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妻子明码标价,1000一次卖给包工头”:想钱想疯了的男人,终究被钱害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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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回了趟老家,每次回家我都会陪妈妈去菜市场。
我们那的菜市场,都是些老爷爷老奶奶在卖菜,自己家种的青菜,吃不完了,拿出来卖。
我喜欢陪着妈妈逛菜市场的感觉,挽着她的手,嘴里念叨着想吃这个想吃那个,似乎不管我长多大,只要我和妈妈来到菜市场,我就永远是那个爱闹果子吃的孩子。
逛着逛着啊,我突然看到一个眼熟的人。
第一眼看过去觉得是他,但下一秒又不敢认。
那人见我看着他马上冲我笑了起来,清晨的阳光下,他一身黝黑的皮肤,似乎在闪闪发光,那口黄牙也金灿灿的。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他就开始喊我了。
“燕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男人,居然真的是根叔。
寒暄一番,我和妈妈准备离开,根叔的摊位上只摆了零星的几根茄子,还有几根长豆角。
他硬要把那些菜都塞到我妈妈的篮子,妈妈推脱不了,只好装着走了。
离开后,我一脸惊讶地问妈妈:“根叔怎么变得这么老了?就像个70多岁的老头。”
我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就是孤家寡人,受了打击啊。”
我缠着妈妈跟我讲根叔的故事,妈妈说这种男人女人之间的事儿,她不好意思跟我说。
但无奈她知道,我是个最喜欢听故事的人,所以只好原原本本地把发生在根叔身上的那些事儿,都跟我说了。
根叔的媳妇叫水凤,水凤生了一张美人脸,即便是三十好几快四十了,但有那双灵动勾人的媚眼长在那张秀气的脸上,她也依然是我们村里头最好看的女人。
她的美,叫其他妇人看了后,嫉妒得直想戳瞎自己男人的双眼,也叫那些男人羡慕得直想打断根叔的腿。
其实我小时候也挺喜欢她,她和根叔在我家做过小工,一天三十那种,我爸妈开了个小小的淀粉加工厂,只要天晴,都需要人手。
那时候根叔和水凤只要得空就来我家做小工,我作为家里的一份子,自然也得干活儿。
我喜欢看水凤干活儿,总感觉什么活儿落到她手上,都成了一件优美的事儿。
别人扛着铁锹是干活,她拿着铁锹往那池子里一站,我总觉着她是个靠在树上休息的仙女。
别人扛着五十斤的粉上车叫卖力气,她扛着那包粉,额头上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了,一缕一缕在风中晃啊晃,她不在卖力气,她好像在走模特步。
那小小的身影,惹人心疼,让人觉得就算是干活,但能看着美女干,也值当了。
那时候我就觉得,根叔能娶着这么一个漂亮媳妇,可真是幸福,其实那会儿的根叔长得也不差,有鼻子有眼的,五官端正,脸上干净,就是有些黑。
不做小工的日子,他们就卖自己家山头养的鸡。
鸡不是每天都能卖,得轮到逢圩日才行。
逢圩日两天一次,十天三次,其余日子,他们也铆足了劲儿挣钱。
他们缺钱啊,儿子得了先天性心脏病,需要攒足够多的钱,他们也不敢生二胎,谁知道再生一个会怎样呢?
因为长得好看,水凤的鸡总是卖得比别人的快。
一起在那坐着卖鸡的心里不平衡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心眼不好的,居然传出一些不好听的话。
说到水凤那买鸡的男人,都会趁着给钱的行当,快速摸一把水凤的胸脯。
水凤听了这话,也不气,她照样优雅地坐在那儿,等着一波一波的人上她那儿买鸡。
那些传话的妇女,见气不到她,反倒自己在暗地里气得要死,背后戳人家的脊梁骨,说水凤就是个风流的女人。
也有些比较混的男人,总是喜欢借着酒劲儿到她身边问一句,“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出来卖啊?老根这么放心你一个人卖吗?他不怕你把自己卖了吗?”
