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的人不是骗子,就是傻子
爱国的人不是骗子,就是傻子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帕斯捷尔纳克(Boris Pasternak)说:“大谈爱国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毫无底线无耻的骗子,一类是非常激动的傻子。这两类人是绝配,前者负责收割,后者负责奉献。”
在中国舆论场活跃了数十年的司马南近日被指“翻车”:这位以“爱党爱国”而著称的公众人物、网络大V近日承认,早在2010年就在美国购置房产。司马南本名于力,在90年代因为气功打假而出名,之后一直活跃在中国政治评论领域。他经常批评美国和西方社会,发表过不少带有明显民族主义色彩的言论,被一些评论人士称为“大五毛”、“反美斗士”。近年来,针对司马南“向海外转移财产”、“反美是工作,赴美是生活”之类的质疑和传闻不断,他本人则一直强调这些是不实信息。近日,又有人曝光其在美拥有目前已价值百万的房产。
苏联作家帕斯捷尔纳克(1890-1960)以小说《日瓦戈医生》闻名于世。他出生在一个犹太“艺术家庭”,父亲雷奥尼(Leonid)是名画家,母亲罗莎(Rosa)是钢琴家,从小就能作曲,也会写诗。莫斯科文学院毕业,留学德国的马尔堡大学,攻读哲学,又在欧洲各国游历,小说《日瓦戈医生》因批判了苏联体制,长期被列为禁书。后来以意大利以及其它二十多国译文,在欧洲广为流行。
195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获奖原因是“在现代抒情诗和伟大的俄罗斯叙事文学领域中所取得的杰出成就”,他感动地致电瑞典学院:“极为感谢!激动!荣耀!惊讶!惭愧。”(“Immensely thankful, touched, proud, astonished, abashed.”)伊万诺夫、丘科夫斯基等邻居都向他祝贺,四天后由于苏联众多舆论的反对,被苏联作家协会开除会籍,甚至有人举著标语游行要求驱逐出境:“犹大——从苏联滚出去!”他只好拒绝领奖,致电写道:“鉴于我所从属的社会对我被授奖所做的解释,我必须拒绝领奖,请勿因我的自愿拒绝而不快。”他又一一签署致《真理报》和致赫鲁晓夫的信文,并“在痛苦与孤寂中度过他苦难一生中的最后两年”。
1986年苏联作家协会正式为帕斯捷尔纳克恢复名誉,并成立了帕斯捷尔纳克文学遗产委员会。1989年12月10日由其子代领,会中演奏巴赫D小调组曲中的“萨拉班达”大提琴独奏曲。帕斯捷尔纳克曾说过:“当我写作《日瓦戈医生》时,我时刻感受到自己在同时代人面前负有一笔巨债。写这部小说是试图偿还债务。当我慢慢写作时,还债的感觉一直充满我的心房。多少年来我祗写抒情诗或从事翻译,在这之后我认为有责任用小说讲述我们的时代……”。
谈到帕斯捷尔纳克的散文创作,就不能不提及其中篇小说的代表作《柳威尔斯的童年》。《柳威尔斯的童年》《柳威尔斯的童年》是帕斯捷尔纳克的最具代表性的中篇小说。故事的主角叶尼娅·柳威尔斯出生于彼尔姆城。一天夜里,她因看见河对岸的冲天火光而大哭起来。
第二天一早,她得知那里是家官办工厂。不过,叶尼娅·柳威尔斯并没有向大人提出在她看来最本质、最让她不安的问题。岁月流逝,孤独伴随着叶尼娅·柳威尔斯的童年。父亲经常外出,母亲也总是在孩子不需要的时候出现。后来,叶尼娅·柳威尔斯和家人搬到了叶卡捷琳堡。这里的生活是全新的。父亲有一个即将回国的比利时朋友,他在临出发前说自己的一些书籍放在茨维特科夫那里,如果叶尼娅·柳威尔斯需要可以去取。
过了不久,一个出现在陌生花园里的跛脚人引起了叶尼娅·柳威尔斯的注意,这就是那个比利时人提到的茨维特科夫。然而,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产生过什么直接的联系。一天傍晚,父母去了剧院,叶尼娅·柳威尔斯留在家看书。不知过了多久,叶尼娅忽然听见许多杂乱的声音,其中凸现出母亲的喊叫声。原来,在戏剧结束后,父母乘坐的马车压死了路人。而这个被压死的人正是茨维特科夫。说实话,这个故事没有多少情节,也没有什么波澜不惊,只是很平常的作品而已。小说中没有过多的关于叶尼娅·柳威尔斯童年经历的锱铢必较的冗长叙述,也没有像一般传记体小说那样沿着时间的自然顺序逐再现她的见闻,而是将叶尼娅·柳威尔斯的精神心理的成长变化作为情节发展的主线,经由若干时空场景的转换、日常生活事件的发生和人物形象的素描,勾画出女主人公从走出童稚阶段步入少女时代、走进青春时期的心灵历程,着重表现了她的女性意识萌生、青春期的激动不安,以及对于爱情、婚姻、生育和家庭等人生问题的最初感受与理解。
不管是他的成名作《日瓦戈医生》,还是《柳威尔斯的童年》,我们都可以发现,他将个体的生命自然化,通过回归自然来打破社会的桎梏,重新获得了心灵的自由。生命是脆弱的,意外死亡更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因此人需要战胜死亡,寻找让生命永恒的途径,这个方式就是回归自然。死亡并不意味着个体生命的消亡,而是生命的迁徙和移居,它更新了生命的存在形式,使之变换形态继续存在于自然中,生命依然得以诗意地栖居。同时,自然也革新着人的精神面貌,它让个体生命得以升华,并获得终极意义上的救赎与超越。
社会由个体组成,无数个体汇聚而成国家和民族这些整体。而任何整体为了其目标和利益的实现,必然或多或少限制和牺牲个体的权益。个体渴望自由和解放,但为了更大的自由和解放,他又必须接受整体的限制。这是一个永恒的二律背反。帕斯捷尔纳克生活的年代正值宏大叙事、整体利益的时代,无论是革命之前,还是革命之后。革命之后,整个社会进入一种实现乌托邦理想家园的狂热之中。整体对个体的压制达到了极致,个体必须完全服从整体,把自己当作整体的一个符号和工具,从而彻底丧失个体性,个体被完全消解。
整体遮蔽个体生命是专制的,宏大叙事也必然走向专制,最后成为一种极权社会。帕斯捷尔纳克或许已经感受到了一种极权社会的前奏。在宏大叙事和专制统治下,整个国家都在监控下,到处都有告密者,人们的活动受到各种镇压和迫害,民众深深地感到恐惧和害怕,每天忧虑重重,变得谨慎保守、麻木不仁、胆小怕事、奴性十足、苟且于世。个体变得越来越渺小和微不足道,他们的命运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没有自由,没有选择,只能认命和服从。正因为如此,帕斯捷尔纳克才要强调自然,将个体融入自然,到自然中寻踪庇护,唤起了人的心灵之善,也让人的灵魂得以安息,彰显出他对圆满、永恒的人类精神家园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