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出的大作家（1）

新中國后，陝西出過幾個大作家。柳青，賈平凹，路遙，陳忠實。我愛讀他們寫的書。

初二時我讀柳青寫的《創業史》，不太懂，認字不少。這是新中國文學史上很有文學地位的一本書。“文革”期間，找本有故事、文字好的書不容易。我靠著《新華字典》讀完的，讀了一個多月。柳青，趙樹理，周立波，還有孫犁是寫中國農村題材的“四大天王”。大師。

文革初二，實際是小五。《橫掃一切牛鬼蛇神》（《人民日報》一九六六年六月一日的社論名字）的時候我還沒上完小學三年級。一九六九年秋復課鬧革命，我沒有拿到小學文憑就進了中學。閙革命，挖防空洞，”學生，以學爲主，兼學別樣“。什麽是別樣？有樣學樣，《寶葫蘆的秘密》裏說：跟好人學好人，跟著猴子學攀登。

歲月太過久遠，現在只記得《創業史》寫合作化，男主人翁叫梁生寳。柳青的小説語言很流暢。一點都不嘬。裏邊有一句話：人生的關鍵処就一兩步。

當年讀書很認真，碰見作家説的好的話，都記到一個專門的本子上，現在叫“鷄湯”。不過我覺得人在十四五嵗的年齡，喝點鷄湯補心還是有必要的。剛認了些字，讀點小説好，人生不能太唯物，太實惠。

賈平凹是西北大學的工農兵學員，眼神有點淫蕩。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國改革開放、解放褲襠。老賈以一本《廢都》名動華夏。主人翁叫莊之蝶，莊嚴的蝴蝶？該書把中國知識分子寫得非常不堪。“文藝為工農兵服務”，生得偉大，活得無性，殺頭革命，嚴管人性。耄氏治國：改造人性。

讀《廢都》時，我已經在美國讀完學位工作了。整天和機器程序對話，對母國文化有些飢渴。後來讀了賈平凹的《浮躁》，《懷念狼》，《高興》，《秦腔》。我特別喜歡《秦腔》，“大喊大叫，大哭大鬧”。得了中國文學的最高獎項---茅盾文學獎。

二00九年回國，請我吃飯的一個官員還把西安秦腔劇團的團長李小峰請來和我同桌吃飯，清唱了一段。我沒聽出名堂，只是近距離地聽了秦腔，了了一樁心願。那年還專門到劇場聼了一次秦腔匯演。都是因爲讀了賈平凹的《秦腔》。

賈平凹是苦出身，聼我一個認識老賈的哥們說。賈在一九七三四五讀西大時，每天都是揹一袋乾饃在圖書館苦讀。不知真假？爲了練寫作，賈平凹三伏天堅持每天寫八千字，汗順溝渠子流。賈平凹是高產作家，散文也寫得好。賈平凹的文字很耐讀。剛讀完他的散文集《心跡》。

我覺得賈平凹是新中國以後最好的作家之一。不像莫言的書，我完全讀不下去。（待續）

4、3、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