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底,中航工业首款隐身战斗机歼-20亮相于珠海航展,引发全球轰动。作为采用了大量先进航空技术的五代机,歼-20的造价是解放军空军机型里最昂贵的存在,美媒《21AAR》认为它的造价可能在1.1亿美元以上。
但相比中航工业在发动机上的投入,歼-20的造价就显得不值一提了。在过去10年里,中航工业在先进涡扇发动机项目上的投资超过9000亿人民币,约折合1250亿美元。若把这笔钱用于战机生产,那么足够制造1136架歼-20,或者制造1536架歼-16,打造一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四/五代战斗机群。有些人看到这里不禁会疑问:既然中国已经具备了设计/制造歼-20与歼-16的能力,为什么还要将巨额资金投入深不见底的航空发动机领域呢?实际上答案很简单:航空发动机是一款战机的核心技术,倘若它不能做到完全独立研发,那么一款战机即便由本国自主设计,也不能算作真正的国产战机。然而在涡扇-10系列发动机成熟之前,整个中航工业都不具备生产国产先进发动机的能力。在1998年首飞的歼-10A上,它搭载的是俄制AL31FN发动机;而在同年试飞成功的歼-11上,搭载的同样是与苏-27SK同款的俄罗斯发动机。为了进口俄罗斯发动机,中国每年都需要与俄罗斯签订上百台规模的军贸合同,支付资金超过2亿美元。然而不得不承认,虽然中俄之间建立了深厚的军贸合作关系,但俄罗斯显然不可能将最自己最好的技术出口中国——这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会作出的理性决策。在21世纪的今天,问世超过30年的AL-31F系列发动机已经不再是一款先进的发动机,俄罗斯自己就有为苏-57准备的AL-41F发动机,推力高达169千牛,比前代产品高出了20%左右。而美国为F-35打造的F-135发动机,其推力更是达到了178千牛,以至于获得了“力大砖飞”的绰号。倘若中国继续从俄罗斯引进更先进的AL-41F发动机,俄方大概率不会同意,即便勉强同意,也会提出其他苛刻的要求,例如一并采购配套的苏-57战斗机。四代机苏-35的售价已经高达1亿美元,俄罗斯想必会把五代机苏-57的售价设置得更高,可能会超过1.3亿美元。可见对于中国来说,长期从俄罗斯引进发动机的道路是需要支付高昂代价的。正是由于意识到航空发动机不能依赖进口的规则,中航工业不惜耗费9000亿人民币的巨额投资,也要建立完善的国产发动机研发/生产体系。实际上,这笔资金的应用领域是多方面的,包括厂房、实验室、科研设备、测试平台等等,它不仅是针对某一款航空发动机的项目起到了推动作用,而是为整个中航工业的发动机研制体系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在力度如此大的投资下,国产发动机项目的进度取得了令人自豪的成就。2005年,涡扇-10A通过装机寿命测试,具备了实载上机的资格,经过空军评估,由双发战斗机歼-11先行搭载试飞。于是在2006年,搭载涡扇-10A的歼-11B完成了试飞项目,国产发动机的发展取得了阶段性成果。早期涡扇-10A相比苏-27SK搭载的俄式发动机,在推力上已经十分接近,达到了132千牛的水准。只不过由于它在寿命与稳定性上还存在差距,因此歼-11B仍然主要使用俄式发动机。不过,随着中航工业不断优化涡扇-10A的材料与结构,在2015年后,这款航发已经迭代到了涡扇-10B。此时它的推力已经达到144千牛,反超了俄式发动机。因此在歼-11BS、歼-10C以及歼-16上,我们都能看到这款国产发动机的身影。从这时候开始,中国已经大量缩减了进口俄罗斯发动机的数量。不过,涡扇-10B的性能只能满足四代机的动力需求,而对超机动性与超音速巡航能力都具有要求的五代机而言,显然需要性能更好的发动机。因此在歼-20问世之初,它搭载的仍是俄罗斯的AL-31F改进型发动机,推力在147千牛左右,但这相比苏-57与F-22A的发动机仍具有不小的差距,因此发动机落后曾是歼-20身上的一个痛点。其实中航工业原本为歼-20准备的发动机是涡扇-15,但这款代号为“峨眉”的发动机项目进度较慢,短期内无法为歼-20更换,因此中航工业以削减发动机寿命的代价增大了涡扇-10发动机的推力,从而研发出推力达到156千牛的涡扇-10C发动机。涡扇-10C发动机的性能已经达到了F-119发动机约91%的水平,而F-119正是美军F-22A“猛禽”战斗机使用的发动机型号。也就是说,换装国产涡扇-10C的歼-20虽然还不是设计之初的完全体,但已经追上了F-22A的动力水平,发动机短板得到了极大弥补。涡扇-15“峨眉”发动机目前已经完成了首飞试验项目。这款航发的推重比高达10以上,而且将首先应用于歼-20战斗机。按照歼-20起飞重量计算,涡扇-15发动机的推力水平起码会在170千牛以上,不仅能达到俄罗斯AL-41F发动机的水平,而且也和美国F-135发动机的性能相差无几。因此在涡扇-15正式问世后,中航工业长期在航发领域落后美俄的问题将成为过去式,歼-20也将迎来自己的完全体,成为世界上综合战斗力最强的五代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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