水凤一开始还害臊,红着脸叫人快走。
后来,再有人来问,她就直接扛起扫把往那些人身上扫去。
她这张脸配上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走到哪儿都吸引着男人们的目光。
所以当根叔把自己的包工头老板叫回家吃饭时,那包工头一眼就看上了水凤。
根叔那会儿不在我家做小工了。一个包工头在镇上包了一个工程,做一个瓷砖厂,需要很多工人,他也去了,那儿虽然累,但工资高一些,一天有一百。
那天包工头刚好在工地视察,走着走着肚子饿了,工地离根叔家最近,根叔就领着他到自己家去了。
水凤那会儿刚好洗完了衣裳,正一件一件抖顺了往竹竿上挂。
她腰上系着围裙,玲珑身段完全显现。围裙系得紧,把她的上衣往下扯了些,本就是修身的衣服,这么一扯,再加上一下又一下弯腰,水凤前边的那一片白,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包工头眼里。
包工头心里很激动,他很久没看着这么好看这么有味道的女人。
明明穿着最朴素的衣服,那一举一动却完全不像个做惯了粗活的农村女人。
根叔也很尴尬,他连忙干咳几声,水凤见来了人,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着上前来迎接。
那天后,包工头动不动就找借口到根叔家吃饭喝酒。
水凤早已习惯了男人们炽热的目光,她也很无奈,即便她不喜欢这个年近五十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看,但这个人毕竟是自家男人的老板。
相比根叔的无奈,水凤的无奈只是浅水滩。
太阳底下,最了解男人的生物,大概还得是男人。
根叔对包工头的那点暗戳戳的心思太清楚不过,但是他拿着人家兜里的钱,不得不低头,每次见他过来吃饭,根叔都得忍着不悦。
根叔头一次知道,强颜欢笑这个词用起来居然这么憋屈。
大概是半个月后,包工头再也忍不住了。
他找到根叔,给他递了条华子,一只手直接往根叔背上拍。
“兄弟,找你商量点事啊。”
包工头想和水凤睡觉。
当然不是白睡,睡一觉,给一千,只要水凤愿意,他可以先掏钱,再睡觉。
根叔沉默不语。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沉默不语。
他想过无数次这个画面,在脑海中演练的情节,明明是他像个英雄一样冲到包工头跟前,直接在他鼻子上抡一拳,然后告诉他“没门!”
但是,那一天,他沉默了。
根叔没有接华子,但也没有出拳头,他默默地离开了,回到水凤身边。
那天晚上,他在水凤身上很卖力。
像是一头老牛在用力耕耘,它想把自己对一生只能耕耘的无奈和怨气全部使出来。
水凤自然察觉到他的不一样。
“怎么了?是不是钱又不够了?”
根叔点点头,他们俩挣的钱,要负责一大家子的开销,上有三高老人不能断药,动不动还来个血管堵塞,住个院什么的,万儿八千就没了。
下有儿子读书要用钱,生活的每一处细节,似乎都要用金钱去维系。
鬼使神差,根叔突然把包工头跟他说的话对水凤说了。
他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水凤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在他身上。
根叔抬头,撞见一双黯淡无光的眼。但也只是无光,没有多余的感情在里头。
他问她:“我跟你说这些,你不委屈吗?”
水凤问他:“你呢?你听完以后,有没有揍他?”
根叔懵圈了,他没想到水凤会这样问他,毫无准备的根叔只得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打来着,可是……他毕竟是我老板……我……”
水凤轻轻笑了一声。
“要不我去试试?睡一次一千,那得卖多少只鸡才挣得回来,就你做小工那钱,也得做上十天才回得来。”
根叔又一次沉默。这该死的沉默。
第一次睡之前,水凤很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和根叔以外的男人睡觉。
根叔不敢看她紧张的目光,他生怕从里头看出点什么东西,让他反悔的东西。
他想,包工头应该会对她很温柔吧。
两人在里头办事儿,根叔就在外边晃悠,远远地看见包工头出来了,包工头脸上很满足,咧着嘴,意犹未尽。
根叔心里生出一阵苦涩,他克制自己不去想。赶紧进门。
水凤坐在床头数钱。
一张、两张、三张……
她数完了,根叔也进来了。
水凤把钱递给根叔,“喏,还真有一千,这钱挣得真容易,难怪这天底下还有那么多……”
她突然顿住了,没再往下说。
根叔接过钱,扯了扯被子,往水凤身上盖去,“快盖起来,别着凉了。”
他连一句“委屈你了”都说不出。
那天夜里,两天相拥而睡,只是被窝里的温度,似乎已经不如往常暖,只觉得,哪里添了一丝寒凉。
和根叔预料的一样,包工头有了第一次,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还想接着要。
当包工头再次找到他时,根叔接过那条华子,这一次,他没有沉默,他说:“我回去问问水凤。”
见了鬼了。根叔在心里头骂着。
他发现自己不但没有气愤,还有一丝满足。天上又掉了一千块,你蹲地儿就能捡到塞进自己口袋里的那种满足。
包工头知道,只要根叔同意,水凤不会有异议。
毕竟,女人的身体不会骗人。
根叔拿着华子回去,水凤正在一旁煮饭,她见他进来,擦了擦手,走过去,拿起华子,惊喜地问:“哪儿来的?”
她知道根叔不会买这个,再给他十个胆儿,他也不会。
根叔说:“包工头拿的。”
水凤哦了一声,浅浅淡淡的。放下那烟,走了。
根叔没有看到,她转身后的脸颊上,莫名出现了一块红晕。
吃饭的时候,包工头的电话打来了,他问根叔怎么样了。
根叔抬眼看着水凤,他一直没开口,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水凤无奈地点点头。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后来,水凤变了,她走在村子里,再也不会像往日一样故意含胸驼背,生怕别人说她样子浪荡。
卖鸡的时候,别人打趣她:“你又出来卖啊?”
她也不拿扫把赶人走了,只回他一个诱惑的眼神,“是啊,要不要买一只啊?”
