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会拍恐怖片的导演，终于出手了

电影

2022-10-31 00:10

陀螺导演的新剧《吉尔莫·德尔·托罗的奇思妙想》，近期在网飞如约登场。

这一次，网飞没有一次性地公布全剧，而是以每天更新两集的频率“慢慢吓人”。

剧中的怪物、亡灵、鬼魂、异世界、鬼屋、魔鬼，在4天的时间里，渐次展开。

在每一集的开始，陀螺都会现身说法，以奇特的角度切入故事。

那些克苏鲁的神话、鬼怪的传说、血腥的过往、亡灵的执着，在陀螺的解释中，演变成了人类发展的注脚和梦魇。

独有流派传承意义的故事、独具匠心的视听语言、与众不同的故事技巧，让《奇思妙想》具备了文献学的魅力和意义。

神秘主义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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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神秘主义爱好者，这从他历年的电影中，不难发现端倪。而在《奇思妙想》里，这种神秘主义更是成为了显学。

第二个故事《墓地老鼠》，塑造了一个“窃墓贼”。他为了自己的贪欲，闯入墓穴，并最终葬身于此。但陀螺的目的，并不在批判欲望，而是表现巨型老鼠和魑魅魍魉的可怖。

故事的焦点，被放在造型和镜头的变换之上。

逼仄的空间、令人作呕的场面，以及神秘的图腾、不死的僵尸，凡此种种均表现了陀螺的“个人趣味”。

在陀螺的成长过程里，墓地、死亡、妖鬼，紧密相随；他并不为恐，反而乐在其中地栖身棺材——而这一幕也出现在了《墓地老鼠》里。

第六集《女王宅邸的梦》，更是将这种神秘主义、通灵举动，烘托得无以复加。

影片的故事发生在一对双胞胎之间。

妹妹幼年去世，而哥哥则目睹了妹妹被拉进“异世界”的全过程。

在随后的成长过程里，他遍寻各路通灵人士，希望能找到关于救回妹妹的蛛丝马迹。

最终，他来到“女巫宅邸”，并在强烈的情感作用下，复活了著名的女巫凯夏·梅森。当然，在某些时刻他似乎复活了自己的妹妹。

可他还是殒命于强大的黑暗力量这是一种无人能理解的力量，死后世界和现实世界在陀螺的世界观中，并不是截然分离的——就像他曾经在《鬼童院》和《潘神的迷宫》中所表现的那样。

和好莱坞主流的导演不同。

陀螺往往对神秘主义投去了更加深情的一瞥。

在他的世界观框架里，神秘主义，更加合理、更加慰藉的存在。

《潘神的迷宫》（2006）

《奇思妙想》中，最终的胜利者，是异世界里的神秘元素。

唯一的例外，是第三集《尸检》。

那个外貌酷似鲎（hòu）的外星人，最终死于人类之手。

这种处理方式，让他与好莱坞的主流拉开了距离；也让他被新教徒的白人所难以接受。

实际上陀螺一直都是一个视宗教和种族为无物的导演。

他从小就神叨叨地说着恶魔、鬼怪的神话，他的父母因此为他举办了一场驱魔仪式。但在仪式上，年幼的陀螺不仅没被吓到，反而更爱鬼怪。

这种成长的历程，让他抛弃了种族和宗教观念，将神秘主义视作显学。

《女王宅邸的梦》里，带领白人走进亡灵世界的，是少数族裔；成为白人最后的庇护所的，是黑人修女。

这种种族的设定，不仅打破了白人至上的种族论，也让神秘主义，轻轻松松地击破了让人类共同体的谎言。

对于恐怖的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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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奇思妙想》极有独创和原创性，这或许言过其实。

因为在每一集的故事里，影史上经典恐怖片的回响，俯拾皆是。

第五集《皮克曼的模特》，诉诸于一个画家的故事。他被恶魔勾去了灵魂，成了恶魔在人间的布道者。他的画作成了恶魔传播“魔性”的媒介。

而由本·巴恩斯所饰演的新星画家，在受到了这种蛊惑之后，逃遁而出，但他的家人却未能幸免于难。

整个故事带有强烈的宿命论色彩，与本·巴恩斯之前所出演的《道林·格雷的画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影片没有点名，但“模特”明显有两层指涉：

