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Matthew Ball：回顾2022全球元宇宙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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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21年之后，元宇宙（Metaverse）成为了全球科技圈和游戏行业最热门的话题之一。这个来自于科幻小说里的概念，几乎是一夜之间在全世界走红。从Facebook改名Meta，到微软天价收购动视暴雪，几乎每一次大动作都能和元宇宙扯上关系。

不过，财经博主、投资人Matthew Ball实际上早在2018年底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就元宇宙的主题进行创作，并且在今年正式推出了他的书籍《The Metaverse》。最近，他在接受外媒Cesium采访时谈到了写书的原因，以及对2022年全球元宇宙发展的回顾。

Matthew Ball认为，元宇宙还没有到来，并且表示，“我认为给社区里如此之多的人带来灵感的一件事是，如果互联网的一个亮点是它作为一种事实上的公共产品运营、不为任何人拥有，协议不属于任何一家公司，那么它的问题就是做的还远远不够。”

图片来源：Pixabay

以下是Gamelook编译的内容：

元宇宙标准打造已经开始

Q：是什么吸引你写了《The Metaverse》这本书？

Matthew Ball：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我在2018年的时候开始写元宇宙相关的东西，过去几十年我都对这个话题很熟悉，但真实的答案是，我在《Roblox》平台投入了大量时间，玩了很多次《堡垒之夜》，我开始意识到，这个长期以来被认为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实际上不仅仅成为了真正的商业机会，而且还在我们身边展开。

这让我走上了探究之路，我开始撰写和测试这些，通过预Epic、Cesium和其他公司的人交谈，学到了越来越多的东西。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我开始写越来越多的东西，并且越来越相信元宇宙即将到来，它正在被建造，而且将具有深远的影响。

当时，这个说法完全没有在公开场合使用。扎克伯格从未在公众场合用到，Satya Nadella也没有，腾讯还没有公布其超数字现实策略。我认为将我所学到的一切、在私人研究实验室看到的一切，以及与真正花了几十年时间建造这件事的企业家的对话都概括到一起，将会对建造者、政府以及试图对此做好准备的所有人都有价值。我认为这也是一个非凡的个人挑战，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从博客到成为已发布的词汇，意味着我再也无法对它进行修补了。

当然，元宇宙这个概念在2021年爆发了，我在2022年完成的我的书，这是个偶然，但它最开始的时候，只是2021年初一个非常小的个人愿望。

Q：那么，当你发布这本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惊喜？

Matthew Ball：是的，我认为这是多年来准备的结果，但这次发布的效果比我预期好得多，它在美国、英国、加拿大和中国成为了畅销书，获得的新闻报道比我预想中的多。最重要的是，读者的范围比我想象中的更广泛，触及了那些过去对GPU、服务器并发性、资源管线不感兴趣的行业，现在他们都对这个机会很兴奋。

其中最有趣的部分之一，是我收到了来自一家大型科技公司高管的邮件，他说，“我读了这本书，我确信你不相信元宇宙是可能的”。那是因为，我在书中概述了许多不同的技术挑战，因此听到这些回答也很有启发性。

Q：书已经发布六个多月了，现在与半年前相比，书中有没有你认为不够成熟的、或者说与现在相比相差很大的地方？

Matthew Ball：有，也没有。我不得不在1月和2月份的时候锁了这本书，所以它已经被引用了大约5个月的时间。实际上，我不得不从出版商手中夺回控制权，因为在提交最终草稿几天之后，微软就宣布收购动视暴雪，这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科技并购。在解释此次并购的三句话开场白中，Satya Nadella称这是为了给元宇宙构建基础。

所以，随着我锁了这本书，我非常熟悉这个世界的发展方式。但我也没有把它写成一个特定时间点，我非常聚焦于这些观点和信念以及几十年来的转变，它的设计不是为了成为超级流行。所以我认为这一切都很顺利，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我们有更多的证据表明XR硬件存在困难，特别是Quest Pro以非常高的价格推出，而且仍低于许多人认为的最低配置。

