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头得的怪病 （上）

（新聊斋故事 之三）

几年前我随朋友去过一个牧师家里吃饭，由于我不是教友，所以一整个晚上表现得都很拘束。后来朋友问我，那天的感觉如何。我说，别的大致都能理解，就是饭前祷告太正式了，牧师还要手捧圣经念上一段，我离他近，发现他把圣经拿反了。不过，倒着读都不打磕巴，挺佩服他的。朋友听了哈哈一笑，接着给我讲了牧师奇怪举动背后的故事。

朋友和牧师以前是大学同学。那时候大家管牧师叫金头。金头本身并不姓金，人们这样叫他的由来是出自他的发型。不知怎么回事，他年纪轻轻发际线就很高，脑门还爱出油，灯光底下，脑袋总是金光瓦亮的，就这么着，大家都管他叫金头。金头对他所感兴趣的事，悟性都特高。他是从江西考出来的，他爸好像是个县委干部，家里算是根正苗红那种的。所以，刚一入学，金头就被校方指定为系里大班的班长。在校几年，金头基本上凡事都顺，就是快毕业时追求一位被男生称作是黑牡丹的低年级女生，当时金头用尽了各种手段，结果还是惜败。听说，抱得美人归的，是一位大虾，那人常穿一身国防绿，入学时的档案都是总政的车送来的。

毕业后，金头被分配到一所研究院工作。以金头天庭饱满的气质，立马迷倒了不少家里有适龄女儿的年长同事，大家纷纷半开玩笑半试探地给他推介对象，可金头都没看上。金头眼光很高。后来他发现院党委书记的女儿，虽然没有黑牡丹那么韵味十足，倒也明媚可人，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人家套近乎。书记女儿到也不忸捏，没到半年，俩人竟然已经好得如胶似漆了。当时院里有名额可以送业务骨干去美国进修，书记觉得要为女儿的前途着想，就在院务会议上举贤不避亲地把金头推荐了出来。其他的领导看了金头的档案，也都认为这小伙不错，家庭出身好，学校期间就入了党，政治上靠得住，业务水平也不低，是个值得培养的苗子。

金头出国的事情被定下来后，书记太太觉得放心不下，就把两个年轻人叫到面前，督促着他们把婚事抓紧办了。金头闻听此言倒也十分乐意，高高兴兴在出国前一星期举办了婚礼。等到客人都走了，金头看见丈母娘把闺女叫到一边，比比画画地低声叮嘱了几句，媳妇朝他这边瞄了一眼，笑嘻嘻地一个劲点头。

等到两人宽衣解带完毕，金头急火火地就要入巷时，姑娘轻轻推开他说，你先等等，我告诉你个事。我妈家这边是从西域楼兰那边潜下来的一支外族，他们对闺女外嫁有个讲究。那就是两人搞事情前男的先要收了一粒我们祖传的神丹，这样你这一夜才能金枪不倒玉水长流，还招不来马上疯。说着话，姑娘从枕边的一个小瓶里倒出一颗米粒大的红色小丸，然后不知从哪拔出一支银簪样的东西，朝着金头尾巴骨处猛地一戳划开一个小口，把红色小丸塞了进去后，又用手指沾了体液把那小裂口封住。金头疼的一个激灵，一股刺痛过后，就觉得有一丝热流从尾骨一直流入头顶，又从头顶流到下身。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金头再也是按捺不住，一下子压了上来。两人这一夜翻云覆雨颠龙倒凤自是不必多谈。

到了第二天早上，书记女儿搂着还有点犯迷糊的金头说，你昨晚忒猴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收的那药丸还有个功效，就是以前我妈那族入赘的多，如果男人花花肠子，甩下女人跑了，那神丹的后劲就会发作，到时候他看东西就是颠倒反向的，他要是和原配有孩子，那孩子也会把爹看作是世仇，凡事会和他对着干。金头听了这话，愣了愣，也没太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