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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语的光复运动 -- 菲律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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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语的光复运动 -- 菲律賓# Translation - 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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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ook.sohu.com/20100825/n274459401.shtml
西班牙语的光复运动
来源:搜狐读书频道 作者:张伟劼
对一个严重缺乏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国家的国民来说,跟外国人谈论本国文学,大概是
一件危险的事情。因为老外很可能会告诉你,你隆重介绍的这个本国伟大作家,人家根
本就没听说过。事关国家尊严、民族荣誉,不可不慎。我也曾以老外的身份碰到过这种
情况。
四年前我在西班牙进修时,同学中有一个菲律宾女孩儿跟我提起她的祖国的伟大诗人
José Rizal,我坦诚相告,未曾有闻,她便郑重地告诉我说,他是医生、作家、菲律
宾独立英雄,还在我的笔记本上写下他的名句:Morir es descansar(死亡即是休息)
。我不明其意,也没再追问。
第二次见到这个名字,则是在美国学者本尼迪克特•安德森的名著《想象的共同
体》中。安德森在书中引用了一长段José Rizal(何塞•黎萨,1861~1896)用
西班牙语写就的诗篇《最后的告别》。这位具有马来西亚、西班牙和中国血统、在西班
牙的大学里受过教育、致力于反对殖民统治的菲律宾人,被西班牙当局以造反的罪名逮
捕。临刑前他写下了这首名诗,与他的故土和同胞告别,诗中便有“再会,我亲爱的人
们/ 死亡只是休息而已”这句话。
这首诗连同黎萨的其他作品终将堂堂正正地进入西班牙语经典文学的殿堂。西班牙塞万
提斯学院驻马尼拉分院正在编纂一套庞大的“菲律宾西语文学经典”丛书,预计在今年
下半年付梓印行,但在菲律宾只会发行其印数的约20%,其余的成书将发往西班牙、拉
丁美洲和美国的大学图书馆。
因为在今天的菲律宾,西班牙语不为国语久矣。1898年美西战争之后,这块被西班牙统
治了三百年的殖民地虽赢来“独立”,却换了宗主国,直到1946年才摆脱美国殖民地身
份取得独立。菲律宾人常用这句话不无嘲讽地概括该国的历史:“三百年的修道院,五
十年的好莱坞。”
如今,天主教修道院变成了专事推广西班牙语言文化的塞万提斯学院,堂吉诃德的语言
悄然返回到殖民故地上。此前的百年间,西班牙语只残留在少数上流社会人士之中。但
西班牙语文学创作并没有完全中止。“菲律宾西语文学经典”丛书就收入了阿德里娜
8226;古瑞阿(1896~1971)和赫苏斯•巴尔莫里(1887~1948)这两位用西语写作
的菲律宾作家的小说。
古瑞阿的长篇小说《胡安娜的故事》由一连串相互独立又内在关联的故事组成,描画了
一个由具有西班牙血统的土地拥有者和出身卑微的受压迫者构成的社会。巴尔莫里的《
火鸟》讲述了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日军占领时期的一段传奇。为了避免给自己带来麻
烦,作者曾将手稿分章节塞进数个玻璃瓶,埋在自家花园地里。战争结束后,作者将小
说卖给政府,小说便被封存在政府档案里,不久之前才被公之于世。
这些都是菲律宾的文化遗产,虽然它们是用旧殖民者的语言来保存的。今天,我们仍可
以感受到西班牙文化在这个岛国上留下的印迹。巴洛克风格的天主教教堂、充满欧洲风
味的复活节游行、国民的西班牙姓氏……而且,西班牙语也正在悄然返回。
根据西班牙政府与菲律宾政府去年签署的一项协议,西班牙将在菲律宾资助西语师资培
训,向菲律宾青年提供赴西深造的奖学金。另外,西班牙语将逐步进入菲律宾的中学教
育,估计到今年年底,有可能新增近万名学西班牙语的中学生。
西班牙外交官员谦虚地说,此举并不是要让西班牙语与英语——菲律宾的官方语言展开
竞争。但塞万提斯学院院长卡法雷尔表示,西班牙政府希望看到在将来的某天,西班牙
语能与英语一道成为菲律宾的官方语言。
不可否认的是,今天的西班牙政府是把西班牙语推广活动作为一项国家战略来实施的。
塞万提斯学院几乎已经遍布全球,西班牙的出版集团也在不遗余力地向更多的国家输出
文化产品。
如果我们再看看美国人口中的拉美裔在呈怎样态势的增长、拉美的西语国家打出“西班
牙语是美洲国家的石油”这样的招牌呼应旧宗主国的软实力战略,我们可以断言,西班
牙语正在全世界范围内和英语抢地盘。在商务印书馆最新版的《西汉大词典》的序言里
,我看到了“与英语决一雌雄”这样的字眼。
一百多年前,西班牙语被美国英语从菲律宾诸岛上赶下了海。现在,它是不是开始在亚
洲地盘上的“光复”运动了?
