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诗：至大无外 / 至小无内 / 精美的恰如其分 | 苇婴：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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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07 21:11

宇宙

作者：苇婴朗读：十一

这里可使用的概念极少

自己描述自己

不知从何说起

诸如意义、是非、七情六欲、目的、选择

均不知所云

无办法杜撰出一个光年做籍贯

宇宙这个大名

还是借时空捆起来进行指代

触摸一下，缺乏质感

这里不设会客厅

举目无亲

不设会议室

无需商量

大道至简

大爆炸的一瞬间

敲定了以降所有的过程和存在

都在飞砂走石

聚集旋转的质能转换中

细节是后台的事

140亿年如初始的一瞬

那一吼

至今余音袅袅

后来有些元素运化成思维

在极小的空间穿梭往来

派不上用场

造物主秉持的是数代单传的手艺

秘方不外露

全靠手工活

活像个泥瓦匠

做出的星星点点

至大无外

至小无内

精美的恰如其分

非此不能如此

有意思

费疑猜

造物主不想铸一面镜子

照见自己

大象无形

恰巧，这里没有相应的概念描摹它

诗评：

在浩瀚无垠的宇宙面前，人类渺小的不值一提；但在探索宇宙奥秘的道路上，人类上天入地，攻克一道道难关，又是如此的伟大神奇！作者以思想家的深刻、孩童般的好奇，试着用诗歌语言来描写形而上的“宇宙”，这份挑战极限事物的勇气本身，就值得被尊敬！

可“宇宙”是个“存而不在，隐而不显”的形而上概念，它无形无相，无始无终，要写宇宙，该从何说起，从哪里下笔呢？幸而诗人是个爱读传统经典和科学论著的人，他从宇宙大爆炸中，发现宇宙形成的蛛丝马迹，原来“都在飞砂走石/聚集旋转的/质能转换中……”。有意思的是：他把宇宙大爆炸的过程，想象成一台精彩绝伦的大戏，前台只管奇点爆炸、聚集旋转，穿梭往来……，后台才是独具匠心、巧夺天工的手艺活。诗人在结尾处流露出对宇宙大道所彰显的自然伟力，有着不可言说、不可复制、不可操控的敬畏与赞叹！

老子在《道德经》里首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皆有灵，万法归于道，道法归于自然。通过巧妙构思，作者很自然地就把不可言说的宇宙大道，跟人类那些精打细磨的能工巧匠们，在各自不同领域精通技艺的具体事物联系在一起了，使原本遥不可及、模糊玄虚的宇宙大道，瞬间变得触手可及、亲切可爱起来。这正是诗人在酝酿思索“宇宙”时，独具匠心的高妙有趣之处！（姜桂琴）

河北唐山本名王振忠笔名苇婴中国诗歌学会会员

姜桂琴，吉林省浑江市师范学校毕业，湖南湘西州龙山县退休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