当时，关于Web3中区块链的相关性有很多争论。当时，加密生态系统的总价值超过了3万亿美元，现在缩水到了6000亿美元左右，充斥着系统性风险、欺诈和崩溃，这肯定会给其中一些论点泼冷水，而且是密切相关的。

随后，整个市场冷静了下来，美国遭遇了近20年来的第一次年度游戏收入下滑。元宇宙本身不需要游戏，但它的背景是相关的，而且它属于大多数科技公司更广泛的并购范围，这些公司已经对元宇宙的热度是否超过了实际情况进行审查，我认为这是有帮助的。

Q：你在书中提到了必要基础设施、技术和打造元宇宙的商业协议，我认为你将它分为网络和计算、引擎、互操作性、硬件和支付的方式是正确的，那么当你回顾2022的时候，对哪方面的发展感到最兴奋？

Matthew Ball：我经常收到的一个主要问题，相信很多人也一直都有被问到，“如果元宇宙还没有来，那么什么时候它会来？”这永远是一个哲学问题，你想说移动时代是什么时候到来的？互联网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直试图提醒人们，具体什么时间，是一个对谁、为什么以及如何实现的问题。

答案是，移动时代已经来了，但它还没有完全发展，它还没有结束，这不是科技的运作方式。但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说元宇宙还没有出现，而且它会出现，我认为答案在于标准，就像你可以说互联网的原始版本是早期被隔离在局域网或广域网上的大型中央处理机一样。最终，我们有了真正的全球互联网络标准，这是基于支持通过自主系统和网络进行连贯、一致、全面的信息交换的标准。

当我回顾2022年时，有一些明显的特点：进入元宇宙领域初创公司的投资额、我们对加密货币的了解、对XR的学习，整体市场对这个主题的理解，对元宇宙设计的关键性的普遍赞赏。但我认为，最大的飞跃是，你已经可以开始看到实现标准的道路；不仅实现了技术标准、技术公约，而且实现了许多人认为永远不会合作的各方之间的实际交流。

你在标准论坛上看到了这一点，但我认为Meta迄今为止所做的最激动人心的事情之一，实际上就是展示了你可以获得Teams、Zoom和Oculus平台，“让我们建立一个交流、让我们交换化身、让我们交流视频会议，让我们互操作我们的生产力软件，同时仍然为连接的个人平台提供数据和隐私权。”这是一个巨大的成就，也让我很有希望，这不是一个白日梦，在某种程度上，它在技术上是可以实现的，我们可能会对它的表现方式感到高兴。

Q：对于我们在标准方面的进展，我感到很兴奋，而且我认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展望未来一两年，有没有一两个你认为非常重要的投资领域？

Matthew Ball：这个话题的有趣之处在于，我认为，对于业余观察者来说，他们认为元宇宙是非常单一的，他们说这是个游戏，或者说是VR硬件，当然，我们认识到我们真正在谈论一个生态系统。我们谈论的不仅仅是一个生态系统，也就是说，多个不同的部分相互作用。

我举一个例子，即使你把VR作为元宇宙的一部分，也不是在谈论VR，这不是它的结局。我们在谈论光学、电池、芯片组、网络保真度、支持数据传输的标准。事实上，我很难确定优先顺序，这本身或多或少比另一个更重要，我更专注于我认为的主要阻碍因素，现在我认为是应用商店层面的监管。

元宇宙概念股下跌原因复杂，源于宏观经济和公司具体问题

Q：你的背景是金融和股票市场，在2022年底很多使用元宇宙的上市公司股票都遭到了下挫，我们该如何解释这种现象？投资者应该是长期投资者，我们如何在脑海中解释这些股票的变化？

Matthew Ball：我认为我们可以做一些不同的事情。首先，许多以元宇宙为导向的股票正在遭受打击，但远远不止于此。微软股价下跌30%，萨蒂亚·纳德拉表示，元宇宙是他们未来的重要组成部分。亚马逊从未明确表示元宇宙对其未来至关重要，但他们已经损失了万亿美元的市值。Shopify、Zoom、Peloton均下跌75%或更多。我认为Evan Spiegel相信元宇宙，但他不喜欢使用这个词，因为他是将AR和基于屏幕的3D区别开来的人之一，但Snapchat下跌了90%，纳斯达克指数下跌了30%。

