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天台上 On Rooftop 有 黄色「长城」 摄影展 第 一 幕 / 开 幕 式
第 二 幕 / 图 片 故 事
第 三 幕 / 加 入 我 们
第一幕
Act One
2月4日 / 🌙 / 天台上On Rooftop 室内外
摄影师 尹夕远 纪录片导演 陈玮曦 / 交流 展映
尹夕远,中国目前拍人物最好的青年摄影师之一,长期供稿于《人物》。同时也是资深旅行作者,号称从不迷路,尤其是找食物的时候;还是PADI认证潜水员,尝过3个大洋的海水,他说,红海的最咸。「生活是一个中性的词,即使是在重大的疾病和苦难面前。在监禁的时候,仍然有绎动的心渴望跨越墙墉。在临终的时候,仍然有充气手套上的笑脸和“早日康复”。在身无一人被推入产房的时候,仍然有陌生的白衣人愿意牵着你的手。在天低吴楚风沙满城的时候,仍然有星星点点以己为盾。不论如何,都在生活。平凡又伟大。」陈玮曦,现非虚构平台「故事硬核」导演,曾供职于时尚先生esquire、财新传媒。导演处女作《76天》在多伦多国际电影节首映,获艾美奖纪录片制作特别奖,入围奥斯卡最佳纪录长片单元短名单。短片作品《月亮与四百万英镑》在英国谢菲尔德国际纪录片节首映,入围奥斯卡最佳纪录短片短名单。纪录长片《流浪归途》(制作中)在sundance institude、idfa forum、First纪录片实验室 、CCDF等基金提案获得发展资金和曝光。此前导演有《飘》、《吾民》等十余部纪录短片。室内放映,场地有限,我们为大家预留了8个坐席,需扫码预约,其他朋友可以或站或卧,欢迎见机行事见缝插针。
第二幕
Act Two
2月4日—3月4日 / ☀ / 天台上On Rooftop 室内室外 / 摄影展「2020年,在武汉的40天里,我每天都会路过黄色水马组成的围栏,或长或短,它们是武汉封城后为了实行小区封闭管理设立的,人们的生活轨迹被骤然阻断。黄色是警示的颜色,它提醒人们危险,但它也是自由的颜色,带给人们明亮和快意。我想,在封城的武汉,谈及观感,这样的『黄色长城』是不可或缺的意向。」2023年,人们迎来疫情放开后的第一个春节。就像任何重大变化一样,改变在无数时刻以无数种方式开始。然后,在某个瞬间,如同悄悄拆除的围栏或突然关闭的核酸点,一些事情几乎没有发出声响,便被尘埃覆盖。我们开始觉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回看《黄色 「长城」》时,尹夕远有类似的感受。「离我好远了」,他想不起来一些照片是在哪里拍摄的,但确信自己完成了些什么。
3年前的2月初,他带着5包方便面、5个N95口罩和49件不合规的防护服前往武汉。踏上武汉土地的瞬间,恐惧溢满心头,仿佛空气之中灌满病毒。
过去3年,世上发生了很多事。但恐惧有别于恐惧。2020年年初,他的恐惧与你我大同小异,是人类对未知的集体恐惧——那是他迄今为止的人生经历中最大的一件事,一切都失序了,北京街头,人烟稀少,口罩难求,人们只能依靠自己活下去。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应对这种混乱,「我可能会死,但我也可能死在北京,为什么不死在武汉?」
于是,3年前的冬春之交,他在武汉各大医院的ICU、在方舱、在空荡荡的街头、在聚集着流浪汉的地下通道、在只有动物的动物园里拍摄。拍摄结束,回到酒店,他先用酒精将自己全身上下喷一遍,再用紫外线为相机消毒。一天,他在方舱拍摄,护目镜中有条细缝,一丝冷气钻进来,他吓得不轻,出了方舱,用酒精拼命搓脸,差点将眼睛烧坏。那时,他想到的不是新闻理想,是自保。
前往武汉的工作申请同样无关宏大的理想或责任,仅仅出于一些朴素的理由。一来,这是工作,他恰好有这个机会。摄影师通过「观看」理解世界。要观看,就要亲临现场,不能对着屏幕隔岸观火。此外,这是他对自己职业生涯的交代。那时他知道,完成职务拍摄外,他必须出一套自己的东西。一套日后能称之为「作品」的影像,它们要有统一的视觉体系。然后,他发现了一片明亮、快意与警示交叠的黄。他是在汉口老城区注意到那片明晃晃的黄的。那样整齐的黄色围栏一夜之间拔地而起,它们恰好是一个成年男性的高度。这些围栏带给他的第一感觉是「符号化」,它们像极了四处可见的红色标语;其次是功能,它们以这样明目张胆的方式时刻提醒他,这座城市正在封锁中,人与人的往来被断绝了;再然后,他注意到人与围栏的关系,看到人们如何越过它、突破它、想方设法避开它带来的障碍,在缝隙中交流。他开始每天骑着电动车,寻找适合拍摄的场景。要「盯梢」,一天,他看见一个男人突然将防护服褪到腰部,在那儿歇着,又伸出手在口袋中搜寻。他猜测对方要买烟,就跟在他后面,跟着他穿过马路。于是,他得到了这张照片:小卖部老板跨过护栏,为男人递烟。
