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岑柳/文
我在莫斯科的老部下告诉我,他们的上级在开战前曾表示,对乌军事行动将会像“在公园里散步”那样轻松。1
——俄国防部军事技术合作总局原局长 列昂尼德·伊瓦绍夫上将让我们将时间的指针拨回到半年前——当时俄罗斯军队尚未从乌克兰哈尔科夫地区撤离,俄国内精英阶层仍维持着一个基本共识:俄罗斯将“不得不”在这场对乌“特别军事行动”中以某种方式取得“某种形式上的”胜利。2如今,行动开展已近周年,整体推进难言顺利,俄军甚至没有真正占领并控制过除赫尔松市以外的其他任何一个乌克兰州一级地区首府(即便是赫尔松最后也没守住)3,俄亦面临着空前严峻的(至少是自21世纪以来的)国内外形势。考虑到失败可能会给俄罗斯社会带来不稳定,在新的一年里,克里姆林宫仍会将实现“某种形式上的胜利”作为“特别军事行动”的总体目标牵引。4辞旧迎新之际,俄军为此在军队建设、行动指挥上做出了重大调整,许多新动向尤为值得关注。一、大规模“旅改师”:对乌作战亟需的精锐地面部队从哪来?在去年底召开的俄国防部年终总结会上,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大将公布了一项因“特别军事行动”受阻而加速推进的军队调整建设举措——即近乎覆盖俄军所有地面部队的“旅改师”计划,全面扩军应战。其中,俄将位东、西、南、北、中五大战略方向各部署组建一个军区直属的重型炮兵师,隶属于俄东部、西部、中部军区以及北方舰队(北极方向联合战略战役司令部)的7个摩步旅加上俄海军5个舰队直属步兵旅将升格为师,空降兵部队也将调整组建两个空中突击师。5透过现象看本质,上述调整方案大致可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做大”俄军实现“由百万到150万”的扩军计划,另一部分“做精”核心力量遂行主要作战任务。“做大”部分主要涉及俄陆军7个摩步旅的“师化”工程,实际上亦是绍伊古就任防长以来的“旅改师”项目延续。至于“做精”部分,则与两支不属于俄陆军编制序列的地面部队——“海军步兵”(与其他国家军队的“海军陆战队”大致相当)和空降兵力量紧密相关。关于5个海军步兵旅的“师化”工程,从表面上看是令人难以理解的——按计划,俄军将打造出世界上规模最为庞大的海军陆战力量,然后分散部署到相隔甚远的不同海区;相比之下,美国海军陆战队拥有数量更多的登陆载具,也仅维持了4个师(其中3个属于常备部队)的兵力。6囿于两栖投送能力严重不足,俄海军步兵部队的扩编调整将主要朝美海军陆战队“第二陆军”的属性方向靠拢——即打造一支训练水平强于普通陆军部队但规模较小的地面作战力量。7此外,俄将进一步加强本就“世界第一”的空降兵力量,在4个空降/空突师的基础上再增加两个空中突击师——其中一个预计将以近卫第31空中突击旅为基础恢复20年前解散的近卫第104空中突击师,另一个则可能以“拆旅组师”的形式在靠近哈尔科夫的沃罗涅日方向组建。8应当看到,随着战争形态加速演进,大范围的登陆场、空降场基本不复存在,而当俄军缺乏“攻坚步兵”的不足在俄乌冲突中充分显现后,做大做强“带翼步兵”和“黑色死神”9,使之成为真正精锐、即插即用的地面攻坚部队,就成为俄军的必然选择——即便俄还决定在扎波罗热、赫尔松和卡累利阿新建陆军摩步师(而非坦克师),也是意在“固疆守土”而非“攻城略地”。10不过,归根到底,上述计划的最终实现,扩编还只是第一步,真正难于解决的是兵源缺乏以及大幅扩编后的海量军官岗位缺编——仅靠服役年限延长和“新一轮动员”已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就迫切需要绍伊古和他的团队祭出“新思路”了。即便“旅改师”还能被解释为兼顾“特别军事行动”的“应急之举”,那么在绍伊古的年终总结报告中出现的另一项重大调整——重组在“新面貌”军事改革伊始就宣告解散的莫斯科军区、列宁格勒军区,则几乎可以被定性为对“新面貌”的全盘“反攻倒算”。俄著名军事专家亚历山大·赫拉姆奇欣就此评论道:“自前任防长阿纳托利·谢尔久科夫上台以来推行的‘新面貌’改革重点方向,就是准备对‘明显弱得多的敌人’发动局部战争——这正是西方军队近30年来的战斗形式,也是俄军在格鲁吉亚、叙利亚的战斗形式”。11如果说,赢得伟大卫国战争的胜利,证明了苏/俄军队具备实施大兵团作战、打硬仗的“舞台剧”功底,那么到了21世纪,脱胎于原苏军的俄罗斯新军队在经历了历任防长推行的系列改革调整后,已逐渐朝着只会拍电视剧的“流量小生”、拍短视频的“网红”方向蜕变,基本失去了“登大舞台、打真硬仗”的“基本功”。在此背景下,鉴于俄长期倾注心血建设、预备打“硬仗”的西部军区所属部队在俄乌冲突中的不佳表现,重新恢复莫斯科军区、列宁格勒军区,算是对西部军区的一种变向“惩罚”。