事实是，无论何时，我们都在谈论一个资本密集型的、带有风险的更远的机会。但你不知道那些投资于它的人可能会成为赢家，你会看到不成比例的抛售和经济压力。因此，如果你说科技股整体下跌30%，那么那些关注长期、投机性、不确定未来的投资者，我们会看到更大的抛售潮。

具体说到Meta的时候，这里有很多非元宇宙的紧张。首先且最重要的是，通过他们的公开声明，我们可以知道，尽在2022年，苹果的ATT隐私政策改变就给Meta带来了100亿或120亿美元以上的现金流影响。M换句话说，eta公司整个元宇宙投资失去了资金，单纯是因为App Store的政策改变。

Facebook面临的主要竞争挑战仍然是TikTok，总体而言，TikTok 90%的收入依赖于广告消费，其中大部分面向消费品，所有这些都受到衰退担忧和总体宏观经济逆转的打击。因此，我不会将Meta面临的压力完全归结为与元宇宙相关的压力。

与此同时，我们看到Facebook方面非常具体的战术问题值得投资者仔细审视。如果你能相信的话，他们今年在股票回购上花费了420亿美元。他们回购股票的平均价格是当前价格的3倍。换言之，你可以公平地说，即使他们在元宇宙上花费的120亿美元是笨拙的或分配不当的，他们也确实在现金股票回购上损失了近300亿美元。

然后，关于他们的元宇宙战略和策略是否会成功，还有更广泛的问题。所以，我认为，总的来说，我们只是将元宇宙的复杂性视为一个主题，这是一个时机问题，还夹杂着一系列宏观经济和公司具体的问题。

Q：你谈到了光学，我认为他们的很多开支将用于解决这些难题，而不是把所有的钱都投入到无腿的化身上，比如《Facebook Horizon》。他们真的在走长期路线，而Reality Labs是一个有趣的尝试，他们试图解决一些必须解决的最困难的问题。

Matthew Ball：我们发现，为什么这些化身没有腿？为什么图形如此糟糕？为什么它们看起来像一个Wii？我发现表达这个挑战难度的一个方法，是将其与普通人拥有的最强大的图形计算设备进行对比。

我们假设一台PS5，它的重量是9磅。尽管如此，它不需要电池，因为它可以经常连接到电网。PS5只有9磅重，且不用自带屏幕，也不需要传感器捕捉你的运动，不需要和次要光照环境竞争。也就是说，你永远不会在一个足球场地中间使用PS，它也不需要连接移动网络。

当我们想让它做更多的事情，同时带上自己的屏幕、带着自己的电池，而不让你的脖子变重或者烫化你的脸，然后解决一些最复杂的问题，比如诊断环境和直觉判断四肢的位置，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Meta并不是唯一一家低估其难度的公司。

Google Glass早在10年前就发布了，我在2015、2016年就看到了Tim Sweeney的评价，认为它将在十年内成为最伟大的新计算平台之一。第一台HoloLens设备出现于2016年，当然，Magic Leap还累计了数十亿美元估值。

这是一个困难的问题，然而大多数人，虽然他们低估了实现的时间，但相信当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会有很大的价值。

这个案例中，Meta基本上是独自解决这些问题。而在DealBook现场会议上，Netflix创始人兼CEO Reed Hastings被问及对Meta投资的看法时表示，我们都应该感谢马克（扎克伯格）对创新的资助，但他怀疑这是否会对股东有利，他说扎克伯格实际上可能在为其他人可利用的未来提供资金。

Q：另一个受到打击的领域是加密货币，特别是几家大型公司的欺诈和破产，我们想知道，你认为Web3是否会回到原来的状态，如果是，对于赢家和输家有什么预测？

Matthew Ball：能否会回到原来的状态？这是个有趣的问题，我之前提到，峰值的时候它的市场价值超过3万亿美元，现在我认为所有人都可以说它没有展示其价值、展示其创造收入方面的价值。

