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张俊雯，编辑丨曹玮钰，来源 | 投中网（ID：China-Venture），本文已获授权，转载请联系原作者
2022年，全球经济下行，华尔街顶级投行、PE等金融巨头时不时传来裁员降薪的消息：高盛计划裁员4000人，摩根士丹利传全球裁员1600人，瑞信计划削减25亿美元成本，从Q4开始裁员2700人，目标2025年削减9000个职位……正当华尔街“哀鸿遍野”之时，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机构“逆势”给实习生开出了1.6万美元的月薪，折合人民币11万元，一时间吸睛无数。这家神秘而低调的机构，正是总部坐落于纽约曼哈顿维西街250号，俯瞰哈德逊河和自由女神像的Jane Street。（图源Bloomberg统计华尔街金融机构实习生薪资排名）这一薪资水平直接“卷哭”高盛、摩根士丹利，更有国内网友直呼“实习生月薪已经完胜了我的年薪。”不过，Jane Street作为一家量化交易机构，投资风格却不像它给出的工资那般高调，反而是低调到“谨小慎微”。外界对它的宣传甚少，上一次被广泛关注到，还是因为FTX崩盘后，其创始人Sam Bankman-Fried（SBF）曾在Jane Street供职过。这也让人不禁好奇，Jane Street到底是如何做到，在华尔街金融巨头们都快支撑不住时，依旧如此豪气？Jane Street 是世界上最大的做市商之一。2020年累计证券交易额超过17万亿美元，是华尔街神秘而低调的行业“巨无霸”。Jane Street距今已经成立23年，最早由三名SIG（全球知名量化交易机构）交易员Tim Reynolds、Rob Granieri、Michael Jenkins以及一名前IBM开发人员Marc Gerstein共同创立。目前，Jane Street在全球范围拥有5处办公室，分别为纽约、香港、伦敦、新加坡、阿姆斯特丹，共有超过2000名员工。但这一体量跟动辄大几万人的华尔街投行相比，只能算是一家“小机构”。Jane Street主要从事ETF、股票、债券、期权和加密货币相关的量化交易。其中，ETF的做市和高频交易套利是Jane Street的强项。2020年， Jane Street在新冠疫情还未出现全球化扩散趋势之时，提前预见到灾难性后果，提前对冲布局，直接帮公司交出一份业绩暴涨50%的财报。据英国《金融时报》称，Jane Street 的交易资本约为150亿美元，仅2020年上半年，它就实现了84亿美元的收入，63亿美元的利润，比2019年同期增长超过1000%。这一成绩几乎是对冲基金Citadel收益的2倍。要知道Citadel可是全球TOP 5知名对冲基金，管理的基金规模高达529.7亿美元，公司估值高达1400亿人民币，妥妥一只超级独角兽。而Jane Street获得如此亮眼成绩的关键在于两点：自有资金+核心大脑。首先，Jane Street是一家Prop Trading Firm（自营交易公司）。所谓Prop trading Firm，本质上跟量化交易机构、做市商无异，都是快速通过编程算法，进行套利交易。区别在于，其他做市商赚的是帮客交易的手续费，而Jane Street 是拿着合伙人自己的钱亲自下场交易，盈亏自负，赚的是套利的钱。正是这一业务特点，让Jane Street对风险极度厌恶。除了常规对冲头寸之外，Jane Street每年还会在看跌期权上花费5000万至7500万美元，只为防止极低概率市场暴跌的发生。一旦市场发生动荡，这些期权将保证Jane Street稳赚不赔。Jane Street的“谨小慎微”，让它在新冠疫情期间的市场动荡中赚到盆满钵满。就连大摩前总管也直言Jane Street的交易员“古怪而精准”。另外，Jane Street能精准获利，离不开它的“核心大脑”—— 基于函数式编程语言OCaml自主设计了一款独立运行的算法软件。不过，Jane Street很少公开透露这款“秘密武器”，外部信息也并不多。就已有资料来看，这一软件包括了Jane Street日常用到的很多交易模型，从系统自动化到交易系统，从监控工具到研究代码，几乎覆盖了所能做的一切工作内容。目前，Jane Street的源代码有2500万行，相当于是大型强子对撞机使用量的一半。作为Jane Street的赚钱密钥，公司对系统和数据保护也达到了近乎苛刻的程度。有Jane Street员工戏言，“我朋友以为我在做FBI，其实我只是在一个类似于网吧的地方做网管。”Jane Street整个交易大厅360度无死角7/24红外录像监控，电话录音，所有电脑都插在UPS（不间断电源）上，保证网络通讯备份，电脑桌面都是防火材质。像其他投行券商可以让员工带自己的家人去参观公司，这在Jane Street绝对不允许。家属也只能在前台区域等着，哪怕是当妈妈的trader抱着1岁的孩子来上班，也要放孩子放在母婴室，不能抱着坐在电脑前。可以说，除了Jane Street员工以外，没人知道公司内部办公环境长什么样。这也加深了Jane Street在华尔街的神秘感。如此强大的技术属性，也让复合背景成为Jane Street员工的标配，在拥有交易员DNA的同时，还要兼具强大的算法编程能力。所以，Jane Street在招聘员工时，有着极高的门槛。