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等待火苗变成火焰，也有人开始关注那些微小的浪花。
每个人都在面对前所未有的挑战，即便是最老道的创业者，可能也从未遇见过如此之变局。然而，无论你是否做好心理准备，一旦跳上了创业这班没有终点的列车，就注定要成为一个孤独的赶路人，习惯每天与焦虑症和黑天鹅为伍，并坦然面对公司的未卜前途——2008年如此，2015年如此，2022年亦如此。面对复杂、面对焦虑，有人学会在时间里成长，等待火苗变成火焰，也有人尝试拥抱更广阔的世界，关注大潮中那些微小的浪花。经济有周期，市场有起伏，世间也只有一种英雄主义，认清生活的真相依然热爱生活。没有激情，没有鸡血，2022年的结尾，我们采访了15位险峰被投企业创始人，并把他们的一年来经历整理成了15个小故事，权当纪念这特殊一年里的柔软与温情。敬 畏
吴朝东走进会场时，初秋的上海已经有些凉意，算起来，这还是他今年第一次来到这座中国最繁华的城市出差。
长桌边已经坐了十几个本地的消费创始人，组局者一一帮他介绍。“我知道您”，同桌一个陌生人忽然起身握住他，“我住附近一个退伍军人小区，那几天里唯一能吃到的就是您的面包，谢谢。”“当时眼泪就流了下来”——半年后吴朝东依然有些激动。图：疫情三年，武汉人吴朝东每年都会都为灾区捐一些物资（图片来自朋友圈）刚开始察觉到异常还是3月底，“只觉得突然发不过去货了，要调整生产和销售方案”。后来，前方的信息陆续传回，一位做零食的朋友来找到吴朝东，说想采购一批面包捐过去。
联系了好几家保供企业，这批面包最终辗转到了魔都。看着一线配送员发回的照片，“思绪一下子被带回到2年前的武汉”。他问团队，既然货能捐进去，为什么不能卖进去？销售总监拿出计算器给他看：这是运进去的费用，这是配送到点的费用，算下来100%会亏损。
“只要亏损还能接受，就先把事情做了”，他开给团队的条件只有一个：不能涨价。“那一刻才意识到基础消费品的含义”，吴朝东说，2022年，他最大感悟就是敬畏。“21年我们卖了4个亿，作为一家新品牌，当时还有点沾沾自喜，但面包这个品类，中国最头部的公司一年能做60亿”。一包面包6块钱，一年就是10亿包，堆起来能铺满整个浙江省。每一包都需要品控打包运到终端，最后配送到用户手上，“想想这是个耗费多大心血的工程”。
“之前只是很抽象的觉得，我们和巨头有差距，但深入行业才发现，这种差距有多具体。”创业头几年，吴朝东总觉得别人成本低是因为他们“用了更差的原材料和工艺”，但当他开始自建工厂抠每分钱的时候，才发现在很多环节都有浪费，“传统企业要比我们细得多。”为了提效，他把几个产品和运营的同学等派到工厂体验生活，原本只是去学习工作流程，结果回来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工作，自己的效率只有那些工人的1/3甚至1/5。之后，团队“像换了人一样”开始精打细算，投放也不再大手大脚，说他们这头省出几个点，就能让那些工人早点下班。与此同时，七年五季在武汉的全自动标准化工厂也已达产，并在全国四地布局了八家工厂，短保产品支持次日达和三日达。“过去我傲慢的认为，最聪明的人就应该去琢磨怎么做投放，现在慢慢明白，什么才是一家成熟优秀的消费公司”。吴朝东在办公桌上，放了一张蹦极的照片，那是17年，他在新西兰皇后镇一个峡谷里拍的。“跳之前教练会问你，想不想 touch water，如果回答是，他会把绳子放长一点，你可以摸到下面的水。生 长
醒来时已是凌晨，王成武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手上插着点滴。2年前，他顶着疫情主动请缨，带着几个小伙伴开拓某国海外市场，8个月里做成当地品类No.1，一举拿下那年的华为消费者BG总裁个人奖。但他从没想过辞职创业的第一年，就会为了抢一张供货合同把自己喝进急诊室。拔掉输液管，蓬头垢面跑回公司，伴随着晕眩，还有一种莫名的不安感。他隐隐中只记得，那天一早还要见一家非常重要的供应商。带着酒劲，他滔滔不绝地跟对方讲了2个小时，“内容已完全不记得”，最后那两个人站起来和他握手，说贵公司的产品我们很感兴趣，也愿意挤出一部分产能来合作，有时间欢迎您来宁德参观考察。图：11月产线驻厂时，王成武被封在高速上，商量之后几个人决定步行回程，特此留念
