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谷之行(114)

男人把那些书堆在车座上，转回身来，不想打扰芳芳和王琰说话，准备绕过她们，自己先回屋去。芳芳笑着拦住了他的去路，“别净干活了。你没跟王琰自我介绍一下?她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呵呵。”“哦，真不好意思，”男人抱歉地冲王琰道，“我认识你，就忘了有必要说自己是谁了。石松。”说着，他伸过手来，等王琰来握。“你好。”王琰好生奇怪，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问:“你认识我?”石松刚要开口，被芳芳抢了先，“是啊，他看过咱们俩儿的合影。”“哦，这样，”王琰的脸上现出了笑容，心想，只看过她张照片，怎么能说认识她呢? 她刚才还真以为石松是她在哪里不经意地忽略过的熟人呢。“咱们也进去吧，”她对芳芳说，然后自己先迈步进门。王琰转身的刹那，石松好象还想再说什么，被芳芳递了个眼色阻止了。“我告诉王琰咱们怎么认识的了，呵呵，”芳芳大声说。王琰回头冲石松一笑，表示她的确已经知道。石松回了她一笑，说不出他的表情哪里有些古怪，让王琰又心生好奇。下午石松走了之后，王琰跟芳芳说，她怎么觉得这人有些神秘似地。芳芳玩笑说，离过婚的人，初次接触陌生的异性可能都表现不太正常，要不，什么时候你们再见见面，熟了就好了。王琰忙摆手说不用，却借机逗芳芳道，“你们俩儿见见就行了。他不会再来帮你拆箱子吧?”“帮咱们，帮咱们，”芳芳笑着纠正她。周一，搬家的车早晨八点按时到了。芳芳帮着王琰看他们装车，快十点才去上班，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倒也不碍大事。王琰坐了18轮大车去了新家，又看着工人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跟他们结了帐，自己穿过大大小小的箱子，躺在床上歇会儿。两卧的公寓，只有芳芳的一张床，另一个卧室里堆了好多箱子。王琰闭上眼睛，阳光隔着眼皮儿照进来，桔色红色地象一幅巨彩的画，离她那么近，却又飘渺得很。到新家，王琰轻轻地舒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又会住多久。芳芳没再催她叫她妈妈签证过来帮忙，但王琰心里明白，她们俩儿这样住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她这样，对芳芳太不公平了。别说将来孩子出生了会打扰到芳芳，就是现在，石松要是想过来，也没准儿顾虑她不方便。肚子咕咕叫，孩子也动了几动，王琰看了看表，都下午两点了。她起来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当午饭，给芳芳打了个电话，叫她晚饭给带个宫保鸡丁回来，辣点儿。芳芳和王琰住下了，两个人倒也不着急，每天只拆那么一两个箱子而已，房里小心地留出过道走路，饭都在外面吃。王琰记得搬家前关小东约过她们吃饭，这天晚上就叫上他一起去。见了面，两个女人一唱一和地让关小东猜她们这几天做了件什么大事。关小东看看王琰，再看看芳芳，实在没有概念，想说她们去查了孩子的性别，又怕猜错了给她们难堪。他面露难色，“你们饶了我吧。我这几天的活儿忙不过来地忙，让我的脑袋休息会儿吧。”“我们搬家了！”王琰兴奋地给他揭晓谜底，又补充道:“找搬家公司搬的。”“你们风声守得够紧地！”关小东十分惊讶，他还从来没听她们说过要搬，忙记下了她们的新地址。“我太忙了，最近恐怕不能过去看看，”他有戏遗憾地说，然后把目光移向王琰，“公司说我要是能再找着个人帮着做最好。”王琰眼睛一亮，刚想毛遂自荐，却一转念闭紧了嘴。关小东去咨询的那家公司挺小，她给人家干一小会儿就去生孩子，那不等于诚心害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