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底,北京人艺将重启剧场大门,携手“新现场”奉上期待已久的“高清戏剧放映计划”第三期,为纪念戏剧家莫里哀诞辰400周年而展映的法兰西喜剧院作品《无病呻吟》《吝啬鬼》《伪君子》《恨世者》。其中12月23日、24日在上映的《无病呻吟》和《吝啬鬼》已经开票,另外两部预计将在1月上映,即将开票!购票信息详见→【售票预告】剧场重启!“北京人艺高清戏剧放映计划”第三期——“纪念莫里哀诞辰四百周年”影像单元精彩献映!
教士、庸医和顽固的父辈构成了莫里哀讽刺喜剧中最主要的笑料制造者、闹剧参与者,特别是医生,贯穿在莫里哀的创作历程始末。从早期的闹剧到后来的《屈打成医》、《德·浦尔叟雅克先生》乃至最后一部作品《无病呻吟》,都有他们的身影。研究表明,莫里哀对医生形象的塑造始于他在外省巡演时期对意大利即兴喜剧的学习。这是《一仆二主》里那个意大利即兴喜剧在法国大肆流行的时期。它没有固定的剧本,演员出演程式化的人物,贪婪的商人、昏庸的老人、狡猾的仆人、风流的寡妇、爱掉书包的老学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小情侣等等,“其中医生的角色常常显得唠叨、迂腐,满口希腊语或拉丁语,多情而失意”(曹振华《莫里哀喜剧中的医生形象研究》)。但莫里哀对喜剧人物的塑造并不止于逗笑观众,更多的是对当时医生这一职业中的弊病进行讽刺,体现出他对身体与精神健康的关注与重视。当时,17世纪的欧洲医学发展已经取得了突破,人类对自身的认识也有了新的进展,但临床医学仍长期止步不前,莫里哀深受人文主义思想家蒙田的影响,对此深为不满。《无病呻吟》中就将传统的三步疗法——“先灌肠、再放血、然后吃泻药”——判定为是落后的、迷信的。这种僵化的行医方式显然难以为患者提供帮助,有时甚至会恶化病情,“病人不是病死的,而是治死的”。当时书中记载的“四体液论”
对不同医学体系的讽刺还是表面,莫里哀甚至对其背后的本质问题也有警醒:“病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怕死,医生依赖人的恐惧和无知行医。”在当时,医生身份的权威性让他们不必为过失导致的病人死亡负责。故而在《无病呻吟》剧终处,众人“祝贺”新晋医生时说:“你获得了杀人不犯法的资格”,这固然是医患关系最极端最不堪的一面,但恰恰揭示了当时医生与患者之间不平等的权力关系。所以在莫里哀看来,人们需要什么样的疗救,什么样的医学呢?他无疑是呼吁严谨、科学的现代医学的,但同时对于精神疗救也有自己的抱负(感觉这种精神疗救先于身体疗救的论调,真的是可以和鲁迅先生喝一壶的程度):“喜剧的责任既然是通过娱乐改正人的错误,我相信,我要把工作做好,最好就是以滑稽突梯的描画,攻击我的世纪的恶习”。在莫里哀手里,法国的古典主义喜剧臻于成熟,这与路易十四的支持和喜爱密不可分。路易十四是十分懂得文艺之于精神疗法的重要性的,正如《卢梭的面具:<论剧院>与启蒙戏剧》中所说:路易十四懂得,国家转型期亟需戏剧整合国民的精神秩序,为一个强大的法兰西陶铸崭新的精神品质。路易十四从莫里哀的剧作中觉察到,喜剧的特质颇为契合国家转型期打击封建势力的需要,喜剧的主角不是古代英雄豪杰或王候将相,而是各色受到嘲笑的低劣灵魂,从而,喜剧能对现实政治迅速做出反应。古希腊的雅典谐剧让法国的古典戏剧家懂得,有品质的喜剧以与悲剧相反的方式来医治世人灵魂中的政治“病”,促使观众通过观察和审视剧中人物的可笑来反省自身。如尼采后来所说,喜剧激发的是“矫正的笑声”。
“新现场”高清放映系列,由北京奥哲维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打造,致力于通过放映的形式向观众呈现当今世界舞台上最优秀的作品。通过与包括英国国家剧院现场、特拉法加发行公司、环球映画、影院现场、松竹株式会社、百老汇高清、法国百代现场、西班牙数字影像在内的多个品牌合作,“新现场”高清放映系列目前发行推广来自英国国家剧院、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皇家歌剧院、莎士比亚环球剧院、莫斯科大剧院、法兰西喜剧院等多个机构的世界顶级戏剧、歌剧、舞蹈、展览影像。截至2022年1月,“新现场”放映剧目已达208部,覆盖北京、上海、广州、台北、香港等53地,放映超过9000场,观影人次超过68万人。放映由阿里大麦旗下的现场演出品牌Mailive联合运营推广,获得英国文化教育协会大力支持,并共同倡导艺术包容、多元与无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