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往下,“大老板”把活儿分包给“小老板”,这是澳洲建筑工地上最普遍的“生态”。
悉尼华人David(化名)就是一名“小老板”,他自称被上游欠款数万澳元,追讨一年多无果。“这周推下周,下周推下月”,最终只能自掏腰包垫付工人工资。
寻求法律援助,却赫然发现对方公司关张停业了。
今日澳洲App记者介入后,这场欠款纠纷重又燃起来希望。
David说,“他还是要脸的。”
“这周推下周,下周推下月”
David(化名)在悉尼经营一家清洁公司。2020年初疫情爆发前,他结识了一名油漆粉刷公司的老板J,后者经常从建筑工地承包项目。
两人熟悉后,David从J处分包到工地的清洁工作,负责在新房成交前清理施工现场,也包括清理油漆污渍。
他告诉今日澳洲App记者,通常是建筑商将款项支付给J,再由J给他结算。
David称,双方并未签合同,合作时间超过一年半,最终因对方屡次拖欠薪资而终止。他提供给记者的聊天记录显示,曾多次在微信上催账但无果。“这周推下周,下周推下月……一直往后推。”“连Builder都看不下去了,强制让他打款。”David告知记者,曾在建筑商的介入下,拿到J支付的一笔5000澳元款项,以及建筑商还曾跳过J,直接支付了其他部分款项,但迄今仍有约5万澳元尾款未结清。“Builder说已经付给J了,但我问他,他就说‘没钱’。”记者询问David,为何不在最初发生拖欠时就停止工作。他表示,一方面源于建筑商的承诺,另一方面则是为公司声誉着想。“我想从头干到尾,给Builder和工人留个好印象。”无奈之下,他于去年10月委托律师发出律师信,但J以“疫情困难”及“账目不清”为由,并未支付。3个月后,J的油漆公司关闭,“法律程序走不下去”,这笔款项也没了着落。他认为,对方关闭公司与逃避欠款有一定关系,最终他只能自掏腰包,把工人的工资给结了。今年上半年,David听圈子里的人说,J又在华人区某工地承包了油漆项目。
他猜测,“肯定要公司资质才能接活儿,他可能又成立了新的公司。”David告诉记者,早先聘请律师已花费3000多澳元,未讨回一分钱;如果重启案子还要继续交钱,他担心依旧不了了之。初步了解情况后,今日澳洲App记者致电涉事方J,希望核实欠薪一事并请其予以回应。J称,David列出的清洁费用账目不清,拖欠金额并非5万,而是约2万澳元。他称曾回复律师信,指出账目不对,但后来没有再收到律师的回信。他称公司关闭源于生意不好,否认“另起炉灶”的说法。他亦表示,目前并未工作,更未开展新的工程。记者了解到,在双方的后续沟通中,J提出从本月中开始分期付款偿还债务,每月支付2000澳元,直到还清。不过,至于各自认定且相去甚远的欠款金额,双方仍在商讨与核实中。David感谢今日澳洲App的介入,“谢谢你们的帮忙,不然他是不会回的,他还是要脸的。”如果公司为逃避债务而关闭,后又重新在相同领域“重操旧业”,作为讨薪者该如何维权?
最近,澳洲ATO出台一项新规,要求每位董事必须注册董事号码(DINs),该识别号将有效避免一些公司以关闭的方式逃避向债权人偿债,随后成立一家新公司,继续相同业务,但不需要承担早先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