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上甘岭:当霸权主义遇上伟大复兴
1/ 不可小觑,美国对产业链的掌控力
蛋总在年前的文章中已经说了,当前的中美关系,跟中国男足有一拼,水平都那么稳定,大家不要对中美关系抱有任何幻想。
中美之间的矛盾本身就无法调和,除非美国完全放弃霸权主义,或者中国放弃伟大复兴。很显然,双方目前都无法退让。
如果是在过去,两国肯定要干一仗的,这就是所谓的修鞋底的陷阱(修昔底德陷阱)。多亏我们手握各种真理,美国才没敢轻举妄动。
但也正如中国男足输起来无底线,中美关恶化起来也是没有底线的,战争的风险还是有的。因此我们必须要多下饺子,必须要多掌握真理。
根据蛋总掌握的情况,目前武汉某大型核动力鱼类繁殖基地十分忙碌。由此可见,我们也在准备用硬菜招呼美国,边吃边用真理说服对方。
当前阶段,中美不直接发生战争,已经是一个不坏的局面。在爆发战争之前,美国必将用尽一切可能的手段,来阻挠和遏制中国。
美国的战略很清晰,那就是守住自己在全球的霸权地位。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美国全球霸权的基础,就是美国对产业链的掌控能力。
从2018年开始,我们深切体会到了这一点。2018年美帝一纸禁令,一下子把全球第二大通信设备供应商中兴送进了ICU。
后来中兴不得不把已退休的老领导请出来去跟美国谈判,交足了17亿美元罚款,同意人家安插太上皇(合规员)才苟活下来。
2018年10月,福建晋华在即将量产之际,也惨遭毒手,遭到美国断供制裁,老总被通缉,企业陷入了空前危机。
福建晋华虽然没被掐死,但基本上是奄奄一息了,且生存质量堪忧,被限制在低端制程。这就可以看出,美国对产业链的掌控力。
虽然美国本土芯片生产只占全球份额的12%,虽然台积电5纳米产线美国技术含量已经不足5%,虽然光刻机是荷兰的,美国在芯片领域依然是说一不二的。
可以说,在芯片尤其是高端芯片领域,美国掌握着全球企业生杀大权,无论是英特尔、台积电还是三星,也无论是海士力、ARM还是ASML。
所以美国说制裁谁,他们都不得不乖乖断供;美国说上交核心数据,他们就乖乖上交,韩国总统还替美国辩护,说是企业自愿;美国说要在美国建厂,他们就自觉举家搬迁。
他们为什么这么乖?因为他们的国家和民众,早已经被驯服,如果敢违抗美国的旨意,后果很严重。面对美国的长臂管辖,他们无计可施,且后果很严重。
美国动用霸权机器,打压竞争对手的案例太多。上世纪80年代,日本芯片迅猛崛起,美国为了打压日本的三菱和日立,联邦调查局亲自下场钓鱼执法。
1981年11月,日立公司的林贤治被派到美国,联邦调查局派人假扮IBM的员工,主动与他接触,要把IBM的绝密设计资料卖给了他。
然而,他们每一次接头和谈话,都被对方秘密录音。几个月后(1982年的6月22日),林贤治突然被捕,人赃俱获。
在林贤治被美国联邦调查局逮捕的同一天,日本三菱的工程师木村也经历了类似的一幕,在即将回国时在旧金山机场被逮捕。
第二天,美国的CNN播放了一段视频,FBI警员押解着双手被铐在背后的6名日本人,他们都是日立和三菱的员工。
他们的罪名是非法获取IBM的基本软件和硬件的最新技术情报,并偷运至美国境外。这件事被称为“20世纪最大产业间谍事件”。
1983年,日立、三菱及富士通接受美国派遣工作人员入驻企业,进行商业监督。后来被驯服的还有东芝、NEC等日本半导体企业。
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德国、法国、意大利等欧洲公司相继受到美国“长臂管辖”制裁,数百亿美元罚款流入美国腰包,许多大型跨国公司被瓦解。
在美方控制下,其他国家要么屈服、要么合作、要么消失。法国的阿尔斯通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死案例,死得老惨了。
2013年至2014年,法国500强企业阿尔斯通的四名高管,先后被美国逮捕,理由是在印尼等国家的商业贿赂。
高管皮耶鲁齐是第一个被逮捕的,他被关押在一个重刑犯监狱,然后美国检方开始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展开了心理战,逼他认罪。
