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全球抗疫与瞎子摸象

二零二零——站在拐点上的我们

2. 全球抗疫与瞎子摸象

2.1.邪恶的大象与卑微的蚂蚁

在去年8，9月份，加拿大的第一波疫情明显好转，政府和民众大大地松了口气，以为噩梦即将过去。但是，公共卫生专家并没有被蒙蔽，一再呼吁注意第二波疫情，并肯定地指出第二波疫情一定会来，而且一定会更加凶猛。然而，大多数人已经抗疫疲劳，疲惫于各种不同形式的隔离措施。更有一些人无法承受停工、停课、停业，带来的后果。所以，对于"二次疫情"的说法，很多人(包括政府)一厢情愿地以为专家们就是那个总在喊“狼来了”的孩子。结果，天气刚刚渐凉，COVID-19就反攻回来，如此迅速，如此凶猛，令人措手不及。而在这第二波疫情中，安大略省成了加拿大的重灾区。

下面的截图来自去年11份的安省新闻——据公共卫生专家的模型预测，到2020年12月中旬，安省日患病者或达到6仟5佰人。

下面是我听到这个新闻后所记的一段日记：

2020年11月12日 星期四

每天上下班的路上听新闻，已经成了习惯，而最近半年，中午的短播新闻肯定逃不过两个关键词——COVID-19和Pandemic 。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但是今天听到的消息还是着实吓着我了——据专家的预测模型计算，到12月中旬，我们安省的患病人数会达到日增6500人。日增6500人！这是什么概念？春夏之交的第一波疫情之后，安省日患病人数一点点减少，已经降到100以下，人人都在心里松了口气，以为这一劫就要过去了。谁知似乎突然之间，感染人数就节节上升，现在日增1000以上，而再过一个月居然可能达到日增6500人！我数学不好，脑子不够用，这传播指数是多少？传播速度是多快？多长时间能达到人人感染，进入全民免疫的节奏？

当然，预测模型的前提是如果安省政府不采取进一步措施。那么，我们指望着福特政府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省长福特每天开新闻发布会，每次都强调他的防疫措施全部来自专家的意见，但安省日患病人数仍一天一天地增加，专家给了他怎样的建议呢？

前几天，听到一个安省传染病专家的采访，他“十分详尽”地展示了一些数据。根据他的统计计算，目前的新增病例，百分之几来自社交，百分之几来自健身场所、饭馆、商城；百分之几来自医院、学校。具体都是百分之几我记不清了，但让我震惊的是他的后面一句话——百分之六十以上患者感染源不祥！谈到患者追踪信息，更是让人气馁：竟然有高达70%的数据追踪不到。众所周知，对于传播类疾病的分析，利用原始数据做建模分析是非常重要的。而现在，原始数据“60%感染源不详”，“70%数据跟踪不到”，那么实际有效数据有多少代表性？只有4%左右？这样的“专家建议”能够设计出怎样的防疫措施？

我心里不禁在问：我们是在抗疫还是玩瞎子摸象的游戏？

这篇日记，记于2020年11月份。抗疫如同瞎子摸象，这是我的感觉，但是具体到个人，我绝不能承认自己是个“瞎子”，因为相对于那只疯狂的大象，我——最多只是一只蚂蚁，七十几忆蚂蚁中的一只！像其他蚂蚁一样，我每天勤劳地出去觅食，回到洞穴之后，平静地享受着作为蚂蚁的生活，这并没有什么悲哀，因为每个阶层，每个物种都有自己的苦恼和快乐，所以虽然身为蚂蚁，也能享受自己的生活与快乐。然而，就在2020年，蚂蚁的安逸被一只邪恶的大象破坏了。那只大象，在年初还只是一个传闻，而很快就跨越地球飞过来了，离我们越来越近；它的脚已经踩死了很多蚂蚁；它就在你身边了！So what? 我们能做些什么？逃跑？你能跑得过飞象吗？蛰居？不吃不喝成仙之后就无所惧怕了吗？而最诡异的是，如果这只象来到你身边，你根本不会知道。你太渺小了，即使你触摸着它，也不会知道这是一棵树，还是一座山；是一粒尘土，还是一束灼人的光。它一脚踏下，可能毁掉包括你在内的一个群聚的蚂蚁大家庭，它的鼻子，可能掀翻你周围的土地，你虽没有被它直接伤到，却面临着饿死的危险。也许你足够幸运，大象的尾巴甩过来，你身旁的蚂蚁如数被抽死，而你幸运地全须全尾，毫发无伤。相对于这只疯狂的大象，我们民众的生命真的就像蚂蚁一般脆弱。

这样形容这次COVID-19大流行，是不是有点过分？不就是冠状病毒吗？不就是比流感稍稍严重一点的流行病吗？如果没有COVID-19，每天是不是也会有人去世？我知道有为数不少的人这样想，我自己也曾试图这样宽慰自己。当患病人数，死亡人数只是一个数字时，你可以对抗疫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当你的朋友，亲人成为了数字中的一位时，还可以无动于衷吗？

我的一位好朋友的母亲，在新年到来之前因新冠过世了。过世前，她住了十几天医院，上了呼吸机。但是这些并没有挽回老人家的生命。老人去世的消息让我非常震惊和难过，而更让人难过，甚至无法接受的事实是——在老人家居住的老人院里——一个在多伦多地区以华人为主的老人院，发生集体感染，仅去年圣诞节前后居然有74位老人染疾先后去世。74位老人！他们的配偶，他们的子女，他们的家人和亲属心里该承受怎样的悲痛啊？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自己的家里，自己会无动于衷吗？

下一篇：2.2 摸象的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