首先，学历背景是硬性条件，非目标名校不要。Jane Street更偏爱麻省理工、哈佛、普林斯顿、宾夕法尼亚、芝加哥大学这类理工科强校。如果再是本科理工类+硕士金融学的复合背景，就最好不过了。耶鲁大学虽然也在目标校名单上，但最近几年基本没招收过。据说，耶鲁大学和美国西海岸很多名校都在对冲基金鄙视链最低端。过了学历关之后，Jane Street的入职面试也堪称是硅谷和华尔街都无法企及的难度。面试题里有大量烧脑的脑筋急转弯，如果没有强大的数学和计算机背景，几乎是无缘Jane Street。曾有候选人同时参加完Google和Jane Street面试后说道：“虽然Google的面试难度是所有科技公司里最高的，通过率只有0.2%，但当你被Jane Street面试题虐到心力交瘁时，会发现Google的面试简单到让你惊讶。”除了要对数字高度敏感，出色的抗压能力和过人的应急反应力也是Jane Street 筛人的关键。Jane Street在面试中还会埋很多“陷阱”，比如故意出一些根本没有解的题目，来测试面试者的反应。因为在量化交易实际操作中，交易员会面临各种突发事件。Jane Street也不例外。“你在交易大厅经常会听到某个方位突然传出来嚎啕大哭的声音。”Jane Street员工透露，最令人窒息的是，每个交易员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会实时显示PNL (Profit and Loss，损益)。一旦出现失误，哪怕是一个非常小的bug，都会带来分分钟几个亿的损失。这对于“极度厌恶风险”的Jane Street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毕竟Jane Street用来交易的资金都是合伙人自己的钱。
但对于通过了层层筛选、最终有幸留在Jane Street的员工来讲，一旦进入很少有人离开。所以，Jane Street人员十分稳定，少有招人需求，原因也是不言自明。首先，Jane Street薪资福利几乎封顶华尔街天花板。不光实习生钱给得多，正式员工同样不少。据说，去年Jane Street给应届生开到的offer是20万美元底薪，这就已经普遍跑赢了华尔街九大投行的入门薪资。如果再加上 10万美元 的Sign-on Bonus（签约奖金），以及10万-15万美元的绩效奖金，根据业内人士推算，算上各种Bonus之后，Jane Street应届生年薪会超过42.5万美元，折合人民币约283万元。不少Jane Streeter都是FIRE运动（Financial Independence, Retire Early，财富自由，早点退休）的拥护者。有Jane Street交易员曾表示：“作为一名交易员，如果你做得很出色，30岁以前就可以退休。”另外，Jane Street 用的编程语言和多数交易公司不太一样，Jane Streeter不会轻易辞职或跳槽，通常是在公司内轮换，以保持新鲜感。正因Jane Streeter极少在华尔街“流通”，Jane Street总被人称为是华尔街最神秘的交易公司。的确，Jane Street并不是华尔街典型文化代表，倒像是一家乱入华尔街的 “硅谷”公司，管理风格像一个无政府主义公社，由30-40名高管非正式地领导着。办公室氛围自由，交易员着装随意，T恤短裤人字拖，无须投行的西装革履。据Jane Street员工描述，“交易员们和菜市场摆摊的大爷大妈没什么区别，一人一个摊位，平均每个摊位6-8个屏幕，高强度的辐射导致很多同事都变成了秃顶，公司为了降低辐射摆放了不少绿色植物，然并卵。”交易员本身也是一群爱玩爱闹的人。工作中被投诉太吵是常有的事。“我经常会收到邮件： ‘谈话可以，能别喊吗’”Jane Street交易员笑道，日常工作环境充斥着各种打电话的吵吵闹闹，再正常不过了。Jane Street交易员也几乎不加班。虽然他们的工作压强很大，但大多能按时完成工作。所以，他们也有大把时间用于娱乐消遣。即便是在业余时间，Jane Streeter也能把“聪明+有趣”发挥到了极致。不同于华尔街投行爱玩德扑，Jane Street交易员则钟情于他们自己发明了一款纸牌游戏Figgie，模拟公开喊价商品交易。这有点像“交易员版德扑”，需要玩家拥有极强的概率论和数理统计的知识基础。“我们的有趣程度完全不输投行的吹水能力。” 一位Jane Street交易员自信说道。本文经授权转载自投中网（ID：China-Venture），文丨张俊雯，编辑丨曹玮钰
也许你还想看：
报复性出差，开始了
“前任女友”与“前任领导”的四个共同点
东北下岗往事轮回，一个家庭时隔20年的两次失业创伤
【公众后台输入关键词查看相关内容】
考试表 | PPT | Excel | CFA必过 | 月薪 | 自律
离职 | 北上广 | 麦肯锡 | 三十 | 金融人
金融街 | 投行 | 银行人 | 投行女
老编辑个人交流微信laobianji06，欢迎添加撩我。
欢迎更多个人、媒体与企业与我们展开内容合作，请联系[email protected]，注明“老编辑部”。
文中图片来自视频、采访、新闻、影视剧截图以及网络，为非商业用途使用，如因版权等有疑问，请联系@金融老编辑立即删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