某件事情的价值在于其未来现金流呈现的价值，你的租赁单位不需要每年收入200万美元就能得到200万美元的估值。然而，在这3万亿美元当中，被证明的价值和甚至可能的价值有很大的脱节，这中间发生了一场大多数人认为不可避免的崩溃。但我们已经见证了一系列非常重要的标志性事件，不仅仅是市值缩水、NFT生态系统的通货紧缩，不仅是投机活动的减少、不确定的监管影响。

你会发现，今年可能会有250或280亿美元风险资本和私募股权投资到这个领域。去年，这一数字也约为250亿美元。在过去七年中，将有近800或900亿美元。风险投资和私募股权投资仍然会将600至1200亿美元资金投入到这一领域的初创公司。我相信人类的智慧，很多人坐在大量资本之上，有很多才华横溢的工程师，他们对能用这项技术打造的东西感到兴奋，很难知道这会导致什么，但可以看到，差距很大，过去的记录也比较粗糙。

区块链不是元宇宙必需品

Q：比较有趣的是，Web3、加密公司的一些概念是好的，比如从平台抽取数字物品所有权就是个很好的想法。但如你所说，区块链本质上就是为了逃避监管而生的，它具有根本性的问题，那么，是否有替代技术部署这些好的价值？

Matthew Ball：有趣的是，当加密货币的热情消退时，你会看到那些深深相信所谓的Web3原则或去中心化的人变得更加直言不讳。Tim Berners Lee说Web3和Web3.0是不同的，他说Web3是基于加密的去中心化互联网，而Web3.0正在围绕去中心化重新构建互联网，但不使用区块链技术。

有很多不同的提议支持这一点，几十年来一直如此，他们肯定正在成熟。我想说，加密货币的巨大贡献之一是它提高了公众对去中心化的理解，即去中心化的关键性。而且，它为许多相信价值观但使用替代品的公司带来了收益，这使得它们更容易筹集资金。

我认为给社区里如此之多的人带来灵感的一件事是，如果互联网的一个亮点是它作为一种事实上的公共产品运营、不为任何人拥有，协议不属于任何一家公司，那么它的问题就是做的还远远不够。例如，我们有一个IP地址，但你的IP地址不会用作个人身份，您的登录位于应用程序层，有设备标识符，但你自己却在应用程序旁边。你的社交图位于应用程序中，内容存储在设备上，然后存储在另一家公司拥有的服务器上。因此，很多人都在想，我们如何重新设想互联网，以开发位于互联网协议套件或广泛采用的套件中的协议，以存储今天位于应用层的内容？

IPFS是一种去中心化的文件系统，是目前NFT的主要铸造方式，但不需要区块链。有一大堆不同的技术解决方案正在出现。不难想象，在TCP/IP或应用层之外的同等协议中加入更多内容将产生更健康、更具竞争力的互联网。

Q：这些都是很迷人的想法，元宇宙将会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但我们可以谈谈更大的公司，谁将是这一努力的幕后推手？我们没有听到亚马逊太多的相关消息，你是否认为一些大公司会推动变革，还是必须从下而上？

Matthew Ball：亚马逊是个很有吸引力的问题，Meta改名之后，可以发现亚马逊重写了成百上千个岗位描述以聚焦元宇宙主题。他们的高级图形部门和AWS基于图形计算部门的一部分正在谈论这个主题，但他们还没有公开表示他们对这个主题的看法，以及如何为做出贡献和参与到整个生态系统中来。

比如我没有见到Andy Jassy谈到过元宇宙，你会看到设备和游戏业务负责人说他们不相信整个主题。所以，可以看到这是一个拥有不同观点的机构，这很亚马逊，但没有集中战略，这种风格，非常的亚马逊。

至于打造元宇宙的人，我觉得可以观察微软和Meta，他们是元宇宙标准论坛两个重要的贡献者，且不拥有2022年的主流操作系统，他们非常努力，希望成为好的贡献者。他们在开放，微软在一封致监管机构的信中公开承诺，将对包括Xbox平台在内的整个硬件生态系统进行实质性的解绑。