那些男人被她这眼神盯着,还真就老老实实掏钱,买一只鸡回去。
买回去没法儿交代,只得扯谎,跟老婆说,你辛苦了,我特地买给你补身体的。
包工头在村子里度过了无比愉悦的几个月。
工期将至,他突然不舍。
水凤对他来说,无疑是平淡生活里一味鲜美的盛宴。
对他这种有钱又不够有钱的男人来说,能睡到这样长得好看又纯良的女人,当真是一件让人喜不自胜的事情。
但他不满足,离异多年的包工头,第一次心头和身子都得到满足,他动了娶水凤的念头。
随着他离开的日子临近,这个念头像春天的野草,在他心头疯狂蔓延。
他还真就找到根叔。
这一次,根叔不知道哪来的劲儿,直接抡起拳头往他鼻子上砸去。
包工头被打懵了。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毕竟之前的根叔都是沉默不语的。
清醒过来后,他立马掏出手机,“你同意,水凤一定会同意。你要是同意,我立马给你转十万,你儿子的病,以后不管要做什么手术,我包了。”
根叔想着工程已经结束了,也不用给他什么面子了,干脆扯着嗓子冲他一顿吼骂。
“狗日的,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不上天呢你?你凭什么说我媳妇会跟你走,我媳妇嫁给我多少年了,我俩生了儿子,我俩一直一条心,力气往一处使,就拿和你睡这破事儿,也是我俩为了你兜里那些钱才同意的,你特么倒牛了,蹬鼻子上脸了还!你给我滚远一点,那是我媳妇!我媳妇!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包工头坐那儿听他骂,点了根烟,低着头抽了起来。
他没想到,这个愿意把老婆给别人睡的男人,居然也有骂人的时候。
不过想想也是,这年头,太阳底下的女人多的是,但能和自己钻被窝的,也就这么一个。
毕竟,根叔只是根叔,根叔兜里,没钱。
根叔骂完就走了。
包工头知道,此时硬碰硬没用,万一把他给逼急了,说不定人家一锄头往自己身上劈,那就得不偿失了。
包工头走后,水凤回了几趟娘家。
每次回娘家,水凤总能给自己添置一些新玩意儿,有的时候是衣服裙子,有的时候是根叔从不见她用过的小东西,瓶瓶罐罐的,看着精致,看着就很贵……
大概是第五次回娘家后,水凤提出离婚。
根叔问她为什么,水凤和往常一样,轻轻地笑了笑,“为什么?阿根,你应该最清楚啊。我们之间,哪里还有夫妻情分在?”
根叔说:“是不是有钱就有夫妻情分?”
水凤忍不住扬起嘴角,她最近特别喜欢扬起嘴角,像刚嫁给根叔那会儿。
“也不是,但有钱可以让情分更浓厚。”
其实根叔心里头虚晃晃地明白,水凤这些次回娘家,其实是去包工头那儿了,只不过,他选择自欺欺人。
包工头不跟他硬碰硬,只是拿自己的柔情和金钱砸到水凤身上。
他对根叔的性子太拿捏了,只要水凤想走,根叔是无可奈何的。
而他,有着拿捏水凤的所有实力,他对她好,给她钱,还帮她养儿子,帮她儿子治病。
他很自信,是个女人,都会选择他,而不是根叔。
包工头,赢了。
根叔,彻底输了。
水凤收拾好东西后,看着根叔失魂落魄蹲在角落,她走了过去,长长的叹了一声。
“阿根,你对我好过。我曾经也以为你就是世上最好的男人。”
“就算是苦,我也认了,毕竟那是我自己生的儿子。第一次第二次答应和他睡,我是为了钱,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我好像除了为了钱,多了一点什么……”
根叔抬头看着她,目光冷寂,“多了什么?”
“多了对你的怨,多了对他的期待……我的男人一次一次把我推到别人床上,我一直在想,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有我吗?”
“在你心里,我的身子好像不过就是一个挣钱的工具。我也想过拒绝,但是,他对我越来越温柔,比你更温柔。”
水凤要走了,她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阿根啊,你别怪我,我只是个啥见识都没有的乡下女人。我不知道女人应该跟怎样的男人,但他有钱,他让我和儿子过得更好,他比你更疼我。这就够了。儿子已经在他那儿了,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儿子的……”
“阿根啊,我走了……”
水凤最后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根叔的脑海里,飘着荡着,淹没了他所有的思绪。
水凤临走前,找了我妈聊天,她信赖我妈,一直喊她姐。
这也是为什么,我妈能知道他们之间那么多细节。
水凤需要倾诉,需要告诉别人,她虽然对不起根叔,但她也有委屈,也有言不由衷,她心底也有无奈。
根叔没了媳妇,没了儿子,从此一个人在村子里像个孤独的游魂,逛这儿,游那儿……
没了女人的男人,瞬间苍老。
村里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什么,风言风语,根叔听了当做没听见。别人笑他,他也无所谓。后来,大家伙儿看他可怜,也就不再笑他。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菜市场看到他时,竟然不敢相认。
根叔回去的时候,我又看到他了。
他一个人,肩上用一根弯弯曲曲的木棍挑着一袋子什么,大概是一斤猪肉吧。
根叔的步子一深一浅,就这么晃悠悠地往前走着,走向路的尽头,走向人生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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