美国检方一口气给他扣了10项罪名。不认罪的结果最多可判125年,下辈子也受到了株连。就算是无罪,光审理期间也得被关三五年。
如果认罪,并且愿意与美国司法部合作,则只需要关几个月,然后就可以保释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控辩交易。
2013年7月,皮耶鲁齐在遭受了几个月的非人牢狱生活之后,心理防线崩溃,承认了其中一项较轻的指控,他被释放了,然而公司被开了7.72亿美元的罚单。
当时阿尔斯通正面临亏损,无力支付罚单,不得不进行裁员,同时变卖资产和股份。2014年,法国不得不把阿尔斯通贱卖给了美国通用。
2/ 不可调和,霸权主义遇上伟大复兴
总而言之,美国一直拿家法当国际法,通过各种手段保持着对产业链的绝对掌控权。但最近几年,美国逐渐发现,一个空前的、体系性的对手出现了——中国。
美国一向有收拾老二的传统,比如政治上的老二苏联,经济上的老二日本或欧盟,2010年中国成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之后,美国也开始警惕起来。
但是中国这个对手不一般,从外表看是个人畜无害的兔子,而内里可能是个深(lao)谋(jian)远(ju)虑(hua)的老狐狸。
也如同大熊猫,平时就知道与世无争地磕竹子卖萌,假装是个温顺无比的食草动物,但家谱上却是正经八百的食肉动物。
大熊猫不仅善于卖萌,还善于夺笋,外号食铁兽,祖祖辈辈磕竹子磕出了咬合力。逼急了,大熊猫不仅会伤人,也会打猎。
令美国更加头疼的是,中国这个对手头脑一直很清醒,对独立自主有着刻骨铭心的认识,对落后就要挨打更有着痛彻心扉的理解,关键是还爱记仇。
中国人知道自己落后,但不会甘心久居人下。在当今的中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全民意志,是不容置疑的政治正确。
所以从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人执着于工业化,先师从苏联(156工程),勒紧裤腰带搞起了重工业,后又师从西方(43工程)搞起了民用工业。
有了工业基础之后,中国又敏锐抓住有利时机,果断改革开放,搞活了经济,积极参与国际分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破竹壮大了经济实力。
工业化需要资源、人口和市场。而中国最大的基本盘就是960万平方千米的国土和14亿规模的人口。这么多人口,组织好了是优势,组织不好是负担。
中国的工业体系虽然有薄弱环节,但从完整性和独立性上却是独一无二的,很多经济门类,恰恰就是在西方的封锁和制裁中发展壮大的。
芯片领域我们一直很重视,但吃过大亏,那就是过度相信全球化、过度相信市场无国界,过度相信市场可以换来技术。
美国绝对领先的时候,当然要鼓吹市场无国界,谁会跟14亿人口的大市场过不去,以至于把很多中国人都忽悠瘸了。
就在美国发动贸易战之前,中国一些知名的经济学家还在鼓吹,国际市场啥都能买到,没必要啥都自己造,更反对中国政府补贴企业。
由于我们把市场让给了国外,自己的企业得不到市场哺育,无法把更多的资金投入到研发中,进而无法实现产品迭代,导致相关领域差距越来越大。
3/ 顽强拼搏,华为刚刚找回了方向盘
华为是中国高科技企业中的优秀代表,通过活学活用毛泽东思想,硬生生走出一条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拿到了市场之后,又高度重视研发,不断向产业链顶端爬升。
正因为如此,中国的高科技企业中,华为算是最能打的。2019年,美国对华为下了死手,结果没把华为弄死;2020年美国又给华为量身定做了制裁。
两次制裁,虽然没把华为弄死,但也给华为的生产经营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营收大幅下降,荣耀品牌被迫出售,海思被迫再次蛰伏。
2019年华为营收是8588亿,2020年是8914亿,2021年是6368亿,相比巅峰时期已经下跌了28.6%(下降2546亿)。
好消息是2022年,华为再次杀出一条血路,营收终于止跌回升,全年营收6369亿,比2021年多了一亿,加上分出去的荣耀,应该在7000亿以上。