如今与英语一同作为菲律宾国语的所谓菲律宾语,是以他加禄语为基础的。事实上,菲
律宾族群众多,就连他加禄语本身也有多种方言版本,讲不同方言的居民之间很难有效
交流。在这样的现实背景下,正如英国历史学家埃里克•霍布斯鲍姆所指出的,
只有最不具族群色彩的语言才能最终被各族接受,作为政治沟通语言,因为这样的语言
可以使各族群居于同等地位。
因此,在考虑菲律宾的语言前景时,尽管西班牙语或多或少带着殖民色彩,它仍具有成
为菲律宾官方语言的合理性。另一个重要的因素是,不管是他加禄语还是菲律宾英语,
其中都掺杂着大量的西班牙语词汇,对于菲律宾学生来说,学习西班牙语像是在慢慢忆
起遗忘了的某些东西,背单词对他们来说不是件特痛苦的事情。
在今天的世界,小语种在翻译和出版上缺乏市场,从而被不断挤向边缘地位,而使用大
语种明显更有利于接触丰富的文化资源,获得更多的发展机会。这是无奈的现实。不久
前,菲律宾教育部长拉布斯在一份新闻公告中说,让菲律宾的学生学习西班牙语,是为
了让他们在未来的全球市场上更具竞争力。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在《想象的共同体》一书中指出,语言的一大作用,在于它
能够产生想象的共同体,能够建造事实上的特殊的连带,而文学则具有民族认同的重要
功能。
不管塞万提斯学院的“野心”究竟怎样,对于菲律宾来说,重拾西班牙语文化遗产的意
义,决不仅仅在于缅怀往昔或是补全历史记忆。随着西班牙语的低调重返,西语世界之
门正在向昔日帝国的原亚洲殖民地缓缓打开。
本文由《经济观察报•书评增刊》独家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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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yaleglobal.yale.edu/cn/content/%E4%BD%A0%E5%A5%BD%EF%BC%
你好!亚洲呼叫中心诱唤西班牙语归来
前殖民地在20世纪追求独立,往往包括尽力把对被强迫接受的语言的依赖降低到最低程
度。在一些地方,例如前西班牙殖民地菲律宾,西班牙语这一殖民语言已不再是通用语
言,但另一殖民语言英语作为商业语言则受到拥护。如今,不到百分之一的菲律宾人讲
西班牙语。然而,作家马戈特•科恩(Margot Cohen)指出,少数保留了西班牙
语和口音的菲律宾人发现,他们的这种技能使他们能够在业务外包产业中获得更高的薪
水,并且与顾客保持亲切互动。西班牙政府和菲律宾政府已经联手建设语言速成课程,
吸引来自亚洲各地的学生。讽刺的是,重燃对殖民语言的兴趣,对之不再采取蔑视的态
度,能够减少菲律宾青年向海外移民,并且使得菲律宾在日益增长的呼叫中心(call-
center)产业中成为新的竞争者。——耶鲁全球
你好!亚洲呼叫中心诱唤西班牙语归来
菲律宾人不再蔑视可以提升工资和就业前景的殖民语言
马戈特•科恩(Margot Cohen)
耶鲁全球, 2010年04月16日
马尼拉:中国学生吴俊达离开南京去菲律宾学习,他选择了一个冷门科目——西班牙语
,一门不受欢迎的前殖民政权的语言。在此背后,是一个关于全球变革的故事。
长期以来,大多数菲律宾人都将西班牙语视为近350年殖民压迫所带来的毫无用处的残
留物。确实,当1987年阿基诺(Aquino)政府在全国范围内取消大学西班牙语必修课程
时,许多学生欢呼雀跃。
但这名现在改称里科•吴(Rico Wu)的中国学生,成功地利用他的西班牙语技能
,在马尼拉一个提供西班牙语服务的呼叫中心机构中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他加班接