“或许是真诚打动了他们吧，愿意给我们这样一家刚成立的小公司供货”，回顾2022，王成武对“产能地狱”这个词无疑已有了全新的理解。“三五个人就能做出非常漂亮的demo，放到线上直接众筹了100多万美金，Enphase（全球第二大家用储能品牌）的COO亲自邀请我们去美国总部做演示”，谈到创业第一年，王成武的眼里充满着自豪。然而，当产品进入批量交付的时候，各种矛盾开始总爆发。那时公司甚至没有生产负责人，全靠研发工程师带着工人在厂里安装，一天只能做出两三台。“发现整个团队和供应商体系都需要大调整，当时多亏了险峰，帮助我们在深圳招了很多人，0-1帮我们搭建西安研发团队，阳了都还在帮我们筛简历。”
然而和过去告别终究是痛苦的，这一年，王成武为自己选的关键词是“万物静默生长”。“无论员工还是供应商，很多人已经像家人一样，从day1就陪着你，一起熬通宵做测试，真的非常非常不舍，但我有时又会想，做企业就像是做产品，身为一个产品经理，我能否接受一个不够完美的零件出现在我的产品里？”答案是否定的，他很明白，自己一定会选最顶尖品质的，于是“也就想通了”。经过了一年调整，王成武和公司都“进入到了2.0的状态”：产量从一天两三台提升到几百台，同时升级了元器件和电路板，与前端用户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密。尽管赛道依然很卷，“但也能慢慢把差异化做到极致”。
当然，身处2022，说不焦虑是不可能的，“手上的钱要发工资，要备货还要做规模，前天看了篇文章说，今年创始人要备足起码20个月的运营资金，看完更焦虑了”，他笑道。
所以会后悔吗？——毕竟每个创业故事的结尾，总要接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你知道，我一毕业就加入华为，我非常热爱这家公司，也从来不在乎薪酬职级，但离开时我没有任何犹豫”，他忽然有些严肃。“因为我已经没办法再帮公司造芯片了，虽然是很好的工作，收入也远比创业多，但是”。
责 任
回忆起几个月前，公司定制的发酵罐被挡在检查站的时候，刘波第一个想到的词是“堵得慌”。那是一种满手是劲，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从工区装修、设备安装，到员工进出都会受限，“那段时间几乎什么事都干不了”。川大制药专业本科，在读期间就申请了5项技术专利（其中4个完成授权），后加入中科院微生物所，师从中国合成生物学泰斗马延和、陶勇两位老师8年，是多项核心期刊文章的第一作者。但在封控的那些日子里，他也不得不掏出手机，一个个翻找能解决进京车辆的朋友。“做科研与人打交道的事情要少得多，那时发一个专利马上就有企业过来买，合同是固定的，条款都不能改，但现在自己做企业，每天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各种各样的人，都要学会接受和变通。”
11月的最后一周，刘波成了全公司第一个“小阳人”，看着同事纷纷发来的慰问信息，他的第一反应却是通知行政赶紧采购抗原和退烧药，然后让人开车挨家送过去。
