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着这场风雨

上帝的眼泪实实在在，的确，经过很长一段的加州干旱，上个星期终于盼来了雨。那场雨下得时间很长，至少对于洛杉矶来说，连续几天下雨是很少见的，量也够实在，尽管还有人在科学地抱怨：对于加州的水库，雨水只相当于米缸里的一粒米的比例－少得可怜。我只能鄙视这些科学家了，都那样了，还说不够，为什么不想想办法把流入大海的雨水收集回来呢？如果那必须是专业人士的活儿，他们就早应该证明自己。

这几天又传来好消息：一场更大的暴风雨来袭加州，这将是历史上少有的大暴风雨！看来，这回要测验的将是历史学家了。可惜，等啊等，就是不来，早上的时候报道说北加州下雨已经下得不行，连有些学校都停课了，南加州也是风雨欲来！的确，阴云密布的整整一天，眼看着就要下了。。。去店里吃饭，就尽量把车泊在距离店门最近的地方，免得下暴雨的时候出来狼狈。所以一边吃饭，就想像着外面风雨交加的感觉，会很爽，可是，等饭吃好了，甜点也吃足了，就是没有动静；拍一张甜点的照片，题目叫《风雨欲来》，想像不出来吃下这样的明艳色彩的糕点的人，正在守候着的是一场风雨。

回到家，天快暗的时候，估计雨迟早还是会下的，所以叫露碧去她自己的房子呆着，免得象过去每次下雨都把条狗淋得象“鸡”一样：我是说“落汤鸡”的“鸡”。但是她不肯，她不愿意呆在距离我工作室太远的小房子里去，如果关她在那里，就仿佛刑罚一般，我也不愿意；可是如果把小房子的门开在那里，即使变成“鸡”，她还是不会自愿过去躲。藏獒就是这样呆，也或者就是这样忠，随便怎么解释了。

所以就在工作室的附近想办法，。。。其实屋檐下面还是有那样半米左右干的区域，如果小雨，她就喜欢躲在下面，但是如果暴雨，还是无法躲得住。。。露台上的太阳伞和四张大桌子拼起来的区域，她也可以躲在下面，但是上星期的雨来得很猛，她就不去趴那里，可能她个子大，不习惯趴下来，或者她就是觉得那不是她应该去躲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对桌子上的器物也没有任何兴趣。

最后在水池假山背后的地方，觉得那里还不错，就在大叶子的树下，地是卵石铺砌的，下雨不会湿脚。用一块塑料布，两边放到屋檐的槽沟里去压住，一个角正好固定在假山上一根立柱上，形成一个雨棚，就把露碧牵到下面。。。

这个时候，终于听到了丝丝的雨点，滴落在塑料布上，再细流下来，正好倒进她喝水的缸里去。又打开屋檐下的夜灯，黄橙橙，象咖啡店的色调，听着雨，这下她很享受了吧。

进屋，正好西雅图的罗耶写信给我，说他患癌症很多年了，现在就是一个坎儿，必须做移植手术了。他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了，就是要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面按照医生的安排一步步去接受所有的挑战，。。。祝愿他成功，也必须成功。罗耶是个老外，过去给我 很多帮助，尤其在我没有工作、最无助的时期，他说他需要认真地跟我学习中文。很多很多次，就在西雅图最熟悉的咖啡店里，他安排一组人跟我学习。。。这就是为什么我尤其喜欢下雨的感觉，室内外的反差，相对地更能感受到的温暖而舒缓的气氛，还有一种守候着的笃定。

外面一阵急促，是雨大起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