12值得一提的是,俄联邦武装力量总参谋长、国防部第一副部长瓦列里·格拉西莫夫大将曾在21世纪的头十年间先后于列宁格勒军区、莫斯科军区出任过司令一职,对此番军区调整或有极大推动。迄今为止,俄国防部尚未明确上述两个军区与西部军区之间的关系——前者究竟是作为后者下属的“二级军区”、相互独立抑或是前者直接取代后者(这意味着西部军区将被彻底拆分)还未可知。与此同时,俄此番对“新面貌”改革下军区划分的“突击调整”尚难以在短期内扭转21世纪以来的军事发展建设基本路线——以俄军过去一段时间的建设发展实际来看,即便是在部分单位推行“旅改师”,配齐团级单位的编制都相当困难,遑论“平地起高楼”般新建大军区。不过,恢复莫斯科军区、列宁格勒军区建制,代表了俄在西部地区“备大战、打硬仗”的建军发展新思路,更凸显出俄军政高层对“新面貌”之路有了“新认识”。三、“特别军事行动”指挥班子调整:押宝最后“战将”?在宣布了对部队进行大范围扩编调整的计划后,俄便开始酝酿对“特别军事行动”指挥班子进行调整,期望于今年能实现对乌“决断”。新年伊始,俄便宣布提高“特别军事行动”指挥层级,其中瓦列里·格拉西莫夫大将出任行动总指挥,前任总指挥、空天军司令谢尔盖·苏罗维金大将转为副总指挥兼前线部队指挥。另外两名副总指挥——陆军司令奥列格·萨柳科夫大将和俄联邦武装力量副总参谋长阿列克谢·金上将,分别负责参战人员培训、作战计划制定的工作。俄军新一届“特别军事行动”指挥班子中,只有负责方案计划制定的金副总长是“新官上任”——身为格拉西莫夫旧部的他在今年1月初刚由俄陆军参谋长转任现职13,其原职务由亚历山大·拉宾上将接替。拉宾正是原中部军区司令、俄军在“特别军事行动”中的第一位行动总指挥,在去年10月初因指挥不利被现任副总指挥苏罗维金取代。不过,鉴于拉宾的现任顶头上司萨柳科夫作为“特别军事行动”副总指挥,肩负着参战人员培训的重要使命,预计拉宾仍将在“特别军事行动”执行层面扮演关键角色。14而被拉宾接替的、拥有朝鲜人血统的金副总长,则是俄军中罕见的先后参加过阿富汗战争、塔吉克斯坦内战和车臣战争的现役高级将领,是愿意“亲力亲为、自己上手”的实力派干将,其座右铭是“‘跟我做’永远比‘按我说的做’更为行之有效”,堪称真正的“末日将军”。15若俄军在今年早春发动的攻势中仍无所进展,不排除金副总长作为俄高级军官团“最后的预备力量”,会从制定计划的“后台”前出一线、亲自“上手”指挥。16值得关注的是,就在今年“特别军事行动”指挥班子调整当日,以私人安保公司“瓦格纳”为主攻力量的俄罗斯部队就基本控制了顿巴斯地区中部小城索列达尔——这是俄罗斯自去年7月初以来占领的第一座乌克兰城市。17这一来之不易的胜利在给俄高层带来鼓舞的同时,也于无形中给俄“官军”增添了些许压力——毕竟,索列达尔主要是靠“雇佣军”打下来的。现如今,摆在新一届“特别军事行动”指挥班子面前的一大任务,是要证明俄正规军至少“不输于”雇佣军;而任命俄军总长为行动总指挥,表明“特别军事行动”即将迎来下一个至为关键的阶段,正如俄空降兵部队原司令格奥尔基·什帕克上将举例所示:“1941年时的苏德战局发展,要求将时任红军总参谋长格奥尔基·朱可夫派往前线,而谁都知道,只要朱可夫一来,就意味着将有‘特别重要的事’发生。”18亦有俄专家认为,此番调整是对先前埋怨俄国防部、俄军前线总指挥(尤其是拉宾)的车臣领导人拉姆赞·卡德罗夫和“瓦格纳”幕后老板叶夫根尼·普里戈津等人发出的信号,提醒他们在为“特别军事行动”付出的同时“认清自己的位置”;而在为总体行动做出决策时,卡德罗夫和普里戈津“说了不算”。19俄军未来在战场上的行动走势,将掌握在以格拉西莫夫为代表的最后这批“战将”手中。扩军备战、总长担纲、战将坐镇,种种迹象表明,俄希望在明年总统大选前能于乌克兰战场取得突破,“最大限度地展示成功”、取信于选民,并会为此持续在“能最大限度地显示成功的地方”作战。20鉴于新年伊始,美西方便大幅提高了军事援乌等级(提供重型主战坦克),加之对俄全方位制裁的不断深化巩固,2023年对俄而言可能会是其“近代历史上”最困难的一年。21同样,对俄乌冲突的另一方——乌克兰而言,情况亦如是:自开战以来,乌军几乎耗尽了自己库存的苏制弹药,并开始变得越来越依赖西方武器;因此,维持西方对乌援助至关重要,而若无连续不断的胜利,加上西方社会普遍面临的国内经济、军工生产等问题,乌在前期所付出的战争努力便会因缺乏西方盟友的支持而崩溃,这迫使乌军只能不计代价地持续进取、前出攻击。22这种“针尖对麦芒”之势将在2023年达到一个高潮,而俄似乎坚信,只要熬过这艰难的一年,到了明年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西方人”去关心乌克兰局势,俄当下所面临的严峻地缘政治形势也将有所缓和。23正如普京在“特别军事行动”初期与时任以色列总理纳夫塔利·贝内特会晤时谈到的那样:“乌克兰人‘比我被告知的’更强硬……(实施“特别军事行动”)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困难得多……但战争发生在他们的而不是我们的领土上——毕竟俄罗斯是大国,我们(俄罗斯人)有耐心。”