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青年人,正在构建自己的新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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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裸辞小张 | 文 关注秦朔朋友圈 ID:qspyq2015 ·
最近,B站火了几位乡村UP主,例如,侯翠翠和王芳芳。她们就像是反卷达人的代表,不仅对一线城市的“996”嗤之以鼻,听到单休就连忙摆手拒绝,甚至相比多挣点钱,她们更在乎的是今天有没有喂小兔子,以及和小鸟说过话。
看多了这种“慢节奏的乡村生活”,我也开始想,要不回家吧?
回得去的家乡,回不去的自由。
怀抱着“安逸”的美好憧憬,刚一出站,门口就是五大三粗的黑车司机,吆喝着:“走不走,十五一位。”但不会砍价、担心绕路、更不愿拼车的我,还是习惯性点开了手机上的叫车软件,向带有城市气息的互联网产品投了票。
回家后,确实享受了几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慢生活,随之而来的就是——“催婚”。互联网和现实的割裂很大,网上都在讨论“独立女性”“姐姐独美”,让久待一线城市的我产生错觉,以为“结婚”是少数。
但一回到家乡,就又被另一种文化冲击。会发现,原先那些总被骂曾经不好好学习,长大后留在了附近的同学,现在被夸为“孝顺”。而我这种从小听话好好学习,现在漂泊在外,反而成为了家里人眼中的“异类”,不结婚、不生孩、不上班,更是闻所未闻,对我的亲朋好友来说,这太离经叛道了,是一笔不划算的“教育投入”。
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能不上班呢?即使解释了自由撰稿,仍免不了被奚落几句“赶紧找个正经工作”“我们是过来人,都是为你好”,仿若沟通的不是具体的两个人,而是两个话语体系,谁也无法跨越那道鸿沟。
就像许知远在《向往的生活里》说的一样:“家是很温暖的,但这温暖背后有很大的代价。”
那么乡村,只能被遗忘、被抛弃吗?
|在家乡
一线城市的“新农人”,也能为乡村出点力。
“我们接受高等教育的目的不是为了摆脱贫困的家乡,而是为了帮家乡摆脱贫困。”这句话,生动形象地代表了婉仔。
对婉仔来说,是否回乡、久居乡村并不重要。她只是想,为自己的家乡出一份力。于是,白天在一线城市打工,晚上和家乡的小伙伴远程协作落地乡村项目。周末为乡村的宣传拉资源、想创意,顺便还把自己学到的SOP(标准作业程序)分享给伙伴们,提升工作效率。
据她分享,团队的小伙伴们,只有两三位是长期住在乡村,其余的伙伴们都是远程协作,分散在各个一线城市内。毕竟,城市的薪资是乡村远远无法给到的数目。
同时婉仔也真诚谈到,一线职场的经验也并不完全适应乡村。你无法和农民聊KPI、OKR,也没办法召开一个分享会,讲个PPT然后各自分工。只能选择最朴素的办法,挨家挨户地和每一个面对面地聊,用最直接的话术告诉他们,会获得什么。
在这个过程中也发现,原来种植、耕地,并不像想得那么简单。不可控的温度、气候、市场,都有可能摧毁好几个月的辛苦劳动,这种不确定性也加深了执行的困难。
即使如此,她们也已经在各方政策的扶持下,创立起了自己的工作室,来帮助留守妇女和残疾人创业,教授他们做手工、并打通销售链路。真正的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未来还期望能通过直播带货的方式,助力当地农产品。这些实打实的举措,确实有看到乡村在一点一点变好,村民们的收入在一点一点增加,青年们回乡的意愿也在逐渐上升。
但青年回乡后,还有个不得不面对的困境,即精神贫瘠。村里大多是父辈,不仅社交断层,还缺少城市便利的生活条件,甚至连喝杯咖啡都要坐车去小镇才能买到……
年轻人们,建立起了自己的“新乡村”。
于是,一种新的聚落和共同体诞生了,例如:DNA(Dightal Nomad Anji,安吉数字游民公社),这样的非典型乡村社区。在这里,青年可以选择以周租、月租的方式入住,每月租金在440~1960元之间。他们不彻底回归乡村,也并不脱离城市,而是选择在城市和乡村之间自由流动,创造出一种进可卷、退可躺的生活方式。
这里不仅拥有安吉的天然景色,推门而出就是满目绿色和天然氧吧。同时也因乡村交通的不便,活动范围大都被限制在5公里以内,从而让城市里消失的“附近”,在这里长了出来。甚至青年们还自发为附近的小餐馆,进行了菜单翻新设计,以一己之力拉动了餐厅经济。
在地的青年们,也每天自发起许多城市里才有的新潮活动:飞盘、滑板、徒步、露营……虽然身在乡村,但精神和娱乐活动仍在一线。与此同时,人和人的关系又不像城市那么疏离,不需要职位、名片等外在信息的标识,才能结交。只需要玩到一起、聊到一起就好,甚至遇到感兴趣的话题,搬个椅子就能参与进去。这对于孤岛一样的城市青年来说,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在这里,乡村不会变成城市,只是将图书馆、咖啡馆、艺术展厅、和WIFI等基础设施搭建起来,让乡村更社区化而已。正是这种自由且舒适的乡村社区氛围,吸引了一大批非主流职业的数字游民们,聚集在这里。而又通过数字游民的口口相传,召唤来了更多受够内卷的城市青年们,一探究竟。
|在DNA工作区
我想,在面对高压的城市生活和职场氛围时,我们免不了想要寻找一个出口,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田园牧歌的乡村。从小生活在小镇的我,清楚地知道那是被极端美化过的想象。但这并不代表,我们除了钢筋水泥般的城市生活以外别无他选,我们仍可选择像婉仔一样,亲身参与进去乡村的建设,把家乡打造成我们理想的样子;也可以选择搬进新乡村社区里,和在地的青年们一起营造社区氛围,将影响力扩大。
我们永远有更多生活的可能性。
「 图片 | 视觉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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