“真遇到事情才意识到肩上的责任”，居家的日子里，每天看着大家在公司群里问，谁需要食材、谁需要药品，刘波自觉很欣慰，“现在我们是一个团体了。”尽管创业第二年就迎头撞上了2022，但疫情对于刘波的影响似乎也止步于此，“计划竟然都完成了，有些事顺利得我自己也有点意外。”“或许还是所在行业的缘故吧，我们做的是硬科技，本质上是用绿色技术做物质生产，管线也多，无论有没有疫情，这些需求都会在”。另外，合成生物前端是生命科学，后端是制造业，再加上与节能减碳有关，今年美国又出台了支持本国生物制造的法案，“各种buff都叠满了，国内政策也非常支持。”这一年最大的感受，刘波坦言就是“特别累”，一方面自己的自控柔性工厂要建，与另一个股东合作的项目也推进到了中试，马上投产，同时需要跟几家大外企谈合作，还有北京的研发中心、实验室、小试平台和分析测试中心，从找场地、过环评到搞装修——为了抢时间，各条线都要平行推进。“今年特别要感谢险峰，帮了我们大忙，找到了北京和北戴河两块场地，尤其是北戴河新区，开出了非常好的条件，连市长也专程来与我们沟通，现在当地工厂已经在设计阶段，预计今年开始基建，进展速度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如果只靠我们自己，很难能谈到这么深入的合作。”
乐 观
2021年12月，他从上一家公司辞职创业，而如今的他，身处2022年3月的上海。“再关下去公司就完蛋了”，想尽了各种办法，他最终辗转来到了深圳。之后就是密集的见各路投资人，虽说2022年钙钛矿在资本市场很热，“但那个时候疫情很严峻，很多人都不敢出来跟我见面”。然而，上天的考验似乎没有结束的意思，上海之后，苏州紧跟着又响起疫情警报。为了不影响工程进度，几个员工带着被子自愿搬进了洁净车间，他则负责每天找人从外面送饭。到7月，公司官宣新一轮融资，估值也摸到了10亿元人民币，“想想真挺惊险，如果继续关在家里，我们是不可能完成这些的。”其他太多的细节已经记不清，沈承勇说这一年像过了好几年——高薪、期权，还有专职司机，为了这次创业，他放弃了很多，“当时只是想，是我把谭老师（另一位创始人）'忽悠'出来的，我要对他负责，毕竟是我自己选的路。”多年大公司高管工作的历练，沈承勇说自己是一个绝对的乐观派。“没办法改变大环境时，只能改变自己，要比以往更努力，一定不要悲观”。在2022尚能正常工作的日子里，这家刚成立的新公司奇迹般地干完了三件事：上半年我们打破了叠层钙钛矿转化效率的世界纪录，年底又把成绩提升了1个百分点，这个成绩非常不容易，特别是在今年”，沈承勇将这个小小奇迹归结为团队的辛苦付出。研发人员每天工作13个小时，每周只休息一天，每个人本能地在抢时间，“虽然我们是很小的企业，但是能招到那么优秀的员工，这是今年我最自豪的事情。”对于明年，沈承勇判断行业可能会有调整，“毕竟今年钙钛矿太热了，二级市场也有很多跟风炒概念的，不过能源安全关系到一个国家的核心利益，我觉得大趋势不会变”；“阶段性调整不是坏事，电动车和硅基光伏也都经历过这个过程。”在他看来，钙钛矿的产业化已经度过拐点，科学问题基本上已经解决，剩下的就是工程问题，而工程问题就是用钱和时间就一定能解决的问题，“还是那句话，作为中国创业者我们一定要乐观，外部环境越不好，越要认清大趋势”。
拼 搏
黑色外套、一头“让程序员妒忌”的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你很难把这个文艺青年，与一家数十亿美金估值的公司创始人联系到一起。作为software-infra赛道里“最火”的明星项目，PingCAP的数据库产品TiDB已经在 GitHub （世界最大的源代码托管平台）上集合了近 1600+ 位Contributors，获得超过 33100的标星。在世界范围内，TiDB也是唯一一个「非欧美企业主导」的全球性开源平台，在它之前，没有人相信一家中国公司可以做出世界级的开源社区。从某种意义上，黄东旭也是这种开源精神的缩影，公司创始人以外，他的另一个身份是“资深摇滚乐票友”，习惯于用乐谱和代码来表达和维护他所崇尚的精神世界秩序，这在我们的沟通中被反复提及——比如，比起回忆这一年来的“磨难”，他更喜欢滔滔不绝的介绍一款自己刚刚开发的开源小工具。“之前在国内做marketing喜欢高举高打，会讲一些大词，比如数字化转型什么的，但这边大家会问你的value position是什么，为什么你跟别人不一样？”