这是特殊时期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时交易全程无需见面,东西从那头「啪」一下扔出来,再高举二维码,这头的购买者一扫,便完成一次买卖。人们想方设法继续被围栏切断的生活。他想起从小到大穿过的每一件羽绒服,无论贵贱做工,总会有几片鸭毛跑出来,淘气地在针脚处招摇,令人厌烦,又难耐它何。
他总能在黄色的缝隙里看到或苍老或年轻的眼睛。这些眼睛用力瞪着空荡荡的街道,就像他也用力瞪着缝隙里的他们。说不上谁在被观看,「大家不过是希望这目光能代替脚步,穿透某种束缚,成为肉体的延伸。」
这组照片,他拍了10多天,从3月下旬拍到4月初。然后渐渐地,有人将围栏掀起,像抵挡不住的春意那样钻出来。
回看在武汉的70多天,那是充分享有新闻自由的70多天,也是精神受到最强烈冲击的70多天。当中充满痛苦,但也有美好的部分。共同点是,他的精神时刻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中,他极度清醒,极度集中,没有任何一刻,他想停下来。就像人置身于乌泱泱的喧闹舞池,跟随旋律舞动身体,无法停止,满脑子想的都是下一个调子响起时,该如何迈出脚步。
然后,离开武汉那天,他像从战场归来的士兵那样,在经历了高密度的70多天后,回到和平之地,一切舒缓下来,再难调动情绪。他迎来消沉的3年,他过去所理解、想象或相信的东西,称不上坍塌,但离他而去了;他称不上疲惫,但对一些拍摄,「不兴奋」了。让他兴奋的,是这样一些场景:去年10月的一天,大理下小雨,他独自爬苍山。他走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树荫遮蔽,雨湿路滑,新买的徒步鞋不好使,他有些生气。但走着走着,眼前豁然开朗。悬崖上突然出现了一条路,他走上去,看见眼前一片苍翠的、被云杉覆盖的山。他在山上盘腿坐下,遥望对面的山脉,落下眼泪。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震撼,在自然面前,人类的事情乱糟糟的,微不足道。在武汉时,他有过类似的体验。一天,他与另外三位摄影师结伴去动物园。在人类遭遇巨大危机时,动物们的生存境遇如何?他们想去看看。他们翻墙而入,在日落降临前抵达。动物园中,只有一位工作人员,偶尔骑着单车巡视,避开他的视线即可。太阳快落山了。园区被一种纯净的、低能见度的、梦幻般的蓝光笼罩。密林之中,一只仙鹤站在那儿,看了他一眼。突然,它开始仰天长鸣。四周的动物都开始应和,百鸟共鸣,如同从远古时期穿越而来的交响乐。你无法看到它们的身影,却清晰地感知着它们的存在。围栏之类,这是它们的领地,它们的王国。此时此地,人类沦为最孤独的个体。第三幕
Act Three
2月4日—3月4日 / ☀ / 天台上On Rooftop 室内 / 大家 / 联展诚挚欢迎你携带任何与过去三年有关的物品前来展览现场。包括但不限于口罩、已经下线的行程码截图、店面的封条、被疫情几次修改的婚礼邀请函、异国他乡的远望等特殊的珍贵记忆。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进行摆放,成为展览的一部分。欢迎你制作展品说明(可以是纸张、卡片、一首诗、二维码or任何形式),与你的作品放在一起。
照片现场有售,299/张,展览结束后寄出。详情请咨询现场工作人员。最后,我们找到了创作者在武汉期间的快乐老家精神寄托精酿,现场会有酒水销售,收益将会用于本次展览筹备和空间维护,欢迎您购买支持。
推广|合作|转载 加微信☞zhanglaod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