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4:省亲知家族旧事,堂哥是亲哥,派出所偶遇珈珈,人妻成人母。
东南北走出雪城火车站乘出租车直接到达了老山东饺子馆,前厅里空无一人,他放下行李往后厨走,迎面撞上东南山叫了一声“哥”。东南山非常惊讶,紧接着哈哈大笑,边朝后面喊:“大辉!你看谁来了?”魏成辉甩着手走出来,看到东南北惊叫了一声说:“熊猫!你这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吗?”
东南北从浴室出来后走到了妈妈单位,刚一露头,妈妈愣了一下惊喜地叫了声“老儿子”,紧走几步拉着他的手,不住地摸着他的脸说:“瘦了,怎么头发留这么长?胡子也不刮?”
妈妈反复捏了几下东南北的手臂紧张地说:“这是怎么了?包的什么?受伤了?快让妈看看。”妈妈边说边扯东南北衣袖。
“没事儿,妈。”东南北说,“替单位打篮球撞骨折了,单位放了我一个月的假。”
“你小心着点儿啊,在家待着别出去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啊。”妈妈说,“看你瘦的,小老头似的。快三年没回家了吧,出门在外不容易啊。”妈妈边说边抹眼泪,东南北笑着安慰妈妈。
东南北陪着妈妈坐了一个多小时,详细回答了妈妈的各种问题,然后起身说:“妈,我先回哥哥饭店,等下就到饭点了,我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一会儿姐来接你。”
“好,你去吧。你哥那个饭店啊,操死心了,三天两头打架。”妈妈说,“也别找什么同学了,好好在家呆几天。”
“妈,我谁也不找。”东南北说,“就去办个边境证,其他时间陪你上班。”
吃完饭之后,东南山让魏成辉叫部出租车在门口等着,结果妈妈出门后坚决不坐,他只好给了出租车司机五元钱把车开走。东南北挽着妈妈手臂沿着江边慢慢往家走,听妈妈讲老家和邻居们的事情。
“妈,哥结婚后怎么没要孩子?”东南北突然问。
妈妈叹了口气说:“你哥哥他不能生。在里面不服管,被警察踢伤了那里,没给治,卫生条件也不行,又感染、又发炎的。”
“啊?伤那么重?”东南北惊诧地说,“嫂子是因为这个原因跟哥离婚的吗?”
“有一半吧。”妈妈说,“不过她自己也不守谱,老是嫌开饭店辛苦、赚钱慢,后来她偷偷摸摸取了存款跑了,那是他俩的全部积蓄。”
“跑哪去了?再也没见人?”东南北说。
“你哥说有人见到她在黑河那边,好像在倒腾东西呢。”妈妈说。
回到家里,东南北坐在床边和妈妈聊天,忽然发现床头柜上一个镜框里有张彩色合影相片,他拿起来仔细端详。妈妈说:“那是你堂哥这次回来大家一起照的,你二婶去世了,癌症,还不到六十。”
“二婶命挺苦的。”东南北说,“妈,我怎么觉得堂哥长得越来越像你?”
妈妈拿过镜框,摸着相片叹了口气说:“他就是你亲哥啊!”
东南北的二叔早年在山东老家的生产队里“挣工分”,一次培育地瓜种的时候没看住炉子里的火,把炕上盖在棉被下的地瓜种差不多都捂熟了。东南北的爷爷担心二叔被打成“反革命”枪毙,立即给东南北的爸爸发电报,爸爸通过部队的关系开了介绍信,把二叔从老家接了出来。
东南北的爸爸怕老家那边继续追查,托关系把二叔改随奶奶的姓氏落了户,并安排到雪城一个兵工厂当工人。二叔长得一表人才,也很活络,后来娶了厂保卫处干部的女儿。他们的第一个儿子患有先天性“唐氏综合症”,家庭生活一直不大幸福。
东南北的爷爷脾气不好,还抽大烟,经常虐待奶奶。爷爷经常给爸爸写信要钱,爸爸尽可能寄很多东西和少量的钱,后来听说爷爷还是把东西都卖了换钱买烟土,爷爷出海遇难后爸爸就把奶奶接到雪城住。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东南北的二叔迅速当上了“造反派”头头,一次因为和东南北的爸爸政见不同爆发激烈争吵,从此不再来往。但是每逢年节,二叔都会过来看奶奶,留些钱,带些紧俏物资,白酒、猪肉、白面、烟叶、煤块,包括点火用的油纸。每次二叔来,爸爸都避而不见。
邻居老刘家的三儿子“武斗”中被打死对东南北的爸爸震动很大,后来他决定主动下乡,思考了很久找二叔过来,兄弟二人第一次坐下长谈。那晚喝得很醉,兄弟俩说一会儿话就抱头痛哭,妈妈陪着奶奶坐在炕上抹眼泪。
爸爸和二叔商量的事情第一件是奶奶不能回山东,老家条件太差,能不能放到二叔那养,二叔一口答应。第二件事是能不能把长子东南江过继给二叔,因为怕全家回不来,而且其他孩子太小。二叔迟疑了,爸爸以为是经济问题,主动提出每月给哥哥生活费,二叔差点被激怒,才说出了实情。因为二婶本来娇生惯养,大小姐脾气,又因为孩子有缺陷,情绪很不稳定,总是挑二叔毛病,二叔是怕东南江受二婶的气。
这件事爸爸是做了很久思想工作妈妈才勉强同意的,在决定到底过继哪一个孩子的时候,爸爸妈妈也是伤透了脑筋,那时东南北还没出生,东南映红是唯一的女孩子,东南山体质弱,东南江又容易惹事。后来是奶奶一句话帮爸爸妈妈下了决心,奶奶说他看着大孙子,最后就暂定东南江留下。
二叔意外身故时,二叔的岳父已经转业到地方升任了公安局副局长,他非常亲东南江,加上二叔自己的孩子走失,二婶决定回到爸爸妈妈家一起生活,二叔的岳父就坚持带着东南江一起。
东南北第二天醒来拉开窗帘一看,窗外正下着大雪,指头大的雪片无声飘落着,天空一片苍茫。他喝了一碗妈妈打的玉米糊,吃掉两个煮鸡蛋,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旧大衣套上,又拿出一条银灰色掺着白色毛线手织的长围巾看了一会儿卷在脖子上出了门。
东南北到达派出所时,办理边境证的人员正在开会,他想了一下朝江边走去。江面依然封冻着,漫天的飞雪遮住了江心岛的轮廓,他小心地走过冰面踏上了江心岛,站在积雪里凝望着对面的城市,直到双脚冻得麻木才回到派出所。
东南北站在派出所门厅内用力地跺着双脚,扑落头上和肩上的雪,这时从派出所门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羽绒大衣的女人,低着头,边走边裹围巾。东南北侧身让了一下,女人从面前经过的时候,他脱口而出:“珈珈?”