你现在可以使用GeForce或以前的Stadia将数据流传输到Xbox设备上的浏览器，而无需使用Xbox Live身份系统，也不需要使用Xbox支付服务，同时利用所有本地硬件，主要是家用主机。你可以看到Meta在涉及谁拥有哪个帐户、哪个服务和软件时，采取了相当宽松的政策。

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巧合，这家在操作系统层被取代最多的公司现在相信开放，他们在90年代和2000年代已经封闭了大约十五年，五大科技公司中没有操作系统的一个成员也认为我们需要解绑操作系统，这不是巧合。

如果他们的动机是创造一个开放、可互操作的元宇宙，那很好，更多人投身其中。然而，到最后，我认为新贵将成为变革的主要倡导者，打造这些能够发展更快的标准，他们有更多的胜利、得到更多，他们更好战。

Q：如何看待谷歌在元宇宙的位置？

Matthew Ball：有很多明显的例子，世界上的安卓系统用户比任何操作系统都多，他们拥有一个有限制的系统，但旨在直接补偿价值链中更多的贡献者：移动网络以及手机制造商，一些他们的内容合作伙伴，甚至是一些固定的线路操作员，但我不认为他们有清晰的策略，至少我没有看到。

我认为值得注意的是，今年早些时候，负责AR、VR和全息的副总裁或高级副总裁Clay Bavor被重组为Sundar的直接下属。在谷歌内部，即使没有建立元宇宙的正式声明，也没有正式的战略，他们拥有的产品数量距离我们认为的元宇宙还有距离。

当然，他们的游戏引擎、游戏研发以及Stadia都遭遇了挫折，显然他们聚焦于此。我觉得就像有人将Google Glass或者他们在VR的早期尝试视为失败的产品，但实际上谷歌从未关闭这些项目，他们一直在悄悄地打造AR和VR硬件。

他们发布了另外两个版本的Google Glass，在VR领域发布了四个不同的公开创意原型，今年开始了他们立体视频全息显示器Project Starline的商业部署。但我们讨论的是一个拥有很多资产的公司，他们有大量的特殊项目，但它们对于元宇宙目前并没有清晰的策略或者具体产品。

30%平台税避不开，苹果或许成为元宇宙真正赢家

Q：你认为苹果和谷歌是否会在2023年还坚持30%抽成比？

Matthew Ball：当然。你有几种方式来看待这个问题。第一，苹果每个月从游戏获得的现金流是50亿至60亿美元，这是不可思议的，当他们每周或两周被罚款的时候，为什么选择在特定类别与荷兰监管者对抗？答案是，你可以计算出他们每多拖一天就能得到多少钱，这是几千万美元，而不是收入、而是现金流，他们有很强大的动力这么做。

第二相关的是，要意识到他们维持抽成费必须使用的不同杠杆，我们在荷兰、韩国、印度都看到了他们面临压力，包括在日本，都强迫他们放开支付系统，他们随后推出了一个新的App Store收费，相当于原来的30%抽成费，去掉2%至3.5%的支付处理费。

这方面的挑战是，当世界各地的大多数政府发现将支付与身份、软件分发、操作系统和硬件捆绑在一起是反竞争的时候，苹果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来改变政策，转移税收的主要重点。而政府至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但通常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来制定政策，当你看看全世界政府对苹果的行动的反应时，没有人会被绊倒。

荷兰政府已经非常清楚地表示，你愿意每两周支付500万或1000万美元的罚款，这一事实证明你拥有垄断地位，因为大多数企业都会因此而受损。事实上，即使我们试图在几分钟内打开一个特定的竞争层，你也可以获得完全相同的收入，这证明了导致立法开始的垄断指控。

但是，这让立法程序从头开始。我比较乐观的是，这是个时间问题，但对速度保持悲观。即便是Epic与苹果的诉讼，通常也需要大半年的时间找到新发现，我们仍然需要经历一两次这样的过程。在欧盟，Digital Markets Act用了两年的时间才得到一致认同，这很糟糕，但当然，热度正在上升。

Q：我们对苹果的策略所知不多，他们从来不使用元宇宙，更多的是用AR。他们在实时3D和元宇宙领域进一步垄断的可能性有多大？我们是否看到了革命性产品的证据，以及他们能够在竞争中获得优势的具体原因？

