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除了希望,我们一无所有。
2022年,不是一个太平年…
疫情、战争、价值观撕裂、信仰崩塌、文明倒退、愚昧滋生…
这一年,我们经历了天灾人祸,看惯了人间惨剧,目睹了人心险恶,见证了信仰崩塌与三观尽毁…
每个人度过了各自的至暗时刻,每个人都是时代见证者,也是参与者,就像过去的千百年,以及刚刚到来的这新一年。
现在我们终于知道,成为“历史见证者”并不是一种幸运…
壹|失去确定性的人生
远古时候,当一个男人出门去打猎,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他有可能被老虎、狗熊、狼吃掉…
他也有可能掉落悬崖、滑落山沟、溺水而亡…
每天,他与父母妻儿的分别,都有可能是永别…
那时候,命运多舛,生存不易,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看到明天的太阳,生活充满了不确定性…
后来,文明进步,确定性增加…
当一个现代人出门上班,他几乎百分百确信:自己能活着下班回家,能和家人一起吃晚饭,能给孩子讲睡前故事…
时间长了,我们产生了一个错觉:生活具有确定性。
然而,疫情三年,我们内心的这种“几乎百分之百的确定”动摇了…
生活的确定,变得不那么确定了…
或许,改革开放四十年,经济高速发展,社会不断进步,给了我们一种幻觉:明天会比今天好。
现在,我们知道了:不一定。
我们不确定公司会不会倒闭,老板会不会跑路,工作保不保得住,房贷还不还得上,孩子能不能复课,你家楼下二十块钱的烧鹅饭还吃不吃得上…
这些我们原本认为理所应当的事物,这些我们曾经唾手可得的确定,原来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确定...
就像罗翔说的那样:人生唯一的确定就是不确定的人生。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年关已至…
2022年结束,2023年到来…
封控结束,但疫情没有结束;我们阳了,但还有可能再阳;明天依旧迷雾重重,未来仍然无法预知…
贰|做确定性高的事情
新的一年,能做点什么呢?
坦率的说:做不了什么。
就像现在坐在电脑前的我,也做不了什么,甚至如果我不约束一下自己,这篇推送可能都不存在了…
所以,我能够做的,以及我能够给大家的建议只能是:越是不确定的时候,越要去做确定性高的事情。
什么是“确定性高的事情”?
比如,多赚点钱,总不会是坏事。
比如,多花一些时间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比如,多读几本书。
比如,少刷点短视频,少看点傻逼综艺,多看几部好电影好剧。
这些都是“确定对自己有益的事情”…
最近,我强迫自己少看一些新闻,尽量把时间花在确定有价值的地方…
比如,我重新看了《夺宝奇兵》三部曲,那是少年时最喜欢的电影,神秘的宝藏,恐怖的传说,浪漫的冒险…
比如,我重新看了田壮壮导演的《蓝风筝》,谢晋导演的《芙蓉镇》和《高山下的花环》。我再次肯定,中国电影有过伟大的作品,至少曾经有过。
比如,我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书:人物传记、经济学、小说、杂文…
甚至重读了一篇曾在中学课本上读过的文章...
史铁生的:《我与地坛》
史铁生20多岁时,因病残疾,为了散心,他经常摇着轮椅到家附近的地坛公园闲逛…
这一逛,就是十五年…
在漫长的十五年里,他观察着园子里的每一次光影流转、每一天朝霞落日、每一个春秋冬夏…
他曾经想过自杀,想了好几年,但最终想通了“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他曾经观察“前来寻自己的母亲”,他发现“母亲视力不好,端着眼镜像在寻找海上的一条船”…
史铁生写道:我决意不喊她——这也许是出于长大了的男孩子的倔强或羞涩。我真想告诫所有长大了的男孩子,千万不要跟母亲来这套倔强,我已经懂了可我已经来不及了。
他几乎每天都遇到一对散步的中年夫妻,眼看着他们从一对令人羡慕的中年情侣成了两个老人。
史铁生还结识了一个长跑爱好者…
这哥们因为在文革中出言不慎坐了几年牢,出来后好不容易找了个拉板车的工作,样样待遇都不能与别人平等,苦闷极了便练习长跑。
第一年他在春节环城赛上跑了第十五名,他看见前十名的照片都挂在了长安街的新闻橱窗里,于是有了信心。
第二年他跑了第四名,可是橱窗里只挂了前三名的照片,他没灰心。
第三年他跑了第七名,橱窗里挂前六名的照片,他有点怨自己。
第四年他跑了第三名,橱窗里却只挂了第一名的照片。
第五年他跑了第一名——他几乎绝望了,橱窗里只有一幅环城赛群众场面的照片。
最后一次参赛,他以三十八岁之龄又得了第一名并破了纪录,有位教练对他说:我要是十年前发现你就好了。
他还见过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经常到园子里来捡黄花。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总是蹲在墙根下的荒草丛,悄悄守护着她...
多年后的一天,史铁生才发现,小女孩原来是个弱智的孩子。她被几个小混混围着调笑,吓得惊慌失措...
忽然,远处骑车来了一个小伙子,把那些小混混打跑了...
原来,多年前那个小男孩是小女孩的哥哥,他小心的把妹妹扶上自行车后座,带着她回家去了...
十五年时间,史铁生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变成了一个看惯世情的中年。
他的足迹仅限于一个废弃的园子,但他的目光却仿佛游历了整个世界...
他在文中写道:
假如世界上没有了苦难,世界还能够存在么?
要是没有愚钝,机智还有什么光荣呢?
要是没了丑陋,漂亮又怎么维系自己的幸运?
要是没有了恶劣和卑下,善良与高尚又将如何界定自己又如何成为美德呢?
要是没有了残疾,健全会否因其司空见惯而变得腻烦和乏味呢?
我常梦想着在人间彻底消灭残疾,但可以相信,那时将由患病者代替残疾人去承担同样的苦难。
如果能够把疾病也全数消灭,那么这份苦难又将由像貌丑陋的人去承担了。
就算我们连丑陋,连愚昧和卑鄙和一切我们所不喜欢的事物和行为,也都可以统统消灭掉,所有的人都一味健康、漂亮、聪慧、高尚,结果会怎样呢?
怕是人间的剧目就全要收场了,一个失去差别的世界将是一条死水,是一块没有感觉没有肥力的沙漠。
看来差别永远是要有的。
于是就有一个最令人绝望的结论等在这里:由谁去充任那些苦难的角色?
又有谁去体现这世间的幸福,骄傲和快乐?
只好听凭偶然,是没有道理好讲的。
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叁|铭记美好
我相信,除了极少数既得利益者,没有人喜欢2022年。
我也相信,在这样一个时代和社会中,即便是最乐观的人,也难免会在心里泛起不安和忧虑。
这年头,就像余华在《活着》自序中写的那样:
“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来自于喊叫,也不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也像是《芙蓉镇》中,胡玉音对秦书田说的那样:活下去,像牲口一样的活下去。
越是这样的时刻,我们也就越需要那些我们曾经视为平常的美好...
就像在沙漠中行走的人,哪怕是一滴水也是那么珍贵...
就像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哪怕是米粒大小的一点光,也能让他重获希望...
希望,是个好东西。
它让悲观者能够乐观,让无力者可以前行,让家徒四壁的人心灵获得片刻的充盈...
今天是2023新年第一天。除了希望,我们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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