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靠男人供养的女人-- 不是小说的小说
我认识 高橋 是在温哥华,我们用同一个家庭医生,是日本人。高 橋 下个月要离开温哥华回日本了,两个星期前,她卖掉了最后一个位于 UBC 的 apartment ,带上她所有的财产回日本,因为在温哥华没有了住所,我想她以后再来的机会很小。
高 橋 原 是空中小姐, 23 年前嫁给了飞机驾驶员,是台湾人,比她大 10 几岁,在她女儿 6 岁时,高 橋 带着女儿离家出走,分居几年后办理了半正式离婚手续,之所以说是半正式离婚,是因为结婚时,高 橋 和丈夫分别在台湾和日本举行了婚礼,而且分别在两个国家做了结婚登记,离婚时,他们只在日本登记离婚,在台湾没有,高 橋 是日本人,丈夫是台湾籍,所以,从法律上说,高 橋 可以在台湾以外的任何地方再婚,而他的前夫不可以,否则就是重婚罪。
离婚时协议,高 橋 与丈夫共同在台湾买的家,归丈夫,丈夫要付女儿的生活费和高 橋 的赡养费,每月是 $3500 加币,外加女儿的学费。所以,高 橋 的女儿从小学一年级就上私立,直到 UBC 。高 橋 说, 30 年前,台湾的飞机驾驶员的工资是 25 万美金一年,前夫离过一次婚,这次又遇上 高橋 带女儿离家出走,让他彻底绝望,已不思再婚,所以多年来,在付钱上没有过问题。
4 年前我认识高 橋 时,她的前夫还每年不时地来看望女儿,因为他坐飞机是免费,所以,说来就来,每次也就只住 3-5 天。高 橋 和女儿都不欢迎他,但是为了生活费,表面上还说得过去。高 橋 说,前夫老了,头也秃了顶,来了就是每天喝酒,抽烟。他有高血压,心脏病,哮喘。因为女儿从小跟母亲,不会说汉语,高 橋 不会说汉语但是能听得懂,丈夫不会说日语,但是也能听得懂日语,他们一家 3 口,高 橋 说日语,女儿说英语或日语,丈夫说汉语,每个人都只说自己的语言,也能够沟通无碍。
最近的 3 年,高 橋 的丈夫再也没有来过,自动转账的生活费也还准时付,只是金额越来越少,由 $3500 逐步降到 $1400 ,至于女儿的学费,只要把学费和成绩单传真过去,钱就会照数付。去年下半年,送金突然中断,高 橋 用日文给丈夫写信,托我帮她翻译成汉语,但是犹如石沉大海。高 橋 说,前夫早已退休,可能已经没有了支付能力,或者已经去世。
自从结婚后, 高橋 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20 多年来从没有工作过,开着奔驰车,每个星期和朋友一起打高尔夫,有时还飞到夏威夷去打高尔夫。这些年, 高橋 一直在 date 不同的男人,有时同一时间有 2-3 个,一个在温哥华,一个在西雅图,一个在日本,温哥华这位是她的高尔夫教练,西雅图那位只在周末 date ,日本那位是有妻室的医生, 高橋 去日本时他们见面,有时这位医生去巴黎开会,会约上 高橋 飞往巴黎。
高橋 说,之所以这麽多年还没有再婚,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她的目标是要找一位在温西有 house ,然后有最少 100 万的存款,又肯养活她的男人。她说,有时并不真的想再婚,因为嫁给任何人,都要做主妇,像她现在这样,不需要面对丈夫,连电话也不要打,又可以 date 不同的男人,每月有够花的钱进帐,非常自在。
这种天上掉馅儿饼似的生活,犹如免费自助餐,在去年下半年终于结束。 高橋 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又回到离别了 20 多年的 Japan Air Line 做空中小姐,是 part time ,每飞一次 5 万日元,每月最多 4 次。她的女儿要考日本的医科大学,学费还没有着落,在日本她没有可依靠的人,手里的全部财产大约是 50 万加币,其中 40 万是过去 3 年她在 UBC 买了 3 个 Condo ,每年换新房,住几个月卖掉,再换下一个,这笔钱为她救了急。
高橋 是个典型的日本人,但是比一般的日本主妇有主见。 10 多年来,她没有为自己找到一份有保证的生活,更没有想过要自力更生。 49 岁的她,要从找工作,找男人开始新生活。 高橋 说,这次回日本,第一重要的是找个有钱的男人结婚,秃顶,肥胖,丑八怪,都不在乎了,钱的标准也大大降低,年收只要有 800-1000 万日元就嫁,因为这比自己去打工要容易。这个暑假,她要带女儿去台湾,确认前夫是死是活,如果前夫去世,他们的婚姻在台湾依然有效,她和女儿或许可以争取到遗产。
高橋 是个聪明人,她感叹:自己的人生太过容易,从来就没有享受过 try 的快乐,一定不让女儿重蹈覆辙,女儿一定要考医科大学,当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