每次都要讲一遍很麻烦，于是他开发了一款非常炫酷的小工具，叫OSSInsight，“这样每次直接给他们看 DEMO就可以了”。类似的小细节是到美国后才发现的，他说中国企业出海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3月登陆湾区，12月回到北京，只要有电脑哪里都是工位——靠着程序员的职业buff，黄东旭与核心团队在2022年的特殊时期依然成功开启了全球化征程。“我们当时是车轮战，每次来两三个比我职级减一的同事，回去了就再来拉一批过来，吃住都在我家，主要是为了省差旅，所以也没什么成本，就是一张机票钱”。“我做饭水平很差，每次都是他们做给我吃，大家住在一起就像大学宿舍一样，感觉就像回到了PingCAP创业的第一年。”一年的跨国轮岗，黄东旭最大的收获是加深了团队间的互相理解，“我们常说程序员无国界，但是人会不自觉地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刚到湾区的第一天，他连续开了 19 个小时的会，从上午八点一直到凌晨三四点，“挂上电话天已经快亮了，国内的同事可以下班了，而我一早还要出门见客户。”从那以后，他规定每天16点后（北美时间24点），国内不能再联系北美沟通工作，“以前我经常会把美国同事拉起来开会，但从没想过对方已经是凌晨时分”。图：一家不坐班的公司，可能只有在团建时才能凑出这么多人“中国文化里有很多好东西，比如集体主义、勤劳勇敢，纯老美在与中国同事一起工作后，对这些东西非常认可；反过来，中国人也会被美国的engineer文化和科学精神所感染，所以国际化并不是文明的单向拥抱，而是双向的”。
他说今年自己对企业文化的理解会更深一点，人类的优秀品质都是相通的，没有什么中国的和外国的，关键是你自己希望变成一个怎样的人；其实硅谷这边也非常拼，没有说就一定要 work life balance，最重要的还是目标本身，一个人如果认同你他就会留下来，不认同大家就好聚好散。2022年对他来说，就好比是“一个海岛，你在上面很多年，过得很舒服，被保护的很好，有各种果子吃，但你知道未来自己肯定是要出海的，也为此做了很多准备，但始终无法下决心，突然有一天小岛遇到了风暴，你不得不出海，破釜沉舟，等出发了才发现，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中国的创业者并不比硅谷的差。”
专 注
寒冬里会有黑马，熊市也有涨停，2022年活得还不错的企业，牛大吉是其中一个。新开60家门店，销售额增长3倍，没有预知未来的水晶球，但2023再回看，这家定位“社区连锁新零售”的线下品牌简直就是为「疫情经济」量身定做的。“没有刻意设计，只是正巧是这样”，吴海金觉得自己单纯只是幸运。“首先，我们90%的门店都在深圳，深圳几次封控时间都很短；其次我们做的是生活刚需品，属于保供企业，疫情期间也必须开业；第三是我们的店型几乎没有堂食，消费者直接打包带走；第四是物流用的是同城干线，配送也有自己的车，前一天从产地运出，凌晨就可以完成到店，不太受社会面运力短缺的影响；第五是社区店距离消费者非常近，就在用户楼下，即使骑手运力不足，店员也可以直接送过去，如果不是遇到特别严格的封控，很多人都会自己下楼来取。”简单来说，牛大吉是把自己变成了一间小型前置食品工厂，既是生鲜店，卖鲜牛肉；又是熟食店，卖牛肉卤制品；还是零食店，卖牛肉干；同时又是快餐店，卖牛肉饭、牛肉粉、牛肉菠萝包。在吴海金看来，过去的1.0店型是个偏流通的业态，无论做多大，赚得还是搬运的钱。“但现在有快餐、熟食、生鲜、饮品，等于是能分到生产制造、餐饮环节的利润，毛利率也会高很多”。现在看，能顺利度过2022，2.0版新门店的坪效和盈利能力功不可没，但一开始，这种模式创新在团队内部也有过巨大争议。当吴海金要上新一款牛肉菠萝包时，“可能有一半员工都不支持”，觉得你一个卖牛肉的，用户心智不认，烘焙又复杂，不是专业出身怎么能做得好。