其一，是画作所描绘的鬼怪。在故事里，这是一个实体的存在。

其二，则是鬼怪所趋附的人类。毕竟，他们才是鬼怪在世间的代言人。

第三集《尸检》，则是一出独幕剧。

全剧的故事依从三一律，故事发生在尸检房、一夜间，甚至连人物也都只有一个。

大卫·S·高耶在这里表现出了强大的类型片杂糅的能力。

他将独角戏、舞台剧、科幻甚至是异形、外星人等等元素糅合在一起。捏造出了一段外星人寄生人类，并且无声无息地操控人类的故事。

很显然，《尸检》在情节层面上，并未超越批判塞勒姆女巫审判的《无名女尸》。

《无名女尸》（2016）

战争的阴影，一直是陀螺惯用的故事背景——《鬼童院》《潘神的迷宫》《水形物语》，都是如此。

这种习惯，也延续到了《奇思妙想》里。

全剧第一集《36号拍品》，就对战争做了大量展现。

电视里放着伊战的新闻，不以为意的越战老兵在一个废旧仓库里找到了德国纳粹的“遗物”——一个军火商遗留的与魔鬼交易的证据。

这个“魔性”场面，很容易令人联想到《第九道门》。

但是相对照于波兰斯基那种发轫于内心深处的不寒而栗，《36号拍品》的恐怖太过于表面和滑稽。尤其是老兵那不负责任、太过于求财的抢书场面，显然缺乏逻辑的浸润。

而全剧对于消费主义提出最猛烈批评的《皮囊》，使用了一个整形的故事，讲述了女性是如何一步一步被广告、八卦甚至是所谓的主流审美拐骗的。

而当“她”成为了众人口中的“模范”之时，她也就成为了一个只能模仿学样的“傀儡”。

正如《外在》里那个从护肤品里渐变而来的“尤物”——她只有一个躯壳，没有真实的灵魂。

这一幕，也曾发生在《变蝇人》和《湮灭》里。

但在嘉兰的框架下，外星人的模仿，只具有象征性，没有实际上的批判意味。

情感归于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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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思妙想》的最后两集，提供了两种极端的观影体验。

第七集《观赏》，以对话体的方式，再现了一段克苏鲁神话。

各行各业的杰出人才，因为一个奇怪的理由被聚集在一起。他们最终复活了一个不知来处、不知去向的克苏鲁怪物。

整集故事，笼罩在1970年代邪典电影和迷幻剂的氛围中。

所有人物的对话和行为动机，都被笼罩在一种神秘学的范畴里。

故事在不明所以的氤氲中向前推进，令人好奇，下面一秒会发生什么。

好奇心是陀螺安身立命的根基，简化在故事里，就是悬疑感。

但这种悬疑感的由来，并不是情节使然，而是陀螺为故事打造的“神秘主义”设定。

至于影片中的那个巨型石块是什么，从中诞生的生物是什么，它要去哪里——统统欠奉。

最后一集《喃喃》，算是《奇思妙想》全剧里情感链条最为完整，叙事最为工整的一部。

该集以鬼屋为故事主体，讲述了两个鸟类学家获得情感自洽的过程。

虽然故事在行进过程中，出现了希区柯克《群鸟》的影子；但归根结底，这依旧是一部“鬼屋题材”的电影。

它并没有比1929年的迪士尼的《鬼屋》更有趣，也没有比《招魂》更可怕。

在恐怖片的范畴里，故人之所以成亡灵，是因为冤屈未昭。

但在这个故事里，活人却因为死人，而被禁锢在情绪的迷思之中。

布莱德利太太的幻听和幻视，只是她内心恐惧的外显，并不是真的鬼魂显灵。

因此，在全集最后，她终于可以放下芥蒂，拥抱亡灵。这一刻，她走出了自己的困境，获得了情感上的自洽。

一分为二来说，鬼魂首先令人恐惧，但它也只是自我的投射；

其次，鬼魂或许只是一丝丝的执念尚存，难以祸害人间。

站在一个更理性的角度上看，以每天两集播出策略的全剧，被分成了四个小单元，其主题分别是“欲望”“身份认同”“巫术”以及“好奇心”。

陀螺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公开场合表示，好奇心是人类所拥有的最宝贵的品质。

只是，在陀螺的个案上，好奇心并不是科研的起点，而是恐惧的终点。

从《36号拍品》阐述欲望导致毁灭，到中段《皮囊》对身份认同、集体主义和个体个性提出了质疑，再到最后《观赏》以杰出的视听语言，为全系列作结。

整个《奇思妙想》就是一场未曾终结的恐惧和鬼怪的嘉年华。

也正如预告里的那句宣传语：

“这就是那种噩梦特辑，真相永远不会揭晓的那种”。

作者丨云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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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丨毛头排版丨石页

「注：本文部分图片来源于豆瓣及网络，

若有侵权请主动联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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