24然而,仅有耐心恐怕还不够,要想让“特别军事行动”以一个恰当的结局收尾,普京还需从根本上调整对其所统领的军队的认识。21世纪以来的俄联邦武装力量改革与调整,始终围绕北约这个主要对手展开,期望以类似加里宁格勒、克里米亚和叙利亚塔尔图斯这样的“前哨堡垒”为依托,仰赖相当数量的远程精确制导武器对北约部队实施“尽远拒止”25;但随着“特别军事行动”的进行,俄原先部署在“前哨堡垒”的宝贵军力资源不仅被抽干,其所面临的总体地缘政治形势也由此被带来了难以估量的消极影响,让俄周边国家有了摆脱克里姆林宫控制的机会——过去一年,哈萨克斯坦、亚美尼亚等俄罗斯的传统盟友在对俄态度上已然十分微妙,而即便是愿意为俄提供“前进基地”的白俄罗斯,也更热衷于以此为筹码从俄尽可能多的获得新装备(如“伊斯坎德尔”战术导弹系统),而非真心挺俄。俄罗斯军队,作为贯彻俄高层战略意志、履行对外使命的“敲门砖”,正因这场进展不顺的“特别军事行动”而面临艰难的转型——诚然,俄罗斯是大国,拥有更丰富的战争资源储备;俄罗斯军队是一支庞大、也曾强大的军队,但庞大的身躯往往意味着“转身艰难、腾挪不易”。与历经八年基本实现“北约化”的乌克兰军队比较而言,俄军适应战争新形态的调整转化速度明显“慢半拍”;对此,若俄坚持在“特别军事行动”中“不达目的不放弃”,就只能准备承受比预期高昂得多的兵员伤亡代价。如今,俄已“押上”总长、副总长和两大军种(也是俄军规模最大的两个军种)司令组成新一届“特别军事行动”最高指挥班子,他们都称得上是千锤百炼、骁勇善战的猛将。这意味着,对以格拉西莫夫为代表的俄高级军官团而言,在战役层面誓要前出、背水一战;而对以普京为代表的俄精英阶层来说,则已走到了战略决断之境地——前进,即与欧洲社会渐远;后退,亦会激化国内矛盾。普京需要一支加速转型的俄罗斯新军队,需要集中一切资源支持其转型、尽可能避免其在战场上的失败,否则,人们会怀疑俄罗斯领导层、甚至是普京的能力26,而这种怀疑将在不确定的时间点上直接转化为动摇俄国家稳定根基的“撬棍”。【1】参见:Michael Schwirtz, Anton Troianovski, Yousur Al-Hlou, Masha Froliak, Adam Entous, Thomas Gibbons-Neff, “How Putin’s War in Ukraine Became a Catastrophe for Russia”, The New York Times, December 16, 2022,https://www.nytimes.com/interactive/2022/12/16/world/europe/russia-putin-war-failures-ukraine.html.【2】参见:Tatiana Stanovaya, “Divided in the Face of Defeat: The Schism Forming in the Russian Elite”,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13.12.2022,https://carnegieendowment.org/politika/88630.【4】参见:Tatiana Stanovaya, “Divided in the Face of Defeat: The Schism Forming in the Russian Elite”,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13.12.2022,https://carnegieendowment.org/politika/88630.【5】参见:Виктор Сокирко, “Дивизионный расчёт Шойгу. Армия РФ получит новые «ударные кулаки»”, Аргументы и факты, 23.12.2022,https://aif.ru/society/army/divizionnyy_raschyot_shoygu_armiya_rf_poluchit_novye_udarnye_kulaki.【6】参见:Александр Храмчихин, “Москва задумала провести военную реформу”, Независимая газета, 20.01.2023, https://nvo.ng.ru/realty/2023-01-20/3_1221_moscow.html.【7】美海军陆战队自朝鲜战争结束后就再未组织过师一级规模的两栖登陆行动,已基本被归为“第二陆军”。