2023年的第一天华为轮值董事长胡厚崑表示,过去的三年,华为靠的是惯性。而今年,方向盘突然回到自己手中。
有了方向盘,意味着自己重新成了命运的主人,车子不会翻到沟里了。有了方向盘,可以有尊严地活下去了,不用再看黄四郎的脸色。
这个方向盘是什么?是华为芯片代工问题解决了么?很抱歉,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难以解决,但是正在解决中。而与此同时,华为开辟出了新的赛道。
从传统上看,华为有三大业务板块,分别是运营商网络、企业解决方案和消费者终端。2021年开始,华为的业务板块细化,陆续又组建了20个军团。
先说传统业务,也就是运营商业务,这是华为的看家本领。2022年全球通信市场份额,华为以29%的份额位列全球第一,再次领先爱立信。
还比如华为的智能光伏军团,还是挺能打的。华为数字能源公司旗下的两个军团,2021年的营收已超过500亿,2022年可能会超过6 00亿。
2021年10月份,华为的光伏军团拿下了沙特储能项目,储能规模达到了1300MWh,是世界第一大储能项目。
2022年2月,华为与迪拜水电局签约承建的中东和非洲最大太阳能供电数据中心,园区规划面积超过10万平方米,100%采用太阳能供电。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更为了防止有人从中作梗,华为项目推进的速度创造了记录。工期从30个月, 压缩到了12个月。
为了尽快把生米做成熟饭,华为采用全预制模块化的方案,一期项目吊装仅花了5天半时间,6个月即完成了业务上线。
华为亮眼的项目还包括智能汽车业务。华为虽然不造整车,但是干的却是智能汽车附加值最高的部分,实际上车厂是给华为代工而已。
2022年,华为联合东风推出了问界系列汽车。从2022年3月到2022年12月,问界系列汽车销量突破8.6万台。
作为一款发布不到一年、售价在27~35万元的新能源汽车,问界系列汽车打破了30万元新能源汽车最快月销过万的记录。
可以说,美国制裁三年以来,华为除了消费者业务(特别是高端产品)受到了重创之外,其他业务依然在突飞猛进。
华为消费者业务也在用高通4G芯片和英特尔的CPU芯片,咬牙坚持着。这个不能看做是美国施舍,是一种互相妥协,因为华为也有很多专利作为筹码。
4/ 尽早应对,早日打赢科技战上甘岭
美国已经切断了华为高端芯片的供应,为什么还要追加制裁、全面断供呢?难道美国不想让高通和英特尔挣钱么?
第一,虽然美国切断了华为高端芯片的供应,让华为消费者业务惨遭重创,但并没有打垮华为,华为通过三年的拼搏调整,竟然重新找回了方向盘。
第二,华为的营收虽然较巅峰时期减少了2500亿,但是研发投入并没有下降。2019年华为研发投入1317亿元,2022年研发投入高达1409亿元!
这个研发比例是相当恐怖的,除了华为,还有哪家企业能拿出营收的22.4%去搞研发?可以看出,华为憋着劲儿呢,用鄙夷的眼光写出两个大字——“走着瞧”。
第三,华为用着高通4G芯片和英特尔的CPU芯片,在高端手机和高端PC市场,依然拿下了可观的市场份额。
不仅如此,华为正在卧薪尝胆,不断地去美国化。手机中的非美元器件越来越少了。比如Mate50手机,除了高通的处理器,剩下的几乎全国产了。
而且华为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超强的研发能力,涌现了越来越多的黑科技,比如昆仑玻璃、北斗卫星消息、华为影像XMAGE等。
海思设计的麒麟芯片虽然无法代工,但是团队并没有被解散,研发也并没有停步,华为多款工程机,采用的麒麟9010,比高通的骁龙8Gen1还要强悍。
第四,华为的雄心壮志可能还是被低估了。2019年4月,美国的制裁,催促着华为成立了哈勃投资公司,这个公司可能是美帝科技霸权的掘墓者。
不信大家来看哈勃投资所涉猎的版图,囊括整个半导体行业。除了半导体设备之外,还涉及芯片设计、EDA、封装、测试、材料等各环节。
哈勃已经直接投资了78家公司,间接持股将近200家。截止2022年底,华为旗下哈勃投资的已上市公司共有7家。
从这几个角度,美国能不着急吗,史无前例的制裁,非但没整死或驯服华为,还让华为站稳了脚跟,随时东山再起,美国再起杀心也不奇怪。