“最后还是回归常识吧，因为顾客是同一拨人，比如早上来买牛肉，可能就会顺带买一个菠萝包回去给家人吃”。区别于传统的定位理论，吴海金反其道行之，并没有给自己的门店业态贴标签，“当时就觉得，这些需求都客观存在，只要做出性价比，应该就会有人买。”结果，这款菠萝包成了2022年店里的一个小小爆品。“最近我们又开始卖咖啡了，因为发现消费者会用牛肉菠萝包配咖啡当早餐，现在很多人说我们是一家卖精品咖啡的宝藏牛肉店”。“首先肯定是运气，其次可能就是动作没变形吧，人一焦虑就容易做很多错误动作，给自己加戏，2022年我们只是非常专注地算账、专注地赚钱；尊重需求，尊重常识，努力开更多的店，服务更多的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做”。他说，我们做基础消费品的，其实没有什么借口，因为经济环境无论好坏，一日三餐人总要吃饭。“有了今年的底子，我想明年会跑得更快一些吧，我们要去的是一个很远的地方，这条路还很长”。自 豪
当手机成为人类重要的生产资料，互联网的原野上也就长出了主播，疫情之下的2022，有两个行业的增长“如高速路上逆行的跑车”一样分外显眼，短视频便是其中之一。“大家好我是杨峰，一个造卫星的创业者”，这是他为自己设计的开场白。成立6年，完成16次太空任务，发射了26颗卫星——作为中国发射卫星最多的民营航天公司的创始人，2022年过后，他的抖音账号已突破了20万粉丝。
图：2023年1月15日，天仪研究院第26颗卫星在太原卫星发射中心发射升空传统而言，科技创业圈似乎是内向型人格者统治的世界，至少外人看起来如此；他们大多沉默寡言、低调内敛，奉行着“多做少说”的处事原则，愿意站在屏幕前表达自我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而杨峰显然是一个绝对的“异类”。“抖音上会有很多人攻击我，说真的航天人哪有时间做抖音？但其实我是一个特别愿意尝试新鲜事物的人，我在用一种全新的方式做航天。”9月5日，四川甘孜州泸定县发生6.8级地震，天仪旗下的两颗SAR卫星（巢湖一号和海丝一号）也奉命参与到救援工作中，那天杨峰心情沉重的发了一条视频，科普了遥感卫星在抗震救灾中的作用，“损毁最严重的地方往往人进不去，希望我们的两颗卫星可以帮上忙。”视频发出去没多久，后台就收到一条私信，“现场的救援工作组要如何获取你们的图像？”。对这类“指点江山”的粉丝来信，杨峰早已经习以为常，于是很官方的回复会由有关部门统一协调。在核实了对方身份后，杨峰和团队很快与现场指挥部建立联系，把灾区的卫星图像同步发给了救灾组，一个月后，他收到了中国地震应急中心的感谢信。“一条短视频可以救人，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在他看来，做视频不仅是为科普，同时也是连接用户的工具。“灯泡不是爱迪生发明的，但他改良了灯泡，让人人都用得起，这和商业航天的目标是一致的”。从2016年到2019年，天仪已经将科研卫星做到了“白菜价”，占据了中国商业化科研卫星的绝大部分市场份额。同时帮助清华、北航、中科院、航天科技等众多科研团队，以极低的代价实现了巨大的科研成果，其中包括《Nature天文》子刊封面文章、法国国家科技进步奖等殊荣。“过去媒体宣传，喜欢把航天人描述得很神秘、很高尚，但我不喜欢这样。”“30年前进计算机房还需要穿鞋套，那时你说自己是软件工程师，人家会觉得好厉害好有情怀，但是现实是当时做软件不赚钱，软件公司生存得很艰难，但今天每个人都知道，码农是一个好职业，说明这行已经做大了，这是一个好的循环。”20年之后，我们公司的同事走出去，说自己是搞卫星的，其他人会觉得这很普通，也很简单。近 期 活 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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