参见:Александр Храмчихин, “Москва задумала провести военную реформу”, Независимая газета, 20.01.2023, https://nvo.ng.ru/realty/2023-01-20/3_1221_moscow.html.【8】这一扩编计划实际上是原空降兵司令弗拉基米尔•沙马诺夫上将任上做出的决定,后因财政问题被迫终止。参见:“Расширение ВДВ отложили до 2020 года”, Лента.Ру, 18 февраля 2016, https://lenta.ru/news/2016/02/18/vdv/; “Россия намерена увеличить численность своих воздушно-десантных войск до 60 тыс человек”, Военный информатор, 08.03.2016, http://military-informant.com/force/rossiya-namerena-uvelichit-chislennost-svoih-vozdushno-desantnyih-voysk-do-60-tyis-chelovek.html.【9】与俄海军其他兵种不同,海军步兵的战斗着装为“黑色作训服+黑色贝雷帽”,因此常被称作“黑色死神”。【10】参见:Александр Храмчихин, “Москва задумала провести военную реформу”, Независимая газета, 20.01.2023, https://nvo.ng.ru/realty/2023-01-20/3_1221_moscow.html.【11】Александр Храмчихин, “Москва задумала провести военную реформу”, Независимая газета, 20.01.2023, https://nvo.ng.ru/realty/2023-01-20/3_1221_moscow.html.【12】“新面貌”改革伊始调整组建的西部军区,主要由原莫斯科军区、列宁格勒军区以及北方舰队所属部队组成。参见:Александр Храмчихин, “Москва задумала провести военную реформу”, Независимая газета, 20.01.2023, https://nvo.ng.ru/realty/2023-01-20/3_1221_moscow.html.【13】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中,格拉西莫夫作为参与“西部”战役方向集群主攻部队之一的第58集团军的参谋长,曾领导过金——后者时任第58集团军司令部作战处处长。参见:Константин Ращепкин, “Начопер в атаку не ходит, начопер в атаку летит...”, Красная звезда, 16 Октября 2004 г, http://old.redstar.ru/2004/10/16_10/2_01.html.【14】拉宾在“特别军事行动”中的指挥经验有益于后续参战指挥员的培训工作,而就在俄宣布提高“特别军事行动”指挥层级的头一天,拉宾还亲赴前线视察指导。【15】参见:Константин Ращепкин, “Начопер в атаку не ходит, начопер в атаку летит...”, Красная звезда, 16 Октября 2004 г, http://old.redstar.ru/2004/10/16_10/2_01.html.【16】金副总长曾有过类似的“前出指挥”经历:在塔吉克斯坦内战中,时任俄近卫第2集团军司令部作战处副处长的他作为“集安”组织驻塔维和部队观察员,曾“越俎代庖”亲率一支塔政府军部队参与了夺取塔反对派势力控制的塔维尔达拉的战斗并光荣负伤。参见:Константин Ращепкин, “Начопер в атаку не ходит, начопер в атаку летит...”, Красная звезда, 16 Октября 2004 г, http://old.redstar.ru/2004/10/16_10/2_01.html.【17】参见:“Bafflement after battle - Russia claims to have captured the mining city of Soledar. Meduza explains what’s actually known and what it means for the war’s next phase”, Meduza, January 13, 2023, https://meduza.io/en/feature/2023/01/12/bafflement-after-battle.