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男一句英文不会说，赚了$3000万，却被没收$775

一名住在大波士顿都市圈，不会一句英文的中国公民王加利（Jiali Wang，音译），涉嫌领着一群中国人通过Spoofing（幌骗）手法，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和纳斯达克（Nasdaq）非法赚取3000多万美元，王加利上周四被判入狱三个月、居家软禁九个月，并被勒令没收775万美元的诈骗所得。

马萨诸塞州地方检察官办公室表示，从2013年到至少2018年，王某和同谋操纵了美国上市公司的交易活动。他们使用多个经纪账户名，人为压低或抬高“淡交易股票”的价格——这些股票交易量较低，波动性大，对市场买卖行为极其敏感，因此这群人容易联手操纵。

通常他们利用至少两组证券账户进行操作，第一组简称“帮手”账户，对某支股票虚假挂单，在一个高价位抛出大量的卖单，让市场相信价格会下跌，于是纷纷往下修正自己的卖价。在成功将股价压低到自己所设定的价位后，行骗者就会立刻取消原先所有的大笔卖单，反手利用第二组数量众多的账户（简称“获利”账户）放出买单。就是先制造出抛卖的假象，压低价格后买入。反之亦然，目的都是通过编造市场假象、操纵市场价格，非法获利。

44岁的王加利居住在中国山东省潍坊市，在马萨诸塞州的韦茅斯小镇拥有一套公寓。他于2019年10月14日晚在波士顿的机场被捕时正准备飞往北京。王加利的堂兄弟王晓松（Xiaosong Wang，音译）在他位于厄普顿的避暑别墅中也被捕。两人过去常在夏天到美国避暑，秋天返回中国。

抓捕次日（10月15日），波士顿的联邦检察官办公室宣布对他俩提起刑事诉讼，罪名是操纵股价、共谋证券欺诈罪。

再过一天（10月16日），美国证监会（SEC）采取紧急行动，对王加利在内的18名中国交易员的资产冻结（17名交易员主要住山东，少部分住在上海，剩余1名为香港注册的机构），指他们操纵市场3,000多只股票，获得超过3,100万美元的非法收益。据称这类操作共进行了3,900次。

美国证监会市场滥用部门主任桑松（Joseph G. Sansone）当时在声明中说，“这些被告参与一项庞大的操纵计划，并竭尽全力逃避侦查，在几家不同经纪公司的一百多个独立账户中进行交易，并提交伪造文件，以他人名义开设新账户。”尽管如此，他说，“SEC工作人员还是能够发现这些看似无关的账户之间的联系，并揭露被告协调的非法交易模式。”

2022年6月15日，SEC宣布联邦法院缺席判决共计26名中国人被告参与这项股价操纵案，法院最终判决命令他们需连本带利，合共支付逾7,500万美元给SEC。

其中，16名中国人被告对非法所得的3560万美元及利息近599万美元负有连带赔偿责任。除了连本带利归还以外，每个被告必须支付200万美元的民事罚款。16名中国人名义被告（Relief Defendants，在民事诉讼中被点名、但未被指控从事违法行为）需分别支付3,505美元到53万美元不等的非法所得，外加预判利息，总额为151万美元。

2022年8月5日，王加利承认了一项串谋证券欺诈罪名。

辩方律师：王加利不会说英文

在上周四法官量刑前，辩方律师求情说，王先生不会说英语，没受过美国经纪人的培训，不懂美国法律法规，有段时间甚至不知道美国的交易法规禁止他进行那些交易；王不隶属于任何美国金融机构，他也没有使用复杂的算法，他和他的交易员手动输入和取消订单，没创建什么高科技交易算法。

律师表示，王加利在后来几年努力遏制非法交易，警告员工不得从事被禁止的非法交易、对交易员处以罚款，以及聘请证券专家培训交易员。例如王在2015年11月21日的聊天记录中写道：目前SEC定义的几种典型违规⋯⋯Spooling：幌骗，即闪个大单，然后迅速撤销。⋯⋯Layering和Spoofing是比较相似的行为，都是反复的摆单撤单，刻意推动价位或者造成短时间内改变买卖量的对比，欺诈市场，最后反方向入场。

辩护律师在陈情信中继续说，虽然王加利最初组建了一群交易员，但他并没有密切监控这群人的活动，王经常出差，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办公室，在犯案的六年间有634天在美国。在中国期间他也没有系统地监控交易员，因为中美有12小时时差，美国股票交易发生在中国的夜间。

检方：被告的罪行很严重

政府检控官说，这是一项从中国实施的针对美国证券市场的复杂市场操纵计划，使用古老的操纵策略，在市场的对立面进行协调交易，欺诈性地利用现代市场结构中的细微差别来获取数百万美元的非法利润，损害美国市场对散户投资者的诚信和效率。

检方解释，现代市场结构指的是今天的证券交易中有很大一部分涉及非交易场所。这些非交易场所包括随时准备从自己的存货中买卖证券的做市商（Market maker），以及有时从自己的存货中执行客户订单的大型经纪公司。这些非交易场所往往使用算法来指导交易以快速运行。

他说，非交易场所通过买卖报价的适当差额来补偿所提供服务的成本费用，并实现一定的利润。王加利等人就是利用了这种市场结构，特别是私人做市商和大型经纪公司在为散户投资者提供市场流动性和价格改善方面发挥的作用，通过欺诈性市场操纵产生的利润中饱私囊。

检方表示，王等人玩转美国市场六年，而且是从国外（中国）进行的。入狱判决加上居家监禁限制人身自由9个月，说明被告的罪行很严重。

检察官办公室对王晓松提起的刑事诉讼仍在审理中。另外，美国证监会SEC对王加利和王晓松索偿和民事处罚的部分，法院还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