武饭店。在大堂前台,杨毅亮出了公安证件,让服务员找来了大堂经理王辉和前台服务领班祝芸丽。
“我们需要知道——这个人今天上午是否来过你们酒店?他进入酒店后都去了什么地方?比如进过哪个房间?见过了什么人?”刑侦队长拿出杜昭祥的照片递给了王辉和祝芸丽。
“没见过;” 祝芸丽看着照片摇摇头、又向警察反问道:“这个人是住我们饭店里的客人吗?”
“不是,他可能是应约到你们饭店来见什么人的。”周源解释道。
“这样啊,那恐怕要把上午在大门口和大堂里值班的服务员叫来问问——请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去把他们找来。”王辉转身离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三个服务员走了过来。
周源把杜昭祥的照片递给了几个服务员:“请你们仔细看一下这个人的照片——今天上午八点半到十点半之间,你们有没有见到过这个人出入酒店?”
“嗯,我见过这人的;”个子较矮、身穿门童服装、上午在饭店正门口值班的服务员赵小松点头说道:“我当时正在门口值班,这男的拎着个黑色手提包从外面走过来,他想推开右侧的边门进来,我过去告诉他得从中间的玻璃旋转门进入,结果他进来的时候腿还是让旋转门给夹了一下,嘿嘿,特逗。。。” 男孩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哦,你能确定就是这个人吗?”杨毅激动地一把抓住了男孩子的肩膀、把照片再次递到了他的面前。
“哎哟喂——您轻点儿,”赵小松疼得一咧嘴:“没错儿啊,您这照片儿上的就是那个人!”
“他是一个人进来的吗?”周源连忙追问道。
“嗯,”男孩子点点头:“不过他进来以后,好像有位先生正在大堂里边儿等着他呢;这个人进来以后刚要向我打听什么事儿,那个男的就走过来跟他打招呼,好像他们俩认识似的,然后这个戴眼镜拎包的就跟着那位先生朝电梯那边走过去了。”
“什么!?还有人在大堂里等他?”杨毅兴奋得又想去抓赵小松的肩膀,男孩儿连忙侧身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