听来自墨西哥、波多黎各和 美国用户的电话。在美国,西班牙族裔现在占到总人口的
百分之十五,是美国增长最快的少数族裔。吴解释说:“我喜爱西班牙语,我只是想坚
持操练这种语言。” 后来,吴与当地的一个生意伙伴联手兴建了一所私人语言学校,
以鼓励菲律宾青年也戴上耳机学习西班牙语。这位创立“桥梁语言学校”(the Bridge
Language Solutions)的年仅三十岁创始人说道:“菲律宾流行出国。我们想通过提
供工作的方式将菲律宾人留在国内。”
菲律宾在作为语音外包服务全球基地的快速崛起过程中,西班牙语迄今为止仅仅是人们
在事 后才想起来的语言。英语成了20万雇员获得成功的最佳敲门砖。行业分析家说,
由于菲律宾人口音不重,有耐心,加上与美国人在文化上的联系,客户愈发偏好菲 律
宾人,而不是印度人。为了响应客户的需求,一些印度外包公司甚至在菲律宾设立分支
机构,雇用当地员工。
但是,在呼叫中心的发展过程中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一些菲律宾先驱发现,如果他
们能 卷着舌头,用西班牙语说出如“可以把你的卡号告诉我吗?”(“¿Puede
darme su número de tarjeta?”)等常用语,他们将可以赚两倍,甚至三倍于其同
行所赚数额的钱。一些诸如潮流全球服务公司(Stream Global Services)、肯沃基公
司(Convergys)、萨瑟兰全球服务公司(Sutherland Global Services)、赛克斯亚
洲公司(Sykes Asia)的在线弹出招聘广告表明,组建英语/西班牙语双语人才团队值
得一试。这些广告引起了来自南部三宝颜(Zamboanga)省和马尼拉附近的甲米 地(
Cavite)省的菲律宾人的关注。这两个省盛行的方言是查瓦卡诺语(Chavacano),这
一方言是西班牙语词汇和他加禄语(Tagalog)语 法的混合体,他们的西班牙口音更容
易为人们所接受。
因此,嘲笑西班牙语已经成为历史。三宝颜当地居民埃米莉•佩基(Emily
Querubia Peji)是一个有着三个孩子的二十八岁母亲,她已经利用西班牙语在马尼拉
三个不同的呼叫中心中工作过。她说:“我所感激的一个事实是,西班牙语是菲律宾
文化的一部分。”她从她祖父的椰子农场学会了西班牙语,她也希望将西班牙语传授给
她自己的孩子们。佩基曾在城镇范围内召集网络聚会(internet Meetup sessions),
练习西班牙语。她曾向她的朋友们建议,如果他们参加马尼拉塞万提斯学院的课程,他
们将会获得更高的薪水——2008年以来,塞万提斯 学院一直在开设适合呼叫中心工人
和公司老板的课程。该学院是一个由西班牙政府创建的非营利性机构,每年招收7000名
学生参加各层次语言水平的课程。这些 课程吸引了旨在去美国或欧洲拓展工作前程的
菲律宾医生、护士以及照顾老年人的看管者。
现在菲律宾政府和西班牙政府正联手在菲律宾国内50所高中提升学习西班牙语的机会。
从 今年4月份开始到2014年底,塞万提斯学院将在这些高中额外培训100名西班牙语教
师和大概8000名学生。据西班牙驻菲律宾大使馆的教育顾问弗朗西斯 科•哈维尔
•梅内德斯(Francisco Javier Menéndez)说,在随后几年中,“该培训方案
将会编入到菲律宾的所有中学教育之中”。
菲律宾教育部长赫斯利•拉布斯(Jesli Lapus)在一个新闻发布会中宣称:“通
过这一项目,我们希望能让我们的学生掌握新技能,从而让他们在全球市场中能够成为
强有力的竞争者。”
讽刺的是,西班牙劝诱人们学习语言的行动来得有点晚。在西班牙人执政的十六世纪中
期到 十九世纪,虽然他们坚决要求菲律宾民众采用西班牙姓名,但他们从来没有努力