【18】Виктор Сокирко, “Герасимов — путь к победе. Экс-глава ВДВ дал оценку развитию ситуации СВО”, Аргументы и факты, 11.01.2023, https://aif.ru/society/army/gerasimov_put_k_pobede_eks-glava_vdv_dal_ocenku_razvitiyu_situacii_svo.【19】参见:“«Герасимов висит на волоске». Почему Кремль сменил командующего армией в Украине”, The Moscow Times, 12.01.2023, https://www.moscowtimes.ru/2023/01/12/gerasimov-i-surovikin-a30694.【20】参见:“Bafflement after battle - Russia claims to have captured the mining city of Soledar. Meduza explains what’s actually known and what it means for the war’s next phase”, Meduza, January 13, 2023, https://meduza.io/en/feature/2023/01/12/bafflement-after-battle.【21】参见:“Глобальные тренды и вызовы для России в 2023 году”, Институт Русских стратегий, 08.01.2023, https://russtrat.ru/analytics/8-yanvarya-2023-1440-11583.【22】作为援乌大户的美国同样将于2024年举行大选,有俄专家据此判断,在经济持续低迷、国内矛盾突出的背景下,谋求连任的拜登不希望因“过度的”对乌援助而引发国内选民的不满。参见:“Глобальные тренды и вызовы для России в 2023 году”, Институт Русских стратегий, 08.01.2023, https://russtrat.ru/analytics/8-yanvarya-2023-1440-11583;Alex Vershinin, “What’s Ahead in the War in Ukraine”, Russia Matters, December 22, 2022, https://www.russiamatters.org/analysis/whats-ahead-war-ukraine.【24】Michael Schwirtz, Anton Troianovski, Yousur Al-Hlou, Masha Froliak, Adam Entous, Thomas Gibbons-Neff, “How Putin’s War in Ukraine Became a Catastrophe for Russia”, The New York Times, December 16, 2022,https://www.nytimes.com/interactive/2022/12/16/world/europe/russia-putin-war-failures-ukraine.html.【25】参见:Michael Schwirtz, Anton Troianovski, Yousur Al-Hlou, Masha Froliak, Adam Entous, Thomas Gibbons-Neff, “How Putin’s War in Ukraine Became a Catastrophe for Russia”, The New York Times, December 16, 2022,https://www.nytimes.com/interactive/2022/12/16/world/europe/russia-putin-war-failures-ukraine.html.【26】参见:“Глобальные тренды и вызовы для России в 2023 году”, Институт Русских стратегий, 08.01.2023, https://russtrat.ru/analytics/8-yanvarya-2023-1440-11583.华山穹剑——时政分析、军情解读、国际纵横、历史回眸,国人关注的微信大号,每日将提供您喜爱的精品荟萃。
【敬请关注公众号:华山穹剑】