Matthew Ball：我认为会。真正有趣的是，当我们看苹果推出iPhone的时候，大多数都使用了他们从第三方授权的组件，这些组件都不是他们造的，他们生产的设备规模非常小，意味着如果按组件计算，每一个都很昂贵。

苹果可能制造一台完全不同的XR或AR、VR设备，他们每年制造数十亿计算芯片或SOC，他们的供应链已经调整，如今几乎所有高价值部件都是内部设计，他们使用博通、Wolf和高通、猩猩玻璃等等。所以，如果任何人可以突破XR设备，很可能就是苹果，他们有品牌、制造、计算知识、供应链，最重要的是，他们有实现这一目标的规模。

Oculus设备如此昂贵的原因之一是，Meta必须为这些设备调整的几乎所有生产供应都只针对那些每年运行数百万台的设备。他们不只是在说，“让我们打印一些A15的定制版本。”所以，这是硬件问题，他们能生产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新产品吗？

第二个问题是，他们能够扩张“垄断”吗？这就是为什么应用商店的事情如此重要的原因。当苹果在21世纪初开始崛起时，人们会提出的主要观点是，他们的品牌是非凡的、他们的工业设计是非凡的。但他们通过硬件和软件的出色集成，尤其是操作系统，超越了这一点。

2022年的苹果捆绑不是硬件和操作系统，而是第一方软件、第三方软件分销、第三方软件标准、支付、API政策，是它的识别符、数据隐私和更多东西，这是非常强大的。所以当我们说，你能否解绑支付系统的时候，并不是在说解绑支付，而是解绑这一切东西。

这样做的结果是，无论他们是否拥有最好的XR硬件，无论XR是否在2023年或2028年准备就绪，都是元宇宙不可避免的受益者。所谓元宇宙，我指的是在虚拟世界中进行社交、花钱、做任何事的任何在线增量时间都归苹果所有。

尽管存在上述的制造业挑战，但我们很难看到监管干预失败，也很难看到一款出色的产品凭空出现。对我来说，无论是Epic、Roblox、Cesium还是Meta，都在投入数百亿美元来尝试和建造这一伟大的新事物。如果他们能够实现这一目标，苹果将是主要的利润受益者，这是股票相关的好论文，这不是最大胆的经济论点。

Q：你在书中提到了Roblox以及它每年向苹果交了多少钱。Roblox是一家优秀的公司，你对它的另一个要求是对研发投资的承诺，他们因为成本受到打。你有很高的期望，考虑到较高的研发投入，你是否认为Roblox的投资和该平台的成熟带来实际的成果？

Matthew Ball：在评估Roblox的生产力时，最重要的一点是首先查看参与度数据。每一个季度和几乎每个月，他们的参与时间和用户量都创下新高。他们现在的日活跃用户数为5990万、月活跃用户超过2.5亿人。现在，他们的每月用户参与时间达到了45.47亿小时的峰值。Roblox的股票大幅下跌，他们的订阅收入也在下降，但这与其他所谓的疫情宠儿形成鲜明对比：Zoom下滑90%，Shopify下降60%，Peloton下跌了95%。

你可以卡看到Roblox平台的表现越来越好，对独立开发者的报酬也越来越高，开发者交换费越来越高、越来越受欢迎、被越来越多的人使用，更重要的是，它也越来越全球化，研发投资的具体回报更为分散。

我们看到了他们的沉浸式广告平台，这将是令人着迷的，部分原因是为了盈利，他们需要找到让每分钟使用产生更多收入的方法，除非你能让用户每小时多花30%，否则这将是一个挑战。但如果他们能通过广告赚钱，这个挑战就消失了。至关重要的是，你还不必为广告支付应用商店费用。

但我们看不到研发方面的开支，但显然会很高，今年他们或许在研发方面投入6亿美元或7亿美元，五年研发一款《荒野大镖客2》的成本是大约2.5亿美元，索尼互动娱乐整个部门预算是12亿美元，而且花在了他们的第一方系统和引擎以及软件、他们的网络运营中心，以及未来硬件的投入，包括VR和PS6，这可以让你意识到他们投入的规模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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