教导菲律宾民众学习他们的母语。天主教会的活动用的是当地语言。操持一口流利的
西班牙语的人,主要局限于与殖民权力亲近的精英部族,包括大地主、混血族裔以及“
混血”(mestizo)家庭。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随后的美国殖民政 策,该政策通过遍
布菲律宾群岛各地的学校网络传播英语。
独立后,西班牙语一直处于偏废的处境。位于马尼拉的国家历史学院(the National
Historical Institute)主席安贝斯•沃堪伯(Ambeth Ocampo)评述道:“没人
试图让民众用西班牙语交流,菲律宾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练习西班牙语法的。如果那时
也用今天塞万提斯学院的教学方法来教导我 们,那么菲律宾会拥有一个庞大的操持西
班牙语的人口。”
相反,讲西班牙语的人在菲律宾总人口中仅占九牛一毛。根据2007年出版的《世界各地
西班牙语地图册》(the Atlas de la Lengua Española en el Mundo),在
菲律宾九千二百万人口中,估计有四十三万九千人讲西班牙语。我们不清楚讲西班牙语
言的人口年龄分布,但是35岁以下讲西班牙语的人可能不 多。此外,估计还有六十万
七千人操持查瓦卡诺方言。
由于这种语言上的限制,菲律宾在西班牙语市场中到底能有多成功,分析家和客户的预
测结论迥然不同。
印度评定者将信将疑。 国家软件与服务公司协会(NASSCOM)是印度信息技术与业务流
程外包产业的贸易集团,其主席索姆•米塔尔(Som Mittal)说:“如果西班牙
语被外包到菲律宾,我会感到非常惊讶,因为这不正常。”虽然也有少数呼叫中心和其
它外包公司雇用讲西班牙语者,虽然 2009年11月一个庞大的塞万提斯学院也在新德里
落成,但是没有什么战略举措来提高市场份额。一些印度公司一直热衷于在墨西哥和拉
丁美洲开拓新兴市场, 但这些公司选择以墨西哥近海岸业务中心为基础,关注那些更
有赚头的软件和维修服务。毕竟,从长远来看,许多公司似乎要退出以语音为基础的业
务。
顶峰集团(Everest Group)的一个分析师将在菲律宾具备西班牙语资质的人口数量评
述为“微不足道”。潮流全球服务公司亚太地区副总裁杜安•卡明斯(Duane
Cummins)也同意这种观点,他指出在菲律宾扩展业务会遭遇许多困难,并强调说他的
公司宁愿将业务转移到在拉丁美洲的业务中心。
然而,另一些人没打算向有抱负的菲律宾人说“再见”。梭龙斯(Tholons)研究公司
副总裁文纳•卡萨(Vinu Kartha)主张:“我们认为这里有良好的发展潜力。由
于美国存在对西班牙语服务压抑已久的大量需求,发展会变得非常迅速。”菲律宾的呼
叫中心成本比墨西哥低百分之二十到三十。在哥斯达黎加和哥伦比亚这类较小的国家,
业务很难有扩展。作为业务流程外包行业的新兴明星,卡萨预测巴西是一个最为强有力
的竞争市场。
与此同时,那些现在凭借接待西班牙语电话赚取奖金的菲律宾人也显然紧张不安。马卡
迪一位三十五岁的雇员焦躁地说:“越来越多的人一窝蜂地赶潮流学习西班牙语。”他
担心学习西班牙语的人数多于实际需求。
这项工作还能使人振奋。需要英语服务的美国人要求苛刻并且经常发怒,相比之下从墨
西哥打来的电话让人听着顺心。在南京出生的吴回忆道:“从来没有一位墨西哥人向我
吼叫。”
马戈特•科恩是居住在班加罗尔的一名作家,曾在菲律宾居住
Rights:耶鲁大学全球化研究中心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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