女人停住了脚步,惊讶地看着东南北。两个人对望了几秒,齐珈珞迟疑着说:“你……回来了?”
东南北点点头说:“我来办边境证。”
“还要走吗?”齐珈珞问。
东南北点点头说:“你来办什么?”
“我来上户口。”齐珈珞说,“孩子的,四个月了。”
“哦,挺好的,男孩?女孩?”东南北拍了下围巾上的雪说。
“男孩。”齐珈珞盯着东南北的围巾说。
“是……那条,你织的,我没有冬天的衣服。”东南北说,“你住在这附近?”
“嗯。结婚后搬过来的。”齐珈珞说,“你住在妈妈家?”东南北点点头。
“你办完了吗?”东南北问。
“嗯。你呢?”齐珈珞问。
“我忽然想起没带身份证过来。”东南北说着跺了跺脚。
齐珈珞低头看了一眼说:“你的鞋子太薄了,赶紧回家吧。”
东南北走下台阶和齐珈珞一起并排向妈妈家走去,到了楼下后东南北停住脚步看着齐珈珞,她抬头看了下楼上说:“妈妈一个人住在这儿?”
东南北点点头说:“上去坐一会儿?”齐珈珞没说话,东南北转身走进了楼道。
进门后,齐珈珞脱下靴子,摘下围巾,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打量着房间。
“什么都没变。”东南北说。
“妈妈呢?”齐珈珞望着左边房间说。
“上班了,闲不住。”东南北说着向右边房间走去。
齐珈珞坐在床边,东南北把椅子上的旅行袋放在地上后坐了下来,打量着她的脸说:“你一点没变样。”
齐珈珞笑了一下,挪开目光扫视着房间。门边是个衣架,衣架旁是没上漆的原木书架,放满了《十月》、《芒种》、《译林》等杂志和几本现代诗集,书架旁是一张原木色写字桌靠着窗台,台面上盖着玻璃。齐珈珞的目光停在写字桌侧面,对着枕头的位置贴着一张她的二寸黑白照片。
齐珈珞忽然站了起来说:“我得走了。”
东南北跟着站了起来,和齐珈珞面对面差点撞到一起,东南北伸出左臂把她揽在怀里,她轻轻叫了一声挣扎着说“别”。
东南北松了下手臂抱着齐珈珞的肩膀,齐珈珞双手轻轻推着他说:“为什么还回来?”
东南北又抱紧了齐珈珞,齐珈珞用力推着他说:“不能压,奶水。”
东南北把手伸进齐珈珞毛衣里面放在了她的腰上。
“凉。”齐珈珞摸着东南北右手臂的夹板说:“怎么了?”东南北摇摇头。
东南北的手掌在齐珈珞的腰上轻轻摩挲着,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侧着脸靠在他的胸前,喃喃地说:“不要这样……”
东南北慢慢向上摸去,盖在了齐珈珞胸罩上面,薄薄的胸罩已经被乳汁打湿了一片。
“啊~出来了。”齐珈珞抖了一下轻轻地说,“别碰。”
东南北猛地掀起齐珈珞的毛衣,一只手把胸罩拉在乳房下面,低下头、嘴唇压在乳头上用力吮吸起来。齐珈珞无力地推着东南北的肩膀说:“别这样……”东南北吸着她的乳汁抽泣起来。
“为什么还回来?”齐珈珞哽咽着说,东南北吸住了另一只乳头、手掌轻轻揉着乳房,乳汁顺着他的手背滴落下来。
“为什么还回来?”齐珈珞哭着用力拽着东南北的头发说。
东南北含着乳头把脸整个压在了齐珈珞的乳房上,另一只乳房的乳汁喷溅在东南北脸侧和肩上,混合着泪水滴落下去。
“啊!”齐珈珞高声叫了起来,“不要这样。”
东南北边吸着乳汁边褪下了齐珈珞全部内外裤,然后褪下自己的裤子坐在椅子上,分开齐珈珞的腿骑坐在自己胯间,滑进了她的身体,抱着她的臀部推拉起来,依次含着两只乳房不停地吸着。齐珈珞一只手握着东南北的手臂,一只手抱着东南北的头“呜呜”哭出来,泪水顺着东南北的头发滴到脸上,和他的泪水混在一起。
“糟了!”齐珈珞突然说了一句,同时按着东南北的肩膀抬起身,迅速套上裤子,一只手拎起包和围巾,边往外走边拉下胸罩和毛衣,套上靴子拉开门冲了出去。
等东南北套上鞋子赶到楼下时,早已不见齐珈珞的踪迹,只有大片的雪花漫天飞舞着。东南北摸了一下僵硬的脸,触到一层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