怎么看待美国可能全面断供华为呢?我只想对美帝说,五年前干啥去了?中国人讲究做啥事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美国要是五年前全面断供,打华为个措手不及,华为说不定还真生存困难。那时候,鸿蒙的PPT估计还没有,关键是很多芯片还没囤货,包括5G基站芯片。
结果美国来了个添油战术,2018年先制裁中兴,吓得华为赶紧下单囤货,赶紧寻找备胎,赶紧巩固供应链,哈勃就是被吓出来的。
2019年5月,美国正式开始制裁华为,结果力度不到位,华为基本没受影响;2020年5月,美国加大了力度,但是给了几个月的备货期,台积电昼夜忙碌做了最后分手单。
美国这种添灯油的战术,简直是给中国产业链划重点,简直是帮中国打击买办势力,华为乃至整个中国这几年都没闲着,拼命攻克核心技术,拼命寻求国产替代。
我相信,华为这样充满忧患意识基因的企业,肯定会料敌从宽,肯定有美国全面断供的预案,不信我们走着瞧。
但我认为,目前这个消息只是放风,我估计美国很难走这一步。因为美国打压华为,本身就是一种互相伤害,副作用很大。
而且美国的制裁越加码,副作用就越大。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美国之所以用添油战术,其实也是顾忌美国自身利益,不想下太多的本。
但添油战术的坏处是,华为的抗药性(耐受性)越来越强,制裁措施副总用越来越大,说不定先死的是美国企业。
比如英特尔,现在的财务状况十分糟糕。英特尔2022年第四季度净亏损为6.64亿美元,是有史以来最大的单季度亏损。
如果美国一意孤行,强行全面断供华为,我们也会进一步加大抵制力度,尽量用国产替代。如果找不到国产替代,那就延长产品换新周期,反正就是少买。
其二,如果美国全面断供华为,英特尔和高通,也相当于彻底跟华为翻脸,华为可以不授权自家的专利,或者加倍收取专利费。
如果美国开了不尊重知识产权的先例,那么中国的一票企业要乐开花了,或芯片企业,或制药企业,肯定一哄而上。
总之,全面断供华为,目前只是美国政府的一个想法。美国有这个想法很正常,我也经常有想法,比如去挤一万卡的被窝,难就难在实现上。
这个消息不排除是美国放风施压,因为布林肯即将访华。这个时候放个风,凭空制造一些谈判筹码,希望中国在其他方面让步,比如美国国债问题。
即便是美国真的全面断供,华为会遇到困难,但是也只是在高端的消费者业务领域,全年销售额会再次下降1000亿甚至更多,困难肯定是有的。
但是华为不会坐以待毙,国家也不会看着华为被人家欺负。目前中国外交部已经发声,表示严重关切,也正密切关注有关动向。
从华为的角度,第一,要继续完善供应链;第二,继续攻克核心技术;第三,趁机多囤点货;第四,增加旧机器旧芯片回收翻新业务;第五,继续拓展新赛道。
国家层面也要行动起来,我认为对美施压要趁早,对华为的支持要趁早,产业链去美国化也要趁早。越早越主动,最好是通过反制让美国不敢轻举妄动。
除了反制美国的制裁,除了继续加大攻克核心技术的力度,除了继续完善产业链,我认为还有如下两方面的工作可以考虑。
第一,立法支持国产操作系统。比如立法规定,必须预装国产操作系统(过渡阶段允许双系统),变相地掘谷歌安卓和微软的根,也等于支持了华为鸿蒙。
第二,打好市场牌(为本国企业留出足够的市场和利润空间)。比如征收特别关税(反科技霸凌特别关税),对进口的芯片加税,所收关税用于支持国产芯片。
第三,加大对集成电路领域的投资。之前我们的成立了两期集成电路大基金,取得了相当大的成绩,但也存在巨大的问题。
但是看华为哈勃投资十分成功。因此我认为,干脆把大基金的一部分交给华为哈勃代管,或者跟哈勃联合成立一家投资基金。
我相信,战斗在一线的战士,最知道痛处在哪里,也最知道敌人的痛处在哪里。而华为,就是奋战在中美科技战的上甘岭的战士。
只要我们应对得当,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只要好钢用到刀刃上,我们就一定能尽快打赢科技反霸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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